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走在我前面,脚步微顿,然后走的更快。
“孟老,我没那么多现金。您看差的那点下次来了我再给您补上?”我连忙陪着笑把钱包里的所有现金掏了出来,不到一万块钱。这次我没跟他讨价还价,因为我觉着他这次给的价很公道。这顿饭刚吃完还没消化完,我感觉自己的状态无比的好,和那小鬼孩打交道,又被抓去了阴曹地府一趟遗留的后遗症,差不多都好了。
孟老头没接现金,冲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poss机放桌子上,“少给我打马虎眼!你小子那是差一点吗?我这也能刷卡,赶紧的结完账走人!”我苦笑一声,无可奈何掏出卡来结账。
钱啊!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笔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小数目。动的可是我这两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老婆本!值得一提的是,走之前周言把郭美丽的装鬼陶罐还给了她。那孟老头瞥了一眼后很是不屑的说了一句垃圾玩意儿,然后说要给郭美丽一件不输于周言随身带的那个葫芦‘法器’。
周言的桃木剑是法器,捉鬼装鬼的葫芦也是法器,还有那好像怎么都用不完的符箓这家伙浑身都是宝啊!这种念头让我很快忘记了刚刚一顿饭消费掉的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不对,是整二十万!卡是孟老头刷的,密码是我自己摁的,这老头说是凑个整“周言,孟老头怎么就不问你要钱?我现在才知道,咱们俩比起来,你才是有钱人啊!”
前阵子周言带着李青青回去茅山,亏得我还硬踹塞给他一笔路费钱。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我很憋气!“子陵,最好称呼一声孟师叔。至于钱么这顿饭的确该你请客。”周言从不跟人急眼,情绪波动几乎没有。即便是生气的时候,说话也是这样温吞吞的谦谦君子样,他这种性格,总是让我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我好歹也算是茅山弟子了,身上一样拿得出手的宝贝都没。周言你大方点送我一件?”周言很爽快的把他那把桃木剑拿出来放到前面空着的副驾驶座上,“这把剑虽然受损,但仍旧威力不弱。以子陵你现在的修为勉强可以御使。就送给你吧。”
“你真这么大方?”“真的。”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周言的目光很‘真诚’,还有一丝一闪而逝的笑意。冬月的倒数第二天,我又迎来了几位客人。我和周言的同门来了。周言上次回茅山归来后就曾说过,此次除了他再度下山外,还来了几位同门后援。只不过没想到,这后援来的时间是这样的晚,不过又是如此的及时。
腊月初一是救小晴之时,我毫不怀疑师父的话一定会成为事实。还有两天,还有两天就是腊月初一,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小心紧张中度过,一股无形的压力来临,这两天a市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征兆。先是秦舟山,这位江叔的老搭档,江叔‘高升’之后,秦舟山也被提拔,成为市刑警队的主要负责人。
再有江叔在后面撑着,江叔住院这段时间,他实际上成了江叔的‘代言人’,能a市警察战线所属几个部门的绝大部分力量。昨天,秦舟山接到直接来自省里的临时调令,委派他去调查省里一件案子,因为‘时间紧张,案情紧急’的原因,秦舟山在a市的工作都没完成交接,调令下来后两个小时内就‘被’离开了a市。也因为‘事关重大,消息不得外泄’的原因,离开a市后的秦舟山便怎么都联系不上了。
江叔那边则简单粗暴的多,也是最让我们愤怒的。秦舟山离开a市的前一个小时,江叔在医院‘出事’,一个护士‘不小心’用错了药,江叔陷入昏迷,然后在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下也被火速送往省某军区医院接受治疗。市刑警队一个刚调任不到一个星期的队长临时担起‘重责’,和江叔同级的一位副局长主动找到董明月等人。董明月等‘灵异局’的此次来a市,他们的官方身份是‘特案组’,隶属京城某闲散部门。这个部门再往上,没有任何一个部门对其有明确的管辖权。
模糊的背景模糊的身份,掩藏的是不能为普通人所能知的秘密。这位副局长是笑面佛,对董明月‘特案组’的‘特别调查员’们热情恭敬,什么都说好。但刚一接手江叔的工作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a市所有在外追捕蒋坤的警力都被召回,给出的解释是临近年底,这些有关部门的有关人员,都要接受一次特别培训。命令来自省里,务必要不打折扣的完全执行。这位副局长阴奉阳违惹恼了‘特别调查员’梅兰,一个电话打出去,在那位副局长的似笑非笑眼神注视下,梅兰铁青着脸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位副局长是有后台的,敢这么针对‘特案组’,自然有人为他保驾护航。他没有重蹈那位原本处在江叔那个位置上的那倒霉蛋的覆辙。我们在a市的公家支持力量相当于没了。紧接着是‘特案组’乔怀安和于三思的‘归队’,乔怀安依旧态度嚣张,那于三思还是笑里藏刀。本应在某个小屋子被关押着或者被遣送回‘灵异局’接受调查的这两位,不仅原本的‘过错’不被追究,他们绑架我,挑起龙虎山和茅山门下弟子纷争等问题,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而且,这两位还多了权力。他们挂了个‘特案二组’的名头,手下又补充了几个人,从董明月那里我知道,这什么‘特案二组’全都是龙虎山弟子。
‘特案二组’高调出现,那位副局长时刻跟在乔怀安和于三思屁股后面,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特案二组’隐隐有取代董明月等人的势头,两支专案组,为的是同一件案子。我们失了势,少了a市官方力量的帮忙,还有乔怀安于三思他们在一旁虎视眈眈,办什么事情都很难。我所奇怪的是,他们费这么大力气促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为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直接针对超市做手脚,那乔怀安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扒了我的皮,但见面之后除了给脸色看,连挑衅的话都没再说过一句。
两支‘灵异局’的人马,他们代表的是两方势力和利益。他们在争什么!想这些问题多了,我下意识跟董明月他们也开始保持距离了,那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迷茫和未知,让我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本章完
第83章 同门后援()
我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向周言,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师父什么时候成了这位蔡长老了?
“你得我传承所以成为我徒。但宗门有规矩,即便得我茅山‘道缘’,尚不能算作我门下。得‘道缘’者学有初成,开辟气海丹田入炼气之境,方可认师归宗。你倒是好运,恰巧遇到了周师侄。也罢,你激动如斯,现在就不让你磕头了。先吃饭,和你这些师兄弟熟识熟识,晚些时候,我再与你细说。”蔡长老给人的感觉虽然有一点古板,但当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让人觉得亲切。
我看向他,他也拿眼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又看了看周言,心里转过几个年头,这才有几分明白。周言和蔡长老都在给我传递一个意思,我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就是蔡长老的徒弟。至于理由,我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先放下心里诸多念头,我恭敬对蔡长老喊了声师父,然后才坐下。我注意到蔡长老露出欣慰之色,看我的眼神也多了点赞赏和放松。
剩下的四位师兄弟不等周言介绍,主动起身,先是稽手为礼,然后报出名字,纷纷对我投以善意的微笑,对董明月她们则是礼貌的客气。董明月是周言邀请来的,梅兰则是跟着董明月一起过来的。万州,马涛,司昌,解宣。其中万州年龄最长,我称呼他为师兄,其他三位虽然有年龄比我大的,却主动称我为师兄。因为蔡长老的辈分比较高,压了他们师父一头。
就如周言,他比我年龄还小,但万州还必须客气称他为师兄。因为周言的师父是茅山现任掌门。周言以前犯贱的时候总假模假样的称我为‘苏师兄’,因为我师父李道子的辈分还压了茅山现任掌门一头。这会儿又称我‘苏师弟’,因为蔡长老这会的身份是我师父。这乱七八糟的,一顿饭时间,大半都浪费在这样的礼节性交流上了。
万州,马涛,司昌和解宣四人,其中万州和周言一样,在外行走历练过一段时间,阅历丰富;其他三位自入茅山门下后,这还是第一次下山。值得一提的是,茅山门下弟子大多是孤儿,自小被带到山上修行。少数是得了‘道缘’的普通人或者道门世家子弟。
这点和龙虎山不同,能入龙虎山修行的弟子,多为世家出身。正因为如此,龙虎山在道门中影响力很大,在俗世之中,势力也是盘根错节。都不怎么喝酒,纯粹是为了吃饭而吃饭。饭吃完后蔡长老拿出两封信来分别给了董明月和梅兰。董明月和梅兰对那封薄薄信函很是重视,恭敬的双手接过,然后放到了随身携带的包里。她们也不问这两封信交给她们什么意思,早有这个准备似的。
“茅山入仕,掌门已和董老爷子和梅老爷子打过招呼,这两封书面信函,有劳两位转交。”我明白了,这两封信就是‘书面报告’,看之无味,没之不行。董明月和梅兰两位竟都露出喜色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梅兰出现在我视线范围之内,我避之不及的同时,总会有意无意去注意她的表情和举动。她微露喜色的同时,还看了我几眼,然后嘴角掀起的那一抹弧度有点怪。梅兰主动找上我,“原来你师父是大名鼎鼎的茅山蔡长老,更想不到的是,你还是以拜师茅山最特殊的方式入门的。苏师兄,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哦?”我装着苦笑几声,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话。
我现在好歹也是一炼气初期的道门正统传人,能感受到同为道门中人身上的气息,这梅兰年龄和周言差不多,总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我从她身上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她至少比我多出一个大境界,我才会有这样的感知。就如周言和董明月偶尔无意之中泄露的气息给他的‘压迫感’差不了多少。
周言对我好是同门之义,兄弟之情;董明月对我好是因为我身世之谜,似与她以及她背后的家族有所牵连。所以他们虽强,我们之间相处却能无视各种差距,随意随性,故而亲近。这梅兰,我跟她无牵无挂的,她纯粹是因为对我‘感兴趣’而‘感兴趣’。之所以对我‘感兴趣’,必有所图谋。
刻意的接近甚至亲近我,我在心里只能对她敬而远之外加警惕。“小兰师妹,今晚上你看能不能帮我顶一个班?我这有事,怕是脱不开身啊。”“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事儿,不用你主动开口的啦!话说苏师弟,我这任劳任怨的帮你忙,你什么时候抽个空,单独请我吃顿饭谢谢我?”梅兰像是跟我说悄悄话一样,距离我比较近,说话声音也很低。请吃饭是小事儿,重点在于‘单独’这两个字。
都说道这个份上,我连忙说谢谢,然后在梅兰一直盯着我看的眼神中说过两天一定。“苏师弟,一定要只是咱们两个哦?我保证你不会后悔请我吃顿大餐的。有件事我可是很早就想跟你说了,有关苏大哥你身世的,明月姐不方便跟你说,是因为她有难言之隐。你”梅兰的话让我变了脸色,她得意的一笑,正要接着往下说,董明月往这边走,给我说了声再见,然后拉着她上车。梅兰的话不仅没激起我好奇心,还让我对她的戒备心更强了。这个外表清秀,看似单纯的女孩,实则心思很深沉。周言正给万州,司昌等四位师兄弟交代什么话,看他们各自严肃的眼神,说的是正事。蔡长老在一旁背负双手打量着街道上的人来车往热闹景象,很是悠闲。
我连忙过去请他先上车,寒冬腊月,外面冷得很。我给蔡长老打开车门,他坐了进去,然后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也上车,我正有此意。上车之后面对蔡长老,我就有点尴尬了。蔡长老通情达理,主动问我,“徒儿,你可有什么话要问为师的?”就我跟他两个人,蔡长老还这么称呼我?“我有些疑惑之处想请请您帮忙解答。”“怎的?是不是让你叫我一声师父觉得委屈了?”
“没有的事只是我有好多事情都不明白,有些您能说的话请您交代一下,我再叫您‘师父’的时候,心诚也顺口些不是?”“你拜我为师并非做戏,李道子师兄有此安排,带你回茅山之后,你将正式入我门下。你可有意见?”蔡长老的话让我更有些糊涂了,我愣了会儿,然后脸色开始发白,露出慌张之色。“您的意思是师父他老人家不要我了?”蔡长老摇头,“不是。”我顿时从那种慌张忐忑的情绪中脱离,欢喜道:“弟子可以同时拜两位师父?”“如此说倒也差不多。”这差不多又是什么意思?!蔡长老正要再解释,见我现在的表情摇头失笑,收回了到嘴边的话,“这件事先不要多想。你只要记住,以后你就是我门下弟子。当务之急是救出你想救的人,然后带你回茅山。”
我想了想,很上道的叫了蔡长老一声师父,蔡长老嗯了一声,然后闭目假寐。过了没多久,周言过来,万州、司昌等四位同门师兄弟已经不见了踪影。周言说那四位有要事去做。预料之中的交代没有,不管是蔡长老还是周言,对我突然莫名其妙多出一师父这事儿闭口不提。先送蔡长老去早就安排好的下榻酒店,然后我和周言回去宿舍。前半夜睡得很是不安稳,总容易醒过来。于是索性盘坐起来打坐一刻钟,酝酿了会瞌睡,这才睡下刚进入状态,周言把我给喊醒了。
周言一句话让我没了脾气,“蒋坤已经找到,我带你去见他。”
蒋坤是被董明月的人找到的。城西某家私人诊所,蒋坤被鉴真和尚还有算命的钱四方发现踪迹。这两位担心打草惊蛇,没有妄动。先通知了董明月。董明月第一时间联系我,我手机扔在客厅,周言这夜猫子没睡接到电话。周言告诉了我具体位置,是董明月发过来的。
深更半夜四点多钟设路障,这附近的街道都被临时封锁,不准通过。更离谱的是,一模样的人从车上拿出一平板,不时看看我和周言,然后再低头去看平板。过了会后这人神色异样,直接下了命令,也不准我们离开!
我们住的地方距离这里比较近的原因,比董明月还先到。过了没几分钟,董明月驱车过来了。不出意外,她也被拦下了。即便她亮出证件也不起作用,董明月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出去,耽搁了至少一刻钟时间,我们这才顺利通过这道卡。那家私人诊所在一小区内,我们几个找到地方的时候,外面围着一群人,鉴真和尚和钱四方两个正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看他们的神色,一点都不着急。
见我们车来了,这两位跑到跟前,然后说出一个对我们而言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蒋坤跑了。“哼!来的倒是挺快!
“乔怀安,仗着有人撑腰,你真以为能一手遮天了?!不用我们凑热闹是吧?你是真希望我们都撤走,没我们帮忙,就凭你们龙虎山一家想要独吞好处,小心撑死!”
梅兰虽然表现的很低调,但骨子里很高傲,而且没人小看她,董明月对她都是以礼相待。今儿被拦住,连她的面子都不起作用。她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气了。乔怀安眉头一皱,眼中现出冷厉之色张口就要反驳,他身后的于三思走出来,拍了拍乔怀安的肩膀,然后貌似腼腆的笑了笑,“梅师妹言重了,你们这是误解了乔师兄的意思。
自成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