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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带这个，我刚才为什么还要化妆？”云雾突然感觉很无语，不过还是乖乖带着面具去换衣服了。
“香儿，坐吧，我先帮你画眉。”看着云雾有点郁闷的背影，花骨笑了笑，接着开始给香儿化妆。
不多时，两名衣着华丽却并不暴露的舞女从华阳阁的后门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等马车再停下时，已经到了白府的后门。门口早已有个婆子在等候了，一看马车上下来的两个姑娘，这婆子脸上就乐了。
“呦，这带着面具都这么美，不愧是华阳阁的姑娘！来来，两位姑娘，老身为你们引路，这院子大，你们可跟好了，要是走丢了，没准就不小心丢了性命！老身我可不跟你们打马虎眼！”
“多谢婆婆提点，我们一定紧紧的跟着，您往哪走我们就往哪走！”香儿赶紧接话，这一句让婆子十分受用，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便直接前面带路了。
两人在一个婆子的带领下，左绕右绕的进到了白府的后院，接着又被带到了一个看似是准备室的偏殿里。里面早已等候着一些穿着同样衣裳的舞娘，还有一位俊俏却给人感觉难以亲近的乐师在一旁调整试音。
当看到云雾的时候，他的目光明显一变，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却没有说话。一旁的几个舞娘正在练习舞步，香儿突然反应过来，拉了云雾到角落里小声的说道：“主……小姐，我忘了你不会跳舞，一会怎么办？要不找个理由先溜走吧。”
“没事，之前小舞简单教过我些，应付过去应该没问题。这里戒备森严，我们还是少出差错为好。”
“是，那我跳一遍，你先记住。”
“好。”
而一旁的琴师，视线却时不时的飘了过来，看的云雾有些不自在。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太正常，突然想起来就自己带了面具，其他人都没带，不过这些花骨应该会考虑到的，也就没做声。
果然没一会，刚才的婆子拿着一堆相同的面具走了进来，挨个的派发下去。这么一来，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了。
“都准备了、准备了，马上开始彩排啦！”在婆子的呼喊下，一众舞娘鱼贯而出，云雾与香儿也跟着走了出去。
第87章 彩排（）
在香儿的提点下，二人随着大伙站好位置，见大家准备好后，那婆子毕恭毕敬的将乐师请了出来。他的目光一扫，引得下面的舞娘一阵激动，然而云雾却明显感觉到他的视线停在了在自己身上。
“香儿，他是谁？怎的他目光一扫，这些舞女就如此喧哗？”
“他是这次白家花了大力气请来的名乐师，萧落白。原来你们不认识？”香儿也察觉到对方那略带探究的眼神。
“大力气？怎么不是大价钱？”云雾若有所思的问到。
“这人我也调查过，他的背景不简单，几句话说不清楚，总之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人物，我看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姑娘们，都给婆婆我听好了！今日能有幸得萧公子为你们伴奏，那是你们三世都修不来的福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彩排，若是演出的时候出了什么纰漏，你们这些小妮子有多少条命也不够赔的！
“谨遵婆婆教诲！”大家齐齐答应。
“萧公子有劳了，好了姑娘们，开始吧。”婆婆拍了拍手，大家马上摆起了架势。
“这是骨女准备的，如果有什么外一，你一定不能暴露，万事小心！”趁着，偷偷塞了一小团东西给云雾。云雾点了点头，暗暗收在怀里。
排练一开始，就听到几个舞女开始窃窃私语的交头接耳。
“你们知道这次寿辰都有谁来吗？”
“这还用问，白家老爷的寿辰肯定各派的权贵都会来啊！”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上我，以后就不用这么苦的练舞了。”
“就你想得美！”
“我可听说这次新帝也会来，要是被新帝看上！当上宠妃那可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啦！”
“行了吧你，就算要看上也是凝凝姐被新帝看上，可轮不到你！”
“讨厌，知道你喜欢凝凝姐，也不用这么损我呀，外一人家皇上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皇上有什么好！要我看啊，这萧公子还更好些，比起那些权贵深宫大院的诸多限制种种规矩，我更喜欢外面的自由生活，兴起时翩翩起舞，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还是凝凝姐与众不同，不似我们俗气，喜欢些俗物，哈哈！”
“就是就是！我们要是有这学识见解就好了啊！”
几个人嘻嘻哈哈一闹，婆婆立马训斥了几句。
“这次寿辰来的都是大人物，皮子都给我绷紧些！别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好好练习！”
经过婆子一训斥，大家马上安静下来，云雾和香儿对视一眼，迅速整理刚刚接受到的信息。
傍晚训练结束，大家开始轮流洗澡用餐，快轮到云雾的时候，婆子冲他们使了个眼色，俩人立马会意的跟了出来。
婆子把俩人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态度明显亲和了不少。
“俩位姑娘辛苦啦，华阳阁的姑娘身子娇贵，肯来帮我老婆子的忙就已经很感激了，今天你们就住这里吧，一会会有人把饭菜和洗澡水送过来，这是华阳阁与你们一道送过来的护肤用品，早点休息，明天大寿还望两位姑娘好好表现，拔得头筹让我老婆子脸上也填填光！”
香儿赶紧应对着，把婆子哄得乐乐呵呵的走了。她一离开二人赶紧摘了面具，脸上早已惨不忍睹，这一天下来汗水早已融了妆，花猫一样的两人相视一笑，许久没有的轻松。
香儿用壶里的水投湿了手巾递给云雾擦脸，然后自己也擦了起来。不一会热水便送来了，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估计是考虑到第二天的舞蹈，吃食简单而精致，吃了些两人便躺在床上开始盘算明天的安排。
“主人，明天皇上要是真来寿辰，会不会认出你来？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
“目前来看他应该不会主动找我们的麻烦，即使认出来大概也不会声张的，毕竟我们和白家的关系已经够乱的了，他作为皇族一员怕是不会淌这浑水。”
“这么说也是，就算他不捣乱我们这次也已经够艰难了，二小姐的身子虽然目前看来没事，但是总归没法预知下一刻会不会被蛊反噬，实在让人担心。”
“哎，总之试试看吧，明天我们上场早，是开场舞，之后就好好勘察一下练药室和藏经阁吧！”
“嗯，我们先按照之前的计划分头行事，明天一早先易容，然后舞蹈结束后我去炼药室，主人去藏经阁，若有什么意外就用骨女提前准备的那个。”
“希望一切顺利吧，下次再有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红叶那边也不知道进展的如何了。”
“主人花了那么多功夫才查到的，估计会是她要找的人，只怕她不要冲动坏事才好。”
“我也是担心如此才让人跟着她的，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家逢巨变惨遭灭顶之灾，本以为世间只剩自己一人孤苦伶仃，心中只剩仇恨再无生机，却突然得知还有亲人在世，这其中滋味怕是也只有她心中能懂了。说到底终是我们岚炅阁直接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而她如今能依靠的却只有我们，这么说起来真是讽刺，无论如何我也不愿看她一直这样活下去，只盼她能寻到亲人吧。”
“主人你总是这样，不过她弟弟能活下来也不容易，可见是个人才，若能收为己用也是不错。”
“他们终是普通人，若是能就此放下，我倒是希望他们不要牵涉其中。”
“主人，人的执念是多么可怕，你又如何不懂？灭门的血海深仇，他们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放下呢！如今我们早已是牵一发动全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红叶再清楚不过了，若是连主人都将他们推出去，那他们才是真的没了容身之处！”
“是啊，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人心最是难懂！罢了，待她们回来再思量吧，与我们而言倒是不在乎多个俩张嘴。”
“是啊，主人，别想太多了，早些睡吧，我替你守着。”
云雾点了点头，放心的进入了梦乡。
第88章 临场换位（）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早早起床洗漱，待到易容好，婆子刚好带人来送早餐。
“两位姑娘可是起的早，呦，这面具下的模样可真是俊俏的额！来来快把餐点端上来。”婆子一进来，见到两人没带面具的端庄模样，心下甚是欣喜，若是真有达官贵人看上要了去，自己面上也有光呀！
在这白府中服侍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麻雀变凤凰在这不过是寻常事罢了！所以老婆子对这些颇有资质的女子，大多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算不喜欢也不会给脸色看，谁知道哪天就被人看上，翻身变成贵人，她老婆子可得罪不起呀！
“婆婆～！这一大早的您怎么亲自过来啦！我们哪里承受的起呀！”香儿赶紧殷勤的过去应对着。
“就是啊，今日是白家老爷的百岁寿辰，婆婆您可是主事！肯定有很多要事需要您打点，这一早就亲自给我们两个小辈送吃食，可是折煞我们了！”云雾则做出一幅紧张的样子，这话却是句句说到老婆子心里了。
两个丫头的话老婆子非常受用，脸上一副毫不掩饰的得意。心下对这两个懂进退的丫头更为喜爱了一些！
“老婆子我呀，那看人可是极准的，你们两个这么机灵，又在这样大型的寿宴上跳献寿舞，那将来呀，肯定不可限量的！更何况是小花那丫头亲自托我照顾你们，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见外的！这若是以后得了凤枝儿，能记得我老婆子的好就行啦！”
“婆婆～！”香儿故意装出一幅娇羞的样子，引得老婆子笑个不停。
“时候也不早了，快点吃饭吧！哦，对了，这丫头叫品竹，一会她会过来领你们到集合到地方去，若是有什么事我不在的话，你们找她也一样！”说着引了身后的丫头进来。
“见过两位姑娘。”品竹说着，款款俯身一礼。
“多谢婆婆照顾，品竹姑娘你太客气，我们年龄相仿，又何须行那些繁琐的礼数，快起来吧！我是歌儿，这是我姐姐叫凌儿！你就喊我们的名字，姐们相称就好了！”香儿一幅娇俏机灵的样子，上前就咬将品竹拉起来，那亲热劲儿完全不似平日里在阁中的冷漠少言的模样。
品竹回头看了一眼婆婆，见后者点了点头，这才就着香儿的搀扶起了身。
“是，那歌儿凌儿两位妹妹，若有需要可一定要记得找我呀！”
“我们一定第一时间找你，品竹姐姐～！哈哈哈”香儿依旧一副娇俏讨人的样子，引得大家直笑！
“时辰不早了，一会小竹你来带他们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婆婆会为你们加油的，好好表现！”
“是，婆婆！”两人齐齐应道。
婆婆带着品竹离开后，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拿出白府的布局图做最后确认。不多时，品竹就回来了。
叩叩——！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歌儿～！凌儿～！要集合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们这就来！”说着二人迅速藏好布局图，带上面具走出门来。
“呦，这看上去真是不一样！快走吧，别让布场的姑姑等急了！”见两人点了点头，品竹便在前面带路。
“品竹姐姐，这白府可真大！我们昨个都在屋里没敢走出去，生怕迷了路闹笑话！”
“那是！这京城除了皇宫也就只有白府有这么大的排场了！”
“真好啊，不知道这白府都有什么好地方，真想到处看看！”
“我们白府的好东西那可多了！我自小在这长大都没见全过！光是藏经阁的占地就有李府的占地那么大了！光是守卫就有数十人，可谓是府内最气派的地方了！不过还好你们没乱走，不然要是迷了路，可不止闹笑话那么简单了！这府里机关遍布，一个不小心真是连小命都丢了！”
“品竹姐姐你可别吓唬歌儿，她胆子大，外一真的跑去试试，我们可得找翻了天才能找到她！”说着转过头去冲着香儿使了个眼色。
“凌儿姐姐，你惯会取笑我！”说着，香儿会意的点了点头，俩人这么一闹引得品竹咯咯直笑。
“你们姐们感情可真好，想来那华阳阁也是个自在的地方，不像我们这里，规矩多！人多事也多！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就是处处注意也难免无妄之灾！平日里总是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哎～！我可真是羡慕你们！”
“品竹姐姐，你怎么了？莫非在这白府呆的还不如我们华阳阁吗？”
“华阳阁是个达官显贵消遣的去处，不似烟花地遭人唾弃，听我们主子说，里面不少像你们一样的才女墨客，总是引人入胜的高雅之所！而这白府处处算计，步步筹谋！活着太难了！”说着，品竹一副哀伤的样子。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白府哪里都好，看什么都比华阳阁来的金贵，根本没得比！单是你们下人的穿着用度，就比我们那里的下人们好出不知道多少倍！我和姐姐若不是凭借从小刻苦练来的的舞姿，怕是过的连外面的乞丐都不如。不过华阳阁有一点确实如品竹姐姐所说，是个自在高雅的地方，大多往来的都是率性之人，虽然也有蛮不讲理的客人，但是毕竟是我们的家，所以我们也喜欢那里！”香儿这么一说，品竹的哀伤的眉头也松了些，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啦，你们两个！若是被旁人看见白老爷的寿辰你们却在这边皱眉头，怕是有什么理也说不清楚的！要我说啊，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是所有人都喜欢的，都是各有利弊的，就和这人有优点也会有缺点一样，早点看开也就罢了！”听过这话，品竹的眉头算是彻底松开了，明显是将这话听进去了！
“还是凌儿妹妹有见解！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前面就是宴会厅了，一会你们进去可要好好听姑姑的安排，我就在这间准备室里帮忙，你们有事便来找我吧！”
“知道啦！这没两步了，我们自己进去便是，品竹姐姐你先去忙吧，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行，要是没什么事，咱们估计就得晚些再见了，快去吧！今日事多，我就先去忙了！”说着留下两人，走进了准备室。
一进屋子，就看到舞娘们扒头站在舞台边上，使劲往宴会场里面瞧着。
“看到没有啊？新帝果然来了呀，来得可是真够早的，可见这皇族对白家的重视啊！这回赏赐肯定少不了了！”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就是啊！不过这长得可真是俊啊！这么一比，那位乐师大人就少了一些阳刚之气了！”
“你傻呀，除了皇帝，谁敢在白家老爷的寿辰坐在主位啊！”
“说的也是！不过我可不敢高攀，能嫁个差不多的官家就知足啦！”
“我可不这么想，哎，你看看那边的帅小伙是谁啊？”
“哪个哪个？”
“就那个衣服上有白色羽织的！”
“他你都不认识啊！那是白家嫡系，二公子家的小少爷，白老爷的曾孙白鹤鸣！大公子失踪多年一直没有消息，现在他可是名正言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