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颜肃提早知道,这个社会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是非分明。
“哭吧,哭过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不是什么大事,也许以后你还会碰到比这更不公的事,你要做的要么是争气;要么是反击,要么就是坦然接受”比起生死,这些都是小事。
颜肃茫然的看着颜西,似懂非懂。
片刻之后颜肃点了点头,姐的意思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不管遇到什么不公,要么就争气给别人看,这比打别人的脸更加有效果。
现在先生不分是非就帮着苏来临,就是因为苏之恒后面有个有权势的姑夫,他现在如果在这里哭泣,正好合了某些人的意,让某些人看笑话。
“姐,以后我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像个弱者一样只知道哭泣”颜肃心中似是决定了什么,眼神不似刚刚那般茫然,变得坚定起来。
这个年纪的他,还不知道强者的意思,但他心中暗暗发誓,要成为一个强者,一个可以让自己不受伤害,也能保护家人不受别人欺负的人。
胡氏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丫头与小肃能说得上话,看吧,丫头不过说了一句,小肃就不哭了。
心中也颇为欣慰,生的三个儿女都很听话懂事。
颜肃没再说话,他自己回了房。
刚刚说的都是气话。
他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态度或是话语就让自己不去上学,他这么做不正好让别人高兴去了,相反,他现在起要更加努力的读书,他要考状元。
颜西看着颜肃回了房,嘴唇紧抿。
看来苏家的日子还是太逍遥了,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苏家在莲县的产业颇多,基本五花八门都有。
“老爷,老爷”苏家的管家匆匆跑来。
“什么事啊”苏来临正在享受小妾的捶背,听见声音眼睛眯起。
“老爷”管家上前在苏来临跟前悄悄的说了句什么。
苏来临眼露兴奋的光茫“当真?”
“是,我一路跟过去,果真在荒地那边看见了一大片那种外来辣椒,树上挂满了外来辣椒,诱人的紧”管家无意人听起某个小厮说起,说是在原先的荒地里,竟然稀奇的出现了很多稀奇的玩意,长得像辣椒又不像,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小厮不过是个下人,没吃过没见过现在莲县风头正盛的外来辣椒也不足为奇,但他不能不知道啊,特别是府里的主子们都爱吃,那他就更得上心了。
“那块荒地我记得好像是姐夫给了那丑丫头一家”上次因为什么事了,不仅让他损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还让姐夫把一块荒地让给了那丑丫头。
“那……”管家知道老爷嘴里的丑丫头是谁,不就是前两月从乡下搬来的一户颜姓人家之女,此女生得丑陋,从面相上看,颇让人不喜,让人奇怪的是,老爷和少爷偏偏在这个丑丫头身上没有沾得半点便宜,还屡屡吃亏。
现在那地是颜家人的,看来是不能动了。
“那什么,难不成我们还告诉别人是我们干的不成,我们要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苏来临冷笑。
又是丑丫头。
很好,上次那丑丫头的那个门神让他和儿子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出了那么大一个笑话,他会那么容易放过那丑丫头一家。
“这样,你从明天开始,去荒地那里盯着,看看平时都有什么人去”如果不是顾忌丑丫头边上有一个厉害的护卫,谁会怕她。
“是”管家点头“老爷,那个护卫怎么办?”管家也是心有余悸,上次的事情他也是亲眼所见,那么恐怖的场景,他害怕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就不知道能不能那么幸运的躲过了。
“你让人查查丑丫头最近都与什么人接触,都有些什么亲戚,不能从颜家人出手,还不能从别的地方出手,我就不信找不到对付那丑丫头的方法,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老爷高明”管家面露喜意。
“那还不退下,等着老爷我亲自动手是不是”苏来临板脸。
管家会意,笑嘻嘻的退下。
屋里立即响起女子的娇笑声,男子的淫荡声。
“这个铺子一月五两?”何氏的声音大了起来,一个两个都跟抢钱似的,这价开得比天还高。
“五两真是最低价了,你看我这个铺子,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只要你在这里开铺子,还愁没生意吗?”
“这样,你要先付三个月的租金的话,我算你一月四两如何?”
何氏眉心折起。
一月四两,三个月就是十二两。
紧了紧手心,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行,四两就四两”
如果铺子的生意好还怕没钱挣。
她可是想好了,她要在这里开一家面馆。
她别的不行,但是她会擀的面可是有一手,两个儿子还有山儿都说好吃。
何氏按了手印,拿了契约就开始张罗。
颜小山看着何氏如此积极,倒也没反对。
何氏性子有些拎不清,不可否认的是,何氏的确能擀的一手好面,味道口感不比现在许记里面的师傅做的差。
“都用点心,我赶着开业呢”何氏插着个腰在一旁盯工。
“掌柜的,这边是打柜子还是不打”一个工头样子的人走过来询问。
何氏瞧都没瞧“打,给我打结实点,我用来放些大料这些”
“好嘞,我这就让人送两块好点的木板过来”
“掌柜的,牌匾已经做好了,现在挂上去吗?”一个伙计扛了一块大牌匾过来。
“挂,当然现在挂”何氏看着那大大的一块匾额,眉开眼笑,看看,这就是她的铺子,什么都有了,就等着开业了。
那小伙子搬来梯子就要挂上去。
“娘,娘”龙龙和虎子两人兴高采烈的跑过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们在家里玩吗?”何氏没看龙龙和虎子,盯着那挂匾额的,可不要给她挂偏了。
“娘,我们在家待的太无聊了,就出来了”龙龙抬头看见一人站在梯子上正在举着一块大牌子往上挂,十分好奇“娘,这是干什么啊”
“挂匾额啊,有了这块匾额,别人才知道这家店是我们家的啊”
“掌柜的,位置中不中,这样行不”挂匾额的在上面举了半天没听到何氏的声音,低头问着何氏。
“再往左一点”何氏瞅了瞅,有些斜,这样可不行。
龙龙和虎子站在一边看。
何氏在一旁指挥。
上面那个人一下左一下子右,调了很多次何氏都不满意。
有两个伙计的抬了几块木板要进去,看见何氏母子三人站在铺子中间“掌柜的,你们站边点,我们搬几块木板进去”
何氏拉着龙龙和虎子站到一边。
那两人一前一后的就要进去。
那木板太长,进铺子不好进,前面那个的身子稍稍斜了一下,后面那人也要跟着斜,这一斜那长长的棍子眼看就要挨到何氏。
“娘,小心”龙龙叫了一声。
何氏下意识的去躲,不小心碰了一下那梯子,那梯子吱呀一声就往地上倒去。
“砰”梯子倒地的声音。
“咚”匾额破碎的声音。
“天啊”是边上那些做工的声音。
何氏捂着嘴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傻了。
这梯子怎么倒了。
“掌柜的,你快来看看,这人的手上和脚上都在流血,脸上也流血”何氏愣在那里,边上的人已经朝着地上的那人走去。
“娘”龙龙和虎子吓的不行,拉着何氏的衣服“这人不会摔死了吧”
何氏这才反应过来。
“呸,瞎说什么呢你们,你们俩快回去叫你爹过来”何氏头皮发硬,好好的这梯子怎么就倒了,还摔了人。
“好”龙龙和虎子这会也不闹了,两人朝家走去。
“掌柜的人,这人摔成了重伤,要马上送去医馆”
“那赶紧送吧”何氏完全没了主张。
何氏面馆的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把人送到了那里。
“这人的手脚都断了,只怕这辈子只能这样了”这家医馆正是祥和医馆,说话者是范大夫。
“什么,大夫你把话都说清楚,什么叫做这辈子就这样了”何氏追问。她现在才知道后怕,这个人是在她店里出的事,万一真落下什么毛病,指不定要找她赔银子这些。
“就是他的手脚摔断了,不能再接起来,成了废人了”范大夫口气显不耐。
这人真是的,从进来到现在一两银子都还没给就让他救人,没银子让他怎么救,就是有救也会成没救。
“什么?成了废人?”一个声音宏亮的声音插进来“大夫,你说什么,说我儿子从今以后就是废人一个”
范大夫看了一眼进来的妇人。
粗布粗衣,看来也是穷人一个“是啊,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的太凶了”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那妇人一听立马对着何氏横眉竖眼起来“好啊,都是你害的,我都听说了,要不是你推了一下我儿子的梯子我儿子怎么可能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还我儿子来”
那妇人生得五大三粗,身上手上有力的很,就那么一推何氏,就把何氏推倒在地。
“嫂子,你听我说,我也不是故意的”何氏平时为人是有些泼辣,那是她比她脾气小的人,真要遇上脾气大的,她泼辣不起来。
“要是故意还了得,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杀人”
“唉,你们两人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吵架,你们要吵上县衙吵去”范大夫一听两人的口气,没一个人打算出钱的,难不成没听出他语气的意思,没钱不能治,有钱那就不一定了。
“凭什么让我去县衙,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走到那里,我都有理”何氏脸庞鼓鼓。
“好啊,你想去县衙是不是,走啊,我们去找县令大人说理去,我可怜的儿子啊,年纪轻轻就断手断脚的,你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噢”那妇人先是可怜了一把,接着双眼蛮横的看着何氏“你毁了我儿子,我今天要是不把你送进大牢,我就不叫大嗓门”
“我又不是故意的,走到那我还能怕你不成”
“那两位好心人帮帮忙,帮我把我儿子抬到县衙去,这人推倒梯子,让我儿子从梯子上摔了下来,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要带着儿子找大人说理去,让大人还我儿子一个公道”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可怜的儿子,自小就没了爹,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还没等到你成亲,你却成了这个样子,你让娘以后要怎么活啊”
周围的人为之动容。
真可怜。
就一个儿子,还摔成了这样。
这样一个儿子,能活多久谁知道呢。
想到这里,大家都朝何氏投去古怪的眼神。
不管是不是故意,这人把人弄成现这样,都不能让她太好过。
热心人也是不少,那妇人的话一出,出来两个人就去抬人。
摔断手脚的这人叫齐汉娃,今年十八了,在一家匾额铺子上工。
那妇人是她娘陈氏。
陈氏人生得高大,行事泼辣,嗓门也大,被人称作陈大嗓门。
大家都嚷嚷着去县衙,何氏只得硬着头皮前去。
“爹,爹”龙龙两兄弟冲进许记。
“你爹正在楼上与掌柜的说话呢”龙龙和虎子这两天常来酒楼玩,这里的伙计基本都认识他两了,见他们找颜小山,好心提醒。
龙龙和虎子一听就往楼上冲
“爹,爹,不好了,不好了,娘出事了”
颜小山从一个房间探出一个头“我在这儿呢”
“爹,你快跟我们走,娘出事了”龙龙跑在最前头,要去拉颜小山。
许文庭见颜小山家中似是一事“小山,即然家中有事,你就回去看一下”
当着许文庭的面颜小山也不好问两孩子家中出了什么事、
一出房门颜小山就问“你们娘怎么了?”
莫不是何氏又去二哥家闹了还是跟爹娘他们闹了?如是这样,他今天非得给她教训不可。
“有个人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摔了一身血,娘让我们回来叫你过去”
“摔下来了,怎么摔下来”颜小山闻言眉毛弯了起来。
“就是那人在挂一个东西,然后娘不小心碰了一下,那梯子就倒了”
“走,快去看看”颜小山带着两孩子朝自家的新面馆铺子去。
到了那里的时候,铺子里的大门敞开,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铺子外面还有人没有离去,颜小山看见问了一句“这里人都哪去了?”
“去县衙了,听说摔死人了,那家人揪着不放,现在上县衙找县令大人去了”
颜小山一怔。
这么严重,死人了?
“龙龙,虎子,我先去县衙,你们去二伯家告诉二伯还有爷奶他们,就说你娘出事了,人正在县衙呢”如果真死了人,何氏说不定要下大牢,这个时候,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二哥一家,希望二哥一家能有什么办法。
“爹,二伯家不就在那边上?”
“对,对,爹差点给忘了,走”颜小山拍了一下脑袋,他真是急糊涂了,二哥家就在县衙边上。
父子三人朝着县衙而去。
颜小山刚到县衙,就听见里面的案板响了一下。
“都寂静一下,何氏不顾他人安危撞倒梯子,导致人全身不遂,无法自力,今本官判何氏二十年的牢狱,并赔给齐汉娃一百两银子”
二十年的牢狱。
何氏一听腿都软了。
二十年哪,在这里待二十年,她还有命出来吗?
“昏官,昏官”她不服,这个张大人只听信陈氏的一面之词,根本不听她的,赔银子她认,但这二十年的牢狱,她不认。
“大胆叼妇,竟敢说本官是昏官,拉下去打个三十大板”张得昌此人,为人阴险奸诈,一副小人的嘴脸。
“昏官,昏官”何氏真是气急了,除了会骂这一句,平时骂人的话一句都骂不出来。
“大人”颜小山冲进去跪下去“小人是何氏的丈夫颜小山见过县令大人”
张得昌的眼尾微勾,嗯了一声。
“小山,小山,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挨板子”何氏见颜小山来了,神色很激动。
“大人,你何不问问这中间的起因”颜小女也懵了,二十年大牢?
“人证物证俱有,你们还想耍赖不成”张得昌冷哼“把何氏拉下去,说本官是昏官先打三十大板”
他可是县令大人,还是新上任的,要怪就怪何氏太不会说话,居然敢说他是昏官,为了在莲县竖立官威,三十大板还是轻的。
“小山,不要,我不要挨板子”何氏嚎叫着被两个衙役拉了下去。
“大人”颜小山眼睁睁的看着何氏被拉下去却无能为力。
何氏进了大牢。
还在赔给伤者一百两银子。
此案一出,不少人觉得大快人心,更觉得新来的县衙大人处事还是挺公正的。
“小山”颜小山耷拉着个脑袋站在县衙门口,颜二生夫妇还有老颜头夫妇赶了过来“怎么样了?”
“进去了,二十年”颜小山脸上面无表情,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如同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想说却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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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兰十二岁,九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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