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枫冷冷一笑：“所以说，这三天，幕后人重点是在李兰莲那，而暂时没功夫理会柯天伦，但是柯天伦也不可能离开幕后人的范围太远。因为，他们都已经对幕后人产生了依赖。幕后人也不会允许他们离开太远，以免自己这边有些意外。”
赵德水和林佑天同时查看柯天伦那几天身份证出现的登记记录，意识到柯天伦那几天都是在天龙路和和平街范围内出现。按照这样的推测，如果柯天伦没有离开幕后人范围太远，同理，李兰莲和王朝火那段时间，应该也在这附近。
瞬间，赵德水兴奋道：“我马上派人去查天龙路和和平街范围内可能存在的流浪人员居住地点。全市找王朝火住过的地方非常困难，但是锁定在这附近寻找王朝火住过的线索，应该就不困难了。还有，我还会让人调阅这附近的监控，看看是否能够发现那三人出现在附近的证据。”
盲目的寻找的确让人头疼，而且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可是集中在一个区域，并且限定在一个时间段进行搜索，那瞬间工作量锐减。
先前还愁眉苦脸的两人，在江笑枫的思维引导下绽放了轻松的笑意。一下子打开了思路，他们看见了成功的希望。
赵德水马上出去安排工作了，并且亲自上阵带着人员逐个排查监控和流浪人员居住地点。而江笑枫也没闲着，在等待赵德水那边的进展同时，他现在还要思考一个问题。
被害者八个人，出现的都是微笑面具，而现在还发现了姚图元、丁学礼和柴月奇三人的面具，但是这三人的面具上表情展现的是痛苦。
痛苦面具和微笑面具，到底有什么差异，又有什么关联呢？
江笑枫暂时没弄清楚，他觉得，他得去求助一下场外观众。在打了一个电话将情况说明后，江笑枫将电脑打开，视频连线中，唐森的样子再次出现。
这一次，同样在一旁的林佑天显得极为兴奋，他朝着摄像头挥挥手道：“嗨，唐老大，我是小林，是江队的手下。”
唐森挺着肚子，打趣道：“哈哈，你跟着他手下做事，不脱层皮才怪。”
“老子就这么剥削人吗？”江笑枫翻了翻白眼，“情况刚才在电话中都跟你说明了，你想好了怎么回事没有？”
唐森在视频一副准备上课的姿态，故意旁边还摆了一杯茶，准备摆个谱喝上一口。这边就看见江笑枫朝着摄像头挥了挥手，骂了句：“赶紧的，老子没工夫看你热身活动，赶紧进入正题。”
这也就是江笑枫的怒斥，让唐森只得尴尬，他也只好清了清嗓子，道：“得得得，你牛叉。求我办事还好像我欠了你似的。哎，不就是面具表情吗，当初我怎么教你的。。。。。”
“你又皮痒了吧。”江笑枫在摄像头前捏着拳头，咯吱的声响绝对让唐森事务所那边听得真切。
唐森隔着屏幕竖了个中指：“你丫有种现在就来宜江市揍我。我是打不过你，但是我有帮手啊，哈哈。”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林佑天也忍住来了句：“江队，唐老大身边可是有谢磊和胡森两位高手，你真不一定打得过啊。”
“闭嘴。你到底哪边的！”江笑枫不得不佩服林佑天果然对唐森事务所了解透彻，那边人员信息比自己还清楚。
当然，立场问题肯定要坚定了，林佑天挺直了腰板，拍着胸口道：“我林佑天当然是江队的人了，放心，真打起来，我一定站你这边。”
“就怕你还不够那边几个人热身的。”江笑枫嘴上说着，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和老友在一起吹牛互损，旁边还有人在帮腔插科打诨，当初的日子很多，如今却寥寥了。
唐森面前又已经摆了一个白板，上面贴着江笑枫刚刚传过去的照片。
分别是王朝火的微笑面具和柴月奇的痛苦面具，唐森指着白板道：“按照你所说，这些人先前都服用过致幻剂，那就存在一个问题，第一次服用致幻剂到时候，他们会有什么感官。”
致幻剂的体验和毒品是不同的，每个人会产生不同的反应。正因为如此，所以有人尝试后愿意继续尝试，而有人尝试一次，便彻底不敢再涉足。那，哪些人愿意继续涉足呢？
按照唐森的分析，越容易感触另类感官，触发内心思想的人，越容易继续尝试。而这种人，在第一次服用致幻剂后，不仅思维会产生时空扭曲和变化，甚至于在肢体和表情上，也会出现波动。这种波动，便是反应当时致幻剂体验的心境。
江笑枫道：“你的意思是说，在第一次服用致幻剂后，出现表情巨大变化，比如微笑，痛苦之类的人，其实更愿意继续尝试使用致幻剂！”
唐森道：“产生微笑表情的人，表明在服用致幻剂之后，出现了内心真实愉悦的自我，所以，他们会更加愿意继续尝试致幻剂。而痛苦表情的人，则要分开来看，有些人触发了自己压抑的内心，会感觉到发掘了真实的自我，于是想要继续探究自我，便会继续尝试。但是有些人会惧怕发现真实的自我，便会排斥服用致幻剂。但是总体来说，在第一次服用致幻剂时，产生痛苦和微笑表情的人，和没有产生任何情感变化表露的人相比，的确更容易继续尝试。”
江笑枫若有所思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想判断某些人是不是对于致幻剂有长久的需求，完全可以用他们第一次服用致幻剂所流露的表情来判断。”
“正确，所以不管是痛苦面具还是微笑面具的出现，我的感觉是，你所谓的幕后人是利用这种面具表情，来挑选他能控制的人。有这类表情，则表明可以长久控制，没有表情，那致幻剂对那些人是没有长期效果的。”
“哇啊，唐老大好厉害！”林佑天听得目瞪口呆，“果然专业人士马上找出了问题所在。”
唐森笑道：“小林啊，才这些你就夸我厉害，我会骄傲的！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情况你们必须要注意。痛苦表情和微笑表情产生者，他们被人掌控的程度也是绝对不同的。现代心理学研究表明，需求越少，内心思绪越少的人，幸福感越高。而幸福感越高，会更容易产生微笑表情。同时，这类人一旦进行期待鼓励，会更容易被强化引导。反之，需求越多，思绪越多的人，压力会更大，幸福感会降低。而幸福感降低，微笑必然减少。他们在发掘内心的过程中，反而更容易产生痛苦表情。因为这类人思绪多，需求多，自我顾忌限制，反而不容易对他们进行强化引导。我说这些，你们是否明白了我的意思。”
江笑枫丝毫没有犹豫，道：“你是想说，幕后者利用石膏面具判断哪些人对致幻剂有需要，再通过面具上的表情判断，哪些人容易被他彻底操控引导，最终听话的走向死亡！！！”
第50章 面具案发经过
唐森的专业知识和对人心理的掌控判断，在这一刻帮了江笑枫一个大忙。虽然基于经验和偶尔的心理学常识，江笑枫已经很厉害了，可是，一旦涉及到更深入的东西，他还是略显吃力。
在唐森提示完毕后，江笑枫终于感激了一下这位老友：“改天请你吃饭。”
“你拉倒吧。上次我两吃饭都是好几年前了。不过看见你能再次联系我，我也很开心。有机会还是我去找你吧。”
本来视频就到这里，自然结束了。但是江笑枫余光看了看林佑天，乐呵道：“好啊，下次你来的时候，把你们那许嘉琪带着一起吧。”
唐森一俩懵逼道：“额，干嘛要带她啊！喂，你不会对她有想法吧。”
江笑枫把手拍了拍林佑天，道：“不是我，是我的这个小跟班心中女神，就是你们那的许嘉琪。”
“哈哈哈哈，还有把许嘉琪当女神的。我们这都把她当女汉子啊！哈哈哈。”唐森笑的前俯后仰，旁边的茶水都给打翻了。
林佑天满脸通红，确实没想到，江笑枫最后还把这事说了出来。等到视频关了后，他一脸苦笑道：“江队，你这一说，下次我真跟许嘉琪姐姐见面，那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你也知道许嘉琪是什么个性，她会在乎你害不害羞？”江笑枫哼笑道，“我这不是为你制造机会吗。”
林佑天无语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行啊，送一箱子好酒，顺便请我吃一顿大餐，我不介意的。”
这个领导，未免有些太无耻了吧！直接问手下要好处啊！不过林佑天也知道这是江笑枫和自己开玩笑。他现在也非常想知道，江笑枫和唐森是什么关系。
也就是江笑枫今天心情不错，所以才把话匣子打开。原来唐森之前并不住在宜江市，他在上高中之前都一直住在宣北市。而那个时候，唐森和江笑枫不仅是邻居，还是同学，两人关系非常之好。
即使是唐森后来搬到宜江市，两人也一直保持联系。在江笑枫去往警校学习期间，他关于犯罪心理方面的知识，其实大部分都是来自唐森的指点。唐森还特意为江笑枫开了一个书单，里面的某些知识点，后来在江笑枫办案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难怪江队你对一些心理方面东西比我还熟悉，我还以为我看的书够多呢。”
“但是专业终究是专业。我只是浅显的知道，很多东西，还得唐森他们才能分析的更透彻。”江笑枫道，“唐森现在把我们的思路再次打通。我们已经知道幕后者是利用面具挑选被害者，这其实就是告诉一个潜台词。”
林佑天不等江笑枫说完，插嘴道：“潜台词就是，幕后者尝试为人使用致幻剂，并且为其做过面具的人，不仅仅包括八名受害者和我们已知的丁学礼等三人，还一定有其他人。而这些人在服用致幻剂后，因为没有在面具之中留下表情，所以被幕后者认定无法长期操控，于是放弃。”
江笑枫打了一个响指：“聪明，就是这样。而且，如果没猜错，幕后者第一次给他们使用致幻剂之前，并没有告诉他们这是致幻剂。而因为那些人对幕后者的信任，所以，在不知道自己服用致幻剂的情况下，还配合完成了面具制作。我想，经过应该是这样的。那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接触了幕后者，幕后者展现了极强的号召力和所谓魅力，所以让人信任。而幕后者利用敞开心扉，或者承诺等条件，让人对其的某些行为顺从。于是，幕后者顺理成章的让那些人同意，从而协助自己完成制造面具的任务。他让那些人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致幻剂，随后将石膏逐步涂抹在那些人的脸上。在药效发作的过程中，因为那些被致幻剂更多影响的人会在面部留下更多夸张的表情，所以石膏面具自然成型后，面具没有表情的人，会被幕后者抛弃。而面具有表情的人，会被幕后者区别对待。其中，微笑表情者，就是幕后者要找的最佳引导死亡对象。”
在确定了那些人是微笑表情，从而更加容易控制引导后，幕后者会有一个完整详细的计划，去把这些人逐步引入自己的规划中。而到了最后，幕后者首先让被害者听从自己的安排，将面具摆放到制定的地点。只要被害者照办了，表明幕后者已经完成了对被害者的所有控制，并且自信可以将这些人引入死亡。于是，在接下来的四天之内，幕后者会完成对被害者的诸如熬夜，最后洗脑等等步骤，然后，让被害者在那一天按照幕后者的策划去自杀。
“天啊，谁会想到要杀一个人，会用这么变态复杂的方法啊！”林佑天感叹道，“因为被害者之前都对幕后者极为信任，所以肯定把自己的很多事情都跟幕后者说了。于是幕后者可以很轻松找到那些人的诸如畏惧领域，个人幻想偏好等等，这样一来，就能更好的安排他们自杀。”
“能用这种复杂方法去杀人的人，一般都对自己很自信，否则，他不可能完成如此缜密的杀人过程。可是也因为某些原因，他应该存在一些特殊的心理问题。否则要杀一个人，也不用这么大费周折。”
“江队你的意思是说，薛修德可能存在某些心理疾病。”
“薛修德的资料显示，他这一生应该没遇到什么大的挫折。但是很多案件告诉我们，凡事不能只看表象。越喜欢笑的人，很可能他的内心就越苦。越一帆风顺的人，或许他自己才知道，这一帆风顺的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我需要薛修德更加详细的资料，包括他从出生到现在期间，他所有重大个人经历，还有他以前参与过的诸如社会活动，比赛等等。另外，如果能弄清楚薛修德从小到大期间的个人爱好则更好。”
“我马上去办。江队你刚才说到很多问题不能看表象，让我想起来，很多人的生活在外人看来非常幸福，惹人羡慕。而实际上，那些人索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生活。所以，我觉得还要查一下薛修德以前是否流露过，他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的提议很好，不过，要查清楚这些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林佑天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一定要把薛修德查个底朝天。”
这小子屁颠屁颠的跑出去，让江笑枫只能咂舌。年轻人工作的热情是必要的，但是不知天高地厚可就不好了。就林佑天刚刚说的那些，江笑枫都不敢拍着胸脯说很快查清楚。那小子竟然敢打包票，这就乐子大了，看他怎么收场吧。
要知道，个人爱好，还有以前说过什么话，这可不是一些记录在案的档案那么好查。这些东西，如果不接触到某些当事人，是只能彻底抓瞎的。
赵德水和林佑天分头调查线索，而这些线索，也都不可能马上汇总过来的。所以，江笑枫又落单了。而且等到他说完事情后，又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一想到昨晚和戚雨诗的事情，江笑枫嘴角又泛起一抹笑意。年轻就是好，还能带着老同志一起玩闹。玩闹过来，还能让老同志心情出现难得的愉悦。
其实江笑枫一想也挺可怕的，不单单是从四年前开始，哪怕是他进入宣北市重案组那会，他也没好好轻松过了，更别说后期他被重案组抽调进入特案组，那段日子，就更加紧张。随后奇案组的岁月，江笑枫更是隔绝世界一般。
直至到了这几天，先是一个不知死活还蛮勤快会拍马屁的脑残粉出现，然后，又有一个天性活泼开朗愿意带着大叔一起闹腾的美少女加入，江笑枫的生活比以前彻底精彩多了。
当然，江笑枫也非常明白，能让他心情如此这般的关键因素还不在于那两人。那两个年轻人只是让江笑枫终于释放了该有的轻松，而真正让江笑枫得到这种轻松释怀的，是因为他接近了致幻剂的真相。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笑枫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那件事情的最后主谋。所以，当他听到微笑面具杀人案和致幻剂有关的时候，他瞬间激发了热情，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一开始，他只是因为对致幻剂产生了一种本能的反应，而随后，随着案件的深入，江笑枫逐步发觉这个案件并不是单一的致幻剂案件。它牵扯到的人很广，而且幕后者应该拥有相当大的人脉和关系网络。所以，如果微笑面具杀人案能成功告破，并且最终找到幕后所有和致幻剂有关的人，那，当年的那件事情，说不定真的可以重新得到关键线索。
江笑枫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看见了他想要得到东西的希望。这个案子，他必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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