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她没说。
整个新兽人联盟在获得兽人帝第九大势力的认同之后,即使蒸蒸日上,能够对付这位女神的人还是没有,诺德和拉哈达尔全然不是她的对手,步入圣域不久的他们,绝对不是这位女神的对手。
这位女神倒也对信仰丝毫不挑剔,竟然逼迫齐蒙为他塑立神庙,加上她自个儿来彰显神迹,誓要取得新联盟兽人的信仰。
这时候,齐蒙是乐见兽人的偏执和顽固的,至少不为这位女神提供更多的信仰之力,她就不会继续强大。
好在这位女神并不会干预新兽人联盟的展,齐蒙在新兽人联盟还是继续有条不紊地从人口,战争资源方面做着准备,各个氏族的优劣势在他手里挥到了极致。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教会的人回来,会再次找上他,不,应该是找上伊娜。
能多做一些准备总是好的。
在他的大堡之中,一间房内,女神正在感应着腹中的生命,地狱生物和女神的结合物,到底是什么呢?
她即愤怒也好奇。
想起后代,齐蒙忽然记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按理说来,现在他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当初离开比鲁奇科的原因很简单,他和伊娜继续待在那儿,比鲁奇科迟早会被教会的铁骑踏平,而离开交给布朗尼之后,或许将来这个山贼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决定要去南方诸国去一趟,奥德莉莎这位女神,心思全在伊娜和她腹中的恶魔种子身上,混混要去哪儿未被奥德莉莎限制,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在齐蒙体内植入了一部分神力,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得出来,在女神看来,混混这么个阴险的小人抛弃伊娜和新兽人联盟独个儿逃走的事,未必就做不出来。
此行就齐蒙一人,他兽人的体型太多明显,带去南方诸国只会招惹很多麻烦。
比鲁奇科,离开了他之后,新晋的布朗尼在比鲁奇科里大展手脚,至少把一半对齐蒙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找个理由清理了,以贪污**,或是违反法律等等名义。事实上,齐蒙在比鲁奇科带起狡猾的风气之后,贪污这种风气上到公爵,下到村长,几乎大部分人都在利用职权来牟利,当然恪守光明之道的他们,贪污贪得滴水不漏,怎会被轻易就抓到了证据?
如此的抓人杀人法,很是有讲究的,杀了一位公爵之后,一些小贵族被挂上公爵一党的名号,以各式各样的理由处理了,当然他们之所以会被认定为公爵的余党,原因是他们或和公爵看了一场拍卖会,或因去公爵府里吃了一顿饭,当然这些原因是不会公知于众的,只有一个个‘经调查’和‘经多年调查’的字眼出现在诏布书上。
一个作者收到一些金币之后,还能把这个‘经调查’的过程,写得可歌可泣,写得栩栩如生,从布朗尼继位开始,比鲁奇科种种乱像开始说起,这位王的艰难困苦,这位王的伟大英明。
当齐蒙在位时,不曾漫天的赞美之声,开始成为文人墨客嘴里的‘我们要客观’‘我们要公正’等等字眼,当然,他们的用词是为了不抵触一些还对齐蒙王,心怀憧憬的人旧念,也应了布朗尼上台的新形式,当然这个公正的大半内容还是用以揭齐蒙政权的罪恶,以及短板,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唯独不见一两个文人墨客,能够指出挡下布朗尼证权的优劣的,于是,漫天又是抑扬顿挫的赞美。
墨斯这个诗乞,虽然闲散惯了,但好不容易看到比鲁奇科兴起一点文学,却成了政治道具,大骂那些稍稍有才华便去忙着挣钱逐名的诗人作者,就是一条没长骨头的狗,总是舔着政治的屁股,借着政治的大势,来走名声的捷径。
其中诞生的伟大诗人,就是一个把山贼布朗尼写得栩栩如生,如何英明,如何临危受命,接任齐蒙丢下的这个烂摊子,当然不敢得罪那些深深蛰伏齐蒙的光明之道下,对他敬若神明的人,他还是用诗强调了齐蒙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并无这个本事,只能交给伟大英明的布朗尼王,在这位诗人的诗里,看得到颂扬布朗尼时的澎湃激情,而颂扬齐蒙时就显得像是百无聊赖地无病呻吟了。
墨斯诗乞,虽然一心装他的诗乞,但实在恼恨这个国度无耻的诗人和作者,继续糟践文字,活在荣耀之城的诗人,写书人,一夜之间,全部丧命。
布朗尼虽然为此事大为恼火,可他面临和齐蒙一样的情况,对这位诗乞无可奈何。
这些日子,公爵罗奥越觉得政治这东西不适合他了,山贼继位之前,说的还很好,让他成为亲王,共同管理比鲁奇科,但继位之后,几年时间就将他的权利架空了。
当愤怒的罗奥前去质问布朗尼时,他给的回答是:政治从来只有一个核心,多一个核心只会多一个潜在的巨大风险,这是必要的,再当个十年等他把钱挣足了,一样要弃位而逃,把这个捞钱‘最好’的位置,留给罗奥。
真的是捞钱最好的位置么?
罗奥并不相信布朗尼的话,越觉得迟早有一天山贼会把屠刀放在自己身上。他开始背着布朗尼,布置一些他认为的后路。
实话而言,他更怀念往日的比鲁奇科,没有这些复杂的政治关系,稠密的机构枢纽,他只是个小小子爵,虽然权职家产上,远远不能和现在先比,但贵在自由啊,唯一担心也就别人来打劫他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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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然位居亲王,但时刻提心吊胆,不知何时,就会沦陷在政治的漩涡中,成为牺牲品。
那些大贵族们比他们这些后期崛起的贵族更有觉悟,就是欲先享其乐,必先承其重嘛,过惯了小民生活的罗奥,布朗尼,乃至齐蒙,都不适合这份重量。
政治和国家,实在不能和金币箱体并论,金币的多于少,有醒目的数字,而国家的兴衰,看似复杂,但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决策失误,导致一连串的反应,崩塌的度,就会失控。
除了拼命让它变得更好之外,谁也无法把控它真实的将来。
山贼也好,混混也好,往日都只是个自己赚的盆满钵满,那管别人死活的角色,怎么会有心怀天下的大念。
就算心怀心怀天下,也是心怀天下的金币和美人吧。
私欲让他们实在不适合政治这块需要光明才能入住黑暗圣地。
布朗尼肯定用不了二十年,比鲁奇科又会有另一种思想诞生,经济,国力,这些可以控制,唯独思想这种危险的东西是不可控的,即使如何赞美,也难保不会有第二个,齐蒙这样的无耻之徒诞生。
他们不沉浸于赞美,而对自身的渴望更为关注,这样的人,是无法高尚和道德驯化的野兽。
无耻和卑鄙就他们的利爪。
布朗尼坐在王座上,听着厅内一位身着黑甲的骑士汇报。深居高位几年,他思想转变了很多。
“罗奥真的在秘密组建军队?”
布朗尼问了一句。
倘使做王在头一年,得到了那些眼花缭乱的珠宝,秀色可餐的美人,执掌生死的大权,兴奋渐渐褪去,布朗尼的眼里已经有很多疲惫了。
问题,多得可怕。
山贼也想当一个昏庸无道的王,反正就目前的形式,等比鲁奇科再度内乱的时候,他可能已经老死了,什么王位权势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但山贼也不是白痴啊,他和齐蒙同属于一个既然知道一件事情会生,却不去避免的话,就会觉得人生大有问题的人。
因为他们的一生都是再往上爬啊,明知的事情却要装作不知,他们并不会这种智慧。
相反,墨斯就要淡定多了,他除了在文学上,稍稍有一点点入世情绪之外,除了满足这个吃喝拉撒,基本就在木楼悠哉清闲的写写破诗,唱唱烂曲。
‘破’‘烂’两字,是齐蒙多年前为这位诗乞的作品定义的,布朗尼也极为认同。
当黑甲骑士离开之后,布朗尼甩了甩脑袋,深深吸了口气,走上了后山的石阶。(。)
第二百二十四章 芳魂(二)()
“墨斯先生,您觉得我是该抓了罗奥呢,还是放过他。”
布朗尼和墨斯对坐自茶几之前,一杯蒸蒸热气不断上涌的清茶,让木屋内芳香四溢。
墨斯那湛蓝,却饱含沧桑的眼睛,即使做出再多浮夸的表情,也难以掩饰。他啧啧了两声,放下茶杯,满脸都是满足和享受,道:“是好茶,确实是好茶。”
“你不想杀他,抓和不抓有什么区别?布朗尼王,你以前可是圆滑世故,十分机敏的,怎么现在会变得这么迟钝呢?”
“我以前可以去抢别人的,现在我成了最大财主,就担心别人来抢自己了,罗奥并不会背叛我,但我担心他的行为,会为那些野心勃勃的比鲁奇科人立下标榜,你知道,要暂时驯服他们,这片国土上已经死了不知多少人了,即使努力恢复人口,在经历齐蒙和我两次更权之后,人口也只是当初撒柯曼王室执掌时的三分之二,一旦再起动荡,先不提我这王位保不保得住,必定会让这个国度更加虚弱。”
“在王眼里,人口、资源、经济等等,都是自己的财富,你如果担心他会带坏了你的绵羊,不妨让他离开羊圈,不就早就有这样的先例,将****派往他国,到了时候再召回来,反正你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涉足这个神奇的圈子吧。”墨斯有条不紊,不急不慢地说道。
山贼沉默了半晌,这张脸上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奸猾之色,一脸的肃容,他确实不想把比鲁奇科这个烂摊子丢给自己的子嗣,一个不能享乐的王位,留给子孙后代,就是负累,虽然他们还没有出生,也不能武断地说他们不会对政权产生兴趣,但在布朗尼的观念里,留下一大笔钱,给子孙后代挥霍,让他们简简单单活过一生,那就是很大的满足了,此时他不拿钱走人,效仿齐蒙,只是因为比鲁奇科这平静的水面下藏着的漩涡太过巨大,现在脱身,一个七级的武者想要脱离王位之后全身而退,将全无可能
“多谢墨斯先生指点。”山贼向墨斯行了行礼,转身离去。
不久之后,罗奥便被正式立为****,这种非血缘关系的****,实在是历史首例。
罗奥被派往比鲁奇科西北不一个公国去做比鲁奇科的使者,以增进两国关系为由。
至于罗奥那秘密组织的一千卫队,实已违反了比鲁奇科的铁令,即使他是亲王,也只能组建五百武者卫队,‘财富的名额’这一特殊法令,早就在山贼登位之后废除了,当初是为了赚钱才开放了贵族招揽武者的权利,他继位之后,就意味和教会的直接仇恨没有了。
当然,当初刺杀齐蒙王一事,让教会在比鲁奇科人民心中沉寂已久的仇恨已经点燃,他也不敢主动和教会来往,只能背地里和教会有些勾搭。
虽然现在比鲁奇科,乌立,诺曼,三国的联盟还在,共同的敌人还在,但山贼很清楚,这个联盟是战胜不了光明教会的,尤其在那次联军和教会大战之后,还是依靠彼罗萨的神圣之戒军队,才能战胜光明骑士团,不是他们三个王国联合就能对抗的。
善于审时度势的山贼,对教会的态度,一向是,既不在本国内制造怨恨教会的情绪,也不会让光明教会进入比鲁奇科。
王宫里佳丽不少,山贼的**难道才三十出头就消磨殆尽了吗?
他已经一个月没去宠幸他们了。
他一直闷在书房里,说是看书,但那一页总是未曾翻动。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做什么呢?
山贼陷入了奇怪的圈,一切唾手可得的时候,做什么呢?
往日,阿谀奉承,阴谋算计,至少有一个艰难的路在前头,他位居王位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终点,美人,金币,统统唾手可得。
做什么呢?
或许在为将来子孙后代的考虑上,他选择远离政权,但他现在还在这个怪兽体内,充当着它大脑的角色,但利用这个怪兽做什么呢?
他难道错过了那个,为了一杯更昂贵的美酒,一个更漂亮的美人奋斗的年纪。
还是这些东西,不能为他带来满足了呢?
山贼合上了书,这种单调乏味的生活,实在不是他追求的。
他甚至觉得齐蒙当初弃位而去,绝不仅仅因为教会的缘故,更多是因为这份无聊。
当一切**得以满足的时刻。
难道他也需要给自己塑造一个远大的理想?
以前是金币,是美人,是权利。
现在。。。。。。。该用什么理想来装饰这个无聊的王宫生活,才显得富有活力,才能让他稍稍有一点激情呢,富国强民?普济天下?还是大公无私的为民谋福呢?可他现在对外的口号就会这套赞美啊,要拿来再来刺激自己,山贼并不具备这样高尚的人格。
做什么呢?
布朗尼已经看了很多周游列传,英雄传记,历史正文,甚至于香艳,乃至一些厨房菜谱。
都觉得这些东西不太适合自己啊~
“妈的,当个国王,竟然会这些狗屁问题,早知道老子就不该接这个屎盆子。”山贼将手中书籍撕成碎片。
不过,转眼又看到手旁那一颗价值十万金币的稀有晶石,雕刻大师的技艺在晶石上凸显的淋漓尽致,没有这个屎盆子,这些也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啊,更不提王宫外,那漫天的颂扬,那总还是好过他们对山贼的骂声吧~
他又无奈地坐了下来,总之他是打定主意,多多挣些金币,差不多。。。。。一千万吧,挣够了就退位走人。
齐蒙当初带走一千万金币,几乎榨干了国库,再要往国库里塞一千万,在不让那些肥羊抵触和防抗的情况下,只有让他们的变得更为富有。
想到齐蒙,布朗尼就忍不住痛骂这个无耻之徒,不巧,正当山贼骂得畅快淋漓,难得找到了一点乐趣,正在兴致勃勃地问候齐蒙的全家时,混混闪现在王宫的书房里,山贼布朗尼那七级的斗气,哪里去察觉齐蒙的到来?
只听到那些污言秽语,肆无忌惮地朝他名字上灌,山贼越骂越是尽兴。
这可比冷冰冰地那些国家机密,审批更重文件,要爽快太多了,何况他是一国之主了,即使骂得再不雅,听到的侍卫再多,那些文人墨客,也会很懂事的染墨一遍,把这些污言秽语,写得妙趣诙谐,把自己在人民的心目的形象描绘得生动活泼,实在有一两个敢说实话的,齐蒙留下的‘夕阳之血’暗杀团,也正好有了用处。
直到山贼口感舌燥,兴致稍减,心满意足地坐在座位上,喃喃地道:“妈的,当了王之后,好处还是有点的,至少老子想骂谁就骂谁吧。”
“你骂完了?”齐蒙不知何时已经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微笑看着山贼眉飞色舞地用着他那并无多少骂人才华的字句,来对他辱骂。
“完了。”
山贼本能答了一句,忽然一瞪眼,猛地扭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齐蒙,他脸上浓浓地笑容,顿使布朗尼冷汗直冒,山贼极力克制了心中的恐惧,道:“你,你怎么会回来了?”
倘使此刻,他身心俱在恐惧之中,仍能保持面上一片镇静,好似之前那个骂得兴致盎然的人不是他一般。
“列拉缇娜如何了?”齐蒙手指在一点点地划动,每动一次,布朗尼身上的王袍就会裂开一道口子。
能够瞬移进王宫,避开的笼罩着这里的空间禁锢魔法,这个混混更加深不可测了,布朗尼知道,他的吼声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