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先走了。好好养病，红豆。”有点不舍得那个柔软的手感，大蛇丸不情愿地松手，一个瞬身离开了。
“感觉怎么样？”纲手在红豆床边坐下。被问的人正捂着脸颊在床上滚来滚去。
“十个肋骨断掉都没有扭脸颊痛——”她依旧在飙泪，连带说话也口齿不清起来。
“不是问这个。”她按住红豆，开始查看她的伤口。“伤口恢复得很好，现在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可是那种毒……大概要喝半个月的解毒剂才能完全清掉。”
“没关系！~”她竖起大拇指。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要对你说……”纲手沉吟一阵，正打算开口，一个医疗忍者突然推门冲进来。“纲手大人！那个人醒了！现在正在闹，没人劝得动。”
“什么？”纲手闻言，像旋风一样冲了出去。
“那个人是谁呀？”见医疗忍者也打算离开，红豆好奇心发作，问了一声。
“不知道，从战场上捡回来的。还指望能从她身上问到什么情报。”他耸肩，走了出去。
这种来历还真是耳熟……红豆慢慢爬下床，穿好拖鞋也跟着人流的方向走。
来到特护病房，她踮起脚趴在窗口上，看见里面那个被仪器包裹着看不见长相的人正在叽里呱啦地乱嚷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
bingo——只有红豆听懂了，“……小狐狸小熊猫都没出生那我现在不是大妈级人物不干不干我穿错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纲手一个不耐烦，把身旁一整面墙都敲碎了。
“呜呜呜……”那人的高声嚷叫马上变成低声抽泣。
几个医疗组的人和纲手走到隔壁的办公室开始讨论怎样进行沟通，红豆见状，蹑手蹑脚地走到病床前。“天王盖地虎。”
“哦哦！宝塔镇河妖！同志！你也穿早了？”
“还行，这个时间挺不错的。”再晚点她就不能见到大蛇丸了。“现在还是有挺多看点的。像波风……”
“结婚了吗？”
“……好像结了……”
“切！”
“卡卡西……”
“几岁了？”
“……十一……”
“切！”
“这么挑剔你干脆自杀再穿好了！”红豆不耐烦地骂了一声。
“自杀还可以穿吗？”
“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死掉后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吊在飞坦的刑讯室里，于是咬舌死掉了。（天音：所以你才没有变成南茜！）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名叫哈利波特的婴儿旁边，就跳床死了。（天音：所以你才没变成anna！）又醒过来发现自己是东 条 英 机的秘书，就在跟他拼命的过程中死掉了。（天音：所以你……算了政治话题不便涉及）”
“……看不出你还挺爱国的。”
“好说，打算死了没？”
“准备了。”
“一路好走！”红豆转身往外走。留下医疗室一室的混乱。
不远处是医院的心理治疗室。穿着团扇衣服的少妇将差不多两岁大的儿子抱上诊疗台。红豆见状也坐到房间里的凳子上一副我在参观不用管我的样子。
“医生，我儿子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笑过，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名字？”医生一边给那孩子检查身体一边问。
“宇智波鼬。”
坐在一边的红豆瞪大眼睛，果然面瘫鼬的面瘫是一出生就有的呀……见到少妇焦急的样子，她就很想安慰她没事你儿子就是这个衰样长大到临终二十一岁都不会有较大差别的了……“那个……”
“是的？”少妇回头见到红豆歪着脑袋的样子，心想这才是可爱的孩子呀呀呀，脸色变好了不少。
“不笑可能是因为太寂寞了吧？他是独生子吗？”生个弟弟给弟控就好了呗。
“可是明明身边的堂兄堂弟也不少……”回去和孩子他爸商量一下吧，少妇暗忖。
见到纲手那边忙完了，红豆从椅子上跳下来，盯着面瘫鼬看了一阵，在隐约觉得自己也要被同化成面瘫的时候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
“您忙完了吗？”
“啊，红豆，坐过来。”纲手将她拉进她的办公室，锁上门。“大蛇丸最近是在研究禁术吗？”
“耶……”不好说，真的不好说。被纲手直直的视线盯着，红豆觉得背上一直在冒虚汗。说实话回去会被大蛇丸暴扁，说谎话她当场就会被纲手暴扁，哪边都不讨好嗷嗷嗷……
见到她左右为难的样子，纲手对心中的猜测也确信了九分。叹了口气，她将双手交叠撑在办公桌上。“他狂热于忍术的性格我很清楚，开始研究禁术也是意料之内的。”
“……”红豆不知如何接话，只好低头扭手指。
“这几天见到他都能察觉出那些被禁术划出的伤口。”
“……我也很担心这种情况。”她低声说道。“他为了研究这些，总是不顾自己的身体。”见他受伤也不是一两回的事情了，每次都是草草处理又重新开始研究，还不吃正餐净啃兵粮丸，平均睡觉时间不多于四个小时。怪不得正值壮年就要到处找身体换……
听到红豆这么说，纲手开口。“这也是我单独找你的原因，村里规定了不能研究禁术，自然他受伤了也不会前来医治，再怎么说，看在同门的情谊上……”
“啊？”听她绕来绕去，红豆有点迷糊地问道。
“每个星期两次，你来我这里学习一些基本的处理手段。”
“是！”
第 9 章
再一次托了中毒的福，红豆被暂时赦免了训练和任务，“安心在家待产……咳，修养”。于是，在秋日暖洋洋的照射下，红豆做了一件当上忍者后便很难找到时间再做的事——睡午觉。躺在庭院的草地上，她特地在蛇坑里拖了一条大腿粗细的蟒蛇当抱枕。
“还以为她会不适应跟你在一起的生活。看来是我多虑了。”纲手喝了一口茶，撑着下巴叹道。
大蛇丸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倒是另一人大方，自发地到冰箱里翻茶点。“小丫头做甜点功夫还不错。”
自来也咽下泥巴蛋糕，又喝了一口茶。大叹人生就是要如此自在。
“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喝茶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两人同时上门，大蛇丸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当然不是……只喝茶。”纲手邪笑着不知从哪拿出几瓶酒。
“我拒绝。”不单单拒绝喝酒，还拒绝纲手在他家喝酒。这房子还能多住几年的。大蛇丸皮笑肉不笑地把视线转向把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的自来也。
“昨天我被老头子抓去整理文件，然后就哎呀一下看到你的。”自来也像说书的一样敲了一下桌子，顺利惹来另外两人的白眼。
“发现你的生日是今天，就想起我们三个很久没聚在一起，拉着纲手上门来找你来啦。”完毕。
自来也从口袋里抽出一本橙色的书。“来，生日礼物！这是样书，还没有发售的哦！附赠作者亲笔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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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伸手接下，那大蛇丸就不是大蛇丸了。
很幸运，坐在桌子旁边的还是那个大蛇丸。
他无视了那本书。
做得好！能凭着自己意志拒绝工口小说的男人是伟大的。
连作者都忍不住为他欢呼。
可是，就此将书收回口袋里的话，自来也就不是那个自来也了。
很不幸，坐在桌子旁边的还是那个自来也。
见大蛇丸无视自己的礼物，他眼睛一眯，用着忍者百发百中的功底，将书垂直插进远处墙边的书柜里。夹在两本笔记之间。
做得好！能无视大蛇丸意愿强行把工口小说塞进他笔记堆里的男人是胆大的。
连作者都忍不住为他欢呼。
大蛇丸又扬起了笑容，空气瞬间降到冰点之下。
按照标准配置，三人一组定有女人，那女人一般是用来调解纠纷用的，即使是三忍之一实力极强的纲手姬，也有着那么点调剂气氛的作用。
她无视着冰冷的空气，从不知长在哪的四维空间袋子里拿出半打药膏。“改良版‘超快特速不留疤只要一个晚上创伤膏’，你又老一岁了，大蛇丸。”
纲手恶意地笑着，自认讲了一句很恶毒的话。
可是她高估了大蛇丸对年龄的重视程度。
他道了声谢，和之前一样皮笑肉不笑地将东西收起，又坐回原位。
礼物送完，两人又坐了一下，自觉无聊便离开了。
房里只余下大蛇丸还坐在原地，这个位置正对着庭院，可以清楚地看到红豆睡着后是怎样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蛇头上，那蛇忍耐许久终是忍不住，甩尾将她拍飞，没过多久那丫头又凭着惊人的滚功滚回它身上。纲手说的对，红豆似乎很适应在这里的生活。不到一个月便先和他蛇坑里的生物们混熟，再然后又整理庭院，种上一大片草坪供她午觉之用。甚至……有点适应过头了。
想起小女孩试图收缴自己所有兵粮丸再用正常三餐代替它们的样子，大蛇丸就觉得好笑。
下午时间三点半。
睡饱了的红豆终于放那条流着宽面条泪的蟒蛇回去，伸着懒腰走进屋里。看见桌上放着的三个空茶杯。
“咦？有客人来过吗？”她问。
“嗯。”
一连睡了好几个小时，骨头都酥掉的红豆不想走动，干脆走到书柜旁想找点什么趴着看看。
一眼，就看到那耀眼的橙色书封。
斜眼偷瞟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大概……不会是……原来……
几个词，这个定义在红豆心里由疑问变成了肯定。
今天来的客人有自来也吧。看了一眼日历，她马上明白了。
蹬蹬蹬跑回房间，不久又跑回来，受伤的身体有点经不住折腾，上下地喘着气。“大蛇丸大人。”
“……”他将眼神移向她，示意她往下说。
“这个！”她把一个小盒子放到他手中。“生日快乐！”
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晚辈对长辈，应该是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吧……
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慢慢拆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勾玉状的耳环。
大蛇丸标准配备。
没了它，红豆总觉得少了什么。
这个耳环她已经准备很久了，可是总找不出理由来送。趁着这个机会，她马上脱手。
……
生日吗……
庆祝这种没有意义又浪费时间的事情不符合他的行为。
可是大蛇丸看着面前脸微微泛红却透着期待的小脸，忽然觉得这种日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将耳环握进掌心，他弯腰将脸正对着她。“那么红豆呢？”
“啊……？”
“红豆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眨眨眼，魂都被近在眼前的金眸勾走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刚过。”
“什么时候？”
“大前天……”二十四号。她还特地烤了个蛋糕，可是被除了苹果派不碰甜点的大蛇丸拒绝食用，只好一个人全部吃光了。
“……那是我疏忽了。”他想起来了，那一天小姑娘烤了个奇大无比的蛋糕一个人吃不完才来找他，看她一脸“拒绝吧拒绝吧这个蛋糕烤的很成功我一个人就能吃完”的表情，就顺着她的意拒绝了。
“不！不是！您本来就——”没有记得她生日的义务。
“想要什么？”他打断她。
“礼物吗？”
“什么都可以……”他向前一步，正好把她压到墙边。
红豆盯着近在眼前的苍白脸孔，失神地反问：“真的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
“我想要……您的……”盯着他带着魅惑笑容的薄唇，红豆咽了一口唾沫，越发口干舌燥。“您的……”
“我的……？”
“您的一束头发！”脱口说出，她马上脱力地滑坐在地。呼呼……幸好……
“头发？”
“是的！头发！”没有比头发更好的东西了！想念可以拿出来看，变态点可以闻一闻蹭一蹭塞进衣服里，要训练太狠了就抽出一根绑在小草人上用拖鞋打泄愤……啊！真是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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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大蛇丸还是抽出手里剑割下一束头发递给她。
真……真的剪啦？
红豆手忙脚乱地接过，用心疼的眼神看了看切口处，又把手中的头发整理好抽出缎带小心绑起来。“谢谢……”
手里的头发冰凉柔软，和那天的感觉一样，红豆小心地把它捧在手里。心想该拿个黄金匣子装起来好好保存才是。想起什么，她抬头抓住他的袖子。
“大蛇丸大人……如果有一天我不能跟在您的身边，就请把这个耳环当成我吧。”虽然这么说太自以为是，可是红豆知道总有一天他是会离开这里的。而那一天她并不会跟着大蛇丸离开。她喜欢木叶。更重要的是，红豆了解自己并不是他所需要的那种部下。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
“C级任务是死不了人的。”以为红豆是被这次的任务吓到，大蛇丸安抚地揉揉她的头发。
“可是我好菜……”不提还好，大蛇丸一提她就想起这次任务自己是如何丢脸。那一脚顶上去，不单单把敌人的XO断掉，还顺道震碎了他的盆骨……怪不得住院那几天她都没见到男性的医护人员，大概都被吓走了吧。
“的确。”大蛇丸点头，
“耶……连您也这么说……”TAT
第 10 章
同居，是一门技术。而当同居人是那个谁谁谁后，技术，就升级成为一门艺术了。撇开抢厕所这种尴尬事不说，光是对方独居久了没有锁门习惯就足够让红豆囧到火之国。
倒也不是说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只是一拉开浴室门就看到泡在水中的那个谁谁谁对方还一脸“哎呀是小红豆呀要不要一起来”的人贩子样就让红豆吃够了苦头。
而当生活了半年她终于觉得自己能完全应付这种事情的时候，一件全新的问题又浮上水面。
囧着脸将用过的卫生巾用火遁烧掉，红豆既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就冲着大蛇丸那灵敏的感官，一丝丝血腥味都能被他感应到，更别说只是外表包得齐整的使用后那啥啥。
某种程度来说，红豆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跟大部分初中女生经期对待体育男老师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明明心知肚明告诉了也没有什么事，偏偏因为少女羞涩还是别的什么杂七杂八的原因而宁愿忍着痛经也要努力跑圈。
也正因此，当大蛇丸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因为痛过头一时失力两眼发黑从树上掉下来的红豆并沾了满手鲜血后，便露出了比以前任何时候还要妖孽百倍的笑容。
忍者一向是不按性别来使用的。管你是月经不调白带异常甚至挂着八个月的大肚子，有任务还是得上。所以虽然，即使红豆刚好被大蛇丸接到，也没有停止训练，只能穿着个染血的裤子顶着跟大蛇丸差不多苍白的脸色满树林被召唤兽追杀。
她无比庆幸自己平时都是穿黑裤子的。
傍晚，结束训练回去时，红豆洗完澡就没有力气做晚饭了。一脸正色地拒绝了大蛇丸手中的兵粮丸，她拉着他来带附近的烤肉店。
那天晚上，红豆第一次使用了木叶下忍的特别权利——带队上忍请吃饭。
世界妖孽了。
可是由于过度疲倦，红豆吃了没多少就脑袋一歪靠在大蛇丸肩上呼呼睡着了。一旁心中留着血的上忍们纷纷以羡慕的眼神看着这一桌心里感叹有实力有后台就是好只用带一个学生还是女孩子饭量少不说一下就睡着了，再看看自己桌上三只仿佛永远不会填饱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