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灰姑娘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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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灰姑娘情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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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达尔坦尼安的话不假。
                 总之,小船快速地往前进。
                 然后,船并没有翻。只是我被溅上来的水弄得湿漉漉的,则是预料之外的事。
                 小船并没有紧急煞车掣。
                 接近目标中的小船时,我喊“危险”,但已太迟。
                 达尔坦尼安企图改变方向,可是来不及,我们的船已结结实实地撞向目标的船腹。
                 对方的船不见人影,正觉奇怪时,船身一阵摇晃,随着一声哗然惊呼,一名敞开胸脯的女子跳起来。
                 看来我们干扰了别人的好事。
                 “到底干什么!”男的站起来怒吼。
                 小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不至于翻转。
                 “你们的船上有没有鞋子?”我问。
                 “鞋子?”
                 “对,男鞋和女鞋。”
                 “啊,是不是这个?刚才我们还在谈着是谁遗忘了。”
                 女孩拿起一双男鞋,递过来。
                 “谢谢。还有一双呢?”
                 “只有这双罢了。”
                 “哦?没有女鞋?”
                 “没有哇,只有这个而已。”
                 我和达尔坦尼安面面相觐,最关键的女鞋竟然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谢谢你们,打搅啦。”我说。“来,回去吧!”
                 “遵命!”达尔坦尼安说。
                 “这次慢慢划好了,不急。”我说。
                 “喂!且慢!”男的似乎怒气末消。“你一声不响的就想离开?”
                 “那就打个招呼吧!”达尔坦尼安拿起手杖。
                 “不行!”
                 我的话没说完,那支藏刀手杖已飒地划破天空。
                 昨嗦一声,刀已收回手杖。站起来的男人,咚地裤子脱了,然后是内裤——“不来啦!”我羞红着脸移开视线。
                 “冒犯啦!”达尔坦尼安说。“出手太快了些!”
                 我把鞋子送交警局的事委托福尔摩斯后,回去酒店。
                 “哎呀,你怎么啦?”一江见到全身湿透的我就惊叫。
                 “下局部阵雨的关系。”我说。“我去淋花洒,免得着凉。替我预备换洗衣物吧!”
                 “是!”
                 走进房间,到浴室淋个热花酒浴后,终于有复活过来的感觉。
                 裹住浴巾出来时,一江已把换洗衣物排列在床上。
                 “那个年轻人怎么样?”我边穿衣边问。
                 “好像还在睡觉。福尔摩斯先生的判断如何?”
                 “不知道哇!”
                 “他的头上长了个瘤。”
                 “瘤?”
                 “嗯,大概是被什么打肿的吧!”
                 “福尔摩斯什么也没说……”
                 “因为长在不起眼的地方嘛!”
                 看样子,一江也有名医的资格了。
                 “清爽多了。”我用毛巾揩看湿头发说。“那位太太呢?”
                 “你说小沼康子?她一个人在茶座休息,好像不怎么哀伤似的。”
                 我未婚,不太清楚一个妻子对别有怀抱的丈夫怎么想。
                 人都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抑或爱情死灭了就算数了?
                 尽管如此,为何她在凉台上哭泣?
                 单是从表面看这宗案件,总觉得有些地方受蒙蔽似的。
                 我下到茶座时,福尔摩斯已在等着。
                 “怎么样?”
                 “警察脸都青了。”福尔摩斯愉快地说。
                 “跟王政时代一样,一点也没变,互相拼命推卸责任。”
                 “那真糟糕。”我笑了。
                 “走吧!”
                 “去哪儿?”
                 “听说找到了小沼过夜的露营区。我跟警察办交涉,我说我不说出鞋子的事,但要让我同行。”
                 我笑说。“我竟不晓得福尔摩斯先生那么会做生意。”
                 “是吗?会做生意也是头脑问题哪!”福尔摩斯正经地说。
                 (4)
                 “对,就是他。”年轻男孩看了小沼的照片,立刻点头这样说。
                 “怎样的打扮?”刑警问。
                 “晤——普通上班族打扮,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他来时说了些什么?”
                 “大概是昨晚十点钟左右吧!我们无所事事,所以唾了,我们三个是大学伙伴。正当昏昏欲睡时,有声音喊‘对不起’——”
                 “就是这个人?”
                 “嗯,他说酒店爆满了,没地方过夜,问说可不可以让他住一晚。我说光是睡觉倒无所谓。”
                 “后来他是几时离开的?”
                 “完全没留意到。”
                 “这么说,他是一个人来的喽?”
                 “对。”
                 “谈些什么了吗?”
                 “没谈什么。我很困了嘛!不过、丸山那所好像和他聊了一会。”
                 “丸山是哪一位?”
                 “他不见了。”
                 “不见了?”
                 “嗯,我早上起来时,他就不在了。我们找过啦!因他来去无踪,我们也很头痛。”
                 “还没找到他?”
                 “呃,因此我们也不能回去了。”大学男生皱起眉头。
                 “他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多半去追女孩子玩吧!”
                 相当冷淡的朋友。
                 “那所看钱比女人重要哦!”另一个插嘴说。
                 “听说那人和女人情死了?”大学生I闰。
                 “是的。当时他没跟女人在一起吗?”
                 “没看见。”
                 “多谢了。”
                 “哪里哪里。说来奇怪,丸山那厮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啊?”
                 我和福尔摩斯一同走回酒店。
                 “喂!搞不好……”我说。
                 “你也这样想吗?”福尔摩斯取出烟斗,衔在嘴里。“一定是那年轻人没错。”
                 “叫做丸山……”
                 “也许他知道什么。”福尔摩斯点点头。
                 回到酒店时,一江立刻穿过大堂走过来。
                 “小姐,有客。”
                 “客人?找我吗?”
                 “在茶座等着你。”
                 “是谁呢?”
                 我走进茶座。
                 “啊,你是——”
                 “对不起。”站起来的是刚才在小船上快活的女孩。
                 “找我有事?”
                 “其实……”女孩扭扭捏捏一会,终于把心一横似地说:“这个!”
                 她把一双女性凉鞋摆在我面前。
                 “这是……”
                 “在那只船上的东西。”
                 “可是刚才——”
                 “我本来想占为己有的。”
                 “嘎?”
                 “相当高级的好东西嘛!比我所穿的高贵多了,我试穿了一下,刚刚好。”
                 “于是你想占为己有——”
                 “说的不好听,正是此意。”
                 “傻瓜。”我苦笑。“为何又想归还了?”
                 “后来我听说是情死的人的遗物,觉得恶心嘛!我怕她变鬼来找我。”
                 身为现代人,倒是很迷信。
                 “拜托,不要告诉警方。”她合掌请求。
                 “好吧!我就设法蒙骗过去好了。”
                 “谢谢!我们今天就回去。”
                 女孩说完,急急走出休息室。临走前回头向我扬扬手说“拜拜”。
                 “真够朝气!”我不得不笑起来。
                 福尔摩斯走过来,拿起凉鞋说“这就知道谁是灰姑娘啦!”
                 我和福尔摩斯回到酒店时,已近黄昏。
                 我们走进休息室,软瘫瘫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样?”一江走过来。
                 “岂有此理的,我们完全受骗了!”我说。
                 “咦?”
                 “那双鞋子,两个女的都不合穿啊!”
                 “奇怪了。为什么会在那只船上找到?”
                 “不知道。你问福尔摩斯好了!”
                 福尔摩斯衔住烟斗。闭起眼睛。不是睡着了,而是在想东西。
                 “对,说不定……”福尔摩斯喃喃自语看睁开眼睛。
                 “怎么啦?”
                 “我有一个想法。”他说。
                 “关于那双鞋子的事?”
                 “那双鞋,的确是船上的东西。”
                 “可是不合呀。”
                 “那没关系。”
                 我一点也摸不着头绪。
                 “不可能有另一个跳水的女人吧!”
                 “当然不会。”
                 “那么——”
                 “稍等一会。”福尔摩斯说。“先去找那位末亡人问问话再说。”
                 房门打开时,小沼康子出来了。
                 “请问——是否揭晓了?”她问。
                 她在我和福尔摩斯的脸上望来望去。
                 “嗯,揭晓了。”福尔摩斯点点头。
                 “太好了,不愧是名侦探。总之,请先进来。”
                 福尔摩斯慢条斯理地开口。
                 “太太,如果你不诚实地说话。查案就不能顺利进行啦!”
                 小沼康子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是认为我说谎了?”
                 “是的。”
                 “怎么说?”
                 “你先生并没有跟别人情死之意。”
                 “怎会——”小沼康子脸都白了。
                 “你先生是自杀而死的。他一个人。不过,那不是因为他有情妇的关系,而是因着你有情夫的理由。”
                 “你说什么?我——”
                 “你知道你先生是为了寻死而来这里的事。你怕你先生的死会影响别人对你的评价,你是为了阻止他而来的。”
                 “若是为了阻止他寻死,又有什么不好?”
                 “可是你阻止不了。你先生知道你追来了,所以他没下榻这间酒店。”
                 我留意到,康子的神色有变。
                 “一大清早,你出到湖畔。发现你先生的尸体。可是同时在湖上。有另一组人情死。”
                 “情死?”我说。“死的是两个女人哦!”
                 “同性情死也很伟大呀!”福尔摩斯说。“只要调查一下,就晓得那两个女的有那种关系了。”
                 “可是。那和小沼先生之间是怎样扯上关系的呢?”我问。
                 “同性情死的布绳断了,个别飘上岸。小沼太太发现其中一个飘到她先生附近。”
                 “原来如此。然后只要做成小沼先生和那女的情死就行了。于是——”
                 “只要把女的手腕上的布绳解开,撕成两半,然后重新绑在两人手腕上。她做梦也没想到另外一个也是女的。”
                 “于是等于错在小沼先生方面。可是,那双鞋子呢?”
                 “那是小沼先生的策略。”
                 “策略?”
                 “正是他的想法。他觉得一个人死末免太悲惨了,于是想到做成他是和别的女人一起死,起码不叫太太小看他。”
                 “男人的虚荣吧!”
                 “也许是的。他在露营区遇到那叫丸山的学生,给他一笔钱,请他一同乘船,来到清晨的湖面。”
                 “两个男人吗?”
                 “早上烟雾大嘛!只要和别人在一起,即使有人看到,也分不出是男是女吧!”
                 “鞋子又是怎么回事?”
                 “只要问丸山就懂了。我想,多半是从哪个房间偷来的。”
                 “然后小沼先生跳水……”
                 “丸山把鞋子留在船上,准备游泳上岸。就在这时,有船来了。”
                 “那位管理员立山划的船吧!”
                 “丸山没法子,只好屏住呼吸潜在水底。谁知船桨打到他,他差点晕倒,拼命挣扎着游回去,终于到岸了。”
                 “然后昏迷不醒了。自作自受!”
                 “你们管太多闲事啦!”康子说。“我以为如果不拜托你们的话,警方不会作出外子是情死的结论,这才拜托你们的。”
                 “你没想到被人查出真相吧!不过,是你伪造情死场面的。这是了不起的犯罪。”
                 福尔摩斯催促我离开她的房间。
                 “可是,她在凉台上哭泣了。”我说。
                 “是一大早去到湖岸在尸体上‘做手脚’的缘故,而且那天相当寒冷。”
                 “那又怎样?”
                 “换句话说,她感冒了,所以流眼泪。”福尔摩斯说。
                 话没说完,门的另一边传来小沼康子打个大喷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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