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230、简单的方法()
苦等了十天的和勇终于等到了与吴寨主会面的机会,虽然他知道这位吴寨主年纪不过二十岁,但当他见到吴铮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
端坐在虎皮椅上的粗布青衫的少年拥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气质,锐利的目光中闪烁着坚毅和果决的光芒。在他身旁则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莽汉,脸上是恭敬和与有荣焉的表情。
这场景,犹如一群猛将簇拥着一位少年帝王一般。
“王统领的信我已经看过了,关于你们结盟的提议黑水寨可以接受,粮食和兵器我可以拨一些给你,但数量不会很多,希望你们心里有数。”吴铮平静地望着和勇说道。
和勇点点头,又听吴铮继续说道:“既然咱们已经结盟,那么日后你我双方都要互相协助,共同抗敌”听到这里,和勇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那小头目的话来,抗击金国确实是件伟业,但要想领兵攻打金国的都城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种不要命的疯狂事他们清水河可不会去做!
吴铮听完了和勇的“丑话”,明显愣了一下,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和兄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和勇支支吾吾不肯透露,吴铮哼笑一声,道:“和兄尽管放心,吴某虽然有进攻金国的打算,但从没想过要把你们都扯进来,毕竟这是我个人的私事!”
抗金成了你个人的私事?和勇认为吴铮的话过于儿戏了,所有的大华人都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打败金国,一雪前耻,你一个小小的山寨寨主居然把这件全天下人都关心的事情说成了你个人的私事!
“恕我直言,吴寨主要进攻金国都城,为我们大华一雪前耻,这确实是件了不起的大事。我也知道金国派了十万精兵南下去擒南华的最后一位太子,国内兵力空虚,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都说那金兵个个如狼似虎,凶猛善战,而且这一路北上还要闯过十几个金兵把守的城池和关隘,吴寨主千万不可轻敌啊!”和勇善意地提醒道。
吴铮眨了眨眼睛,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绕个大弯路,率军奔袭数万里,过五关斩六将,一个一个突破金兵的关口,最后累个半死才能到达上京?不是还有更简单更安全的方法吗!”
更简单,更安全的方法?
和勇有点跟不上吴铮的思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够突破重重阻碍抵达金国的都城上京,还不会损失大量的兵马。
除非,你吴铮长出翅膀飞过千山万水,直达金国都城上京!当然,这句话和勇直到会面结束,也没敢当着吴铮的面说出来。
就在和勇即将启程返回小清河的前一天,他终于知道了吴铮那个更简单更安全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这位胡伯年轻时是明州招宝山船场的船工,有关于乘船出海的事情,三弟你问他准没错!”熊壮指着身边一位弯着腰,拄着拐杖的老者向吴铮介绍道。
吴铮急忙起身来到老者面前,恭敬地问道:“老伯,我想问问造一艘可以装五千人的大船需要多久?”胡伯闻言,颤巍巍地伸出三根手指。熊壮皱着眉头,道:“三个月?时间也太长了!”那胡伯用拐杖重重的点了点地,更正道:“是三年!”
在场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丁月明急道:“我们连三个月都等不了,怎么可能等三年?”熊壮对老者道:“胡伯,工期能不能缩短一些,比如一个月?我和兄弟们可以日夜赶工,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船造好!”
胡伯翻了个白眼,道:“胡扯!你以为造船是盖房子?那可是要出海的!一点都马虎不得,否则船翻了,上面的人全都得喂鱼去!”
吴铮想了想,问道:“老伯,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我需要尽快到达金国的都城,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胡伯伸长了脖子,浑浊的双目望向吴铮:“你是说,你要到金国的都城?你去哪里干什么?”
熊壮嘿嘿笑道:“自然是端金国的老窝了!他们攻破咱们的汴梁,咱们就要烧了他们的上京!这叫礼尚往来!”
“好小子!有志气!”胡伯一声大喝,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胡伯一把抓住吴铮的手腕,赞许地说道:“好小子,我早就听我孙子说你是个盖世英雄,果然没错!不过,想一个月把船造出来,那是白日做梦!老头子我还有一个不用造船也能让你们出海的办法!呵呵呵!”
吴铮急忙问道:“老伯你快说说!”胡伯道:“先别急,我老了,脑子不好用,小子你先跟我说说坐船怎么才能到上京去?不是应该骑马吗?”吴铮笑道:“老伯,你做过船工,你说咱们大华造船出海都去过哪些地方?”
胡伯掰着手指数道:“日本、麻逸、琉球、交趾”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吴铮,脸上是恍然大悟的神色。
“高丽!”
站在吴铮身边的刘半仙挠挠头,低声问道:“不是应该叫朝鲜吗?”吴铮一阵无语,回道:“那是明朝时李成桂推翻了高丽王朝之后才改称为朝鲜,现在还是高丽王朝时期。”
胡伯看向吴铮,道:“原来如此,小子你是打算走水路,借道高丽进入金国的国境之内?哈哈哈,好算计,好算计啊!”但他随后话锋一转,道:“不过,老头子我要提醒你,高丽人精着呢!和他们打交道得多长几个心眼!”
胡伯这话吴铮是深表赞同,高丽同西夏都是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之辈。举个例子来说,在中国历史上,当北宋与辽国征战的时候,曾经期望通过高丽来联系金国并与之结盟,但却被心怀鬼胎的高丽暗中压了下来,导致在之后的十几年时间里,北宋对金国的印象是一片空白,还以为那不过是一个靠狩猎为生的野蛮民族,于是但当北宋与金国交战的时候,北宋才震惊地发现,这个曾经的盟友比辽国还要凶残百倍!
吴铮点点头,道:“老伯尽管放心,小子心里有数!”听了吴铮的话,胡伯的心里有一种十分踏实的感觉,这个小子靠谱!
“好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不用造船也能出海的办法”胡伯眯起眼睛,道:“我带你们去找‘神舟’!”
231、神舟()
听到神舟一词,顿时令吴铮和刘半仙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他们所在的世界里,便是将宇宙航天器命名为神舟。印象中“神舟”一词似乎从未在古代出现过,那么胡伯口中的神舟到底为何物?
“大船!一艘很大很大的船!足够你们装五千人了!”胡伯笑道,“不过,就是年头太久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海。”熊壮刚高兴起来,闻言一阵气馁,埋怨道:“不能出海还有什么用啊?”
胡伯又翻了个白眼:“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可以修好它嘛!”
益都府临近黄海,与高丽隔海相望,这里虽然不像其他南方海港那样有名,但自古也是大华与其他国家通商和交流的口岸,不过因为大华与金国的战事,这里已经荒废了。
吴铮站在高高的山崖之上,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深蓝大海,几只海鸥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翱翔,远远的,不知名的山丘仿佛蓬莱仙岛般在海雾里若隐若现。
深深吸了一口腥咸的海风,吴铮想起了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大航海家三宝太监郑和,他记得郑和的宝船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最大的船,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木帆船。宝船长一百四十八米,宽六十米,上下共四层,要动用近三百人才能起航。虽然史书中没有明确记载宝船能够装载多少人,但吴铮估计几千人应该没有问题!
可惜,之后明朱棣皇帝下达了“片帆不得下海”的禁海令,令中国领先世界的造船术被束之高阁,待到几百之后,洋人们驾驶着钢铁轮船,用洋枪洋炮轰开中国古老的大门时,中国人才幡然醒悟,可惜为时已晚,我们已经错过了追赶世界甚至引领世界的机会。
收回思绪,吴铮暗想,胡伯口中的这艘“神舟”又会有多大呢?
胡伯被自己的孙子背着,领着众人沿着海岸线向南走。海上的冷风吹到老人的脸上,老人一副陶醉的表情,他这一辈子都在和大海打交道,他出生在海边,年轻时在船厂造船,中年时被选为船工登上了自己亲手建造的“神舟”,跟随着船队一次次出海。大海是他的第二故乡,他是名副其实的海的儿子。
熊壮深一脚浅一脚跟在胡伯后面,别看他在陆地上生龙活虎,却是一个旱鸭子不会游泳。撇撇嘴,熊壮喊道:“胡伯,还要走多久啊?”胡伯看了看四周,道:“应该快了,我记得当年神舟就停在这附近一处山洞里,小海,你仔细盯着点!”身下的孙子应了一声。
刘半仙和吴铮并排走在后面,刘半仙见左右没人,压低声音问道:“吴铮,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称霸这个世界?”吴铮古怪地望着刘半仙道:“此话怎讲?”刘半仙道:“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在我看来都是为了将来争霸做准备。此刻你所取得的成就绝对比这个游戏里任何一个玩家都要高,而且凭你的本事称霸这个世界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吴铮失笑道:“我看你是想多了,称霸世界那么累的事情我可不感兴趣,我的想法就是和我的亲人朋友们好好地在这里生活。”他望向大海,继续道:“不错,我是在练兵,我是在扩充势力,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你看到了,现在是乱世,谁的力量大谁才有发言权,谁才能活命!我只是想活命,仅此而已。”
刘半仙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我倒觉得这个世界由你来统治也不错的毕竟咱们回到现实世界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说不定此生就要在这里生活。”他“嘿”了一声,“咱们在现实世界都是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平头小百姓,生活的艰辛你我也都体会过,既然老天爷不让咱们回去,咱们何不在这里体验一次别样的人生?”
吴铮没有答话,他望着广阔的大海,耳边是翻滚波涛的轰鸣,雄浑的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存在。胸中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吴铮微笑着点头道:“好!咱们这也算是重生了,就让这天下记住我们的名字!就让这世人称颂我们的功绩吧!”
吾辈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找到了,爷爷你说的山洞是不是这个?”胡伯的孙子兴奋地指着海岸边一处山崖下的巨大山洞问道。
胡伯睁大了双目,仔细辨认,随后他拍着孙子的肩膀让孙子将他放下来。老人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了已经被岁月的痕迹所掩盖的洞口,颤抖的用右手拨开一处藤蔓,从里面露出了一个用利器刻写在石壁上的特殊记号,老人含笑道:“没错,就是这里!你们把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一下,我带你们进去找神舟!”
众人马上动手,没一会便将洞口清理干净,吴铮抬眼望去,这山洞实在是大得惊人,从地面到洞顶,少说也得有几十丈高,而且从外观上来看,这个山洞竟然是天然形成的!真是鬼斧神工!
数十支火把被点燃,一群群蝙蝠被惊得从山洞里扑棱棱地飞出来,腥臭难闻的气味在山洞里弥漫,那是无数蝙蝠的粪便常年堆积在这里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兰香玉和丁月明捏着鼻子躲得远远地,吴铮则毫不在意地带着众人跟随在胡伯的身后向洞内走去。
山洞并不深,众人走了百步左右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矗立在山洞的尽头。高耸的桅杆,庞大的身躯,犹如一个沉睡的巨人,等待着有人来唤醒他!
胡伯在孙子的搀扶下走到巨船的面前,他摩挲着已经有些破损和腐烂的船体,眼中是与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相聚的激动神色。
众人在吴铮的指挥下在大船的四周点起几座火堆,将这艘庞然大物照亮。站在巨船面前,吴铮和刘半仙犹如小小的蚂蚁,二人一脸崇敬的表情,古人的智慧永远值得后人尊敬,如此庞大的巨船即便是放在现代也是一项伟大的工程,何况它还是在几千年前由古人手工建造出来的,其中的艰辛难以想象!
不知何时,胡伯在孙子的帮助下竟然登上了巨船,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大喊道:“我来告诉你们它的名字!它叫‘鼎新利涉怀远康济神舟’!”
232、出海()
对于这艘巨船的名字,吴铮实在是忍不住想吐槽,太拗口了!
据胡伯自豪地介绍,这名字还是大华太上皇赵济所赐,另外此船是当时一起出厂的八艘神舟里最大的。但因为遭遇意外沉没了七艘,只有这一艘幸免。此船长达百米,巍动如山。航行在海上仿佛一座移动的堡垒,锦帆鹢首,屈服蛟龙!
胡伯指挥大家四处查看神舟的情况,众人检查一番,得出结论是这船实在太破了,根本没法出海!
熊壮指着木板上一个大窟窿苦着脸说道:“我刚才只是轻轻按了一下,这木板直接塌下去了,根本就已经烂透了嘛!”吴铮也按了按木板,眉头锁了起来,常年摆放在阴冷潮湿的环境内,木头肯定会腐烂,这个样子就算出了海,一旦撞上礁石也定会变成碎片。
胡伯却不以为意:“你们别看它的外表,要看里面!”他爱惜地抚摸着木板,“里面的龙骨都是完好的,外面这层皮可以换掉!只要给我足够的人手和木料,顶多一个月我就能让它重新下海!”
众人对胡伯的话将信将疑,只有吴铮点着头道:“老伯!我相信你!人手我给你出,木料我给你找,我只有一个请求!”他的目光满是焦急与渴望,“让我快点到达高丽!”
无数火把将漆黑潮湿的洞穴照得通亮无比,数百人在山洞中进进出出,异常繁忙。山洞之中,在火光的包围里,巨大的船体被搭建起来的无数木架子团团围住,工人们犹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布满在上面。
几百根原木被堆积在一旁,木匠们会根据图纸将它们加工成可用的木料,锯子和刨子在木头上来回移动发出阵阵声响。远处,十几人组成的队伍喊着嘹亮的号子,将地面上重达百斤的木料吊向半空中
经过了大半月的修缮,神舟焕然一新,腐烂破损的木板被拆除更换,重新涂上油料,巨大的布帆牢牢地捆在了桅杆上。可以并排行走三辆马车的甲板上,几尊刚刚铸造好的铁炮被安置在船舷两侧,这是按照吴铮的要求临时添置的。
年迈的胡伯望着神舟眼中泪水滚动,三十年了!老朋友,咱们又可以继续遨游大海了!
对于胡伯一同出海的要求,吴铮原本是想拒绝的,但看到胡伯眼中闪烁的渴望,和他儿孙们的支持,吴铮只得点点头同意了,但他心里知道,这将是这位老人最后一次航行。落叶归根,他的夙愿便是魂归大海,永远和大海融为一体。
一提起出海航行,胡伯便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一般,在他训练之下,一支三百人的船员队伍迅速成长起来,虽然没有实际航行的经验,但胡伯却用他丰富的阅历弥补了这一缺陷。
而另一方面,黑水寨里为了选拔此次出海作战的士兵,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筛选。体弱多病者不录、家中独子者不录、不情不愿者不录不仅如此,各种各样的体能测试,战斗能力的考验都异常严格,稍有不符之处便被淘汰。
虽然热情的战士们报名十分踊跃,桌子上叠放的报名登记薄也堆得如同小山,甚至还出现了个别人为了能够入选谎报个人资料的情况出现。但在极其苛刻的选拔条件之下,入选者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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