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君师父是来救姐夫的,姐夫还有救!”月儿迫不及待地说出实情,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第456章 不可兼得()
之前辛瑶还在心中揣测着,应该如何告知易显星真相,既然眼下月儿已经说漏了嘴,辛瑶索性也不再隐瞒。
“月儿,你说什么,夫君还有救,此话当真?”易显星惊喜万分,继而她苦笑着捂着肚子,看来腹中的小家伙一定是体会到了母亲的感受,也跟着一起替父亲高兴呢,高兴得一个劲地踢母亲的肚皮。
“千真万确,君师父便是特地来救姐夫的。”月儿兴奋地牵起易显星的双手,蹦蹦跳跳,不像是为了安慰易显星而特意编出来的谎话。
月儿的确是打从心底替姐姐和姐夫高兴,但是月儿有所不知,姐夫的命,要用姐姐的心头肉来交换啊。
“恩,那个,月儿姑娘,你先别这么早高兴。”君炎有些难堪,现在的月儿和易显星已经完全将自己当作是救星了。
就是不知道,当君炎说出易显星所要承受的这个委屈,她俩还能笑得出来吗。
“君师父,我夫君他真的还有救,对吗?”易显星满怀期待地问君炎,目光热切,让君炎都不敢直视。
“是这样,没错,但是,可能要委屈易姑娘。”君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算是给了易显星一个肯定的答复,可是君炎面露难色,不知从何说起,宾神医的确有救,不过代价之大,令人瞠目。
“没有但是,没有委屈,只要夫君有救,我受再大的委屈也甘愿。”易显星全然不知个中缘由,再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付出性命,只要能治好宾神医,易显星甘愿受尽一切委屈。
“嘻嘻,让我来猜猜是什么委屈。是否,姐夫也要像之前的姐姐一般,会失去记忆呀?”月儿攀着易显星的肩头,调皮地逗笑说道。
在场的人都知情,宾神医与易显星本就是一对有情人,可是命运弄人,易显星意外受伤失去了记忆,将宾神医忘了个干净。可宾神医依旧不离不弃,想方设法重新追回美人心,以全新的姿态继续与易显星相守,谱写一段全新的感情,再续前缘。
“这次换我来守候他。”易显星羞赧地低声说道。
“不是这样。”君炎脸皮一拉,没好气地打断了易显星与月儿的幻想,她俩太天真了,失去记忆还能再续前缘,根本算不上委屈。
“那是怎样的委屈?”月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之前来时的路上,月儿也一直在询问救治姐夫的方法,可是君炎、孟青之和辛瑶三人皆是三缄其口、绝口不提,眼下既已找到了易显星,总该说出这个方法了吧。
“总之别胡乱猜测,也别太乐观。”君炎挥挥手,背过身子,对着远处的群峰长叹一声。
“君师父,究竟要如何才能救治我夫君?”易显星语气充满期待,虽然此时的君炎甚为悲观,易显星也丝毫不惧,君师父之所以为难,不过就是自己所受的委屈大了些,再大的委屈,易显星也全然无畏。
“哎,别问我了。辛瑶,赶紧帮忙给个说法。”君炎不会编一套什么婉转说辞,索性一甩手将担子全数甩给了辛瑶。
辛瑶正有此意,她生怕君炎说话不注意,伤了显星,还是由自己来告知实情,还能一面安慰好姐妹。
“显星,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咱姐妹俩好好聊一聊吧。”辛瑶牵住易显星的小手,亲昵地走到一处迎着阳光的地方。
孟青之等人,也识趣的拉着月儿离开,让她们两个姑娘家,好好说说悄悄话。
“我现在过得很好,夫君非常疼惜我,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如果,不是偶尔想起他的病情,会难过伤神的话,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就是完美了。”易显星笑一会儿就会微微蹙眉,愁眉一阵又会莫名发笑。
辛瑶心疼的看着易显星,她患得患失的样子,惹人怜惜。
辛瑶深吸一口气,趁着易显星现在的身子状况稳定,胎儿也稳定,便整理着思绪,一五一十将杨霖大师的话语转告给易显星,易显星有权利知道真相,接下来的决定,便交给易显星自己来抉择吧。
易显星知道真相后,久久伫立山头,山间的冷风,吹起她的秀发,易显星不禁打了个哆嗦,可是她依旧任凭风吹,冷一点而,冷一点有助于头脑清晰。
想不到君师父迟迟说不出口的委屈,竟是如此痛苦,果真是有苦难言。
亏得自己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无论什么委屈都能承受,可是现在为何这般心疼,撕心裂肺的疼。
真相实在太残忍了,辛瑶告知,要取宾神医至亲血脉的骨血,可是宾神医父母早亡,他在这世上早已没有了至亲之人,唯一能够救治宾神医的,便是易显星腹中的胎儿。
可是壮年人被取走那么多骨血,尚且需要好好调养方可恢复,而柔弱的小生命哪里能承受住这种苦,抽走大量骨血,便是取了性命。
易显星面无表情,可是豆大的泪珠却接连不断地夺眶而出,落在了隆起的小腹上。
这世上若有任何法子可以医治宾神医,易显星都会愿意尝试,不惜一切代价地救回宾神医,哪怕是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可是眼下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大到难以承受。
易显星近几日慢慢开始感觉到腹中胎儿越来越活跃,越来越调皮,时而踢一下自己的肚皮,易显星每天感受着这个小生命,心中幸福无比。
可是鱼与熊掌,竟不可兼得,夫君与孩儿,易显星只能选择一个。
易显星宁愿是牺牲自己,来换取他二人平安,可命运偏偏如此残忍,非得要易显星在两个最重要的人之间,亲自做出选择。
良久,易显星低下头,双手轻柔地抚上圆润的腹部,喃喃自语,“孩儿,谢谢你,谢谢你,娘亲对不起你。”
易显星此言一出,辛瑶即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女人的心愿总是这么简单,只要能够与心爱的人携手一生,便是幸福。
易显星对腹中孩儿道歉,泪流满面,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她便已然做出了选择。
“显星。”辛瑶心疼地靠近易显星,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挚友心中的痛,辛瑶感同身受。
“我该回家了,夫君该醒来了,你们随我来吧。”易显星抬头望了望明媚的天空,抹干眼泪,对着辛瑶绽放一个笑容,只是这个强颜挤出来的笑容,看起来相当苦涩。
第457章 日出而作()
一行人随着易显星,来到山林深处一个茅草屋,屋前一滩静谧清澈的小池,池水清冽,一片黛绿,如此世外桃源,好不惬意。
宾神医迎了出来,见到故人,一阵错愕。
“宾神医,你怎地如此模样了。”君炎见到宾神医,不免大吃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的宾神医,憔悴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曾经的宾神医是多么俊逸,面容英俊、身子挺拔、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他神功盖世,外表却济济彬彬,有道是能文能武,不知是多少姑娘的倾慕对象。
而眼前的宾神医,却显出一副老态。脸色惨白,精神颓废,身姿也不再挺拔,弓着背,还不住的咳嗽,曾经俊朗的面孔,因为病态而显得苍老,似乎这一下子,宾神医就老了十岁。
宾神医正在与一种从未探知的毒素做抗争,这让他每天都活得很辛苦,很疲惫,仿佛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暗部那群黑衣人,加大了剂量来威胁宾神医,加速宾神医的衰老,只给他留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来抵抗毒素。
可怜宾神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也不知道对方所谓的七星断玉针到底为何物,便平白遭受这等折磨,沉绵不起。
“君师父,我时日无多,还请不要打扰我与夫人的生活。”宾神医似乎不大欢迎君炎,他警惕的看着君炎,生怕君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夫君,君师父是来救你的。”易显星料到宾神医会不悦,他曾多次强调只想二人相守,不愿旁人来打扰。
可现在情况不同,君师父一行人不是来扰乱二人生活的,而是来救治宾神医的,若是得知自己的病情还有的救,宾神医一定会很惊喜吧。
“我无需他来救,请回吧。”宾神医不耐烦地一拂袖,便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易显星一愣,夫君怎的是这般反应,得知自己病情有救,应该是惊喜才对啊,想方才易显星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可是欣喜无比的,只不过后来辛瑶婉转告知救治方法之后,易显星这才情绪低落了一阵。
为何夫君反而蹴然不悦,一听到自己还有救这个消息,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致,完全没有重获新生的那种震惊或者激动。
难道说,夫君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有救,而且还知道救治的方法,只因救治方法太过残忍,所以他自己选择了放弃。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易显星一把抱住从后边宾神医,声泪俱下,“你早就知道救治的方法了,所以才躲起来,你是不想伤害我和孩儿,对不对?”
易显星此话一出,宾神医顿时明白过来,君炎一行人,简直是来者不善,看来他们已经将真相告诉易显星了。
“君炎,你!”宾神医怒目看向君炎,而后又满眼怜惜的抚了抚易显星的肩膀,“你都告诉显星了?”
不等君炎回答,易显星率先开口,“我都知道了,夫君,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傻,只要能让你平安活下去,我愿意付出一切。”
失去孩儿固然伤心,失去夫君之痛同样是难以承受,二者无法比较,难以取舍。
若是孩儿已经出世,只怕易显星还当真无法抉择,也许会郁结于心,苦恼个三天三夜还得不出答案。
可是现在孩儿尚未出世,易显星手掌轻轻放在腹部,泪如雨下,孩儿,只能对不住你了。
“小星,我不忍心,我,”宾神医看着易显星泪眼婆娑的模样,楚楚可怜。
宾神医何尝不是跟易显星同样的想法,他俩都是宁愿牺牲自己,来成全对方平安,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易显星已经知道了真相,若是她强行牺牲孩儿,宾神医也拦不住。
“你不忍心什么?难道你打算一直瞒下去,然后就这么走了,独留我和孩儿在世上,难道这样你就忍心?你倒是走得安心了,可有想过独活的人有多么痛苦吗?”易显星情绪激动,含泪质问。
“不,不,显星,我只希望你幸福。”宾神医想着一直瞒下去,很多事情太残忍,还是不知道的好,无知便是幸福。
“你好自私。你瞒得了一时,又怎能瞒一世,这辈子,我总归是要与辛瑶见面的。如果到那个时候才让我知道,我本有机会有能力可以救你,却因为你的自私隐瞒而独活于世,那时候的我,又该如何活下去?”易显星此话不假,倘若宾神医就此离世,漫漫人生好几十年,易显星总会有机会得知真相,宾神医凭着一己之力,根本瞒不了易显星的余生,到时候,易显星的一切幸福都成了泡影,后悔不迭,岂不更加痛苦。
“显星,对不起,是我顾虑不周,别难过了,我都听你的,好不好。”宾神医心情复杂,既然易显星已经知道真相,那么着急便没得选了,若是显星执意取出孩儿骨血,宾神医无法阻拦,到那个时候,一切无法回头,宾神医更是只能接受,无法抗拒。
“夫君,让我救你,让我们的孩儿救你,好不好?”易显星几乎是央求道,说出这话的时候,腹中孩儿恰巧踢了踢易显星的肚皮,似乎是在懂事的回应着,要救父亲。
宾神医心疼的将易显星拥入怀中,看来易显星心意已决,那便是义无反顾牺牲腹中孩儿,来救治宾神医。
宾神医无法阻拦,只得发自肺腑地承诺:“小星,余生,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宾神医说话姿态,高高举起右手,眼观苍天,他这是在对天发誓,余生定不辜负易显星的救命之恩。
此话一出,易显星只当宾神医是默认了接受君炎的救治,一想到夫君尚有活路,还能够重归健康,易显星喃喃说道:“夫君,等你痊愈了,我有个心愿。”
“什么心愿都满足你。”
“我希望,将来,咱们也住在这里,一直住在这里,不要回到那嘈杂的市井街道。”想当初宾府好不热闹,时不时有人来求脉看病,宾神医总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抽不出时间照顾自己,也抽不出时间陪伴易显星。
现在这样的生活,二人日出而作,交颈而卧,隐世相守,正是易显星最憧憬的生活,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
宾神医点了点头,宠溺地将易显星搂得更紧,他何尝不想如此厮守一辈子。
第458章 天踪铃()
这时,君炎突然掏出一根红绳,蹲下身子快速地系在了宾神医的脚踝上。
“天踪铃?君师父,你这是?”宾神医立马认出了红绳。
红绳的一端,接着两颗小铃铛,这两颗铃铛的声音相当特别,在常人耳中听来,那便是普通的铃铛响声。
可其实铃铛响的同时,还能发出一股常人听不到的低鸣声,这种低鸣声,只有内功深厚之人,运功敛神,便可听到,而且这种低鸣声的范围特别广,纵使隔着好几里,也能清晰入耳。
而天踪铃的红绳一旦系紧,便难以解开,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功力深厚的高人相助,一旦绑上了天踪铃的红绳,那么这两个小铃铛也将永远系在身上。
无论置身何处,只要稍微动一动身子,就会惹得铃铛发出特异的低鸣声,从而暴露踪迹,即使逃出了几里之外,仍是能够被功力深厚这轻易找寻,故而得名天踪铃。
待到宾神医回过神来,红绳已然牢牢的系在了自己的脚踝。
“既然你这么识货,应该知道,以在场我们任何人的功力,都解不开它,这个天踪铃,只有我师父他老人家才能解开。”君炎也毫不客气,看来此行准备充分,“等到你病情痊愈,便亲自去一趟天山,请祖师爷出手帮你解铃吧。”
“何须如此大费周折。”宾神医有些懊恼,他的确生出了一丝半路反悔的想法。
“还不是怕你反悔,试图躲起来,你逃走的时候,我一定听得到。”君炎得意的晃了晃铃铛,顿时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宾神医脸色难看,君炎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易姑娘,哦不,宾夫人,你想与你夫君独享二人世界,我可以理解,但是这段期间,还请宾夫人在附近给我寻个住处,不得离你们太远。”
“是,君师父。”易显星立马应了下来,君炎要留下替夫君治病,易显星自然不敢懈怠。
“若是毒发得十分痛苦,宾夫人便有力摇铃,我便赶来救治。”原来此行,杨霖大师早就交代君炎在此常住,面面俱到。
“若是夫君痛苦却不肯说呢,君师父打算何时救治我夫君?”易显星忐忑问道,因为救治夫君之日,便是搜取孩儿骨血之时。
可是易显星害怕,夫君为了不让自己承受失去孩儿的痛苦,而故意忍住疼痛不说,明明毒发钻心钻骨的疼,夫君却咬牙坚持,从而错过了救治时间。
“那你别管他痛不痛苦,只需观察他的反应,当毒发越来越频繁,每一炷香都要毒发一次时,我便赶来救治,那时候,还请宾夫人自己也做好取血准备。哎,眼下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君炎细细交代道,毒发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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