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被吴青强制关机了，也没办法联系其他人。
等到周凡上了车，却听见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
两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康子，你说的就是这个臭小子吗？”
“是啊，大壮哥，就是他！”
“你看我的脸，就是被这个小畜生打的！”
周凡这时看见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矮胖的人，脸上肿的老高老高的。
正是石康！
周凡表情错愕，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那得问你啊！”
石康恶狠狠冲后面嚷道。
这辆车前后之间是有栏杆的，他也不担心周凡会揪住他再揍他一顿。
周凡微微皱眉：“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石康冷哼一声，没有告诉他。
过了片刻，这辆车驶入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
石康和大壮哥先行下车，接着石康打开车门，将周凡扯了下来。
周凡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麻袋就罩住了他的头。
眼前一片漆黑，周凡不知道有多少人，但听见很嘈杂的声音。
“各位大哥，就是这个臭小子，刚刚打了我！”
“你电话里说的就是他，一个人打你们几十个？就这身板，看不出来啊。”
“大哥，你可别看他瘦，他贼有力气了，你看我的脸，我就是被他一巴掌打成这样的。”
“是吗，我试试？”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接着是石康难以置信的声音。
“不是，大哥，你打我干啥？”
“我就试试，平时他们都说我力气挺大的，我看看能不能抽出和他一样的效果。现在看来，还是他比较大。”
“”
石康白白挨了一巴掌，委屈和疼痛心底蔓延。
他将仇恨转移到周凡身上，恨恨的踢了周凡一脚。
“反正人我给你们带来了，不管你们怎么做，我不想看见他完好无损地进去。”
与此同时，派出所内，天勃、柳潇、舒浅夏等人面面相觑。
“周凡呢？！”
舒楼在接到周凡的电话以后，就焦急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叔叔吗？对，是我。”
“是这样的，前几天你们让我关注的周凡，出事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他应该不是会主动惹是生非的人，这一点相信您也有所了解。”
“嗯，现在人在津市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好的好的，谢谢您了。”
他挂断电话，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津市的一个号码。
“喂，你好？”
“喔！丁助理，您好您好！”
“对，具体在哪个派出所我也不知道，我打个电话问问，等会再告诉您！”
舒楼心中暗暗震惊。
他之前不是没接触过体制的人，办事效率低到难以想象。
但现在看来，上面对周凡的事情格外上心啊！
刚刚给他打电话的，是津市第二把手的助理！
已经可以算是一方高官了！
在他打完上面对接人的号码，这才几分钟？直接就找了上来！
舒楼赶紧拨通舒浅夏的电话。
“浅夏，你现在是不是在津市，周凡在你旁边吗？”
舒浅夏：“？？？”
“你给我打电话，问周凡的事情？你是不是我哥哥啊？”
“啪”的一下，舒浅夏就把电话挂了。
杜若雪一脸黑线，抢过舒浅夏的手机拨了回去。
“喂，舒楼大哥吗？嗯，我们现在是在津市，具体哪个派出所不清楚，但是离风神俱乐部大概10分钟的车程。”
“我们几个现在都在一起呢，但是不知道周凡在哪儿。”
“嗯，我们刚刚分开做笔录的，然后都出来了，就是没见到周凡。”
“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杜若雪说着说着，想到了不好的可能性。
舒楼连忙说道：“我刚刚已经找人帮忙了，你们应该马上就没事了，别着急啊。”
然后赶紧把这个信息转达给刚刚打过电话来的丁助理。
接着就是等待。
在派出所的众人接到舒楼的电话之后都松了一口气，只有舒浅夏闷闷不乐的。
“什么啊，我可是他亲妹妹，怎么都不关心一下我！”
看着闹小孩脾气的舒浅夏，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几人在大厅坐着，正好看见吴青走了进来。
对于吴青，他们还是有印象的，毕竟刚刚就是吴青给他们做的笔录。
杜若雪大着胆子，快步走到吴青身前。
“警察叔叔，你好，我想问一下，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一个男生呢？”
吴青看着不远处的石所长，心头颤动一下，摇了摇头。
“别问了，我也不知道。”
“你们几个，没事就赶紧走吧！别待在这里，这是办公的地方。”
杜若雪不依不饶，就站在吴青身前。
“你肯定知道，求求你了，快告诉我们吧！”
“既然我们几个可以走了，那他肯定也可以，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杜若雪的脸上难得出现哀求的神色。
这个性格爽朗，大大咧咧的女生，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男生求人。
吴青看见杜若雪白皙如玉的脸上出现的恳求，微微叹了口气。
其余几人本来坐在座位上，见杜若雪堵在吴青面前，也接连走了过来。
钟小年按住天勃的肩膀，沉声道：“我是老师，我来问。”
“警官，是不是周凡的事情比较恶劣，所以不让他走？”
“这群孩子都是好孩子，古道热肠，这次过来也都是为了替另一个孩子出头，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挑衅他人。”
“我叫钟小年，是b大的教授，这是我的身份证，我的信息你们应该可以查到的。”
“我这次跟着一起出来，也是放心不下他们，怕他们年轻人，一时冲动做出违法乱纪，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从头到尾，这帮孩子都做得很好，从一个师长的角度，我挑不出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麻烦你给个准话吧，周凡到底去哪里了？”
第331章 腿软了（）
吴青刚要开口，却看见身材矮胖敦实的石所长咳嗽着走了过来。
“咳咳，这里怎么回事？吴青？！”
“所长。”
吴青拧着眉，将到嗓子眼的话硬压了下去。
石所长眉毛粗大，脸上出现不悦的神色。
“你们几个，是想干扰正常执法秩序吗？”
“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自己家！”
钟小年见领导来了，急忙将自己的身份信息再说了一遍。
“b大的？”
石所长的粗眉毛皱了起来。
想到刚刚在家族微信群看到石康被打成那个样子的惨状，顿时心里一横。
b大怎么了，山高皇帝远，这里可是津市！
难道一个学校，还敢伸手到机关里来？
石所长淡淡道：“我不管你是b大还是t大，就算是哈佛我也管不着。”
“我们这里办事，都是遵守规章制度，有完善的法律法规的。”
“你们几个现在围在这里，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工作秩序。”
“如果你们再不走，恐怕我就要请你们走了。”
天勃忿忿道：“那为什么明明我们和周凡是一起进来的，不能一起走，他到底又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公开透明的告诉我们？”
“就是啊！一起来的，就要一起走！”
“你们不把周凡放出来，我们还就不走了！”
天勃和杨巅峰一唱一和的，将大家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
石所长却是呵呵一笑：“不想走是吧，行，那就进里面呆着吧！”
“来人啊，把这几个惹是生非的无赖关起来！”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他们出来！”
石所长都发话了，其他警官纷纷过来，将天勃等人再度铐了起来。
正当他们押着众人前往留置室的时候，石所长桌上，电话铃铃铃铃响了起来。
“你们继续，我去接个电话。”
石所长迈着大步，像一颗会行走的冬瓜，回到了自己桌子前。
他拿起电话。
“喂？”
电话里，一个焦急的声音喊了起来。
“是石峰吗？我是祁晓刚！”
“祁晓刚？哪个祁晓刚？”
石峰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人，暗骂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他刚挂断，电话又铃铃铃铃响了起来。
“喂？”
“石峰，你想死吗！”
还是刚刚那个声音，焦急之中带着愤怒。
“不是，你他妈谁啊，张口就骂人？”
石峰也火了，反骂回去。
“我是谁？你他妈前两天给谁交的升职报告忘了？”
电话那头，那人脾气更加火爆。
“你是祁局长？”
石峰得到提醒，一下子就懵了。
他的上司的确姓祁，但谁他妈记得领导叫什么名字啊！
石峰忍着心中震惊，擦了擦额头突然流出的汗，小心翼翼，赔笑道：“祁局长，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谁恶作剧呢！”
“您找我有事，怎么不直接打我手机啊？”
祁晓刚声音冰冷：“谁他妈知道你石峰胆子居然这么大，都敢玩忽职守了，我打你手机，你就会接么？”
石峰现在的后背都湿透了，嘴唇哆哆嗦嗦的。
“祁局长，我没有啊，这几十年来您也是知道的，兢兢业业，从来不敢玩忽职守，都是把人民的利益挂在心上！”
“为人民服务，是我这一生的追求！”
“行了，别扯这些有用没用的，我就问你，你那边是不是关了一个叫周凡的人！”
“周凡？”
石峰眼睛都瞪大了。
“是，是啊”
“但是他的确是犯了事，聚众斗殴，故意伤害，他都伏法认罪了。”
石峰想到桌上还有周凡签过字的案件卷宗，顿时镇定下来。
“祁局长，这件小事怎么惊动了您老人家？”
石峰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很明显现在已经是有人找关系找到祁局长那里去了。
但是关系也分远近亲疏，祁局长这个电话，可以是提醒，也可以是叱骂，就看接下来他怎么说了。
“惊动了我？呵呵，我算个屁！”
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石峰的腿都软了下来。
“你知道刚刚找我的是谁吗？”
“是丁助理！二把手的大助理！”
咕嗵！
石峰脑子都是空白的，只感觉万籁俱寂，只听见头骨里，口水吞咽的回响声。
但祁晓刚的声音，还在电话里继续咆哮着。
“我不管你刚刚用了什么手段，做了什么事。”
“你赶紧把人放了，一定要完好无损，一根毛都不能少！”
“少了一根毛，不单你这个所长遭殃，连我的位置都怕是不稳当了！”
“石峰，你好自为之！”
“哔哔哔哔哔”
石峰手中的电话，空荡荡的从桌上垂落下来，电话传来一阵阵忙音。
石峰现在双脚瘫软，端起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茶叶胡乱嚼了两下。
接着，爆发出他人生最快的速度，比他四十多年前，和十几亿兄弟竞争时候的速度还要快！
他冲到留置室前，其他警员正要将杜若雪等人押进去。
他急忙冲上前，大声喊道：“住手！”
接着，在众人一片惊讶的眼神中，他怒斥警员，让他们将手铐解开。
边解，边对众人一阵赔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几天工作太累了，脑子有些糊涂。”
“刚刚也是一时气愤，见你们扰乱了我们办公的秩序。”
“说到底，事情其实没有这么严重，希望看在我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原因，你们能体谅我的难处。”
杜若雪揉着手腕，看着态度截然大变的矮胖所长，眉头微蹙。
“周凡呢？”
“对啊，周凡呢？”
见众人并不买账，石峰赶紧说道：“周凡他没事的，你们稍等一会儿，我马上放他出来。”
接着，他让警员将众人带到大厅等候，自己一个人跑到楼梯间，焦急的拨打起了电话。
“滴，滴，滴，滴”
响了二十几秒，每一声“滴”在石峰听起来都像是催命一般。
终于接通了！
石峰着急的冲电话里喊道：“石康，你个臭小子赶紧住手！”
“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赶紧把周凡带回来，记得，一定要恭恭敬敬，千万不能伤到他！”
这时，电话那头响起了讶异的声音。
“咦，你是谁呀？”
第332章 谈生意（）
石峰眼睛瞪得滚圆，这个声音他听起来既陌生又熟悉。
好像刚刚才听过一样。
“你是周凡？”
石峰心脏砰砰砰跳动起来。
“为什么石康的手机在你手里，他人呢！”
“他，应该是死了吧？”
石峰吓得呼吸一窒，电话那头传来笑嘻嘻的声音。
“没有，逗你玩的，他现在好好的呢，就是有点不方便接电话，让我帮他接的。”
石峰的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
明明石康从他这里拉走了周凡，是想着在关进公安机关前，先好好教训一顿。
反正就算上面查下来，有周凡承认的卷宗在手，也根本不担心。
怎么两人就这样搞到一起去了，石康还把手机给周凡，让他帮忙接电话？
但石峰总算还是冷静下来，想到更为重要的事情。
他的声音温和下来，要是现在有人站在他面前，一定会给他一个笑面虎的称号。
“周凡同学啊，是这样的，刚刚是我们弄错了，你犯的错其实没有这么严重。”
“你让石康接下电话，我让他赶紧把你送回来，我们今天这档子事就算是了结了，我也不继续追究你聚众斗殴、故意伤人的事情，怎么样？”
电话里的声音却是无比平静，丝毫没有感激和喜悦，听上去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石康他暂时可能是接不了电话了”
“至于了结其实我还不太想结束，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玩玩？”
石峰越听越觉得不妙，连忙说道：“周同学，其实没有必要这样的，你看，我们正常办公，走的都是正规流程，没有丝毫逾矩啊！”
“石康怎么样了？算了这也不重要，你赶紧回来吧！”
石峰就差在后面补上一句“求求你了”！
他想到刚刚祁局长的语气，想到祁局长说的二把手的助理，心尖儿还在一阵阵发颤。
心里头对周凡又惊又怕的时候，还有几分埋怨。
你早说你身后还有这种大佬啊！
你要说了我就不会做这种事情了啊！
哎
连带着对联系不上的石康都有一丝不满。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抱怨不满的时候，必须得先将周凡安抚好。
电话那头，周凡继续说道：“这样，你开车过来接我吧。”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附近有几家关闭的五金店，有一家的店名是阿金五金。”
“给你十分钟时间，能到么？”
石峰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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