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他正甚觉无聊,便决定替连飞翰代劳了。
这不试不打紧,一试他惊讶的发现连彬比他见过任何一个未曾习武的少年甚至中青年都更有天赋,可谓是铁中铮铮,人中佼佼。
原来拓跋完烈先是给连彬摸了摸骨,发现他虽然身材消瘦,却骨骼坚硬,然后他随意让连彬将书房外的盆栽挪至角落,连彬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那个盆栽连盆带土约有三十来斤,再加上高约二尺的茂密小树,一个七岁小儿能有如此力度已经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了,拓跋完烈赶紧领着连彬来到水房,让他提住大桶,然后往里灌水,试探一下他到底有多大力气。
连彬本来就天生大力,自小为了生计吃尽苦头,什么苦力累力都尝试过,尤其是近期他频频给丰益粮仓扛米,瘦小的身体已锻炼得力大如牛。
拓跋完烈这么一试水,发现连彬的力量已等同一个成年男子,而且他现在还处于严重营养不良,同时脚伤还没有痊愈的情况下。
“你传不传授他连氏功夫?你不教的话我就带回鲜卑山收徒了,毕竟当日救他脱离虎口也算我一份。”
“谁说我不传授,若真如你所说那般天赋异禀,只要他肯学,我便收下他,保证不输你鲜卑武士!”连飞翰信心满满。见自己未来的夫君如此豪言壮语,瑾柔心中亦是甜蜜如斯。
真是皆大欢喜,只剩素云在门外暗自嗔怒,这个拓跋完烈挑的人家最浓情蜜意的时刻来,出现的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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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三人成虎()
“疾攻于形,目攻于心;水之收敛,火之放任;心当无影,手当无踪;心手相应,掌步相依。”
连彬捧着连氏入门心法摇头晃脑郎朗读诵,本以为得到了拓跋完烈的强烈认可,就能够跟着连将军习武,谁知只是给了自己这本书,让十天之内倒背如流。
背书并不是连彬的强项,他已经耐着性子读了整整三天,还不见通顺。
“阿彬,我们连氏武功看似掌法犀利,实则全仰仗于步法奇特,心法攻专。”连飞翰一面与连彬讲解入门技巧,一面慢慢的比划几个基本招式,边比划边说明:“脚力劲骏,所向披靡,其实招式无二,一旦悟透心法,便可随心所欲也。”
连彬无论筋骨体格韧性均是习武之才,只是脑子似乎笨了一点,心法已经读了不下百遍,还无法参透分毫,好在连彬非常认真,希望勤能补拙吧。
连彬似懂非懂的在一旁看着,拓跋完烈却看得心里直痒痒,急不可耐地想与连飞翰比试一番:“飞翰,学武不是嘴上学,不如咱们比划比划,让阿彬看看实战吧。”
连飞翰正有此意,飞身跃上练武台,与拓跋完烈过起招来。
“连二爷,有位蒙纱女子自称姓任,指明要见您,此刻正在门外候着。”管家走来通报道,那位姑娘气质非凡谈吐高贵,管家不敢怠慢、也不敢擅自接待。
那姓任的姑娘想必就是任倩倩了,她为何私下来找自己,此刻瑾柔正在台下看着自己,连飞翰虽问心无愧,却也闪过一丝心虚,生怕瑾柔胡思乱想。
“姑娘姓任,想必是任倩倩吧?她会不会是专程来给翰哥道谢的?”瑾柔自知不出几日连飞翰又要离都去剿匪,相见不易,她格外珍惜,每天不是连飞翰进宫,就是瑾柔来连府。
二人拔来报往,情比金坚,瑾柔自然完全信任连飞翰,她看出连飞翰的担忧,主动解围:“不如我们一起去吧,皇兄已经指派我去见过任姑娘了,她一见到我就跟我提及翰哥,说你沿路常将我挂在嘴边,呵呵,我跟她初次见面时交谈甚欢,也算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了。”
连飞翰暗自感激瑾柔的善解人意,于是连同爱凑热闹的拓跋完烈,三人一齐跟着管家走,那位蒙纱女子亭亭玉立双眸含珍,正是那第一美女任倩倩。
“连大人,小女子冒昧打扰,实在别无他法。”任倩倩摘下面纱,一脸愁容给那张惊世绝伦的脸蛋增添一股忧郁之美。
“倩倩,可是遇到什么难处?”瑾柔关切问道。
“瑾柔公主,连大人,任某确实身处困境”任倩倩有苦在心,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素不相识不明底细的拓跋完烈。
拓跋完烈第一次见到如此女子,肤如凝脂,眼如清泉,竟一时失神,没体会过来任倩倩的用意,瑾柔看出了任倩倩的难处,正想礼貌地请拓跋完烈离开,连飞翰却开口了,
“任姑娘,这是鲜卑第一勇士拓跋完烈,是我的好兄弟,自己人。”
任倩倩也不再说什么,跟随连飞翰一行人走到一处僻静别苑,拉着瑾柔的手,一诉苦言。
葛妃一看到任倩倩的美貌便周身不自在,嫉妒之情无孔不入地徘徊在她脑海,她不日前听从皇命将任倩倩安置在清闺阁便不再过问。
而此时的清闺阁,罗文侯正“不经意”的路过此处,听到几个打扫的婢女闲聊着昨夜任倩倩的那一声大喊叫,有人说贵人恶梦缠身,有人说贵人夜里与人私会,有人说贵人身染重疾,甚至有人说贵人昨夜伏鬼上身,不明真相的婢女们无聊地闲扯,越扯越离奇,三人成虎便是如此。
原来昨日夜里罗文侯曾蒙面企图窥探这位第一美女,他一袭紧身衣,轻松避开阁中女眷,绕到了任倩倩的厢房外,也许是馋诞欲滴之心让他有所松懈,料想一个柔弱女流定不会发现他的秘窥
谁知任倩倩在黄土村糟于老大劫持以后,但凡夜里一个人睡觉她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担惊受怕,警惕性非常高,罗文侯刚打开窗户,任倩倩便发现了他,吓得她大叫一声。
“嘘!美人别怕!”罗文侯出声安抚,既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这时几个女眷冲了进来,罗文侯只得仓皇而逃,抱憾遁走。
回想昨夜,罗文侯今天一大早特意埋伏在此,时机一到,他便“偶然”路过此处,轻咳一声,那几个聊得正起劲的婢女立马安静下来,低头行礼:“见过罗大人。”
“恩,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回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情,便不要随意乱嚼舌根。任贵人是要献给皇上的,将来身份不可估量,岂容你等背地里造次。”罗文侯顺势堂而皇之走进清闺阁,假意训斥,“我这就去查看一下,若是贵人有任何闪失,拿你们是问!”
几个婢女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冰冷的地上,她们每天清扫索然乏味,没事几个小姐妹就爱聚在一起闲聊乱扯,怎么也想不到,今天恰巧不该说的话被皇上身边的大人听到,真是祸从天降。
罗文侯假装不识路,在婢女的带领下,缓缓走向任倩倩的厢房。
既然她任倩倩来硬的行不通,罗文侯便来软的,以皇上的名义对她百般关怀千般照顾,名正言顺,相处久了,说不定她就会倾心于自己,当年勾搭葛妃便是这般手到擒来。
“禀贵人,朝中光禄大夫奉皇命前来慰问。”守在门外的婢女恭恭敬敬向任倩倩请示道,良久没有动静,婢女再次挺高音量大声通报,仍旧没见任倩倩应答,她推门进去,尖叫着跑出来:“贵人不见了,快来人呐,贵人不见了!”
罗文侯也推门而入,任倩倩果然不在房间,他质问守门婢女:“你们一直守在这?”
“回大人,昨夜贵人恶梦以后,我们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陪在门外,今早贵人还用了早膳,从不曾出门。”守门婢女惊恐万分,贵人若是失踪,她们服侍不当,小则杖责,大则有可能被砍头,“这,这这这怎么会不见了呢?对了,贵人的女眷还给她送了早膳的,奴婢这就去问问她们是否知道贵人去哪了?”
哪知女眷们一听任倩倩不见了,比婢女更加着急,哭着求罗文侯替她们做主,一定要把主子找回来。
“岂有此理,你们胆敢如此懈怠贵人,看皇上如何处置你们。”既然女眷这么哀求罗文侯,他便顺势推舟,将婢女狠狠责罚一顿,然后向皇上禀报此事。
可是任倩倩到底去哪了,罗文侯来到清闺阁的偏门,心腹侍卫斯达一直在此候着他。
“什么?她去了将军府?”一处隐蔽的深胡同里,罗文侯不可置信的语气。
“千真万确,属下亲眼见到她进了将军府。如今的将军府戒备森严,护卫非常警觉,属下没敢多做逗留。”斯达如实汇报,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回替罗文侯监守女子闺房了,暗叹自己何时也能享这般艳福,哪怕一次。
“定是去找那连飞翰做靠山了,哼!连家总是坏我好事,先是连飞驰!现在又轮到连飞翰!”罗文侯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突然他灵光一现,暗部已将彦离仿制的圣珠交给罗文侯,令他择机偷梁换柱,他正苦恼将军府守备森严,无从下手,而此时正是偷天换日的大好时机,仰天大笑,“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连飞翰,这是你们连家自找苦吃。”
罗文侯从清闺阁回宫向皇上禀报任倩倩前往将军府,定是与那连飞翰日久生情,情难相忘,按捺不住前往将军府与之私会,并提议让他前去将军府彻查此事,皇上听罢不置可否。
“连家二兄弟都是朕的忠臣,你说那连飞翰与任贵人有苟且,可有证据?若无证据,朕的未来妹夫岂容你这般诽谤!”
“回皇上,臣也是听阁中那些婢女们说贵人去了将军府,卑职并无实质证据,只是只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罗文侯吞吞吐吐,皇上不耐烦地一挥袖:“有事直说,没事退下。”
“卑职方才途径那清闺阁,听到阁中婢女皆在谈论贵人,说,说她”罗文侯一副有口难言的为难模样。
“贵人如何?快说!”皇上急不可耐。
“婢女们说贵人晚上与身份不明之人缠绵,女眷们听到动静后闯了进去,只见贵人衣衫不整,而那人似乎脚程奇快,女眷们追去窗边已不见踪影。”
“岂有此理!”皇上听后青筋爆现。
“是是,真是岂有此理!卑职当场狠狠训斥了那些婢女,贵人是皇上的人,岂容成为一些市井之徒的谈资。”罗文侯一面连声附和,一面偷偷观察皇上的反应。
“罗文侯,朕命你去将军府一查究竟,若贵人真是去找连飞翰,你务必查探仔细究竟所为何事,切不可伤害贵人,也不可冤枉好人!”皇上此言一出,罗文侯立即领命,他要的就是皇上这一声令下,他便可打着圣意的幌子,既能找到任倩倩一睹芳容,又能借机会靠近偏房偷梁换柱,还可以好好灭一灭连飞驰的威风,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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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贼喊捉贼()
将军府的一处僻静别苑内,任倩倩面对自己在京都唯一的朋友倾诉着心中的恐惧,连飞翰眉头深锁,认真地问道:“任姑娘,你可信任连某?”
任倩倩见他一脸严肃,缓缓点头:“小女子人生地不熟,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一路护我周全的连大人了,又怎会不信任您?”
“如此便好,请任姑娘听我道来。”连飞翰轻轻握住瑾柔的小手,然后转头对任倩倩说:“那清闺阁久无人居住,也无什么财物宝贝,所以昨夜企图闯入任姑娘闺房的贼人非劫财,而是劫色。知道任姑娘拥有一副绝世容姿,又知道你已经来到京都,还知道你住在清闺阁的人,除了皇上和葛妃以外,就只剩我连飞翰了。但我绝非那种卑鄙小人,究竟还会是谁能知道姑娘的行踪呢?”
“不管是谁,倩倩绝不能再回清闺阁了,以免歹人惦记。”瑾柔也是绝对相信连飞翰的为人,为非作歹另有他人吗,此人能知道后宫秘事,身份一定不简单。
正说着,管家又急匆匆找到连飞翰禀报:“连二爷,连二爷,有位罗大人带领一堆侍卫,自称奉皇上旨意前来搜人。”管家说完瞥了瞥任倩倩。
“哪个罗大人?皇上是如何得知任姑娘在我府上的?”一切来得太突然吗,连飞翰如堕五里雾中。
“翰哥,只怕是来者不善。任姑娘又不是囚犯,为何离开清闺阁一阵就要带兵搜人。”瑾柔担忧道。
“管家,任姑娘来府上可有其他人看见?”连飞翰问道。
“任姑娘初到府上便由老夫接待,与二爷会面后直接来此别苑,门口的守卫和端茶的婢女都知道。不过二爷放心,将军府上下同心无闲人,对方越是来势汹汹,我们越是守口如瓶。”
“好!我们连府所有男儿全是硬汉子,大哥不在,我这便去会会那个罗大人!”连飞翰紧紧握住瑾柔的手,对她交代:“柔儿,这别苑偏僻,你和任姑娘躲在屏风后面,随机应变。”
“放心吧,翰哥,我俩会躲得好好的,即便被搜到,我也会拼力护住倩倩周全,我是长公主,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瑾柔懂事地为连飞翰分忧。
拓跋完烈本想留下保护二位姑娘,但生怕侍卫去到偏院胡捣乱搜,念及圣珠,他还是告别各位回到偏院。
连飞驰特意绕了个远,从正堂走出迎接“贵客”,“我还当朝中哪位罗大人来访,原来是罗大夫,带兵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绣花刺激多了?”
原来是曾经得罪过嫂嫂的罗文侯,连飞翰毫不客气,出言讽刺他在朝中无所事事,碌碌无为。
罗文侯气得咬牙切齿,也只得忍住怒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旦完成了暗部交代的正事,他定找机会让连府上下鸡飞狗跳。
罗文侯带领人马专拣偏房别苑搜,到底拓跋完烈将圣珠藏在那个位置?
眼看前方便是瑾柔和任倩倩藏身的别苑,连飞翰不禁神色微慌,他一直跟在罗文侯身后,只要他有什么不轨之举,他便会立刻出手制止。
罗文侯身为暗部弟子,最擅长的便是偷瞄暗查,他余光瞥到连飞翰喉头上下窜动一下,神色紧张,看来任倩倩定是在这个别苑之中,只是他还没接到暗部弟子得手的讯号,他要多争取一点时间,于是他停住了脚步,“连校尉,你犯不着这般时刻跟着卑职,我只是来搜人的,别怕!我下手很轻,不会弄乱你们家的摆设。”
连飞翰偏过头不予理睬,罗文侯离开别苑,调头朝另外偏房搜去,连飞翰时下松了一口气。
藏在房间里的任倩倩听到罗文侯说话,浑身一个激灵,“瑾柔公主,就是外面这个人,他昨晚也对我说了一句‘别怕’,跟刚才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语调一模一样。”
瑾柔怒骂:“好你个罗文侯,竟敢打主意打到未来皇妃身上,现下还假惺惺奉什么命来搜人,真是贼喊捉贼。”
正堂搜过了,大大小小的偏房别苑都大致走了一趟,罗文侯迟迟未收到讯号,看来圣珠守备确实森严难以下手,既然如此,他决定亲自出马,助隐处的暗部弟子一臂之力。
罗文侯来到偏房,方才他经过此处被连飞翰拒之入内,已猜到那些鲜卑人定是安置在此,圣珠也十有**藏在此处,自己前去制造点混乱,一定对暗处的人有所帮助。
“罗大人,怎么又绕来此处?此处住着鲜卑贵客,皇上交代不得有任何怠慢,你我均不可随意进入打扰,任贵人怎会藏在这满屋子男人的地方,还请回吧。”连飞翰伸出手臂挡在罗文侯身前。
“满屋子男人?呵呵,如果她真待不住寂寞跑出来,不是正该往这种地方跑吗?”罗文侯说话不堪入耳,意图激怒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