《翻天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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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天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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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心中灵光一闪,运转起已经十年多没有修炼过的,大须弥寺独有的功法,金刚力,才感觉神识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片,内里装有艘仿佛珊瑚制成,两头尖锐巨梭的浑圆空间。

    之后再朝其它的念珠注入法力,那些圆珠却从整串佛珠上脱落了下来,化为了一个尺许长短的白布口袋,而将那布袋在手掌中用金刚力揉搓一会,它便会再次变成念珠的模样。

    反复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弄清楚了那佛珠的种种玄机,张还生忍不住心中想到:“这长老用的储物之宝,就是比一般僧众要强得多。

    不仅需要大须弥寺一脉的法力才能开启,等于加了道密锁,而且小小的念珠也比什么芥子袋、人口袋要容易携带的多。

    只不过这死在柴房中的长老也太过奇怪,十八枚储物的宝贝,有十七个是装活人的人口袋,唯一一个能装死物的念珠里面没有佛宝、经藏、法器、珍宝,只放了艘‘韦陀波耶舟’。

    难道他也是穿洋过海,倒卖人口的贩子不成。”,脸色不知不觉间变得阴沉了起来。

    开创大须弥寺一脉法统的大德须弥生,传说中不仅有着逐日拿月之力,还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悲天悯人之心。

    中古时,他神通大成后,并未独享自在,而是行脚天下,观人间疾苦,每遇到饥寒交迫,困病交加,危危待毙,难以维生的可怜人,便将其装入自己炼制的人口袋中,暂且保住其一条性命。

    后来救得人多了,须弥生便凭着自己的通天能耐,在荒蛮野地中开辟出了一方净土,称作‘陆上佛国’,将解救的普罗大众都放生于此,得享安乐。

    说来这本是件无可挑剔的慈悲之举,可是须弥生一生追求众生平等,与炎黄王朝贵贵贱贱,权柄世袭罔替的体制从根基处便完全相反。

    而随着路上佛国的声威越来越盛,渐渐的竟吸引了许多炎黄贱民、奴人,宁死也要逃离故土,穿越荒蛮,去到那片净土寻求新生,慈悲为怀的须弥生自然也愿意庇护他们。

    就这样,慢慢的陆上佛国成了炎黄所有贵人的眼中之钉,须弥生在世时,还能凭着其绝伦的威望、神通镇服住这股怨气。

    可等他白日飞升,虹化之后,那陆上佛国马上便神秘消失,其流传下来的诸多法统,也在百年之内,逐一变成了惑众邪教,而这其中也包括了作为须弥寺禅武法统存世的,大须弥寺一脉。

    因此从中古时,这大须弥寺便被炎黄大地历代人王地主判为邪教,虽然法门玄妙,却只能像是藏于地窟的老鼠般传道布教,招募门徒,传承自然极为艰难,几有断绝之危。

    直到一千五百年前出了个心狠手辣的主持,歪曲这祖师大须弥生以人口袋,拯救受难黎民的慈悲之举,行脚天下,每遇到稍有修行资质的孩童,便以‘度化’为名头,直接用人口袋装走,当作寺中备选的门徒,大须弥寺才逐渐壮大了起来,却也真正沦为了邪教之属。

    张还生当初便是被大须弥寺某个不知名的贼和尚,用人口袋虏到了孤岛之上。

    因为当时年纪太小,便是现在智慧通达,也回忆不起自己的家乡、亲人到底在何处,只能抱憾终生。

    因此这时想到恨处,他不由暗暗咬紧牙根,心中恶毒的腹诽道:“这大须弥寺中的和尚,只怕还不如奴隶贩子们的良心好,死后也必然是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手里却将那念珠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四十六章 回还之念() 
待到张还生看完那老僧的尸骸,吩咐了一句,“好好安葬。”后,张邑首次朝会便就此结束。

    而等到森玄机、周摩珂、李水淼等人齐齐退下后,张还生便在政厅大堂中直接唤来侍候的健妇,吩咐她们送上了顿热食,吃过后便在大堂旁的偏间安歇了下来。

    这一睡便是三、五天的时间。

    等到他精神饱满的起身,发现自己身躯的乏力感觉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十分欢喜。

    之后在城邑中逛了逛,张还生感觉实在无聊,便直接腾空而起,跨山越水,返回到了佛山后的水潭边,盘腿而坐,手结佛印,陷入了冥思之中。

    接下来,他就这样将自己七、八成的时间用于修行,剩余时间则在张邑修养精神,感受红尘洗练的过了四十几日。

    期间,张还生又觉悟到一项深吸口气,高声咆哮,可将巨岩震碎的神通。

    而在他终于将大威天龙、智慧宝象诸般威能尽皆转化为天赋神通掌握后,每当全力出手时,身后便会隐隐现出龙、象之形加持,威力凭空大增。

    除此之外,张还生还将那八九玄功第三层,筋、骨、皮的淬炼之法修至大成。

    因为三层剩下的血、髓、脏,颅脑、**修炼功法,从释觉悟抢来的《玄功残卷》中没有记载,他算是暂时断绝了淬体的修行之路。

    由于感受到了内外兼修之妙,不到万不得已,张还生实在不愿意打破自己肉身、神魂的均衡状态,不由生出了重返东洲,撞撞机缘的心思。

    因此这一日清晨,他在政厅中下令仆妇将森玄机、周摩珂等人召来,盘坐在大堂尊位上道:“玄公、诸位主事。

    眼看我张邑稻禾成熟且已收粮入仓,岛上又终年如夏,可以说从此庶民们再无饥寒之危,人心总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

    但有粮无肉总是不美,人也不得强壮,此外邑中男、女不均之事也需解决,因此我决议回返东洲一趟,买些猪、牛、羊等等牲畜,再赎救几百奴女,送至岛中,你们觉得如何?”

    “君上此言大善,”森玄机闻言首先开口赞同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虽然现在城中只是偶有些殴斗、偷窃之事发生,但这男、女不均的隐患早晚都会发作。

    能够未雨绸缪的除此大患,自然是件好事,只是要烦劳君上辛苦了。”

    听他这么讲,下首那些司所主事,自然也都顺着话锋连声称赞张还生返回东洲之想乃是高瞻远瞩,为民解忧的绝妙念头。

    等到他们吹捧完,张还生笑吟吟的说道:“既然汝等都认为这是好事,那我今日便动身吧。

    在我走后,邑中之事都由玄公做主。”,说话间他目光转向森玄机,“玄公,诸事拜托了。”

    “仆,定当尽心竭力,为君上守好基业。”森玄机脸色一整,双手抱拳,郑重的说道。

    张还生闻言笑笑说:“有了玄公此言,我便放心了。”,之后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猿猴,“玄公,我走后会将这从者留于张邑后山的丛林之中。

    你若遇到了不可解决之事,便在城中燃起篝火,它自会出现,听从你的吩咐,镇压敌寇。”

    哈奴曼以地祗之尊,在自己管领的山林中化身四头、八臂魔猿时,可以和地阶巅峰的强者抗衡,完全可以凭着一己之力横扫整座张邑。

    张还生这番话等于是给森玄机加上了一道异常强悍的武力保障,令他不由心生感念的说道:“君上所思所想真是周全无比,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张还生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站起了身来,环顾左右,高声说道:“今日一别一去万里,等我再回还时,也许已是经年之后,诸君还请保重。”

    话音落地,大堂之中所有人都齐齐起身,朝着张还生拱手,深深鞠身,齐声说道:“大海茫茫,还请君上珍重,仆等在此静待君上功成而归。”,待到再起身时,尊位之上已是空空无人。

    两、三盏茶的功夫之后,张还生腾空飞翔着穿越临海那道山间巨隙,落到了左右一望无际的灿金沙滩上。

    因为在岛上两个多月的辛苦修行,他元神霸占之地此时已经超越了山隙,侵进了荒蛮大海之中。

    因此即便张还生落地后前进了几步,已经站在微微起伏的海浪中,还是感觉自己可以驱使的真元、法力和地阶武者、修士相似。

    仿佛吹一口便可以变出朵可以坐人的祥云乘着,漂洋过海远赴东洲。

    他知道这其实种错觉,若是真用天赋能力吐气成云坐着,只怕飘出元神霸占之地,便会从空中跌落喂鱼,不由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唉,过惯了地阶、天阶高手的日子,耍惯了大权独掌的大夫威风,一旦变回原形,也不知能不能适应。”

    说话间,张还生伸手按住脖子上带着的佛珠,施展着金刚力心念转动。

    瞬间,一艘长有三丈,宽只差不多四尺,高也仅有六尺,两端尖锐如同枪尖,质地如同珊瑚般外壳布满微小的坑洞凹凸不平,却闪着润泽宝光的巨梭,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随着波浪轻轻摇曳。

    这巨梭便是张还生一个多月前,从大须弥寺废墟柴房的长老遗骸身上得到的‘韦陀波耶舟’。

    这种梭船乃是须弥寺中僧人穿越荒蛮大洋的至宝,亦是大须弥寺得以在孤岛之上隐藏千年之久,靠着强掠有资质的幼儿慢慢光大了山门,却一直不被世人所知的最大功臣。

    张还生当年靠着偶然拾到上古释教大德的头骨智慧早生,凭着年幼无知的伪装,早已暗中了解到了韦陀波耶舟的用途,只是从来没有真正使用过。

    此时从储物珠中取出梭舟,他仔细的通体打量一会,又这里摸摸,那里敲敲的摆弄的好一阵子,终于在朝船正中间一颗半凸起的暗珠灌输法力时,触动了玄机。

    一声‘波’的闷相之后,那韦陀波耶舟中央的外壳缓缓开,上扬,显现出一处三尺见方的舱室来。

四十七章 遇虎() 
张还生试试量量的纵身跳进梭舟中间那局促的舱室中,微微蜷缩着身体,盘腿坐了下去。

    顿时,像是自生感应一般,梭舟裂开的外壳开始重新闭合,在他头顶弥合在了一起。

    紧接着,张还生眼前先是一黑,随后一片由光线勾勒而成的‘东洲勘舆图’在其面前浮现了出来。

    错愕的仔细观瞧,见那勘舆图上除了东洲的山河分布外,还密布着数以百计的小小圆点,点上还书写着国名、地名,张还生微微一愣,心中隐隐猜出了这韦陀波耶舟的使用法门,便心意转动,以念力朝着勘舆图上写着旭国阴海郡的圆点撞去。

    就在他念力与那圆点相互交融的瞬间,就见勘舆图上的其余圆点全都隐去,只那‘旭国阴海郡’五个字越变越大。

    四、五个呼吸后,梭舟猛然离岸,潜入大海,自觉自发的朝着阴海郡的方向驶去。

    次日夜晚,那韦陀波耶舟重新冲上海岸,舱室掀开,张还生站起身来就见自己已经身处一片陌生,却绝非海岛之地的荒郊滩涂之上,

    他虽然并不清楚自己所乘那艘韦陀波耶舟无论制造的材质,还是炼制手法,加持者的修为都无可挑剔,便是大须弥寺全盛时也只有聊聊几具而已。

    但却可以想象出这种一日一夜便能在荒蛮大海中潜行两万余里距离,穿洋过海的宝物珍贵之处,笑的合不容嘴的喃喃自语着,“真是好宝贝,好宝贝。”,将梭舟收回了储物珠中。

    之后张还生御风而起,在空中四下眺望,远远看到一座灯光通明熟悉城池,闯进了自己眼眶,登时心中一喜,“原来已经距离南阳郡城这么近了。

    看来这梭舟地图上标示的地点,都是在首府左近。”,飘飘荡荡的降落到了百丈外青石铺地的郡道上,选定方向,朝南阳城走去。

    趁着静夜无人,他一步便跨出十几丈远,宛如使着缩地术一般行进了两盏茶的功夫,突然听到前方有马蹄声响,急忙停住脚步,闪到了路边,像个平常人似的漫步前行。

    不一会功夫,六匹鞍甲齐整,屁股上打着‘军’字烙印的高头大马,驮着几名着甲带刀,满身酒气的兵士,前后分列着从郡道上疾驰而来。

    随着‘哒哒哒…’的马蹄急响,他们从张还生身边一掠而过,本来已是各行各道,可走在最后的那名兵丁却无意间回首瞥见了张还生的背影,突然兴冲冲的大喊一声,“兄弟们且再停上一停,许又有买卖到了。”,勒马调转方向,朝他冲了过去。

    其余兵士听到这话,也纷纷笑闹着调转马头,嘴巴里不干不净的嚷着,“刘老四,你这厮还真是舔血舔上了瘾头,不拘是一队还是一个,都要攥着挤上一挤啊。”;

    “苦日子再过惯了,也没你孙老四这般穷相的,晚上吃酒连干了十碗,还能在道上看见‘油货’,真是爹娘生的好眼睛。”;

    “老四,咱们今个可是奉了将令回营,若误了事可是要军法处置的,兄弟们这一趟千载难逢的外差,油水都吃的撑了,莫要再贪了可好。”…

    对身后同僚的话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来到张还生身边后,那满脸凶气,眼睛布满血丝,红的让人胆战的兵士勒住战马,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张还生道:“少年人,你是做什么的。

    这般晚了还孤身一人走在这城外郡道上。”

    张还生听他口音并非是阴海郡本地兵丁,身上除了浓重的酒气外还隐隐散发出一种血腥之气,眉头一皱,装出胆怯的样子道:“兵爷容禀,小人是行海商号的伙计,两个多月前第一次跟着东家出海行商,今天才得回转。

    因为天晚所以商行的东家、掌柜和其他水手、伙计都在码头的客栈里吃了酒席,直接歇了。

    小人却不爱饮酒,又是生平第一次出远门,想念家人的紧了,就,就想着趁夜回家。

    反正我家就住在南阳府城外的泥古镇中,走着去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一路上又都是郡府正道…”

    “你是海商伙计?”听到这里,醉醺醺的孙老四好像才醒悟过来似的,眼睛冒光,打断了张还生的话,喝问道。

    “正,正是。”张还生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结结巴巴答道。

    “我看不像。”话音落地,孙老四大声吼道:“你分明是林间人的探子。”

    “什么?”如果是被污为匪盗,张还生还能理解,可他万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一个荒诞到极点的答案,不由真心的失声反问道。

    但这是那孙老四却已经不想要答话,直接从马鞍下斜斜抽出战刀,朝面前的少年人迎头劈下。

    眼看这一刀就要将张还生斩的身首分离,他却不避不躲,只抬起脚来,施展出神通之力,朝地上用力一跺。

    顷刻间,以张还生为圆心,方圆数十丈内的大地剧烈晃动起来,短短几息之内,青石铺就的郡道都裂出了上百条宛如巨蟒窜动的粗大地缝,其余山野泥土地更是变得沟壑横生,寸步难行。

    地动山摇中,那六匹战马惊得‘稀溜溜…’嘶鸣,扬着前蹄,人立而起,根本不顾鞍上骑士的安抚,慌乱奔逃,一下蹄子便陷进了地缝中,悲鸣着跌倒在了地上。

    马上的兵丁倒也精锐,在战马摔倒前,一个个腾空跃起,避过了被坐骑压的筋断骨折之灾。

    不过他们落地时,却感觉四周虚空之中风息纠缠,仿佛不是身处陆地,而是沉入了水中一般,一个惊慌失措的立足不稳,跌倒在了地上。

    而这时张还生却行动快如鬼魅一般,在散发着幽幽白光的弯月之下,身形只是一闪,便绕到了脸色煞白,像是牵线人偶一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的孙老四脸前,抬脚直接踢在他脖颈之上,将其脑袋踢飞了几十丈远。

    在不远处看到孙老四身首异处,断颈处喷出的血水足有五、六丈高,却丝毫都沾不到凶手的身躯之上,一个长着环目大脸的兵士,忍不住脸色煞白的喊道:“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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