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第五卷 紧缩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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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第五卷 紧缩包围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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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已经大部分解决了。麦克米伦一再地告诉我们,该委员会正在取得一种集体权威,而戴高乐绝不是它的主宰。他还告诉我们,如果委员会垮台——如果毫无支援的话,它很可能会有那么一天——那么,除了吉罗依靠美国的武装力量在西北非和达喀尔所行使的权力外,戴高乐将再一次地变成能够操纵一切的唯一人物。他极力推荐一种承认方案。他在报告中说,艾森豪威尔和墨菲都同意这一点。…… 
因此,我将要到达这样一个紧要关头,即就英国和上述的英法两国的利益来说,我很可能必须采取这个步骤。如果我这样做了,俄国一定也会承认〔他们〕,我担心这样会使你感到为难。 
所以,我十分希望你能告诉我:(1)你是否赞同我们的办法或类似的措施,或(2)如果英王陛下政府单独采取那种步骤,你是否会介意。按照我的想法,毫无疑问,前一种办法要好得多。委员会中有许多好人,例如卡特鲁、马西格利、莫内、乔治,当然还有吉罗,他在昨天到达了这里。他必然要提出所有这些问题,并且会使事情尖锐化。 
但是,事实很明显,美国人不准备承认像现在这样组成的阿尔及尔委员会。吉罗这时正在美国交涉为北非法军提供武器与装备供应的问题。他逗留在美国,但这并没有平息当地的戴高乐派的怒气。 
7月22日,我接到了罗斯福总统一封很长而又很重要的电报,它说明了美国政府经过考虑以后对法国问题提出的意见。 
罗斯福总统致首相1943年7月22日 
各个方面继续要求承认——尽管这种压力不大——现已成立的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有些人要求承认它是一个代表包括本土在内的所有法国领土上的法国利益的组织。另一些人则要求承认它只代表前法兰西帝国范围内的法国利益。 
大多数人,不是全体,愿意在符合英美武装部队的军事需要的条件下,接受该委员会的权威。 
我们一贯主张:第一,军事需要同一切民政事务比较起来,无论现在或将来都占有首要的地位;第二,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刚刚开始发生作用,它应该更进一步地和更令人满意地证明它有完全的和真正的团结。这种团结必须消除过去那些旨在助长集团对抗或个人野心的法国政治方面或党派方面的纷争,并且表明它的真正目的在于使它本身团结一致并且团结在它后面的所有法国人,以便支援盟国在进行抗击轴心国的战争中所作的共同努力。同时它应该记住,它的唯一事业就是法国的解放和盟国的成功。 
人们设想法兰西委员会是建立在由若干个别的法国人对战争的进行采取集体负责这样一个原则之上的,我们同它的关系应该保持在这种基础上。不言而喻,关于军事性质的事项,我们两国政府将直接同法国军队的法国总司令进行交涉。 
法国的政治问题,必须留待法国人民在他们从敌人现在的统治下解放出来的时候解决。…… 
我国政府急愿同你们和其他的盟国,沿着有限地接受该委员会的这一方针共同前进,如果这种接受始终服从于军事需要的话。但是我们必须明确表示,法国人应当团结,这个起码条件必须很好地实现。 
我认为,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使用“承认”这个字眼,因为它会被人曲解为有这种含义:我们一登上法国的领土,马上就承认该委员会是法国政府。对于委员会在各个殖民地的地方民政当局,在暂时的基础上予以“接受”,这个词也许比较接近于能表达我的思想。然而,只要符合盟国事业的军事利益,我们就必须保持直接同法国殖民地地方当局打交道的权利,同时继续现行的办法。马提尼克岛的情况就是一个实例。 
吉罗到这里来进行访问,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我们将这次访问保持在纯军事的基础上,我们正利用每次驶往北非的运输船队,直接把额外的装备输送给他的军队。…… 
罗斯福在电文的结尾。提议采取一种联合方式,这种方式以同法兰西委员会“实行合作”而不是“给予承认”作为基础。 
我对罗斯福总统7月22日的电报,答复如下: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1943年8月3日 
首先我认为你建议的方式相当令人扫兴,而且也不会平息在我们两国之中人们要求给予承认的激动情绪。另一方面,局势已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当意大利全部问题公诸于世的时候,法兰西委员会就会尖锐地感到它受到了忽视。我认为,戴高乐现在已更深入地被约束在委员会的总机构里了。 
关于指挥权的安排问题,也似乎比过去的僵局更令人满意一些。 
2.因此,我已要求外交部对于你的方式提出某种变更办法,以便协调我们双方的意见。……如果我们不能取得一致的意见,还可以再进行讨论。 
前面已经叙述过的魁北克会议,这时即将召开。我们现在已处于僵持不下的局面。 
罗斯福总统致首相1943年8月4日 
我诚恳地希望,在我们有机会一同商谈以前,关于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的承认问题,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  ※ ※ 
只是经过了煞费口舌的讨论以后,我才能够说服美国人用一般性的词句发表了一个宣言,来支持已经在北非形成的政治局面。 
首相(在魁北克)致麦克米伦先生 
(在阿尔及尔) 1943年8月25日 
经过煞费苦心的长时间的讨论以后,关于承认问题,我们取得了一系列我相信可以认为是满意的解决办法。我们认为,最好是我们双方都用我们自己的说法来表示各自的看法,而不必坚持采用美国和联合王国共同宣言的形式。 
2.按我的看法,罗斯福总统和赫尔先生为了满足我们的愿望,已经作了很大的努力。你应当告诉我在委员会中的朋友们,我确信他们采取的正确方法是用最恳切的措辞欢迎美国的宣言,而不是就承认的任何方式方面点出容易引起反感的差别。相反地,他们对于美国的宣言愈表示高兴,则对于他们就愈有利。在目前这个时候对美国持友好态度,那就会对法国的利益有特别大的帮助。另一方面,如果报纸或广播妄加评论或责难,效果只是重新激起国务院的怒火。 
※  ※ ※ 
第二天发布的关于承认法兰西民族委员会的公告,标志着一个时期的结束。尽管法国的领导人没有被邀请参加对意大利的停战谈判,也没有被邀请参加后来成立的负责处理意大利事务的地中海委员会,可是他们现在却以法国代表的身分与盟国正式来往了。 
※  ※ ※ 
时光一周一周地过去,但戴高乐和吉罗争夺权力的斗争却没有缓和下来,双方在民政人员和军事人员的任何问题上经常发生冲突。过错也不经常在于戴高乐这一方。关于科西嘉岛的解放,也发生了一些不必要的事件,当地的“自由法国”分子曾在9月9日的夜晚占领了阿雅克肖。吉罗在两天后派遣一支远征部队前往该地,他的军事指挥官和当地的戴高乐派领导人发生了不幸的争执,这就使得关系更为恶化。从军事观点来看,该岛的解放过程很慢,但终于获得了成功。 
首相致哈罗德·麦克米伦先生 
(在阿尔及尔) 1943年10月3日 
如果你认为妥当的话,请将我的下列贺词转致吉罗将军和戴高乐将军: 
“祝贺你们的军队在科西嘉岛获得了顺利的进展,同时热烈期待这个著名的岛屿不久可以获得解放并归还给法国。” 
第二天,法军完成了对该岛的占领。 
※  ※ ※ 
为了扩大法国政权的基础而召集临时协商会议的计划,在10月间有了进展。吉罗的地位在不断地削弱。他所拥有的唯一支援,来自陆军方面某些重视与美国保持友好关系的人士,而他作为民族委员会的两主席之一所得到的支援,却很快地消失了。戴高乐证明他无可比拟地是一个更强有力的人物。11月3日,协商会议在阿尔及尔第一次举行。法国的政治生活正在逐渐形成未来的雏形政府。11月8日,恰恰在北非登陆后的一年,吉罗辞去了在民族委员会的职务,但是仍担任法军总司令。我对于这些事件可能引起的后果颇感不安。 
在这些意见分歧的分子之间,应当保持某种均势,这对于法国未来的统一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因此,我致电罗斯福总统: 
首相致罗斯福总统1943年11月10日 
法兰西民族委员会发生变化,以致戴高乐成为唯一的主席,我对此很不满意。我们所承认的组织具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性质,其最主要的特色是,吉罗和戴高乐共同担任主席的职务。我建议,在我们一同讨论形势以前,我们应该保持一种完全保留的态度。 
我希望,在我路过开罗前往德黑兰会议的途中,趁检阅法国的新陆军的机会,把两个互相对立的将军集合在一起。 
首相致麦克米伦先生(在阿尔及尔)  1943年11月2日 
如果在现在与圣诞节之间,我能够在非洲匀出几天时间,我希望视察一下法国的新陆军。你可以慎重地向戴高乐将军和吉罗将军双方探听一下,他们是否欣然同意。我们可以在一个下午阅兵,晚上在什么地方过夜,第二天早晨再看一些演习。在这种情况下,我希望作为法兰西民族委员会的客人。 
我想,他们可能把这件事当作是对他们的一种敬意,这也正是我们的意思。由于许多明显的理由,我在目前还不能确定日期。 
※  ※ ※ 
我的意图,由于在叙利亚的“自由法国政权”所采取的粗暴的和悲剧的举动而没有能够实现。叙利亚和黎巴嫩的正式独立,是“自由法国”在1941年年底宣布的。我们已经承认这些共和国,并且在1942年2月委派爱德华·斯皮尔斯爵士前去担任英国公使。然而,在整整一年中,却没有任何进展。两国的内阁都已改组了,但没有举行选举。反法国的敌对情绪增长了。1943年3月,两国都任命了临时政府。7月和8月的选举结果表明,在这两个共和国内,民族主义分子占压倒的多数。多数人要求彻底修改托管宪法。由于“自由法国政权”软弱无能,这就促使当地的政治家采取行动,因为他们对于法国答允在战后给予独立的诺言毫无信心。10月7日,黎巴嫩政府提议取消法国在共和国的地位。一个月以后,在阿尔及尔的“自由法国委员会”,不承认黎巴嫩人有权采取这种片面的行动。卡特鲁将军的代表埃勒先生从阿尔及尔回来以后,下令逮捕黎巴嫩总统和大部分阁员,因此,尤其是在贝鲁特地方,激起了骚乱,最后导致流血惨案。英国内阁对这些事件很为不安。 
法国人采取的行动,彻底否定了我们同法国人以及我们同叙利亚人和黎巴嫩人所缔结的协定。这是与我们所宣布的大西洋宪章以及其他许多宣言相抵触的。看来,在整个中东以及阿拉伯世界,这种局势将会遭到歪曲,而不论在什么地方,人们也难免要说,“这是一个什么法国?它一方面屈服于敌人,而另一方面,却又要使其他国家屈从于它。” 
因此,我感到英美两国政府应当共同作出强烈的反应。我们在魁北克会议上,曾经给予承认的那个组织的性质,由于戴高乐掌握了全权,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但是,在地中海东部国家中爆发的骚乱,则是另一种性质,并且可以使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在全世界舆论的支持下,同戴高乐来解决这个问题。我认为,被绑架的黎巴嫩总统和内阁阁员们应予释放,并且让他们恢复他们的全部职务,同时一旦法律和秩序有了保障,黎巴嫩议会就应当重行召开会议。如果戴高乐拒绝立即这样做,则我们应当撤销对法兰西民族委员会的承认,并且停止武装北非法国部队。 
我不得不指令威尔逊将军作好准备,以便在必要时派遣英国部队去接管黎巴嫩并重新建立秩序,但幸而没有这种必要。卡特鲁将军于11月16日从阿尔及尔前来进行斡旋,法国当局于11月22日释放了被监禁的政治家,同时,为叙利亚和黎巴嫩最后取得独立而进行的长期谈判也开始了。 
这些事件,在我们同自由法国委员会以及同戴高乐将军的关系上留下了痕迹。一年来,我们已经作了不少努力,以求在美国、英国和“自由法国”领导人三者之间真正的战斗友谊的基础上建立一个联合一致的政策,但其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 






第十一章 支离破碎的轴心

1943年秋季
意大利的内战——必须支持意大利国王和巴多格利奥政府——我将这个问题提交罗斯福总统——我们在政策方面取得协议——墨索里尼于9月14日会见希特勒!!希特勒对意大利法西斯领袖的评价——萨洛共和国——在巴尔干半岛和爱琴海的意大利军队的命运——我向斯大林说明形势——巴多格利奥元帅在马耳他岛签署长期的投降协定——罗斯福总统、斯大林和我联名宣布意大利享有共同交战国地位——斯福札伯爵登上政治舞台——关于意大利人力和船舶的使用——意大利于10月13日对德宣战!!一种风雨飘摇的局面。 
墨索里尼企图复兴法西斯党,这就使意大利陷入了内战的恐怖之中。在9月停战后的几个星期内,在德军所占领的意大利北部驻防的意大利陆军官兵和城乡爱国人士,开始组织游击队,对德国人以及那些仍然追随墨索里尼的本国人采取了军事行动。他们同罗马南面的盟军和巴多格利奥政府取得了联系。在这几个月中,意大利人处在内讧、暗杀和屠杀的残酷气氛中,为了对付德军的占领而组成的抵抗运动已经遍及全国各地。正如在欧洲其他被占领的地方一样,意大利中部和北部的起义运动震撼了各阶层的人民。 
他们对于在宣布停战时仍被拘禁在意大利北部的盟军战俘,提供了援助与支持,这是他们取得的一个重要成就。盟国战俘约有八万人,他们穿着惹人注目的战斗服装,而且大都不懂意大利语言和地理。此外,由意大利抵抗运动的成员和乡间的纯朴人员冒险领到安全地带的,至少还有一万人,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所穿的便服是由当地居民赠送的。 
※  ※ ※ 
从签订停战协定和意大利舰队忠诚而勇敢地参加盟军时起,我感到我应当同意大利国王和巴多格利奥元帅实行协作,起码在盟军占领罗马和我们能够建立一个真正具有广泛基础的意大利政府同我们一道进行战争以前,我应该这样做。我确信,维克托·伊曼纽尔国王和巴多格利奥,对于现在已成为我们共同事业的各项活动,一定能够比由意大利流亡者或反法西斯政权分子所组成的任何意大利政府,作出更多的贡献。意大利舰队的投降,就是证明他们的权威的一个可靠的例证。另一方面,反对同那些曾经与墨索里尼一道工作或曾经协助过他的人们发生任何关系的论调,依然存在,因而在罗马六七个左派政党中,立即引起了层出不穷的阴谋,它们想除掉国王和巴多格利奥,而由它们自己来掌握权力。鉴于战争的严重性以及使意大利心悦诚服地同我们并肩作战的头等重要性,我在发现这些动向时就加以抵制。在这一点上,斯大林元帅给我支持,因为他遵守俄国的一句格言,“你在下桥以前,一直可以同魔鬼同行。” 
※  ※ ※ 
在考虑麦克米伦从阿尔及尔送来的提议以及艾森豪威尔的建议以后,我致电罗斯福总统,征求他的意见。 
首相致罗斯福总统1943年9月21日 
……我和战时内阁的同僚们已经作出了下述结论: 
建立意大利国王的权威以及布林迪西统治机构作为一个政府的权威,同时使他们在意大利全国享有统一指挥的权力,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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