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励他说:“不就是2000来个字么,咱们俩人一个人背一半,万无一失。”
当天,我和季无尘躲在某个小山洞里死命的背书,硬是背下了《高梁山秘法》。
我记住了后半部分,他记住了前半部分。
背完以后,我俩把正本付之一炬。
烧书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火苗正旺呢,突然间飞起一阵风来,直接把残片卷起来,凭空消失。
大概五百米开外。
邹寒鸦拿着未曾烧完的残本得意洋洋,炫耀道:“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真是防不胜防啊,没想到邹寒鸦居然有本事隔空取物!
我气坏了,恨不得一刀捅死他,跳起来就要施法。
邹寒鸦边跑边说:“孙脸盆,老子欣赏你有点骨气,不想和你打生打死,你可别把我逼急了!到时候就算我弄不死你,一定弄得死季无尘!”
我生怕他伤害季无尘,赶紧停止施法。
邹寒鸦停下脚步,嘿嘿笑道:“倒是小看了你们两个,居然有魄力直接把书给烧了。幸好老子早有准备,提前在书上下了指引,要不然还搞不定它。”
季无尘恨声骂道:“老奸巨猾!”
邹寒鸦无比嘚瑟道:“正本已经到手,老子懒得搭理你们,拜拜喽!”
等他跑远了以后,季无尘小声跟我说:“这个孙子不知道咱俩背下了正本文字,短期之内不会再找咱们麻烦了。”
我有些惋惜的说:“可惜烧的不太彻底,或许能让他鼓捣明白了,到时候咱们就被动了。”
季无尘冷笑道:“都烧成那个球样了,鼓捣个毛!”
第一单买卖被邹寒鸦插了一杠子,我俩狗屁都没干成,只能继续赶路。
一路上,我和季无尘骑着黑驴前进,一如既往的大旗招展,期望遭遇到第二个买卖。
连续走过了三五个村庄,竟然一点收获也无。
午夜将至。
我和季无尘坐在野外休息。
季无尘说:“叠个帐篷出来,整的拉风点儿。”
我说:“折纸成兵术需要大量的妖力支持,不能够24小时发挥作用。今天的妖力全都用在骑驴和斗法上了,再也没有办法施展法术。”
季无尘不肯相信,试探问道:“不变帐篷也成,使个法术来驱赶一下蚊虫吧。”
我有些惭愧道:“当时跟你吹牛逼呢,我哪里懂得驱蚊法术。”
季无尘当时就怒了,骂道:“既然你不懂得驱蚊法术,带着我住什么荒郊野外呀,干脆住在宾馆里不就好了!”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嬉笑道:“省钱。”
“我考你的!”
季无尘快要崩溃了。
正说着呢,侯小胖电话打过来,惊喜道:“季总,您师叔好厉害啊,三两下就把邪阵破了,而且把冥婚搞得有声有色,这一次你们赚大了吧。”
我们哪里是赚大了,结结实实的亏大了!不仅丢了《高粱观秘法》残本,而且半毛钱也没有分着!
可是这些事情并不方便跟候小胖透露,季无尘醋溜溜道:“邹寒鸦也不过如此。”
侯小胖无比崇敬道:“季总,您的眼光可真高,连自家师叔都看不上眼。”
季无尘干笑了两声,大言不惭道:“不说别人,孙脸盆就比邹寒鸦厉害许多。要不然邹寒鸦干嘛提前带着脸盆踩点呢,那是跟他问计呢。我家脸盆看他是前辈,勉为其难的指点两招,这才让他轻松搞定。”
“哇,我就知道孙脸盆特别厉害,你看他鼓捣的那条大龙,好威风啊。”侯小胖隔着电话拍我马屁。
季无尘高来高去道:“所以呀,跟着我们干绝对有前途。你要抓紧努力,争取早点儿脱贫致富。”
“一定,一定。”侯小胖忙不迭的说。
季无尘装模作样的敷衍他几句,随后挂掉了电话,满脸愁容道:“看来邹寒鸦真的很厉害,短期之内可能对付不了他。”
我叹息一声,无奈道:“慢慢来吧。”
当晚。
我咽不下这口恶气,不眠不休的努力练功,季无尘横躺在地上,睡得呼声四起。
凌晨的时候,我悲催的发现,不管我如何努力,效果始终如一。
也就是说,每天只需要练功2个小时就已经达到上限,根本没有必要重复用功。
可惜了我这一夜无眠啊。
季无尘睡眼惺忪道:“天亮了?”
我点点头,疲惫不堪道:“是啊。”
季无尘说:“赶紧把毛驴整出来,咱们要出发了。”
我满是无奈道:“昨天一夜没睡,修行上非但没有丝毫进展,反而把自己搞的疲惫不堪,现在已经施展不了妖术了,咱们步行前进吧。”
“我贼你的,”季无尘满脸抑郁道:“干嘛那么拼命?!”
我揉了揉近乎僵硬的脖颈,伸着懒腰说:“以后不会了。”
季无尘站起身来,一下下拍打着衣服上的浮土,边拍边说:“你那个修炼姿势太二B了,直不楞登的死别扭,能不能换个姿势哎?”
我连连摇头,果断道:“换不得。从小修炼习惯了,一旦换了反而不灵。”
季无尘直起腰来,嘿嘿笑道:“不管你了,我去找点儿吃的,你自己补个回笼觉吧,反正时间多得是。”
我着实累坏了,点头同意道:“好吧。”
身体刚刚挨在地上,立刻睡了过去。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季无尘坐在不远处生起篝火烤山鸡。
我无比好奇道:“哪里来的山鸡?”
季无尘一边翻动鸡肉一边说:“这是冒牌山鸡,我跟村里人买的,花了咱12块钱。”
说着话,他顺手拿起一罐啤酒扔过来,笑道:“饿坏了吧?先喝点儿。”
这小子可真能败家,不仅买了山鸡回来,还弄来一箱易拉罐啤酒,外加许多五香花生。
顷刻之后,山鸡烤完。
我和季无尘吃的正香。
远远的走过一个黑大汉来,笑道:“加张嘴呗。”
季无尘非常好客,乐道:“好啊。”
对方毫不客气的坐下来,撕开一条鸡腿果断开吃。
我问他:“你是附近的住户么?”
黑大汉摇头道:“我是过路客。”
季无尘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黑大汉再次摇头,说:“忘了。”
季无尘难以置信道:“竟然有人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不可能吧?”
黑大汉肯定道:“真的忘了。”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赫然发现这小子不太正常。
一般人吃鸡肉的时候通常都是细细的咀嚼,慢慢的品味。可是你看他,直接的狼吞虎咽,压根不嚼。
我戳了季无尘一下,提示他稍微退后,紧接着喝问:“你是人是鬼!”
黑大汉万分肯定道:“我是人啊。”
我不肯相信,想要发动左眼看上一下。
狗日的左眼一如既往的时灵时不灵。
我不死心,屡次尝试。
无一例外的失败。
今天真是背到家了。
黑大汉注意到我的左眼,皱眉问道:“你是个瞎子?”
我最恨别人喊我瞎子了,没好气道:“你才是瞎子呢。”
黑大汉伸手摸了摸双眼,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个瞎子。”
等他把手拿下来的时候,远处的季无尘哀嚎一声,软绵绵倒在地上。
032章 卑鄙的邹寒鸦()
我知道季无尘胆量一般,可是他心理素质比较好,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晕过去。等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抬头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赫然看到一个没有眼睛的人。
黑大汉竟然在刹那之间把自己的眼睛扣下来吃了,最边上还挂着血沫子呢。
我贼了,怪不得季无尘当场吓晕了。
黑大汉用那双没有眼珠的大眼眶子呆呆的“看着”我,纳闷道:“你咋不晕呢?”
我撇了撇嘴,笑道:“老子从小胆大包天,什么阵势没见过。”
黑大汉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应该晕过去才是。”
我猛地跳起来,喝问道:“你吃了我们的鸡腿,还要吓晕我们,太过分了吧!”
黑大汉诚恳道:“我给钱啊。”
他摸出一叠钞票来,笑道:“一千够不够?”
我再一次催动左眼,想要看一看钞票的真伪,顺路探一探黑大汉的底细,奈何左眼再次失效。
妈的!
我生气了,直接发动了画地为牢。
刹那间水雾四起,直接把黑大汉困顿其中。
黑大汉慌了神,想要摆脱画地为牢。可是他仓促间破不了我的法术,怎么挣扎都没用。
此时我问他:“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黑大汉固执道:“我是过路客啊。”
我撇了撇嘴,试探问道:“我看你是过路鬼才是!”
“我不是鬼,”黑大汉十分夸张的大喊:“我是人!”
这小子固执的很,无论我怎么询问总是同一句回答,搞得我一点脾气也没有。
我掌握的妖法虽多,可是限制条件同样很多。比如说,如果我手头没有活水,一个幻术也施展不出来。
偏偏我带的活水不多,又被季无尘用在了烤鸡上,早已经浪费的七七八八了。等我施展完画地为牢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第二次施法。
我当机立断,马上停止询问黑大汉,抱起季无尘来快速离开。
画地为牢终有失效的那一刻,还是趁早逃命的好。
当我们跑出去500米左右的时候,画地为牢彻底失效。黑大汉脱困而出,咆哮着向我们冲过来,面目狰狞。
这厮长的本来就黑,刚才又失去了一双眼睛,越发显得恐怖非常。
当他追过来的时候,我能听到清晰的脚步声。
孙婆婆曾经说过,鬼走路的时候没有声音的。看来黑大汉不是鬼类。莫非他是一个妖类?
不管他是鬼是妖,总之不能让他追上,否则后果难料。我抱着季无尘死命的奔跑,可是效果很差。
黑大汉比我们快多了,几乎转眼间就追上了我俩。
由于我手头没有施法材料,根本抵挡不了他。只一个回合,就被对方干脆利索的放翻在地。
黑大汉真够有劲儿的,一巴掌拍下来,差点把我给拍晕喽。
当时我中招的时候,感觉后背上黏黏的,第一时间想到了黑大汉吃下去的眼珠子,顿时恶心的不得了,差点儿吐出来。
摔向地面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保护了季无尘一下,奋力侧了侧身。结果把我自己摔得够呛,差点岔过气去。
当时我被季无尘挡住了脸,黑大汉看不到我的状况,还以为我晕倒了,忍不住嬉笑道:“嘿嘿,这两个小兔崽子到底是缺乏江湖经验,这么容易就被我搞定了。”
我听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邹寒鸦!
我贼了!
这个王八蛋鬼心眼很多啊,竟然施展出一个幻术来欺骗我们,只可惜我的左眼时灵时不灵,竟然没能看穿他。
邹寒鸦以为我俩晕倒了,大大方方的搜查起来,三两下把季无尘拔了个精光,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
这厮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这小子身上狗屁都没有,难道他们烧掉的真是《高梁山秘法》的正本?不可能吧?”
原来他是冲着《高梁山秘法》来的。
搜查完季无尘以后,邹寒鸦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紧接着就要扒我的衣服。
我恨不得立刻跳起来跟他拼命,可是一想到手头没有施法材料,根本斗不过他,只能继续装死。
邹寒鸦很擅长搜身,片刻完成。
他蹲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孙脸盆真够穷的,竟然一件好东西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孙二娘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好东西呢,这事儿不太对劲啊!”
邹寒鸦习惯性的摸着下巴想了老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说:“可能那些好东西留在了他们的住处,我去搜查一番。”
说完以后,起身就走。
等他走远之后,我一咕噜爬起身来,三两下穿好衣服,顺手把季无尘鼓捣醒。
季无尘醒后大叫一声:“我考!”
他捂着大白屁股警惕道:“脸盆你个王八蛋,干嘛扒光我衣服,难道你想……哎呀呀,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太恶心了!”
我一脚踹过去,骂道:“滚你蛋!老子对男人没有兴趣,你是被邹寒鸦扒光的,那个黑大汉乃是他幻化而成,特意跑过来搜查咱们的。”
季无尘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边穿边说:“邹寒鸦真够卑鄙的!肯定是看上了高粱观的遗留物品,这才想着法儿的对付我们!”
我点点头,心不在焉。
季无尘诧异道:“脸盆你咋了?”
我说:“邹寒鸦很有可能找到咱们的暂住地去,更有可能找到每一个接触过我们的人,直到他最终确认我俩没有什么宝贝为止。”
季无尘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劝我说:“不必担心李雪他们。既然邹寒鸦没有伤害咱们,肯定也不会伤害他们。”
我颇为担心道:“这事儿可说不好。要不然提前给李雪打个电话,提醒她提防一下邹寒鸦。”
季无尘连连摆手道:“这个电话不能打!你想啊,如果李雪没有防备,不管邹寒鸦如何试探她,都会表现的很正常。如此一来,邹寒鸦反倒不会怀疑她刻意隐瞒了什么。倘若你提前告知李雪,事情反而不妙。”
当时我有些心慌意乱,思考起问题来一团乱麻,经过季无尘稍微点拨,总算是想通了。
几分钟以后,我和季无尘穿戴完毕,准备重新踏上征程。
当我们整理随行物品的时候双双傻眼。狗日的邹寒鸦极度贪财,竟然把我俩的钱包给掏空了!
除了最基本的身份证件、换洗衣物以及公司公章以外,他把我们偷了个底儿掉!连我的珍珠都没有放过,顺手还拎走了剩余的半只烤鸡。
季无尘气急败坏,跳着脚大骂:“卑鄙又贪财的小人,老子饶不了你!”
我也气的牙疼不已,冲着邹寒鸦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老子报警抓你!”
季无尘拽了我一下子,没好气道:“报个毛的警!警察要证据的,你有么?”
我立刻傻眼了。
邹寒鸦是如此的贪财,不仅顺走了我们的钱和珍珠,一并偷走了两部价格低廉的二手直板诺基亚。
我寻思着,他偷走二手诺基亚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卖钱,那玩意儿30块钱都卖不出去。
他是为了查看联系人,方面搜寻而已。幸好他没有偷走公司公章,要不然我和季无尘麻烦大了。
可是现在来看,我们的麻烦也不小。我俩好不容易跟李雪借了点钱,刚想着创业发家呢,立刻又被打回了原形。
季无尘提议道:“咱们返回侯家庄,找一下候小胖,跟他打一打秋风好了。”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离开侯家庄的时候我俩骑着毛驴,走的比较快,如今已经走出去二十多里地。等我们重新返回侯家庄的时候,再也没有材料施展折纸成兵,只能一路的走回去。
这一路走的,可把我和季无尘累毁了,脚底板子上到处都是血泡。
季无尘边走边骂,几乎把邹寒鸦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我跟在他身边垂头丧气,累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别看我吸收了蛟龙逆鳞,原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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