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在床边，细致地替她卸妆。
平时童童卸妆，他就粘着她站一旁看着，对这步骤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没有操作过。
忙活了十几分钟。
见女孩一张脸蛋干干净净，江沅临走前又细细吻了她一遍。
*
童嘉言次日醒的比闹钟早。
睁眼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她昨天不是在公司画图吗？
怎么回家了？
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穿着睡衣，更是一脸懵。
放空思绪努力回想一下，估计除了江沅也没别人了。
“糟糕”
比起江沅给她换衣服这件事，更令人感到头疼的是，她的图纸还没画完。
然而，暹罗猫的主人今天就要。
匆匆下床，准备去浴室洗漱。
结果刚站在镜子前，童嘉言就愣住了。
脸上的妆容卸得很干净。
没有她想象那种带妆睡一夜的糟糕景象。
可是谁能解释一下，她身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
脖子上，锁骨上有好几处显眼的红色印记。
一看就是干好事之后的杰作。
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只有她不要脸的前男友做得出来
长长深呼吸一口气，她拧开水龙头，迅速抹了一把脸。
简单上妆之后，换了件能遮住痕迹的高领衣服，早餐都没吃就急忙开车往公司跑。
她到公司时，有习惯早到的同事已经到了。
几人围在自己办公桌前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第605章 海螺少年（）
她刚走近，人群中央的徐婉最先出声，“嘉言，你来了。”
“早。”
童嘉言走过去，随口问他们在看什么。
“我们在看你画的图纸啊。”
徐婉指着桌上的一沓图纸，声音还是嗲嗲的。
她刚想解释说自己还没画完，旁边就有同事抢话了。
“嘉言，没想到你基本功这么好。虽然是照着徐婉的图纸画，但是这线条和阴影也处理的太好了吧。还有这构图比例，简直比专业的还专业”
话语里是满满的崇拜和艳羡。
夸她线条和阴影画得好？
逗她呢吧，她昨天可是改了两个小时都没改好。
半信半疑凑过去看，看到铺展开的画纸时，水眸里划过一抹惊诧。
明明还差好多没有画完的图纸怎么完成了？
而且她之前画得不好的部分显然也有人改过了
站在她旁边的徐婉撇撇嘴，嘟着嘴巴抱怨道，“早知道你这么会画，封总把这单生意交给你就好啦，害我辛苦好几个月，结果原作还比不上临摹的”
说完，她拨开人群，鼓着腮帮气冲冲回到自己工位上。
童嘉言：“”
她莫名其妙还遭人嫉妒了？
怎么一觉睡醒后，感觉错过了好多事情。
周围同事又夸赞她好半天，直到九点上班点，几人才散去。
天下掉馅饼吗？
让她一大早就接受排山倒海而来的吹捧和赞美。
童嘉言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坐下后，诧异地发现。
昨天还凌乱不堪的桌面，此刻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就跟强迫症摆设出来似的。
难不成真有海螺姑娘
也来不及多想，戴上工牌后，她就抱着图纸上楼找暹罗猫的主人了。
这次她按着规矩，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等了十几秒没有听到回复，才确认里面真的没人。
任务完成得十分顺利。
从进封临恺办公室送图纸到离开，全程不过两分钟。
童嘉言回去之前，顺便去了一趟保卫科，查一下昨晚监控。
对着电脑屏幕，进度条直接拉到凌晨时刻。
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海螺姑娘。
一点三十五分，有人出现在了画面里。
身形如玉，气质出众。
即便在监控镜头下，某人也尊贵得不成样子。
原来是海螺少年
少年坐在她的办公桌前，一点三十九分拿笔，一直到凌晨五点半才换过姿势。
似乎很疲累，他单手按了按肩膀，缓和一会儿才起身。
然后又利落地收拾好她的桌面。
在做好一切准备要走时，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停顿了片刻。
而等他真正离开时已经快六点钟了。
他陪她加班，送她回家，又赶回公司替她完成任务。
一整晚，他都没有休息过。
也没吃过东西。
最后关上灯孤孤单单离开，只带走了她买给他的外卖。
童嘉言水眸轻轻眨了眨。
想发个消息才发觉自己没带手机上来。
和保卫科的大叔道了谢，她匆匆下了楼。
脚刚踏进办公区，前台的人就叫住了她，“童嘉言，外面有人找你”
第606章 乔慕凡来找她（）
没几个人知道她换了新工作。谁会来找她。
她面露疑惑地走出去。
结果看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来人懒散地靠着前台，嘴角叼着未点燃的烟，手里摆弄着银质打火机，空气中不时地发出啪嗒的轻微声响。
侧脸邪佞俊美，黑发如墨，往那一站，活脱脱一个反派妖孽。
人民警察身上邪气怎么这么重？
余光瞄到她的身影，乔慕凡侧眸，恰好撞见她嘴角划过的一抹弧度，似乎是在撇嘴。
童嘉言被抓了现形，微微一愣，旋即换成了礼貌笑意。
“乔警官，你找我有事？”
乔慕凡瞧着她变换自如的表情，眯了眯眼，身上邪气更重了。
嘴里含着烟，嗓音有些模糊，但不难听出他的声色，好听且低沉。
“请个假，跟我走一趟，楼下等你。”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说完。
也不等她回复，乔慕凡站直身体，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叼着烟潇洒转头走了。
童嘉言：“”
这人究竟是靠什么当上人民警察的？
办事作风比痞子还痞子。
不过乔队亲自找上门。
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童嘉言返回办公区，找组长请了假，然后拿包离开。
徐婉始终关注着她的动向。
见她匆匆离开，幼稚地朝她背影吐了吐舌头
*
童嘉言在电梯里打开手机才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
均来自陌生号码。
应该是乔慕凡打她电话没接，才亲自上楼找人。
这么着急会是什么事情？
她开车刚出地库，远远就见一辆警车停在大厦下面。特别显眼。
内心一阵无语，童嘉言简直想绕路离开。
车子快靠近时，她按喇叭示意。
警车副驾驶门立刻打开，烟抽了一半的乔慕凡迈着两条大长腿走来。
在垃圾桶前熄灭了烟才上她的车。
“找我什么事？去警局？”
童嘉言偏头看他一眼，作势要发动车子。
“不着急。”乔慕凡用眼神制止住她的动作，“先跟你说件事。”
她把车子熄火，等他的话。
乔慕凡烟瘾似乎很大。
一分钟前刚抽完烟，这会儿也不问她允不允许，直接落了车窗，又从大衣里摸出烟盒，磕了一根叼在嘴里。
猛吸了两口才徐徐开口，“说正事之前，扯点私人的。”
“什么事？”
童嘉言打量着身旁的男人。
夹烟的手指搭在车窗边缘，乔慕凡锁眉道，“能不能让你表妹别缠着我？天天往警局跑，还穿成那样。”
万万没想到他会找她说这个，童嘉言一时语塞。
白陶陶那个小妖女真的对警察小哥哥下手了？
老天。
不用问也知道夜店女王的妆容打扮。
好在最近天气转凉，已经入秋。
衣服多少都要开始加厚。
不然要是赶到盛夏，整个警局的人都会看到身着低胸吊带背心和超短裙的白陶陶。
成为她表妹的猎物，算他倒霉。
撩了撩耳边碎发，童嘉言微微垂首，掩住笑意，“乔队，我可管不了我表妹。”
乔慕凡头疼死了。
但还是控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你去跟她说，她要是再缠着我，我就当她袭警，拘留个十天半个月。”
“”这是注孤生体质吧。
为避免自己去当说客，童嘉言及时转移话题，问他正事是什么。
第607章 告诉她江沅身份（）
回归主题，乔慕凡又恢复成铁面阎王的严肃样子。
薄薄的烟雾下，衬得这张亦正亦邪的脸庞帅得有点撩。
“还以为你会先联系警方，没想到你竟然能忍一周，心够大的。”
童嘉言当然不明白他话中含义。
眼里划过愕然，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乔队吐出烟圈，用最简洁的话语，丢出最重磅炸弹。
“关淼死了。”
一切思绪都在飞转，大脑运行卡卡停停，最后终于找回理智。
童嘉言想起昨天没来得及点开的新闻。
“h市？”
“嗯。”
乔慕凡从装烟盒的口袋里不知摸出什么，扬手丢到了她面前。
童嘉言接住，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枚子弹。
在童家警卫队，她也接触过这类东西。
不过这子弹很特殊，比她以往见到那些要短上一截。
“这是？”眼中的困惑更深了。
乔慕凡偏眸，言语很直白，“你家那位小奶狗一点都不奶。他是无念堂的人。他开的枪，这是从关淼头部取出来的子弹。”
两个消息，童嘉言不知道该先消化哪一个。
是江沅杀了关淼。
还是他是什么‘无念堂’的人。
压根没听过这个名字，她越听越糊涂。
也没指望这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能理解，乔慕凡慢悠悠解释道，“无念堂是个组织，势力范围很大。简单来说，是道上混的。按着别人对他的称呼，他是这伙人的少主。”
像这种组织他也听说过，只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只当是传闻。
要不是因为上头对江沅一伙人太过敬畏。
他也不会想着查。
他朋友在军方有点人脉，这些人做事又不遮不掩，所以多少能摸到一些线索。
话音落地片刻，见童嘉言还有点不在状态。
又补了一句，“我说过他不是简单的人，无念堂的少主，拥有的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利。”
早就猜测过江沅的身份，童嘉言尽快冷静下来，反问。
“hei社会？”
乔慕凡叼着烟，轻嗤一声，“比那个高级，黑白通吃。他们权力很大，我们警察是拿他没办法的。”
江沅身后是怎样的背景，童嘉言完全想象不到。
但是能杀人之后让警方束手无策，的的确确出人意料。
这该是势力范围多大的组织
握在掌心的子弹头似乎有些发烫，童嘉言浅浅抬眸，“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从一开始到现在。
有关江沅身份的事情，都是从乔慕凡嘴里知道的。
转来转去，他怎么成了最了解江沅的人？
两人关系应该是敌对关系吧。
她眸光不由得加深几分。
童嘉言是学心理学的。
乔慕凡又是刑侦科出身。
对视一眼，就能猜透对方心理。
乔慕凡知道她在琢磨什么，淡淡地回，“我是想提醒你看好你家小奶狗。别一个不留神，让他彻底堕落。”
按着现在的局势，江沅是和警方一伙的。
好多讯息都是他们那边透露的。
但是，他隐隐能看出江沅身上是有黑暗属性的。
一旦堕黑，那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而能管住他的人，怕就只有这位童家大小姐。
第608章 顾诺疯了？（）
童嘉言表面很冷静，实则脑子乱成一锅浆糊。
真正确认他的身份，远比想象来得沉重。
果然，她不是他那个世界的人。
所以对着乔慕凡的话，也只回了一句，“我们现在没关系了。”
说着，她递回那枚小小的子弹。
乔慕凡接过，深深看她一眼，明白了什么。
无谓地耸肩，顺手把烟蒂投掷进垃圾桶里，“那就当我没说。现在去医院吧。”
“去医院做什么？”童嘉言以为他只是来和她说江沅的事情。
“顾诺疯了。”
他作势再点一根烟，结果被人拦住了。
顺着压在自己手臂上的葱白手指往上看，女孩不敢置信的模样尽收在他眼底。
“顾诺疯了？怎么可能？”
乔慕凡抑制住烟瘾，把准备点着的烟放在指间把玩。
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完全是公式化的口吻。
“疯不疯这种事说不好。秦川自杀后，我们顺着他这条线往上查。结果查到他收了关淼一笔钱，种种证据也表明，关淼是绑架你的主谋。
至于顾诺，没证据证明她参与了。你之前的诉讼申请，警局已经提上去了。取到证据，就能正式起诉顾诺。但她要是疯了的话，你明白，不管她参不参与，诉讼意义都不大。”
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堆话。
乔慕凡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抽烟，可见她的手还无意识落在自己手臂上，也就继续把玩着烟，忍着了。
童嘉言从中捕捉出最关键信息，“你要我去看顾诺是真是假？”
“嗯。”
乔慕凡勾唇，语气有点嘲，“她那个哥哥，挺有意思的。竟然想力证她脑子之前就有病。”
可能是警察天生就带一股子正义感。
谈论起公事来，他身上的正气显然压下了那股子邪佞妖孽感。
懒散地往座椅后一靠，气势都在。
眼里闪烁出幽光，显然是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
放下手，童嘉言重新坐好，发动了车子，“那先去医院看看再说吧。”
“走吧。”
乔慕凡是真的没有绅士风度。
窝在副驾驶就不走了。
警车在前面开着，童嘉言开车在后面跟着。
乔慕凡没有要替她开车的意思。
仅随口问了句，“为什么分手？我是男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可是拿命喜欢。”
“他学坏了。”
“嗯？”
童嘉言斜眼睨着他指间夹着的烟，轻飘飘丢话，“不知道跟谁学的，会抽烟了。”
乔慕凡把玩香烟的动作倏然顿住。
半晌，扭头朝窗外吐了个字：“艹。”
****
到达医院已经是正午。
红色大众车刚停在医院前的停车位，旁边空位上紧接着跟停一辆车。
乔慕凡无意落去视线，噙笑嘀咕一句，“巧了。”
童嘉言循着声音偏头看去。
恰好旁边车辆的车主也看过来。
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面露尴尬的是后者。
三人同时下车。
乔慕凡率先进了医院，留下两人讲话。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这么面对面站着，顾谨有些不大自然。
但脸上流露更多的是见她出现后的惊慌。
第609章 对顾谨彻底失望（）
动了动唇，顾谨还是先开口了，照旧唤她嘉言，只是其中隔了不少生疏和僵硬。
童嘉言注意到他手上提着保温饭盒。
这个时间，应该是来给他的宝贝妹妹送饭的。
顾谨很宠顾诺。
顾诺也的确被他呵护成小公主。
身上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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