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道:“这尸体新鲜得可怕,应该就是两个小时以内的事情,你们调查的范围可以在这个时间段里面做工作,不过死者两条大腿的事儿,我还需要再看一看,反正尸体马上会拉到野家坞去的,我先走一步,准备一下,等下尸体到了,我们立即解剖,有情况我会及时向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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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当然是不会满足我的这些回答,他依然紧紧地咬着损伤的问题:“初步看看如何?像不像分尸?”
我被逼得没办法,也就稍稍漏了一点:“感觉问题有些奇怪,总是觉得不太像是分尸,两条大腿像是活的时候切割下来的。”
刘大一听,脸色都阴郁了不少,他做刑警大队长也是多年了,相信他一定没听说过如此惊悚的事情,他惊讶地问道:“活分?会有这种事儿?”
我连忙解释道:“所以嘛,我们还需要对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和解剖,剩下的问题还是蛮多的,到解剖室去好好研究才行。”
刘大自言自语道:“那我们这边的工作还需要发现和打捞两条不知去向的大腿,要是在河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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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运河4()
打捞遗失的两条大腿是刘大和派出所的事了,我和凌菲当下最要紧的是抓紧解剖,获取第一手信息。
我还是驾驶着我妈妈的车往野家坞赶去,凌菲一上车就把安全带牢牢地捆在了身上,并且说:“再不会遇上像付明兵那么变态的人了吧?再来一回,真的是没命了。”
我打趣说道:“付明兵已经被我们灭了,他再也出不来了,下一个是谁,谁也不知道,我们小心就是,再来一回,我们母女俩的车都贡献给法医事业了。”
凌菲大叫道:“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再来一回,你妈妈怎么敢把车子借给你呀?”
我笑道:“因为她今天心情特别好,我帮她找了个老公?”
凌菲纳闷道:“怎么,你今天还帮你妈相亲?”
我说道:“是呀,她男朋友叫苏……见。”
凌菲打了我的右肩一下,说道:“苏老师,你妈和你爸和解了?”
我踩下了油门,车子快速地启动了,我应道:“是!”
到了单位,我去慕容哥那里汇报了一下情况,慕容哥没太在意,就说了那么一句:“哦,注意点就是。”
也许慕容哥认为这具尸体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也许他已经对这具尸体的法医检验方面心中有了数。
我和凌菲一起走到解剖室,开启了空调系统,准备好了解剖的器具,就等尸体运送过来。
没等几分钟,运尸车就将刚才那具女尸送过来了,我们将尸体抬上解剖台,正式开始检验。
照例,凌菲负责上半身部分的常规检验,我重点检验大腿的问题,我拿过一根莲蓬头冲水器,在女尸的大腿断面处细细地冲洗着,已期发现更过的细节,河水的泥垢在水流的冲刷下渐渐褪去,断面皮肤边缘的切痕清晰地暴露出来了,我仔细地看这切面,整个切面看上去很齐整,可是再仔细看,就可以看到边缘有一些皮肤表皮被刮擦的感觉,这显然不像是锐器切割形成,锐器切割不会形成这种拖泥带水的损伤,一般会非常干脆地切开皮肤的各层组织,我心里一亮,莫非真的如我所愿,不是锐器切割?
我一边想,一边继续冲刷断面,洁净的流水在断面的红色的肌肉组织上流淌而过,就像清水流过沙滩,使肌肉组织显得异常发亮,我看着这神奇的效果,心中涌起一阵感叹。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肌肉组织里有一根非常细小的纤维被我的流水冲刷出来,我连忙关闭了莲蓬头的按钮,拿起一把镊子,将这根细长的纤维在解剖台面上夹了起来,放在了观察平台上。
这根纤维呈黑色,大约三四厘米的样子,细细得像是一根发丝,我拿起我那宝贝的高度放大镜,仔细瞧了瞧,原来是一根棉麻材料的纤维,根据我的经验,这肯定是来自于棉麻布料,是什么情况之下什么布料上的纤维会跑到大腿离断面上去呢?
我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正在录制我们工作过程的摄像头,又看了看正在忙碌解剖胸腹腔的凌菲,心中开始展开了联想。
纤维会不会来自运河呢?我给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按理来说,这具尸体在水中停留的时间非常有限,水中的漂浮物要进入大腿离断面的肌肉间隙,这种可能性不是完全没有,但是毕竟时间太短,要发生这样的巧合还是蛮难的,这条思路可以暂且不谈。
要是和运河无关,那么这细长的黑色棉麻纤维会来自哪里呢?来自于尸体本身?那就是衣物啰,对,我突然把视线转向了死者的内裤,尸体现在只剩下了内裤,那么她的外裤到哪里去了呢?
不对,棉麻材料的布料拿来做外裤比较少见,那么是裙子?这几年棉麻裙子还是蛮流行的,我伸手去摸了摸已经被凌菲脱在一边的死者绿色t恤衫,手感也是棉麻的,这样就对了,上半身绿色t恤衫,下半身再来条黑色的裙子,黑色裙子不是百搭的吗?而且材质也是上下吻合,我对凌菲说道:“要是让你给这女尸搭配一下,上半身绿色t恤衫,你觉得下半身应该配什么呢?”
凌菲正在切开死者的肋骨,肋骨钳正在快速地一根又一根切断胸腔两侧的成排肋骨,凌菲说道:“哦,服装搭配呀,凭感觉吧,这绿色t恤衫还真不好搭配,也不知这女的什么品位,要不是太没品的话,来个百搭的黑色裙子,你看是不是还不错?”
我点头道:“嗯,这女的品位和你一样。”
凌菲笑道:“苏老师,你又开玩笑了吧,你怎么知道她下半身穿的是什么?”
我指了指观察台上的黑色纤维说道:“你瞧,宝贝在这儿。”
凌菲凑过来看了一下,说道:“咦,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儿?看来今天一切顺利。”
确定了这黑色纤维之后,我开始设想这纤维是怎么跑到大腿离断面的肌肉间隙里进去的。
既然黑色纤维已经离开了裙子,那么一定是遭到了外力作用,是什么外力呢?大腿离断时还穿着裙子?如果是锐器快速地切割带裙子的大腿,裙子被锐利地分离,也不会有布料纤维被拉扯下来,更谈不上被带到肌肉的离断面里。
这时,我已经把自己的思维高度调节到了船舶的螺旋桨上了,如果切断大腿的是螺旋桨,那么这一切都非常好分析,螺旋桨高速地切断了包裹在大腿外面的裙子,裙子被较钝的螺旋桨叶片撕裂,就会带下一些长长短短的布料纤维,然后顺势切断双大腿,在切断的过程中,将纤维塞进了离断面的肌肉间隙之中,那么要是我的这个设想是正确的话,是不是在离断面的肌肉间隙里还有可能找到其它的一些纤维呢?
对,再找找,要是找到的话,就可以印证我的设想,可以帮助我进一步推进分析。
我又开启了莲蓬头,把莲蓬头的水流对准了大腿的离断面,一边轻轻地冲洗着,一边仔细地观察,我看看没什么发现,就拿来了一把镊子,不停地挑拨着那些在水流中熠熠发亮的肌肉断面,出乎我意料的是,在这些被我翻起的肌肉间隙里,发现了许多像刚才一样的长短不一的黑色纤维。
第八十九章 运河5()
“苏老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肌肉间隙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纤维,要是我一个人,这些纤维我一定想不到。”凌菲拍马屁地说道。
我呵呵一笑:“是吗?要是时间退回五年前,我也找不到这些纤维,站在这里找纤维的应该是慕容主任。”
凌菲一把切断正握在她手中的左肺,晃了晃手中带血的解剖刀,睁大了眼睛:“这么说,五年后我也可以站在你的位置上检查出这令人感到意外的纤维啰?”
这些纤维已经充分地证明了只有在裙子遭到钝性力量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多的纤维被刮擦下来,所以这可以排除锐器的切割,一定是船舶的螺旋桨撕扯作用,不仅将纤维撕扯下来,而且像搅拌机一样把断裂的纤维卷进肌肉间隙,剩余残留的部分裙子被散落运河。
这时,我的心中已经对大腿被分离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死者穿着黑色的棉麻裙子,遭到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打击,裙子、大腿瞬间被分离。
紧接着又一个问题来了,大腿在运河中被螺旋桨分离时,死者是不是还活着?
刚才在现场确实看到了那么一丁点细细的血丝,像是血液凝固的样子,这如果被其它依据佐证的话,那么就可以证实死者当时还是活的,我清理完那些纤维之后,脑子里不断地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非常关键,涉及到案件的性质,要是当时是死的,很明显存在抛尸的情节,要是当时还是活的,那么性质的可能性就有多种,比如自己下水,意外下水,被推下水……总之,不经过进一步的调查,很难确定案件的性质。
我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依据,既然大腿已经离断,那么离断面上就可以看到同样离断的股动脉,股动脉是整条下肢的供血大动脉,平时血供丰富,管壁粗厚,弹性极好,要是活的时候被离断,那管壁一定会明显收缩,这样股动脉的管径就会变小,要是死的时候就不一样了,管壁失去了弹性,管径不会明显缩小。
我边想边找股动脉,可是在离断面没有看见股动脉,怎么不见了呢,我忽然想起,既然股动脉可以缩小管径,也可以缩短长度嘛,我又不停地在肌肉间隙里寻找,果然,我找到了缩进肌肉的股动脉,管径也明显缩小了,我心里有了数,看来,股动脉是在死者还活的时候被分离的。
我的脑子自动地综合了一下,死者在还活的时候落水,然后遭到螺旋桨切割双腿死亡。
真是如我在运河边所料,我都不敢回味那瞬间的一幕,这名女性在落水的瞬间,被螺旋桨卷入了水中,估计还没来得及叫喊,就没有了生命。
“苏老师,这肺也太干净了,好像没有溺死的迹象。”凌菲在那边说道,她弯着腰,仔细地在剪开支气管,没有泡沫,没有异物。
我看了一眼转回头来,说道:“喂,你这边看看嘛,你看这股动脉都缩得这么厉害,怕是有生活反应的吧。”
凌菲过来看了看被我从肌肉间隙里拉出的股动脉,说道:“也是呀,这么说这女的下水时真是还活着?由于双腿的离断休克致死?”
我说道:“所以这是一具很特殊的水中尸体,我们平时看到的几乎都是抛尸,或是在水中溺死的,这具尸体在水中却是被螺旋桨绞死的,案情调查不知会调查出什么样的情形。”
凌菲说道:“这大白天的,你说应该意外落水比较好解释吧。”
我想了想说道:“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不过,这下水的可能可是说不准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知道,如果,那么只是瞬间的事情。”
凌菲说:“你是说如果是别人推下水?”
我说:“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可能。”
凌菲说:“死亡时间决定了这名死者是在刚才不久落水的,这种时候推人下水,也不怕人家看见?”
我说:“谁说推人下水就一定怕人看见,况且有些人还不知道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凌菲茫然地望着我,不知我之所云,其实我自己也没太搞清楚自己说这句话是何所指,我只是觉得有太多的可能性,现在案情调查一无所知,还不急于分析这样的问题,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死者的身份,只有搞清楚身份之后,许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们才能开始分析性质问题。
解剖结束之后,我们回到了办公室,我当即给刘大汇报了一下解剖的情况,刘大那边好像也没什么进展。
我说:“一具新鲜女尸,条件这么好,不会也黄掉吧。”
刘大说:“那不可能,你都给我这么详细的数据了,死亡时间、特殊的死因,我有方案了,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刚才的那只船。”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说刚才的那只发现尸体的船?”
刘大说:“是啊,他们是真正的第一目击者嘛。”
我急忙说道:“是啊,是啊,我想到了一个事情,这具尸体为什么会被他们发现,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你看呀,他们是在运河河面上发现尸体的,可是在他们发现时,死者刚死不久,按理尸体应该是下沉的,不应该浮在水面上。”
刘大说道:“也是呀,还是你苏法医想得周全,尸体要是在水面上,那是不是说明在他们发现的时候,死者刚刚落水呢?会不会是船上的女性?”
这女的是不是船上的,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可是对于刚刚落水这一点,我却是心里有点底的,要不是刚刚下水,尸体在运河里应该会比较快地沉没下去,船员就不会有机会看到这具尸体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这死者会不会正好是这只船的螺旋桨所伤?尸体被切掉双腿之后又被浪花翻卷上来,这时刚好被船员看到?
现在需要的数据就是这只船的螺旋桨位置,以及船员看到这具尸体的准确时间和当时他在船上的准确地点。
我对刘大说:“我需要和你一起访问这条船。”
第九十章 运河6()
刘大想都没想就对我说道:“好的呀,你过来吧,我们一起去派出所看看,我让派出所的人把船员直接带到所里。”
我说道:“带人来,还不如我们上门去。”
刘大说:“你的意思是直接到船上去?”
我说:“对呀,我们直接到船上去,让船员把船开到现场位置,让他在现场告诉我们是如何发现尸体的,这样岂不是更直观?”
刘大笑道:“很好,很好,我这就去安排,那你直接到现场,我让派出所把船准备好。”
因为刘大提到这女死者会不会是船上的,使我又多了一点担心,要是真是船上的人,那船明显就是一条货船,船上除了船员、船长,还能有谁呢?无非不就是他们的家属或是船上的工作人员?那么船员的报警岂不是故意在说谎?
担心归担心,现场还是要去了才知道,我带着凌菲驾着车又一次离开了野家坞,像运河开去,这回开的是单位里的吉普车,吉普车又高又大,不仅宽敞舒适,而且安全感还特好。
一路上我给凌菲解释为什么要去现场访问,尸体是法医的事儿,尸体的损伤以及尸体是如何死亡的过程,都是我们法医需要研究的问题,只有扎根到现场中去,才能获得最扎眼的数据,凌菲听我介绍完刘大的想法,她说道:“刘大怀疑这女死者可能是船上的,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大胆的设想。”
我一边小心驾驶着车辆,一边说道:“侦查员的思路总是比较大胆,他们不会被错和对所羁绊,他们可以不断地试错,不像我们技术员,说话总是吞吞吐吐,好像什么都要留个后门,等自己判断失误了就从后门跑掉。”
凌菲说道:“不过,我现在刚参加工作,还不能体会这些,我总觉得他们侦查的判断比较有创意,不过,今天刘大的创意还是基于我们法医对于尸体在水中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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