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舒意邗在一旁干笑。
女性直觉使她豁然明白了某些事——
她轻声说:“学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就分手!”齐行磊绝情地说。
明纶高中的榜首秀才花了三亿元买下美女学姊当情妇!
这个小道消息沸沸扬扬地传了开来,引起了一阵喧然大波。
流言耳语传来传去,有人同情枫学姊、有人惊异于齐行磊的庞大财势、也有人妒恨不已的乱嚼舌根,讽刺枫学姊“拜金”。
然而,傅氏企业得到三亿的资金,咸鱼翻身却是不争的事实。
“齐行磊家里是做啥的啊?”众人议论纷纷:“他家那么有钱呀?”
大家都看走眼了,以为他只是拿奖学金的穷学生!
无端收到女朋友的分手讯启,就读T大法律系一年级的江拾风心底颇不是滋味。
他决定回到母校,看看那个狂妄的学弟,到底能不能给丹枫幸福?
要找齐行磊并不困难。
放学时候,他拦下了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舒意邗和齐行磊两人。
“学弟,借一步说话。”他温和地说。
心底是有点儿诧异的,凭齐行磊俊美清秀的外貌,实在很难想像他会一掷千金“买”情妇。
()
后生可畏啊!
“没空!”齐行磊心情正恶劣到极点。
自从他身价百亿的消息曝光后,每天都有恬不知耻的拜金女千方百计、搔首弄姿地来接近他,气得他连舒意祁都不给好脸色看了,更遑论微不足道的陌生人。
“呃!这位学长……”舒意祁陪笑拦住了他,“行磊不想说话……”
“你……”江拾风要拨开他,却发现舒意邗像铜墙铁壁似地挡住他的去路。
眼见行磊越走越远,他突然叫出了一句,“小心!”
接下来的事情像警匪动作片般在现实中上演。
只见路边停放的一辆黑色宾士轿车在行磊经过时,车门突然打开,窜出了两名蒙面歹徒挟持挣扎不已的行磊。
舒意祁的反应让江拾风眼花。
只见他暴吼一声,以鬼魅般的速度迅速冲到行磊身边,身手快如闪电,撂倒了两名歹徒。
绑架!
这个字眼才刚刚浮现存江拾风脑海中。
只听到咻咻声响,车子里传出了枪声。
被撞飞倒在地上的行磊脸色苍白,“意邗!不要!”
一身凌厉杀气的舒意邗不甘成为枪下的待宰羔羊,硬是扑向车内另外两名末下车的党羽。
一阵搏命扭打、伴随着枪声,以及路人的惊声尖叫,舒意祁幸运地打昏了两名歹徒同党。
“谁赶快报警啊!”有人惊叫着。
“你受伤了!”齐行磊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没……没事的。”气喘咻咻的舒意邗抬出笑脸,“别生我的气……”
齐行磊身躯颤抖:“你……你这笨蛋!”
“我叫救护车!”江拾风惊惶不已。
远处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响,瘫在地上的歹徒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
***
问清楚舒意邗手上的伤是被子弹擦伤,还徒手打破车窗玻璃,外科医师不禁啧啧称奇:“算你运气好,居然没有伤到动脉和神经,只是骨折……”
毫发无伤的行磊情绪大乱,他把所有琐事都推给了律师去处理,寸步不离舒意邗身旁,也不去学校上课。
由于律师们极力奔走,新闻媒体们淡化处理,并没有让齐行磊的名字上报曝光。
经过了几天休养,舒意邗又恢复成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
“嘿!别担心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舒意祁安慰他。
“谁担心你了?”齐行磊嘴硬道。
舒意邗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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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担心不是只靠嘴巴说说而已。
如果不是担心他,行磊就不会坚持跟他一起睡觉;还睡不安稳,半夜里总是起来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
真傻!
也不想想他可是健壮如牛耶!怎么有可能被一点儿小伤给打败?
前来探病的枫学姊手捧着鲜花,提着一篮水果,站在病房门口,踌躇着是否该打断那两人亲呢的无声交流。
肩膀上轻轻搭上一只温暖的手,回头一看,是温文尔雅的江拾风。
摇摇头,善体人意的两人没有惊动舒意邗和齐行磊,放下了花和水果静静地离开。
***
一个星期后。
一觉醒来,舒意祁觉得有些烦躁。
这些日子来,行磊一直和他同床共枕,温暖的身躯和他不经意地接触,清爽好闻的体味一直在诱惑着他的理性。
偏偏他的手又打上石膏,不能DIY,所以只好忍耐再忍耐。
他无助地叹了一口气,去冲冷水澡吧。
他的异样举止落入极为警醒的行磊眼中。
明亮的晨光,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舒意邗的短裤搭起了“帐篷”。
他眯起了双眼,一脸困惑。
“呃!我去洗澡……”舒意祁一脸尴尬。
出乎意料的,行磊也跟在他后面进入了浴室,“我帮你。”
“钦?不……不用了!”难得看见厚脸皮的意邗会结巴耶。
“你的手包成这样,怎么洗?”行磊泰然自若。
温热的水花下,两个人一丝不挂的身体相互碰触,彼此的生理反应更明显了。
“很难过吗?”行磊轻声问。
“呃……”舒意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行磊的手逐渐往下移,脸色微红的他羞涩地低声说:“我帮你……”
他主动握住了意邗火热的坚挺,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待莲蓬头彻底冲干净了身上的沐浴|乳泡泡,行磊弯身俯下,生涩而主动地抚摩他颤动的热铁,稍微犹豫了?——便伸出舌头舔吮它的顶端。
舒意邗的反应立即而强烈的。
“啊!”他低吼出声。
以往的狎昵欢爱,都是他死缠烂缠求来的,这是行磊第一次主动为他服务。
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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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眼睛轻呼:“磊……”
看见他硕大的男性分身在眼前颤动,行磊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更加大胆地张开嘴含住了他亢奋的男性分身,以男人本身才清楚的要害,准确地挑动它最敏感的部位。
“唔……”
深陷情欲风晕中的两人浑然忘我,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和申吟。
温暖的舌头灵活地舔吮他的分身,欲火焚身的舒意邗很快就冲到了爆炸边缘。
他开口求饶:“行磊……我要出来了……”
虽然,这种感觉棒透了,但是,他仅存的理智知道,有些洁癖的行磊不会喜欢他射在他的嘴里。
只是,不知为何,行磊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蓄意挑逗、吸吮他的分身。
嫣红的双颊和充满欲望的眼波,使得行磊看起来好诱人。
舒意邗的气息沉重急促,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捧住了行磊的脸蛋,将自己的硕大深深埋进他的双唇中用力抽送。满天星云爆炸,他在行磊的口中尝到了美妙的“小死”滋味……浴室外。吃惊的荷容脸白腿软地捂住自己的嘴。身为人妻,她当然知道,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发出那种暧昧兴奋的奇怪声音。她的身体颤抖,狂跳的心脏几乎要蹦出胸口,眼前一片黑雾袭来。她的意识逐渐涣散。双脚发软的荷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回客厅的。
“有叫行磊少爷起来吃饭吗?”正在看报纸的舒晔问。听不到她的回答,他纳闷地转头一望。脸色青白交错的妻子表情难看到极点,眼泪直流。
“你怎么了?”他连忙抛下报纸问:“发生了什么事?”
“晔……”荷容哽咽难言,张开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第七章
隐忍了几天,舒晔终于决定要和舒意邗来作一番父子对谈。
趁着行磊在房里上网的时候,他把儿子叫到了后院的小温室。
“你知道你妈妈这些天来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吗?”一向寡言严肃的舒晔开口问。
一抹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舒意邗的心头。
“就是为了你和行磊,”父亲语气沉重地说:“她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事!在你受伤时,行磊对你……”
轰地一声闷雷在意邗脑海中响起。
他讲不出话来。
“你们两人已经逾越了兄弟情谊的界线了!”舒晔严厉地说。
“爸……”脸色涨成通红的意邗既羞又愧。
妈看到了行磊对他的“服务”?
对于儿子和少爷之间的错误,一丝不苟的舒晔心情是沉痛的,可是还不到绝望的地步。
因为,有些人在军中服役时,缺乏异性的接触,也常会发生假凤虚凰,彼此互相慰藉的同性恋假象,一退伍后就自然船过水无痕。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男生,自成一个小圈圈,在旁人无法加入的情形之下,做出的一些异常举动也是当不成真的!
舒晔决定在事态尚未扩大之前,阻断两人之间的相处。
“行磊是有些女孩子气,个性又比平常人孤僻,”舒晔语气有些激动:“他不喜欢接触陌生人,所以青梅竹马每天在一起的你,理所当然就成了他最亲近的人了,如果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不就变成了你趁人之危,利用行磊对你的信任去伤害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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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羞惭交加的舒意邗嗫嚅道。
他该怎么开口对父亲说,他和行磊之间真的是情不自禁?
年龄、阅历比他们多太多的舒晔,将利害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可以喜欢行磊,可以爱他,就像爱自己的手足、父母、子女一样;可是,不能为了一时贪欢,把行磊带到万劫不复的不归路,你了解吗?”
“我……”舒意邗的心在动遥
保守的台湾社会的确不容许同性恋光明正大地走出来。
“每个人都说你像我……”舒晔百感交集:“你也一直是我的骄傲……”
脸色疲倦的父亲出现了苍凉老态。
没有严厉的责备使得他更加愧疚。
这段父子之间的man'stalk让开朗活泼的舒意邗毫无招架能力,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
“而且,我相信,你们两个不是真正的GAY,”舒哗缓缓分析:“这只是青春期的一时迷惘,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了!”
舒意邗默然。
“等你的手伤好了……”舒哗叹了一口气:“就离开台湾吧。”
***
敏感的行磊突然发现,晔叔和容姨明显地要区分意邗和他的主仆之分,坚持要意邗改口叫他少爷。
少爷?听到意邗照本宣科这样叫他时,他的鸡皮疙瘩都浮起来了!
拜托!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太空时代了,还有少爷?又不是在演古装连续剧!
行磊提出抗议,得到的答覆是“礼不可废”。
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行磊不解。
怪异的气氛在期末考结束后,有了解答。
舒意邗在餐桌上宣布:“我要休学到大陆去习武。”
***
除了主仆、兄弟、朋友的关系之外,两个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吗?
他能要求意邗不要走吗?又以什么样的资格提出要求?
只觉得全身浸在冰冷的寒意中,行磊的神情僵硬,漆黑的双眸更加深沉阴郁。
这是不成体统。
只有他走,才能让行磊恢复正常、找到幸福……
坐在夜晚的班机上,远眺万家灯火和流金车阵,落寞与唏嘘袭上了舒意邗心头,过个十年、二十年后,拥有娇妻乖儿的行磊,是否还会记得我们两人年少荒唐的时光?
呵!想必到时候,他一定是个事业有成、飞黄腾达的红顶商人吧?依他的聪明才智……想当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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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幸福喔……”潇洒豁达的他喃喃祝福着。
家,已在五百哩外。
***
七年后。
深夜,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一架架远渡重洋的班机载来归乡的游子、也载走远行的旅人。
呵!终于回到家了。
穿着衬衫、牛仔裤,一件陈旧薄外套的舒意邗露出了轻快的微笑。
即使是不修边幅,脸颊下巴冒出了一大片青色胡渣,舒意邗还是一派潇洒自在。
轻装简行的他,穿着运动鞋背着一个大背包,俨然像是从哪个深山峻岭中登峰归来的独行客。
他遵守了跟老爸的约定,现在终于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渴望的事了。
行磊弟弟……我回来了!
同时间,在台北彼端!
这幢位于商业区的帷幕大厦,不同于白天车水马龙的汹涌人潮,夜晚的商业区只剩巍峨、尊贵的知名企业招牌傲然发光,就像一位卸下珠宝首饰准备休憩的贵妇人,虽然孤寂仍高不可攀。
在最高层,光线幽暗的宽敞空间内,传来“哒!哒!哒!”规律的敲打键盘声。
占了一整面墙的巨大落地帷幕玻璃窗外,是闪烁璀璨的美丽灯光和迤逦绵延的无尽车龙;暗示着这个奢靡华丽的夜世界,完全被隔绝摒弃在这间充满商业气息的冰冷空间外。
充满了古典英国贵族式风味的书桌、书柜、沙发,散发出沉稳、尊贵的品味,奶油色的长毛地毯让人不敢轻易地践踏其上,墙上挂的是马谛斯的真迹画作和缪夏的月光星辰版画。
低温、洁净的空调设备总是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运作,让鲜有访客的豪华室内更是干净冰凉得没有一丝人气。
唯一的男主人也像是屋内的装饰一样冰冷无言,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找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隔着大半个地球,以越洋视讯开完旧金山的早晨会报,一心二用地将澳洲的牧场经营和食品工厂的营运状况大致浏览一遍,他将视察行程输入备忘录中,秘书与助理自然会帮他安排进行事历中。
凌晨三点一到,他下了最后一个指令,离线、待机、盥洗、上床休息。
早上八点,起床沐寓用餐看报、上班工作、午餐、工作、下班、晚餐、工作、睡眠……,夜以继日,齐行磊的生活规律得足以和报时器媲美。
日复一日,时间对于冰心冷情的齐行磊来说,反而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
齐园。
已经七年了啊!
荷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凌晨五点半,一向睡眠极浅的她意兴阑珊地起身为自己和老公准备早餐。
这几年来,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衰老与憔悴,儿子不在,少爷又搬出齐园,她顿失生活重心闲得发慌,这大概就是专家所谓的“空巢期”吧!
自从四年前,齐行磊获得了所有遗产的全部支配权后,他就开始了离群索居的隐士生活。
身为十几家知名股票上市公司最大股东的他,由原先的暗地操作改为正式入主,换掉了一些傀儡董事长,齐行磊擦亮了“齐氏投顾管理集团”的金字招牌,在一夕之间,“齐行磊”三个字成了众媒体追逐的焦点。
包围在“齐园”大门外的采访及SNG车,挤得宽敞的四线车道水泄不通,让齐行磊足足住了半个月饭店。
等到齐行磊留下集团分公司的“旭阳建设”,所兴建完工的办公大楼最顶层四层楼作为新公司与新居使用时,舒晔和荷蓉夫妇两人才惊觉到,行磊抛弃了“齐园”的一切。
没带走半件衣物、半样行李,齐行磊拒绝了任何人的接近,只透过了机要秘书博丹枫转达:“齐园”所有员工依旧留任,全部加薪百分之十的口讯。
起初,舒氏夫妇仍抱着一丝期望,以为行磊只是因为公事繁忙才留宿在公司里,等到有空自然就会回家,可是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行磊却始终没有再踏进“齐园”半步。
“齐园”成了没有主人的城堡。
园盯厨子、司机、保全……所有的仆佣都照领高薪,主人却不在,心里是有些不安的,厨子王伯首先发难,他向舒晔哭诉:“少爷不回家,我这个作厨子的,要煮饭给谁吃啊?”
“要嘛!就让我跟去公司给少爷煮饭!不然,就把我给辞了吧!”王伯年纪大、脾气也拗。
荷容无奈地透过秘书傅丹枫转达王伯和大家想为小主人工作的心愿。
得到的答覆还是令人失望的——
傅丹枫面带歉意地转告齐行磊的回答:齐先生说:他很感谢过去众人对“齐园”所付出的心力,希望大家能够继续为“齐园”服务,但是如果,各位员工有退休的念头,他会从优发放退休金……”
一群老人家当场涕泗纵横,他们无法相信从小看到大的小主人居然只是把他们当成员工看待?
“没有想到,小少爷长大了会变得这么无情……呜!呜!呜!”梅姐也放声大哭。
脸色发白的荷容则难以置信地捂着嘴。
“晔……行磊他不会回来了!”荷蓉痛哭道:“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