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真正笑起来的样子这么好看。
就这样望着江沅,童嘉言眨了下眼,什么都说不出。
那抹笑荡漾在她心间。
这还是第一次,对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仅是一个笑容就把她征服。
江沅嘴唇发白,脸色在酒精作用下却是一片红晕,整个人都散发着别样的魅力。
迷人的要命啊。
她竟然犯了花痴?
童嘉言拍拍脑袋,清醒过后想要起身。
刚要站起来,江沅抬手拽住她的手腕。
她直接脚底打滑,跌倒在地,屁股结结实实的与地面来了亲密接触。
江沅一双眼睛泛着醉意和笑意,他枕臂趴在马桶边缘的模样都有种拍杂志封面的既视感。
连马桶也显得高级起来。
“童嘉言。”
这回他是清晰地喊出这三个字。
童嘉言索性坐在了地上,瞪眼问道,“酒醒了吗?”
“我没喝醉。”
江沅这样回答,她就知道他醉得不轻,且没醒酒。
“难为你醉成这样,还能叫出我的名字。”童嘉言冷哼。
江沅酒品倒还不错,吐完就乖乖待着,不会撒泼耍酒疯。如果他真那样做,童嘉言一定会赶他出门,江母的面子也不会顾及。
在她这样想着时候,江沅已经抬手去摸她的脸,声音喑哑低沉且性*感,他说,“你是我媳妇儿啊。”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眼里是童嘉言完整的脸部倒影。
以致于给她一种‘他的眼里全是她’的错觉。
童嘉言顾不得沉醉在迷人的声线中,直接开口反驳,“谁是你媳妇,江沅,你要不要脸?”
第64章 谁和他结婚了?()
媳妇儿?江沅还真是厚脸皮且不怕死。
童嘉言甚至怀疑他和苏绍南酒后研究过‘媳妇’这个称呼。
怎么两人是如出一辙的不要脸。
“都结婚了,怕什么。”江沅的指腹来回摩擦她的脸蛋,温热的触感瞬间爬满脸颊。
童嘉言扫开他的手,问他是不是耍酒疯,谁和他结婚了?自闭症没治好,又添了幻想症一项。
好在江母此刻不在,不然她还解释不清楚两人关系。
江沅再度强调自己没有喝醉,然后嘟囔几句语音不清晰的话,沉沉地睡了过去。
“喂!”童嘉言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才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
这个人喝醉酒的样子真是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媳妇这种亲密的称呼都能叫的这么自然。
羞涩腼腆的江沅喝醉之后怎么是这副样子?第二人格吗?
实属难得景象。
童嘉言拿出手机对着江沅睡颜拍了视频和照片留证,想着以此逼他卸下那副高冷的表情。
江母回来时已经过了九点半。
她眉目之间透着疲倦和担忧,急切地问江沅情况。
“他没什么事,在房间睡着了。”
童嘉言费了不少力气才把江沅拖到客房。
他睡的很沉,完全是靠着她一个人的力量弄他到床上。
“嘉言,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江母握着她的手一个劲的道谢。
即便听到很多次感谢的话语,童嘉言还是感到不适。
“江姨,别这么客气,没什么麻烦的。”
“好孩子。那我去叫江沅起来。”
两人一同走进客房,见江沅睡的很熟,童嘉言不忍心叫他。
“江姨,就让江沅今晚在这吧。”
这样的处理结果自然最好,江母也不忍叫醒自己的儿子。
只是她望向童嘉言,眼里更增添了愧疚,“你平日给江沅治疗,现在还得照顾他,我们总是给你添麻烦。”
江母说的真诚,说到动情之处还去抓童嘉言的手。
她对童嘉言的印象是越来越好,感激和喜爱已经逐渐取代了她眼里曾经的客气疏离。
“嘉言,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先上楼了。”
江母见时间不早,便说不打扰她的休息。
童嘉言送她到门口,想到童母早上打来的电话。“江姨,这周末我妈过来,说想请您和江沅在家吃饭。您看看哪天合适。”
童母对这件事特别上心,中午还特意发了信息提醒她。
她打赌自己要是邀请不到江母和江沅,亲妈绝对会大义灭闺女。
江母经不住童嘉言热情邀约,提前表示感谢后,说自己周六晚上有时间,江沅周末白天去画室,晚上也就回来了。
童嘉言知道江沅会画画,可是不知道他竟然每周固定时间去画室。
甚至,在这寸土寸金的三环内,他有一家自己的画室。
看他的画画水平,的确像是专业水准。那张她画像的涂鸦,至今还夹在病历本内。
提及了画室,江母有些难为情的对童嘉言说道,“嘉言,阿姨还有一件事拜托你。”
第65章 刚才怎么不知道害羞呢()
童嘉言不喜欢别人用拜托,麻烦这类的字眼。
这种话一听到就知道自己有了麻烦。
不过在合理的条件下,她几乎不会拒绝对方请求。
程贝锦说她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江沅画室只有一个男孩子跟他学画画,其余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待在那里。我怕时间久了人就闷坏了,就想着你要是周末有时间去看看他。我想这对治疗应该会有帮助吧,你们年轻人多接触接触,总比自己闷着强。”
江母一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
童嘉言难以想象,江沅的性格给江母带来多少自责感。
她一直把江沅病因归咎于自己,所以想尽一切方法治疗他。
如今童嘉言就是他们母子二人的救命稻草,江母必须牢牢的抓住。
既然回到治疗话题,童嘉言坦白问出心中所想,“江沅的父亲在上海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江沅的父亲才是病因所在。
谈到前夫,江母神色瞬间黯淡下去。
她微微摇头,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不知道。已经十多年没联系过了。”
她一向对江沅生父避而不谈。
童嘉言可以察觉到,眼前的女人在隐瞒些什么。
只是,十几年两人没有联系?
那他们的经济来源依靠什么?江母的花店,江沅的画室,还有这栋天价小区这些数目可不是凭着卖花和做游戏就能负担得起的。
心里这样想着,童嘉言也就这么问了。
江母坦然回应,“江沅从小就很优秀,我们家的来源几乎都是靠他一人。他做过很多软件,又卖了很多画。”
卖的了软件,画的了画。
江沅优秀的可不是一点点。
童嘉言诊金数目也相当可观,可是比起江沅,差距立马显现出来。
毕竟童父童母给她创造了良好生活条件。
“江沅有和您提到过他的生父吗?”
他们母子二人难道就没想过去索要生活费吗?童嘉言望向江母时眼里都多了几分敬佩。
这样通情达理,不带儿子纠缠的前妻可真不多见。
江母仍摇头,“那孩子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他是懂事,怕我难过。毕竟”
察觉到自己多言,江母话音停止,不再继续说了。
最后谈话草草结尾。
童嘉言自然不会刨根问底人家的家事。
只是承诺会治好江沅。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保证。
慢慢接触下来,她对江沅的感情已经从最初单纯的医患关系,变为实实在在心疼他这个人。
比起江母结束婚姻的痛苦,江沅才应该是最压抑的那个人。
他甚至连个宣泄的出口都没有。
*
江母走后,童嘉言回客房看江沅情况。
江沅起初睡的还算安稳,后半夜又开始呕吐起来。
童嘉言去洗手间看他时,他只吐了些胃里的酸水。他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唇瓣也没有一点血色。
他背靠着洗手台,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
童嘉言晾了杯温水,蹲下身子用手掌托住他的脑后喂他喝下。
江沅喝够了水,摆手推开水杯,偏头问道,“你怎么在我家?”
“看清楚,这是我家。”童嘉言又拿毛巾给他擦脸。
江沅的样子太过苍白狼狈,童嘉言最终还是不忍心放着不管。
她面上没多好看,手下动作倒是娴熟温柔。
江沅适应一下,才组织好语言,“我怎么会在你家?”
“你喝醉了,撒酒疯赖我家不肯走。”
童嘉言要扶他起来,才发现他的手臂和手掌都是冰凉的。
“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她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触感也是一片冰凉。酒后人的体温应该很高,他这样十分反常。
“没事,胃有点疼,我回家吃药。”
江沅借着童嘉言的力道起身,身子没什么力气。
“有胃病还喝酒吃辣,真是不要命。”童嘉言眼里的焦急和担忧是藏不住的。
江沅这人就是有让人担忧挂念的本事。
他抿唇,说没什么大事。
这话可骗不了医生。童嘉言扶他回客房躺下,问他平日里吃什么胃药。
江沅报了名字,恰好她家有。
“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拿药。”
安顿江沅躺好,给他后背放了靠垫,她才转身去药箱里找药。
然后又去厨房热了一碗养生粥。这些补品还是童父童母上次送来的。
几分钟后再回房间,童嘉言发现江沅歪着头又要打瞌睡。
看到她拿着东西进来,他才睁开了眼。
“先喝粥吧,你胃里的东西都吐空了。”她坐在床边,递过去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散发出来的味道勾人食欲。
江沅接过,用勺子舀了粥就往嘴里放。
童嘉言赶紧拦他,“小心烫啊。”说着又从他手里重新接过了粥。
她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江沅面前。
江沅脸色太白,脸红一点就太过明显。
童嘉言不免觉得好笑,出声打趣,“刚才拉着我手叫我媳妇,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江沅并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当即那抹红晕更甚。
“快张嘴,手累。”
“哦。”
江沅很听话,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望她,然后乖乖张嘴喝下。
他这个样子更加容易激起童嘉言的照顾欲望。
久违的圣母光环重新出现,她难得如此有耐心的照顾人。
一勺一勺喂完所有的粥,童嘉言掐时间半小时后让他吃药。
“先睡会吧,半小时后我叫你。”
“你呢?”
“我守着你呗,江少爷。”童嘉言关掉房间内的吊灯,只留下床头灯。
暖橙色的灯光投在枕头的边缘,江沅的模样隐隐绰绰,却格外好看。
“你算算吧,你欠了我多少人情。”
自从遇见他,童医生活活变成了童保姆。
“四次。”
他竟然真的计算。
“四次?”童嘉言扬眉,“不止吧。牛肉面一次,收留你一次,北京你的手烫伤,然后玩失踪玩的发烧。今天喝醉酒吐毁了我一双鞋,此刻在我家享受照顾。你自己数数,到底有几次。”
说到最后,童嘉言都觉得自己超出了医德范围。他这分明就是彻彻底底的赖上她了。
第66章 以后不要讨厌我()
江沅本人或许都没想到已经欠她这么多人情了。
他瞪着无辜又纯良的眼神望着童嘉言,问道,“你会讨厌我吗?”
童嘉言数着药盒里面的药粒,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不讨厌,谁知道以后呢。”
即便江沅没什么生活技能总是依赖着她,童嘉言也必须实话实说,她并不讨厌江沅。
甚至偶尔还会萌生出‘他还挺可爱’这样的想法。
“以后也别讨厌我。”江沅抬手捏住她睡衣的一角。
顺着那节皓白的手腕向上望去,童嘉言看到他坚定的目光。
他并不是用着乞求或者期待的口吻,而是在认真陈述一句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意味。
他在命令她,不要讨厌自己。
童嘉言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嘴角挑起弧度,一双漂亮澄澈的眼眸更加明亮。
在灯光下,她整个人明媚的像个妖精。她说,“我可不做这个保证。”
江沅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如同小扇子一般。
气氛凝滞几秒。
他抬头,眸光闪动几许落寞之色,童嘉言忽的心中一窒。
“所以,是会讨厌吗?”江沅启唇,缓缓开口。
他语速极慢,吐字清晰有力。
比起刚才坚定命令的模样,他是转瞬之间染上了失望,甚至可以说是绝望。
童嘉言更加绝望。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啊,这人怎么什么都当真?
“开个玩笑而已。”
她越过江沅目光,伸手去拿床头柜子上的水杯。
江沅抓住她的手腕,语气生硬,“我不拿这件事开玩笑。”
这突然的生气是闹哪样?
童嘉言低头几乎快把地板纹路数清才挣脱他的束缚,握住带着温度的水杯。
“吃药吧。”她把水给江沅,又从药盒中取出四粒小药丸递过去。
江沅不动。
她看出他握着水杯的手指关节在用力收紧。
难道想徒手把杯子捏碎吗?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套玻璃杯。
“这杯子是我从意大利买回来的,特别贵。”童嘉言瞪着眼睛看他,再三强调,“特别贵,特别难买。”
江少爷依旧不动,像一尊没有气息的漂亮雕像。
他是在等她哄吗?
童嘉言无奈摇头,不想和一个病人置气。
“张嘴。”她摊开手掌,把药送到江沅嘴边。“你要是不吃,以后就别找我了。”
这样威胁人的说法特别幼稚。
就像是小朋友闹脾气,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和你玩了。
可是这招偏偏对江沅管用,他盯着她掌心数秒,最终拿起药丸吞下。
一杯温水见了底,他放下了水杯。
童嘉言推了推水杯,不让它处在边缘处。
这个杯子真的特别贵,特别难买。
“你快睡觉吧,你睡着了我再回去睡。”童嘉言把江沅身后的枕头放平,让他快点睡觉。
明日上午休息,童嘉言熬夜照顾他也没什么影响。
不然她八成会在会诊时睡着。
“我不想你讨厌我。”江沅躺下之后还继续执着于刚才的话题。
“我现在就很讨厌你。”童嘉言瞪他,恨不得用被子蒙住这张脸。
江沅皱眉,“为什么?”
“因为你不睡觉,也耽误我睡觉。”
“那我睡觉以后,你就不会讨厌我?”
“也会。”
“为什么?”
“我现在就很讨厌你,等不到以后。”
“”什么逻辑?
第67章 你和大神在谈恋爱?()
次日早上门铃响起时童嘉言正在做美梦。
她窝在被子里堵住耳朵不想去理会,大概五秒之后,门铃声果然没有再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划破长空的尖叫声。
童嘉言打赌,物业今天会上来罚款。
她理着头发走出卧室,听见江沅冷淡的声音,“小点声,她在睡觉。”
童嘉言困意顿时消散。
谁来了?
“大,大神!”
“小点声。”
童嘉言走出去就看到皱眉的江沅,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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