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激灵,怯生生问她:“您。。。。。。还好吗?”
“别那么紧张,我是你奶奶,又不是择人而噬的怪物”妖精女皇笑着摇摇头。
见她这么说,我总算松了口气,有些话就溜了出来:“还以为您会发怒。”
“我像是那么容易愤怒的人吗?”妖精女皇笑眯眯道。
我连忙摇头。
“这就对了嘛”女皇奶奶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抿了口杯中鲜血一般的葡萄酒,发出一声短暂的呻吟,待酒浆彻底消融于口腔之中,她才继续道:“我有我的想法,孙儿辈也有孙儿辈的顾虑,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以后你有什么事,大可找我商量,没必要把我当成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一国之君,只要把我当成你的亲奶奶就行。”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后脊梁直冒凉风。
什么情况?
妖精女皇竟能如此和颜悦色的说出这番善解人意的话!
难道说,灾厄已经降临,和风大陆要完蛋了?
惴惴不安的参加完宴会,惴惴不安的回到家,惴惴不安的躺在沙发上,将白云英和小蕾米搂在怀中。
听着两女悠长轻柔的呼吸声,我惴惴不安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可依旧还是惴惴不安。
或许是朝夕相处的缘故,也可能我焦躁的情绪传染到枕边人的关系,白云英蓦然睁开那双如同黑宝石一般晶亮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就牢牢锁定在我的脸上。
“怎么还不睡?”我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轻声道。
白云英才不怕被训斥,撇撇嘴:“你不也没睡。”
“我心乱。”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盯着她问。
“我知道你心乱”白云英迎着我的目光,轻声道:“你每次心乱的时候,都不睡。”
伸手点了点她鼻尖。
过了半晌,我好奇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心乱?”
“为什么要问?”白云英很奇怪:“问了你的心就不乱了吗?”
。。。。。。回答的真好,就算问了,心也照样乱,除非解开心结,但这个心结与白云英无关,她帮不上忙。
“快睡吧”我低声叮嘱:“你们睡着了,听着你们的呼噜声,我很快也能睡着。”
“我才不打呼噜呢”白云英的鼻尖在我怀里蹭了蹭:“倒是你,呼噜跟哥布林的尖叫差不多,又响又难听。”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开始睡的,反正临睡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白云英和小蕾米往我胳膊上滴口水的场景。
。。。。。。
世人最怕的是什么?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驱逐者的出现,打破了月光城军方的自大,同时也击碎了我平静的生活。
朝堂上,不断有军方大佬上书,表示为了月光城的安全,一定要我交出驱逐者的制造设计图。
不交,就是有私心,就是想夺权。。。。。。总之,扣我脑袋上的都是屎盆子,没一朵鲜花。
特么驱逐者是暴龙王巴卡尔送我的军队,凭什么交给你月光城军方?
真要上缴,我也只会上交给杜威大师。
凭月光城如今的科技力量,就算把驱逐者交给他们研究,没个百十年,也研究不出来什么名堂。
好在妖精女皇心情不错,还有意纵容我,无论多少人,无论多少封奏疏,无论多少流言碎语,她老人家硬是装作没听见,末了,打了个呵气,表示自己缺觉,迫切需要补觉,如果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的话,就赶紧上报,没事的话,退朝。
显然,除了军方大佬心怀愤懑外,其他人对我拥有驱逐者军团的事儿毫不关心。
甚至还有一些朝臣权贵,认为这是好事儿,只要妖精女皇在位一天,只要我还是她老人家的孙女婿,只要我对小蕾米仍旧疼爱有加,这支军队就极有可能会成为月光城的另一支神秘力量。
比国家力量更加神秘,更加强大。
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不高兴,譬如普丽丝拉大长老,以及某几位表面和蔼可亲,暗地里心怀叵测之辈。
我的情报机构头子雷恩老板,在当天晚上,将一份密信送到我手中,上面清清楚楚记录了几位长老一天内所有的生活作息,以及她们说的相当一部分话。
除了悄悄话听不到外,事无巨细,统统被记录在这张纸上。
看着这份情报,我欣慰的笑了。
雷恩老板总算没有辜负我一片期望,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雷恩老板已经将情报网渗透到五大国的所有主杆城镇。
说句不怕骄傲的话,除了杜威大师的情报机构,我的情报机构不虚任何国家,任何组织。
也正因为情报工作做得好,才让我更加揪心。
灾厄,还是要来了。
艾瑞城施工队的进展速度很快,这才几天,就已经掘地十丈,挖到了精金秘银。
众人欢欣鼓舞,连同整个艾瑞城都在狂欢。
也对,储量如此庞大的精金秘银,足抵全国近百年的开采量,岂能不让人兴奋异常?
然而,就在他们群魔乱舞的时候,一个密电,自达赛城方面打来。
阿喀琉斯用异常严肃的语气对我道:“我感觉到,一股庞大的魔法波动,自东南方传来。”
第二千二百二十七章 灾厄的复苏()
灾厄,之所以被称为灾厄,是因为它凶险,它恐怖,它随时都张着血淋淋的獠牙,择人而噬。
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太平的世界,和风大陆也不是一个太平的大陆。
在它的表面,生活着不计其数的生灵,仅是人类,就有数百亿不止。
每一天,都有无数明争暗斗在发生,每一刻,都有尔虞我诈在肆虐。
但这些都是人类的私欲所致,哪怕因此流血十步,尸骸满地,他们仍能接受这种结局。
但一旦外力入侵,灾厄降临,他们便会惊慌失措,高声呼喝着要团结一心,共抗外敌。
殊不知,除了某几次可被称作天灾的灾厄之外,寻常灾厄所造成的人员损失,远不及人类内斗。
可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哪怕自己人斗得再狠,都不会承认自己残忍,一旦遭到不可抗力的杀戮,立马就会以受害者自诩。
多么可笑。
月光城,皇宫大殿,正殿大厅。
这里是最严肃的地方,没有人敢随便喧哗,同时,这里也是最不严肃的地方,此刻就是。
乱糟糟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哄闹声响个不停。
议论争吵之余,朝臣权贵脸上无不带着深深的忧虑,有些更是神色惊恐,目光绝望。
原因无它,灾厄,出事了。
卡特霍顿那老头最终还是没听我劝告,在一阵如夜枭般的冷笑后,下令挖矿。
先是一担又一担秘银被采集上来,这一过程足足持续了十天,动用数千劳工。
十天之后,秘银明显少了一大坨,下面的精金露了出来。
卡特霍顿刺耳的笑声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更难听了。
脑子里想象着老货此刻的状态,大概跟只获胜的蝈蝈似的,挺着肚子,自鸣得意的嘎嘎大笑,畅快之余,还可能随手摸一把冒险家基地工作人员稚嫩的小脸儿,又或者沾点便宜。
当然,这全部都是我的猜测,出于我对他的恶念。
夜枭般的笑声没有持续几天,就和垮塌的精金矿藏一样,彻底烟消云散了。
一群扭曲的人形生物,自倒塌的矿藏中爬出,它们拥有人类的外形,也仅仅是框架相似,枯瘦的四肢,圆滚滚的肚子,配上一张据说恶心到极致的丑脸。
听说它们出现的瞬间,就吓坏了不少冒险家士兵。
但冒险家毕竟是冒险家,就算不是个个身经百战,起码也都沐浴过怪物的血,对这群贸然冒出的丑陋怪物,还是有一定勇气去进攻的。
于是,第一批不怕死的冒险家挺身而出。
只是他们小觑了丑陋怪物的实力,这群怪物在爬出矿洞的第一时间,就捏死了相当一部分矿工,并把他们的肉当成了入世以来的第一顿点心。
吃的可谓是畅快之际,甚至就连攻击它们的冒险家士兵也弃之不顾。
这里要说明一下,据得来的确切情报讲,这群怪物并非傻到被攻击不还手,而是绝大多数冒险家士兵的攻击对它们不起作用,又或者收效甚微。
究其原因,是因为这群一拥而上的冒险家,没一个拥有褪变之力。
结果可想而知,越来越多的怪物从矿洞爬出,抓住靠近的冒险家用力一扭,就多了一道大餐。
仅仅半个钟头,爬出来的怪物就有上千,矿工一个没跑了,要么一开始就死在矿洞,要么就是被怪物抓住吃了,要么就是被士兵重新推回矿洞,被怪物抓住吃了,还有倒霉的,被和怪物战斗的士兵失手砍了道老大的口子,不敢置信的瞪了士兵会儿,就被怪物一把拽了回去,吃了个干净。
矿工没了,士兵死伤严重,两位负责督军的国家力量该出面平事儿了。
不得不说,国家力量还是很强悍的,裹挟着磅礴的褪变之力,噼里啪啦把一群大快朵颐的怪物打的是骨断筋折,断肢乱飞。
见国家力量出手凌厉,士兵们有了希望,不禁高声欢呼起来。
俩国家力量八成也是虚荣之辈,听到欢呼声,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杀的更起劲儿了。
这人要一激动,就容易失智。
俩国家力量在戈壁上杀怪的风采可谓是悍勇无匹,来一只杀一只,来一对杀一双,来十只只听十声闷响,戈壁上就又多了十具怪物尸骸。
可您二位在戈壁上能大展雄风,并不意味着在矿洞里也能游刃而余。
被欢呼声激得昏了头的俩国家力量,并肩跃入矿洞,本打算来场畅快淋漓的杀戮,结果厮杀声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就彻底没了动静。
一众士兵忐忑不安,寻思着俩神人一般的国家力量咋就没了动静呢?
有胆大的凑近一看,顿时惊呼一声,立足不稳,落入矿洞之中,成了怪物的餐食。
比这倒霉蛋胆子大了许多的,则一脸惊恐,躺倒在地,先是冷汗涔涔,恍如雨淋,而后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大吼,似是要把所有恐惧,所有记忆统统借着咆哮之声发泄而出。
直到后来,有人连扇他十几个大嘴巴子,总算清醒过来。
颤颤巍巍指了指矿洞,道了一声:“我只看到他们的头,却不见了身子。”
被奉若神人的俩国家力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死后还成为怪物的粮食。
活着的士兵四处奔逃,幸好,他们都没疯,还记得家的方向,于是一路朝艾瑞城狂奔。
这下好了,怪物们循着他们的足迹,很轻易的穿越茫茫戈壁,寻到了艾瑞城。
一只两只,五只十只怪物都不足为惧,可一旦怪物数量过了千,立马产生了压倒性的威迫力。
被兵临城下的城主据说看到城下的景色后,当场就吓尿了。
没被直接吓死,是因为这座城镇有主城派驻过来的国家力量坐镇,只要没有能在短短两分钟内干掉俩国家力量的怪物出现,他有自信,保证一城平安。
偶像的力量是强大的。
有了恍若神人一样的国家力量坐镇,城镇总算是没有乱,但这也仅仅只是一时。
别忘了,能在短短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悄无声息干掉两个国家力量的可怕怪物,是不会一直甘于藏身地底的。
就在居民们渐渐摆脱被怪物兵临城下的恐惧时,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诸位,元旦快乐。
本章完
第二千二百二十八章 陷落()
夜色如墨,冷风戚戚。
深秋的艾瑞城,晚上能冻死个人。
守城的兵卒在瑟瑟寒风中,一边打摆子,一边打瞌睡。
敲梆子的巡夜人,每隔几百米,就会有规律的敲几声梆子,与蔚蓝星球不同的是,他们只敲梆子,不吆喝。
这是一个如常的秋夜,家家户户早已熄灯休息,只有寥寥一些酒馆,仍旧灯火通明,不时传出阵阵放肆大笑。
与酒馆一墙之隔的城外,百米之内,早已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怪物,它们不时发出一两声含糊的哀嚎,有点像是人声,却又听不懂。
昏昏欲睡的兵卒,被不时响起的鬼嚎惊醒,习惯驱使他先是端好武器,警惕四周,确定无危险后,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朝城下瞥一眼,啐了口唾沫,骂一声晦气,再继续靠着冰冷的墙壁打瞌睡。
在这数天里,他恐惧过,害怕过,起初,一刻也不敢合眼。
随着一天天过去,他的恐惧化作了讥讽,他的害怕变成了不屑,面对这群爬不上城墙的怪物,纵然再凶狠,再狰狞,你伤不到我,能奈我何?
放下了戒备,兵卒心也涣散了,总想着偷懒。
偷着偷着,就懒得巡逻了,甚至懒得动弹,懒得睁眼,懒得看几米外,落在地上不住滚动的三颗白刺刺的圆球。
这三颗圆球并不圆,可能还有点扁,只滚了几下,就开始原地打转,像陀螺。
如果兵卒不懒,如果他肯睁开眼,肯活动身体,哪怕不巡逻,或许也不会给这座城镇带来灭顶之灾。
守夜的兵卒不止他一个,但都比他懒,好歹他还坐着,别的兵卒都躺着,枕着头盔,或者枕着石块,要么空躺着,双手插袖,蜷缩成球,跟路边躺着的乞丐并无两样。
好在盔甲内甲比较暖和,冻不着,但也硬邦邦舒服不到哪儿去。
他们就这样呼呼睡着,可能梦里还搂着风俗店的大美妞儿,拎着酒壶,你一口我一口的乐呵呢。
梦还没做完,白刺刺的圆球就炸了。
威力可不小,堪比手雷,直接把坐着的兵卒卷上了天,又重重摔下城墙。
他无疑是幸运的,摔下城墙就死了,没有遭受被怪物们活生生分而食之的痛苦。
他的同僚们就惨了。
以为是敌袭,一个个大呼小叫的爬起来,拧亮了魔法石灯,往下一照,顿时倒吸冷气,层层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们看到,怪物们,正在搭人梯,一层一层摞,一层一层搭,等到与城墙等高了,其中一只遍体紫色,身形比其他怪物都要大上好几号的怪物,如缓步登梯的帝王般,一步一步往上走。
它走得很慢,脚步却很有力,被压在下面的怪物要么被踩得一颤,要么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但它毫不理会。
它就像一位真正的君主,走向自己的王座。
守城的兵卒,都是实力不强的冒险家,不然也不会在这深更半夜里守夜,要让他们对付这群怪物,简直同自杀无异,只能请国家力量过来。
一个兵卒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其他兵卒脸色难看的守着城墙,想尽办法要将这座由怪物搭建而成的云梯弄散。
但这也只是个念想,念想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就像那些做梦都想坐上公会会长位置的菜鸟。
理想是饱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兵卒们刚一靠近怪物云梯,就被扯了下去,摔成了一滩肉。
这可吓坏了其他人,只能用武器远距离攻击它们,捅脑袋,捅脖子,捅眼睛,捅鼻子,哪儿看起来致命捅哪儿。
一把骑士剑,被他们用的跟皮搋子似的,逮哪儿捅哪儿。
事实证明,没有褪变之力的加持,想把这些号称灾厄的怪物捅死?
简直痴人说梦!
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