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挪手,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趴在了玉面上。玉面的彻骨冰凉,一丝一丝嵌入我受伤的左手中,倒是十分刺激,让我格外的清醒。
当务之急,必须要快点将手拔出来。那飞天虎虽然在一边默不作声,毫无动静,但谁能保证它会不会突然蹿过来张开大嘴。
想到此,我心一狠,不由使出了吃奶的劲。要说残忍,我此时也感觉到了自己十分贴合。
不过经过我这么一动,手不由拔出了两寸。我心中一喜,差点没把这疼痛当成了奖励。暗暗松了口气,再继续抽手。
眼看血淋淋的右手掌差几公分就要抽出来了,没想玉面之下突然传来一声震响,我一惊,手不由一歪就在这时,整个人却直刷刷地往下坠了去。
与此同时,一声呼叫传来,听着明显是人声。
我懒得去理会,此时因为坠落之时一路擦过坚硬的武器,身上已经出现了绞痛。我凝神让自己分散注意力,以免从这种痛楚中晕眩过去。
好在装有物器的范围不是很广,几乎在我忍无可忍的时候,身子已经在平滑的类如滑梯一般的滑道上滑了起来。
身后,是“嗖嗖”作响的风。
这滑道虽然一路朝下,但却是螺旋形的,所以到停下来的时候,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方位。
而先前的狼眼也已经掉落,我不得已又从背包中摸出了一支。
狐疑地朝周围看去之时,不料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大叫。我一惊,下意识回头看去,霎时间,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被什么东西给撞倒在了地上。
“我艹!”
龇牙咧嘴地碎了一口后,我挪了挪身,一抬眼便见以奇异的姿势趴在地上的白斩鸡。
这家伙原本长得也算人模人样,没想此时居然顶着一张大花脸,且身上裸露出的皮肤上都现出一道道狰狞的血迹,看着十分狼狈。
“你”
我很是诧异!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会出现在此。
“我什么”白斩鸡拧着一张脸爬了起来,不满道:“你这人还真是冷血,怎么说我刚才也为你操碎了心,你这叫什么态度?”
我擦!
大言不惭啊!
什么叫为我操碎了心?这话给别人听了去,岂不是要怪我不顾道义?
“你什么意思?”我疑惑一声,边揉着犹如开花般的屁股边站了起来。
“刚才那老虎如果动你的话,我肯定会奋不顾身上去一拼的。但好在它无动于衷。不过你这人也真是衰,怎么会直接掉下来?”
白斩鸡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还刻意表现出了对我的不满。
我心中更是疑惑,这鸟人难道伤到了哪根神经,所以神志不清?
先前还一脸阴险地警告我,这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忘了自己的阵势?
此刻也没外人,我不由冷笑道:“别说得那么伟大,还记得谁说过要报复我的?”
“我去,你这人一点玩笑都开不了!”
“我并不觉得这玩笑好笑!”
“你踏马切断老子的指头,老子还不能有点反应?不过是为了刺激下你罢了。”白斩鸡淡淡地说了句,眼神不由飘忽起来。突然,他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就扑了过来,紧接着我的手臂就传来一阵生疼。“完了完了。你这是要死的节奏啊!话说,你能复活自己吗?”
我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随手一拂甩掉他的手,忙道:“医不自医,这个道理你懂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天山童姥?()
白斩鸡听我说完神情突然就悲戚了起来,黯然地盯着我好一会,才喃喃道:“都怪我一直在寻找什么契机,应该早点冲上去和那老虎放手一搏的。如果我果断点,肯定不会让你重伤。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白斩鸡的自责,听得我一脸懵逼的。
这家伙是不是在进行什么角色扮演?这表情还真踏马逼真。不知情的人见着,肯定以为我俩有什么不可示人的交情。
尴尬地扫了他几眼,我摆手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况且我只是断了个手指头,也不至于死吧?”
说到此,我不由动了动那断掉一截的无名指,发现虽然没有白斩鸡说的那么严重,但情况也不容乐观。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此刻已经出现了麻痹的状态。
我不敢大意,忙摸出急救箱作了紧急的包扎,完全止住血后又简单处理了一下左手。之后,我将剩余的两瓶云南白药丢给白斩鸡:“撒上去吧!”
白斩鸡的伤情其实也不轻,不知有没伤到筋骨,但不住地渗着丝丝血迹这点倒是一目了然,止血却也是刻不容缓。
“你用。”白斩鸡当即推辞起来,说:“我没事。”
这家伙的一反常态,让我十分不解。如果说他先前是装腔作势的话,眼下却完全可以说是真情流露。
“德性。”随手将云南白药塞回背包中,我淡淡道:“我一时还死不了,这点你不用担心。”
再次审视四周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毛骨悚然却是瞬间贯彻我的全身。
虽然说这里也是玉石构造,乍看之下是一间方方正正的墓室。但尼玛的,中间那玩意是什么?
我招呼了一声,和白斩鸡移过去之后,眼神就不由自主被吸引住了。
在墓室的中间,摆着一个碧绿的石台,这倒很符合墓室的格调。但是石台之上,居然躺着两人。
这两人一目了然,是两个男人。两人赤shen/果体不说,居然还交缠在一起。
但就算这样,也都还能理解。关键是踏马的这两人的身上都被一些绳索一类的玩意给束缚住,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迫进行这样的一个动作一般的。
虽然说两人都是玉人,由碧绿玉石雕刻而成。但因为两人脸上那活灵活现的神情传递出来的兴奋、屈辱、不甘简直叫人不忍直视。
“这墓主人是个变态吧?”白斩鸡一脸煞白,期期艾艾道。
“墓主人是不是变态我不清楚,不过很显然,摆这雕像的人心理肯定不正常,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强迫呢!”我随口附和道。
“我去,你的意思是,这种事情可以发生?”白斩鸡瞬间就堵到我面前,双眼瞪得老大。
“你不要在意细节好吗?”我尴尬了一句,接着说:“你认为这墓是谁修建的?”
“当然是别有用心的人啊!”白斩鸡笃定地说道:“这里是以长生寓意,如果修建者不想获得长生,肯定不会为此下功夫。”
“你说的没错。”再次扫了眼那雕像,我肯定道:“我认为长生的寓意和这雕像其实很象,都不过是出于对某种事物的掌控心的延伸。”
白斩鸡“嗯”了一声,随手朝那雕像摸了下,没想四周霎时一阵妖风飞起,紧接着那雕像就慢慢旋动了起来。
见状我不由暗骂起来,这人手还真是欠,没事你摸什么?还嫌手断得不够多?
白斩鸡也被吓了一跳,闪身退避了几步,担忧道:“会不会引发什么机关?”
“说不准,先看形势。”我说了句,也退了开来。
机关是古墓中常见的装逼手段,而且无所不在,防不胜防。眼看那二和一的玉人雕像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心中也是一阵忐忑。
说来也怪,这玉人看着明明是和玉台连在一起的,但转动的时候偏偏就人转了玉台却一动不动。
警惕地盯了一会,待玉人停下,我忙伺机靠近。没想脚才踏出半个步子,身子顿时被一股猛劲拽着往后拉去。
“你干嘛?”我郁闷地回过头。
身后的白斩鸡旋即松开手,说:“你找死也不要拖上我啊!”
“我拖你了没?”我不由气愤。
“怎么没?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跟着遭殃。咱们是一体的,难道这么常识性的问题还用我来说明!”白斩鸡义愤填膺。
一体的?
这人莫不是见着这雕像对我起了色心?居然这么形容?
琢磨了片刻,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盘踞我的大脑——真是日了狗了,怎么会这样?
这白斩鸡哪里是转性了?这家伙分明就是怕我出事导致他玩完了!
虽然不清楚他濒临死亡之际都遇上了什么,但毋庸置疑的是,他肯定发现了一些我都还没窥探到的事情。
之前我也曾复活过火龙和那个龙少年,但这二者复活后都是独立存在的啊!
而白斩鸡,我也说不清究竟复活他了没,毕竟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我压根没弄清楚他是死是活。
想了好一通,我脸色逐渐惨白,忙问:“你说的是真的?”
“天地可鉴!”
鉴你妹啊!
就在白斩鸡喃喃着又要说什么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咔嚓”,紧接着白斩鸡忙朝我扑了过来
“我屮艸芔茻!”我脱口就吼了起来。
这一刻,我几乎能够预见了自己今后的生活因为这白斩鸡该是多么“惊心动魄”!
“别唧唧歪歪。”白斩鸡正色了一句,忙仰起头。
片刻后,他踉跄地站起来,惊叫道:“我去,天山童姥?”
我莫名其妙地爬起来,顺着他目光看去,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尼玛啊!就在那玉人雕像旁边,此时居然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穿着很奇怪的红色裙装,看着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两个脸蛋红通通的,有点像高原人脸上的高原红。
让人不解的是,她居然是活泼乱跳的。
这可是古墓啊,不是游乐场!难怪白斩鸡会脱口而出“天山童姥”,不是童姥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
你踏马还是小女孩吗?
“该怎么办?白斩鸡凑到我耳边问道。
“凉拌。”我机械地回了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安然哥哥()
到这个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思考是什么了!
你特么还问我怎么办?这不是自找无趣吗?
这个小女孩虽然诡异现身,但其“天真烂漫”的性子,却是在我和白斩鸡的眼皮底下展现得一览无余。
最起码,如果她不是出现在这里,我敢肯定自己绝对无法区分她和普通的小女孩有什么区别。
“凉拌就算了!我估计这不是异形的就是特殊的!”白斩鸡说着开始拽我朝后退。
那女孩子似乎被我们说话的声音吸引了,突然就瞪着大眼睛瞧过来,可爱的同时又迸发出一股天真无邪。
我实在不愿意将这小女孩和一些特殊的存在相提并论,于是说:“不管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难道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怕?”
白斩鸡摸了摸鼻子,砸吧道:“其实就算是正常的女孩子,我都觉得难以搞定,所以我们还是尽量不要招惹她?”
白斩鸡对于小女孩似乎有股强烈的恐惧感,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从未接触过,而且也常道听途说许多,所以我心底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甚至比那飞天虎更是惧怕。
小女孩歪着一颗脑袋,顺滑的披肩黑发垂到胸前,样子十分地乖巧。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和白斩鸡,但对我而言,这眼神却是具备无形的杀伤力。
“撤撤撤!”白斩鸡再次拽着我往后走。
这一次,我是一点迟疑也没有,转过身直接奔了起来。
只是没跑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哥哥!”
我擦!
是那个小女孩。
我和白斩鸡对视了一眼,踌躇了好一会才缓缓回过头去,见那小女孩依旧站在玉台之上,但是神色却是冷峻了几分。
“不好要发威了。天山童姥你是知道的,年纪看着虽然小,可是心理很变态而且武艺高强。咱们”
白斩鸡的话终究没能说完,就被那小女孩冷冷地打断了:“哥哥安然哥哥!”
这一声叫得我可谓不寒而栗!
因为不清楚这小女孩的目的,我并没有直接承认,清了清嗓子,我试探道:“小妹妹,现在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这一招也不知管不管用,不过看白斩鸡鼓励的眼神,我寻思着应该还行。
只是我终究太过自信,还没得意片刻,那小女孩便冷笑了起来:“安然哥哥,你若是再欺负青儿,青儿可要生气了!”
我心中愤然一句,你丫的倒是生啊,最好一气之下立即跑掉。
实在没辙,我于是朝白斩鸡打个眼色。这家伙倒也精明,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使劲把自己脏兮兮的脸拧出一副无辜的神情,情真意切地对小女孩说道:“小妹妹,这个猥琐男可不是你的什么安然哥哥,快点回去吧!”
我白了白斩鸡一眼,也不管他怎么损我,忙用余光去看小女孩的反应。
小女孩一脸的呆萌,眼睛眨呀眨,显然是不信白斩鸡。
白斩鸡不甘心,忙又补充道:“小妹妹,我不是什么坏人。其实我就是被这猥琐男胁迫到此地的,所以你清楚的吧,这个不是什么好人!”
“你才不是好人!”小女孩嘴一撅,两眼不由冒起了怒火。“安然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完了。
我默默哀嚎了一句,一抹绝望油然而生。
这小女孩看来是铁定了心要认我这个哥哥!可是咱也不认识她啊!况且这是敌是友、是人是鬼还分不清!
小女孩却是不管我心中酸涩,直接从玉台上跳了下来,身形一闪顿时扑到了我身上。
“安然哥哥,我总算等到你了!”
小女孩说着还用脸来蹭我衣服,实在可恶!
我想拒绝,但盯着她那张单纯的脸,愣是老久也没能吼出一句。
朝白斩鸡瞥去,示意他出手相救,谁料他双肩一耸,顿时摆出一副“我无能为力”的骚样。
我有些憋屈,几次想发泄,都耐不住这个萝莉的撒娇,于是就傻傻地站着,让她欢快地朝我怀中钻来。
小女孩估摸着一米三到一米四的样子,并排站着刚好头顶到我胸口的位置。她这么一蹭,倒是叫我难为情起来。
“我说你先到一边”纠结地说了句,我忙推开她。
小女孩又蹭了好一会,才不情愿地从我身上离开。
“安然哥哥,你嫌弃青子?”她嘟起一张粉嫩的小嘴,虽然在生气,可是看上去依旧很萌。
“额”我挠了挠头,这个哥哥到底该不该认呢?“其实我不是你的什么哥哥!”
这个强调完全有必要,我实在担心自己一旦松口,还不知道这小家伙会怎么贴过来。虽然她现在还没表现出什么战斗力,但也不可小觑,古墓中出现的小女孩,能简单吗?
白斩鸡闻声连连摇头,唉声叹气地盯着我好一会,不由露出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擦!
这是赤果果的落井下石啊!
此刻想要求救于他,怕是完全不可能了。为了自保,我当即朝小女孩说道:“就算我是你的安然哥哥了,但是哥哥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干,你先回去休息等我回来。”
满嘴的谎话从口中流出,我甚至都有些怀疑起自己的三观来。
有这么欺骗萝莉的吗?还敢不敢再无脸些!
小女孩青子清脆地笑了声,弯成月牙的眼睛仿佛看透一切般:“安然哥哥,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青子的声音不大,但是气势却是十足,甚至有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韧性,很难想象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这个小女孩身上。
不过,欣赏归欣赏,绝对不可为此而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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