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永嘉总堂(4)
马小知细看了一下螓儿,只见她眉青目秀,肌肤粉嫩,当时就在心里夸了一声:倒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螓儿就过来帮马小知脱衣服。马小知脸立即红了,赶紧避开,到现在为止,他只在云娘面前露过身体。螓儿委屈道:“马公子,你是不是嫌螓儿不好,这才不要我服侍?”
马小知不好意思道:“不是不是,只是在下不习惯在生人面前脱衣服,呵呵,你看我的脸,已经羞红了。你还是出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螓儿这才宽心,见马小知的脸已经红成一块红布,低头笑了一下,遵命出去了。
马小知泡在浴盆里,眯着眼睛,放松了身体。他以前怎么也没想到永嘉派实力如此雄厚,以前他看到永嘉派在玄武派的紧逼下步步后退,就以为永嘉派肯定不怎么样。原来是自己以前估算错了。仅仅是永嘉总堂的这个气势,就将玄武派压了下去。
洗完澡后不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王管家不住地命两个仆人往上端菜,整整摆了一大桌子。马小知刚来时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三人,原来两个是做杂役的仆人,另一个是厨子。
马小知坐下后,螓儿、王管家和另外两个仆人就站在两边服侍。马小知实在不习惯,就让他们坐下一起吃。起初几人以为马小知不过是客气,吓得不敢,后来见自己不坐,马小知就不肯吃饭,这才坐下一起吃了起来。
马小知就问王管家:“王伯,是不是每个来总堂学棋的人住的都象我这样啊?”
王管家立即摇头:“我永嘉总堂虽富,来学棋的人住的虽也不差,不过比起马公子来,那还是有差别的。”
马小知十分不解:怎么对自己这么优待?
螓儿在旁笑道:“马公子,你还不知道吧?你没来之前,就已经在我们永嘉总堂出了名啦!本来总堂里不少人都要去山外迎你的,传功长老周长虹长老怕你情况不明,说不定会受了惊吓,于是放了风声,说你明天才到。你这才没看到山外的大队人马。”
马小知将信将疑:不会吧?螓儿笑道:“你要不信,明天去街上走走,别人一听说你是马公子,立即就会将你围起来。姐妹们听说我要来服侍你,个个羡慕得不得了呢。”
马小知心中暗喜:明星偶像的待遇啊!不知道自己给这些人签名,这些人会不会尖叫。
王管家在旁也笑了:“在下能服侍马公子,也是荣幸之至。”
马小知这时却疑惑起来:好好的自己怎么就在永嘉总堂出名了?
王管家解释道:“马公子,你与玄武派陈千响在杭州棋馆一战,已经传得我永嘉总堂上下皆知,当时大家听说你根本不会下棋,人人奇怪。后来杭州分堂何有年奉前掌门孙机之命,将你与陈千响对决的棋谱送了回来,总堂的六位长老围在一起看了后,个个目瞪口呆。
后来棋谱传了开来,大家看后,也是个个惊讶。当时众人为了先一步看到,都去争抢棋谱,总堂后面专门印制棋谱的印制房里的弟兄,不得不连夜赶制。这几年来,能如此洛阳纸贵的棋谱,只有马公子的这一局,就连去年本派执法长老金折手与中原龙虎门高手施越山在骊山一战的对局,也没你的抢手呢。”
马小知这才明白,同时想到:不知现在去要版权费,永嘉总堂的这些长老肯不肯给。他心里又有点奇怪,何有年在杭州是何等得尊贵,人人都尊称他一声何堂主,可王管家提起他时,只是淡淡地说了声何有年,浑似没将他放在眼里。
王管家接着道:“六位长老虽然很快就想出了破解你那一招的法子,可看到你的第一百六十七招时,个个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萧不疑萧长老当时就道:‘这一招连我也要想上半天。若说他不会下棋,走遍天下也没人会信。’当即就命人去杭州,打听你当时用了多长时间,后来听回来的人说你是因为摆错了子,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萧不疑萧长老当时长叹道:‘随手一着,居然也能浑然天成,此人果然天赋异禀。’传功长老周长虹也是赞叹。
六位长老商议后,立命周东侯舵主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将你请回总堂。周舵主足智多谋,果然不负众望。周长虹长老听说你要来,一再叮嘱下属,不可委屈了你,因此大家才替你安排了奴仆、这座院子。”
没想到永嘉派如此看重自己,不过马小知倒没有受宠若惊,反而在心里道:我要是再露上两手,只怕你们六位长老也吃不消!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马小知就问王管家:“不知永嘉派有多少个长老?下面有多少个分堂?”
王管家眉毛一扬,显得十分自豪:“说起我大宋棋界,大家都说‘北龙虎,南永嘉’,不过那北方的龙虎门比起我永嘉来,只怕不如。虽说我们永嘉是近两百多年才兴盛的,但五百多年前,我永嘉派就有了。那唐代名手王积薪、顾师言,都是出自我们永嘉,就连我大宋棋神贾玄贾待诏,也和我们永嘉渊源颇深。
我永嘉总堂掌门之下,现时有六名执事长老,每名长老下辖两个分舵,每个分舵又辖制两个分堂,虽说有的分舵只有一个分堂,但大致如此。因此外人说起我永嘉总堂,都说是十二分舵,二十分堂,三千弟子。除此之外,掌门之下又有名人阁、争胜轩等名目。
若说起外面的分堂来,那就更多了,只怕如今已近两百。不要说我大宋,就连那大理、西夏、北辽、朝鲜、倭国,也有我分堂在的。嘿嘿,那玄武派哪有我永嘉势大?”
马小知心中惊叹了一声:我靠,分公司都开到国外去了!
此时那烧菜的厨子也上了桌,他和另外两名仆人、螓儿,听王管家说起永嘉之事时,都是一脸的自豪。
王管家叹了口气:“只是近年我永嘉几位长老因掌门之争,闹得面红耳赤,内斗不止,这才让那玄武派捡了个现成的便宜,不然江南一地,哪有他高万峰说话的机会?”说完,脸色灰暗。桌上的厨子、两位仆人和螓儿听到掌门之争时,也是一脸的无奈。
马小知十分奇怪:“外面不是说永嘉已有掌门了吗?难道现在的掌门就不管事?”
正文 第九章 永嘉总堂(5)
王管家一听到掌门两个字,不禁又叹了口气:“自从刘掌门于万机堂力挫我派内十二名好手,争得了掌门的位置后,几乎就再也没露过面。六位长老和两位前任掌门都说他在闭关。如今派内事务,都是由六位长老和两位前任掌门商量了以后办。”
马小知不解:“大家有商有量的,这样也不错啊,又怎么会起了内斗?难道是几位长老脾气太急,容不得别人?或者是有人想趁着掌门不在篡位?”
王管家摇了摇头:“本派规矩一向甚严,若说有长老想篡位,那是不可能的。外面之所以纷传,乃是因为几位长老争执时相互攻击对方有篡位之心,嘿嘿,自古道:吵架无好言,那时说的话,又怎能作数?
我派总堂里内斗,和几位长老脾气虽说也有关联,只是更多的是别种原因。内斗之因,还是青龙子老人家那时候种下的。”
两名仆人和螓儿听王管家这样说,都哦了一声,想来他们知道的也不多。螓儿正托着香腮听王管家说话,忽见马小知也是聚精会神,不禁一笑。
说起了往事,王管家不禁感慨起来:“想当年,我派掌门师祖青龙子老人家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他老人家一人就单挑了五岳派,败在他手下的高手数不胜数。没想到后来他老人家却在金陵载了跟头,败在了当时南唐兵马大元帅柳轻侯的手下。
他老人家当时用尽了心力,败了之后,又羞又急,最后口吐鲜血,回来后一病不起,最后终于不治。只因两人对决时出现了异象,黑夜亮如白昼,因此那局棋谱又被人称作‘血昼谱’。”
马小知一听“血昼谱”三个字,耳朵不禁竖了起来。
王管家接道:“他老人家临终时,门下弟子请他将对决时的棋谱录出,以传之后世。虽知他老人家坚决不肯,道:‘此局太过复杂,七十招后,每一招后面都含着近万种变化。已非人力所及。若我录下,你们看了,定然会入魔。’弟子只好听从,将他遗体运回我永嘉总堂后山葬了。
虽知四十多年前,本派一位堂主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青龙子老人家临终时,觉得‘血昼谱’不传之后世实在可惜,因此最后还是录了下来,只是录到第一百二十一招时,他老人家就辞了世。老人家的弟子谨遵师命,将那未完成的棋谱陪了葬。
但凡是高手,一听天下有珍贵的棋谱,就会心痒难奈。那堂主犹豫了几年,最后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偷地挖开了青龙子老人家的墓穴,没想到传言居然不假,真的让他找到了那‘血昼谱’。
那堂主狂喜之下,回来立即参详。谁知功力不够,一个月后他就走火入魔,跳悬崖死了。只因他死得蹊跷,总堂就派人去查。这一查,就将那‘血昼谱’查了出来。几位长老又惊又喜。当即召集了总堂内的十几位绝顶高手一起闭关精研。
只因那‘血昼谱’不全,只有一百二十一手,再加上我派高手功力惊人,半年后,就将那‘血昼谱’里的各种变化参透。可如此一来,纷争的种子却埋下了。
对那‘血昼谱’中的变化,本派高手各自的解说不同,因而对后面的招式,各自推算得就又不同。几年下来,那些高手就分成了三派:求道派、正统派、力战派。每派都以为只有自己才是对的,别人是错的,因此各持所执,辩论不休。
先还是文争,可谁也说服不了谁。过了几年,三派渐生龌龊,逐渐成了意气之争,每一派的高手都严令自己的弟子不得与另两派来往。嘿嘿,争到最后,大家都忘了是为何而争,只记得自己所属是何门派,与其他两派不可来往。嘿嘿,一派之内,倒又分成了三派。
几十年来,本派历任掌门为了消除大家的门派之争,都花了不少心思,甚至有掌门将那三派人分开,在每一分舵每一分堂里重新合并起来,虽说也有功效,大家表面上和睦如初了,可暗地里依然争斗不休。
几年前,刘掌门夺得掌门之位,谁知他却一直深藏不出。如此一来,往昔恶疾渐渐发作,最后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唉。”说到最后,王管家长叹了一声。
听完王管家的话,厨子、两名仆人和螓儿都深思起来,仿佛在想平常派内的争斗。
马小知听完后却觉得奇怪:王管家不过是一个下人,是如何知道派内这些隐秘的?王管家似乎看出了马小知的疑问,笑道:“老朽以前也是总堂内一名分堂堂主。”
螓儿这时笑道:“马公子,王堂主威震江南的时候,你我还没出生呢。”
马小知大惊:永嘉派居然给自己派一位退了休的堂主做管家!太看重自己了吧?赶紧施礼:“王堂主,你做我的管家,让我如何敢当?”
王管家笑了笑:“不要再提什么堂主了,老朽已经退隐。这次若不是周长虹长老出面,在下也不愿揽这个事。周长老说,做了你的管家,平常也好督导你上进。唉,以前我做堂主时,对那些纷争十分看重,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好笑。”
马小知暗中一笑:永嘉派长老派前堂主给自己做管家,只怕不止督导自己那么简单,自然也是让他暗中观察自己究竟会不会下棋。这位王前堂主为人倒也磊落,不愿被人看做小人,自己先表明了身份。
螓儿这时却笑道:“王老爷子,我以前听人说那‘血昼谱’已经被前代掌门毁了,可是真的?”
王管家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大家正说着话,忽听外面一声巨响,大家转头看向门外,只见一团焰火在空中慢慢散了开来,煞是好看。螓儿忽然兴奋起来,跑到院中,仰头朝空中看,厨子和二位仆人也高兴得跟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空中忽然升起了无数的焰火。螓儿立即笑着高叫:“陈公子赢了!陈公子赢了!他将对方杀得溃不成军啦!”
马小知十分奇怪:陈公子是谁?他赢了谁?螓儿怎么知道他将别人杀得溃不成军?
正文 第九章 永嘉总堂(6)
王管家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他好像总是能看出马小知心中想的事。怪不得传功长老周长虹会派他来做自己的管家。
王管家笑道:“陈西屏公子赢了。前段时间恒山派掌门派人来我永嘉派邀人相斗,总堂长老就派了他去。他赢了后飞鸽传书,故而人未回来,总堂就先得到了消息。
但凡本派弟子在外赢了,总堂都会庆贺。若是白天,就会敲那山顶的巨钟,夜里则燃放焰火。第一声响乃是说赢了,然后放多少次焰火,就是赢了几,。大家看那焰火数目,就能知道结果。若是中盘大胜,焰火就会漫天施放。
陈西屏公子是本派前任陈掌门最小的儿子。陈掌门在我永嘉派资格最老,孙机掌门当初还是接的他的位子。陈公子今年二十一岁,乃是我派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大家都说,若当初他在的话,掌门位置只怕就不是如今刘掌门的了。”
马小知问道:“那他当初怎么不在?”
王管家一笑:“当年本派公选掌门时,他正在中原的龙虎门拜师学艺。”
螓儿在院中又是跳又是叫,也为陈西屏赢了而高兴。不久,院子外面的欢呼声也高了起来,永嘉总堂的人似乎个个都在为陈公子高兴。见马小知盯着螓儿看,王管家又笑了一下:“最重要的,陈公子还没有成亲。”
马小知心里就有点酸,想那陈西屏一定风liu倜傥,应该是永嘉总堂里少女们的偶像,外面的欢呼声,有一半应该是少女们发出的吧。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样子。
焰火过后,突然又响起了钟声。
这次,连王管家也激动起来,他不停地喃喃:“大胜!肯定是大胜!只怕他已将恒山派挑了。总堂中已经很久没有既敲钟又放焰火了。”
马小知心中酸得更加厉害了些,看来这位陈西屏公子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螓儿忽然急急进来,问道:“马公子,王老爷子,我能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现在一定热闹死了。”马小知和王管家同意后,她立即跑了出去。厨子和两名仆人都十分羡慕。马小知对院中的三人笑道:“你们也去吧。”三人立即飞奔而去。
钟声响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下。
马小知问了王管家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加入了永嘉派?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是永嘉弟子?”
王管家哈哈大笑:“你以为本派就这么好入、本派弟子就这么好当?天下棋师想要加入本派的,只怕多如牛毛,若本派这么好入,只怕永嘉总堂已容纳不下。你离加入本派、成为本派弟子还早着呢,须得等半年后,经本派周长老派人考校,功力已够,那时你才能加入。”
马小知这才放心,同时又想:你们永嘉派的福利就这么好?人人都想加入?我看不见得,玄武派的弟子首先就不肯。
他又问王管家什么时候开始学棋,谁教自己。
王管家笑了笑:“也不急于一时,明日我会带你去游览总堂,后日才开始学。本派此次在各地网罗了二十多名良才。前半年你和他们在一起,半年后,若能留下来,以后每人会有一位师父。
传功长老下辖大智、大愚两个分舵,大智分舵专管传授总堂弟子的功夫,大愚分舵则管传授各地分堂弟子的功夫。大智分舵下又有两个分堂:知微堂、知几堂,你和其他人先由两堂共派的六名好手教习。”
马小知暗笑:是什么好手?居然敢来教我!想起一事,于是问道:“不知是总堂里的分堂堂主大,还是各地的分堂堂主大?”
王管家笑了笑:“若总堂里的分堂堂主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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