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一脸正色的打断了牵招,说道:“将军此话说得是否有些难听了?此乃祖上之物,价值不可估量,在下自不会贩卖,也不敢贩卖。”
“对,对,是本将军孟浪了,先生言之有理。若是武清伯在天有灵,恐怕也会不悦。”牵招刚才也是一时间心急,脱口而出,显得太过于轻浮,急忙改了口吻。
张杨见状,就知道贾诩这是逢场作戏,接过话头说道:“唉,贤弟呀。若是你我饿死,还谈什么祖宗英灵,不过是一捧黄土罢了。此事为兄做主了,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兄弟二人家道中落,四处飘零,恰好来至壶关,听闻将军独爱此物,特地用此物某个前程。”
“兄长,不可呀,这,这成何体统?”家啊许立即加了一把火,搞的跟真的一样。
二人假意争吵起来,牵招一见,哈哈大笑,二人也停下了争吵,听他有何说辞。
牵招起身,分别将他们按到座位之上,言道:“两位贤兄弟莫要争执,咱们有话好商量。”
张杨、贾诩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就再次落座。
“两位先生皆为武清伯之后,本将军自然不能慢待。这样吧,本将军愿招募二位为府上的幕僚客卿,从此伴本将军左右,二位意下如何?当然,衣食住行皆有府中支应。”牵招面带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如此,就多谢将军了。”张杨立即说道。
贾诩则一脸的不愿,张杨又再一次拽了拽他的衣角,贾诩极为不情愿的拱手说道:“多谢将军。”
“哈哈哈哈,这就是了。只是,这真迹还容许本将军好好鉴赏几日,日后定当奉还。”牵招见目的到达,即刻露出真面目。
他明白,这绝世孤本从此就是自己的了。
“还请将军记得今日承诺。”贾诩郑重其事的说道。
“放心吧,本将军言出必践,否则不得好死。来来来,本将军与二位先生接风洗尘。”牵招极为客气的说道。
就这样,张杨跟贾诩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牵招的幕僚。
而董昭也已经纠集了往日的旧部,准备随时动手。
接下来的几天,牵招整日拉着二人讨论兵法,到最后张杨受不了,就推给了贾诩自己,贾诩则觉得无所谓,反正要论兵法,以牵招的见地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自己的,索性就答应下来。张杨则腾出手来跟董昭接头。
这一天,贾诩早早就被牵招叫到了书房,这几天他跟贾诩纸上谈兵嘛,总是输。
他也不嫌脸惨,秉着胜败乃兵家常事的理由,决定在跟贾诩“战”上一阵,见面就问道:“文和先生,家兄怎么不曾前来?”
“哦,兄长宿醉未醒,还在榻上。将军府上的美酒,煞是醉人呢。”贾诩跟他接触几天,关系也熟络了,说话自然也不拘谨。
牵招也不怀疑,寒暄几句之后,转入正题:“今日,定要与先生一决高下!我认为韩炜此战必败……”
纸上谈兵又开始了,牵招光用嘴说,就把韩炜说败了几十次。可每一次都被贾诩反唇相讥,不过牵招也不气馁,反倒越“战”越勇。
贾诩都快被烦死了,可也无可奈何,只能陪着他干磨嘴皮子。
而张杨跟董昭已经暗中商议好了计划,也派人跟吕布通风报信,决定就在今夜里应外合,夺了壶关。
是夜,牵招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辗转反侧多时,终于有了睡意,昏昏沉沉正欲睡去,却被金鼓齐鸣吵醒,紧接着有亲兵来报,说吕布夤夜攻城,已经兵临城下。
军议厅中将士们已然就位,只等牵招到来。
少时,牵招在张杨跟贾诩的陪同下进得厅中,牵招一眼就看到了董昭,即刻责问:“你怎么来了?”
“哟?将军好大的将威,吾乃参军,这敌军围城,在下不得不来呀。实非在下所愿。”董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哼,那先生请自便。”牵招说完,在帅案上坐定。
张杨、贾诩左右分列,牵招言道:“孙先生,以您只见,当如何御敌?”
家啊许恭敬回答:“将军,还是登上城楼,看过敌军阵仗再作打算吧。”
牵招点点头,即刻带着诸人登上了壶关城楼。
壶关雄踞太行山,居高临下,固守之,绝无半点差池。若说牵招自信,那这自信便来自于壶关之险要。
借着营火牵招往下眺望,只见密密麻麻火把练成的长龙延绵不绝,心中顿时不安起来,可还是壮着胆子喊道:“吕奉先,匹夫,安敢犯我关隘?”
“将军,还是早早开城投降,以免丢了大好头颅。”吕布声音阴沉,随着山风飘上了城楼。
“哼,狗贼口出狂言,本将军固守不出,你乃我何?”言罢,牵招转身走了回来。
牵招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细细观察之后,发现城楼之上的兵卒皆是生面孔。
而所谓孙膑后裔的两人也跟董昭并排而立,牵招霎时间一身冷汗,即刻发问:“董公仁,你怎么又在这里?”
“哈哈,将军,在下乃参军,在此处有何不妥?顺便看看将军有没有通敌。”董昭阴阳怪气的说道,火把的亮光是不是照映着他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牵招听罢,即刻呵斥道:“休得在此大放厥词,本将军岂会通敌?”
“啧啧啧,将军不会,不代表就没有,说不定你跟敌军打得火热呢。”董昭说的就是他跟张杨、贾诩。
牵招恍然大悟,狠狠的瞪着张杨、贾诩二人,气得支支吾吾:“尔等……尔等竟然……”
“哦,对了。将军不曾通敌,在下却通敌了。”董昭打断牵招,言语中说的云淡风轻,满脸笑意的看着牵招。
就在牵招准备拔剑相向的时候,只觉得面前一到人影晃动,再一低头,对面贾诩的短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腹部。
贾诩揽住牵招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将军,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说的,若不奉还孤本,不得好死。此时,正当成谶。”
随着贾诩拔出短刀,董昭即刻高呼道:“牵招通敌,业已伏诛,他人盖不受牵连。”
言毕,城楼上的骚乱也渐渐平息,谁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反抗没有好下场,因为无人可以敌得过吕布。
壶关告破,吕布率军进城,秋毫无犯,由董昭善后安抚壶关上上下下。
同时,贾诩又放飞了黑色鸽子与韩炜报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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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奉上大章,各位看官尽兴。
第203章 刚而犯上的田丰()
壶关失守,牵招阵亡,董昭投降的消息也传到了邺城。
壶关失守的第三天,袁绍此时正沉浸在温柔乡之中,概不见客。以田丰为首的众谋士在议事厅中焦急的等待,武将们也是人心惶惶,个个胆怯。
这美人正是出自王异之手,而送到袁绍手中的关键,正是郭图。
郭图被袁绍训斥之后,基本就不怎么参加军议了,只有田丰在场,他主动退避三舍。闲下来之后,他整日里沉浸在酗酒狎妓之中。
王异潜进邺城多时,观察郭图很久了。找了一个契机,接触了郭图,并赐予大量金银财帛而博取信任。
那献给袁绍的美女,正是当年献给袁术的太平道巫女。
这里的巫女的“巫”并不是巫术的巫,而是巫山云雨的“巫”。这巫女最早出自太平道,张宁归附韩炜以后,这中训练方法自然也是被韩炜掌握。
张宁新训练的巫女,不但诗词歌赋,音律舞蹈样样精通,而且房中术也是极为精湛,管你是什么样的英雄,也过不了此美人关。
而关于巫女的传说,也一直广为流传。
时至战国,楚怀王赴湖北云梦泽畋猎,小憩于高唐馆,朦胧中,见一女子袅袅娉娉,款款行来。楚王见她禀天地阴阳造化之妙,得天独厚,含有天地间一切之美。
“其象无双,其美无极”,她的相貌容颜,无人能比,“其状峨峨,何可极言”,其状貌之美,已到了无可言谈的地步,惊为天人,爱慕心生,遂与其共赴巫山云雨。
这巫女,还有一个别称,谓之:“朝云”,也是出自楚怀王之口。
楚王恍然梦醒,芳影无踪,遗香犹存。王不能忘情于瑶姬,寻至云梦阳台巫山,但见峰峦秀丽,云蒸霞蔚,乡闾相传,此云乃神女所化,上属于天,下入于渊,茂如苍松,美若姣姬。王在巫山临江侧修筑楼阁,号为“朝云”,以示怀念。
郭图献上巫女之时,他没有任何顾忌的谄媚道:“明公得此巫女,与楚怀王何异?此乃天数使然,明公日后定然成就王霸之业。”
袁绍听罢,大喜过望,这恰好言中他心之所向。遂大肆封赏郭图一番,从此便消沉下去。
可袁绍在不堪,也是一方霸主,上位者的心性是不可能被轻易磨灭的。
直到壶关告破的消息传入了袁绍的耳中,他这才警醒过来。可如今的袁绍麾下众文武已经对其不再像以前那般臣服,特别是田丰。
其中有一次,田丰想要进谏,却被郭图带着禁卫阻挡在门外,袁绍的面都没见到。田丰破口大骂,先骂郭图奸佞小人,再骂袁绍庸碌无为。气的袁绍下令打了田丰一顿板子,让其闭门思过。
田丰刚而犯上,果然名不虚传。也是这件事彻底让袁绍跟田丰关系决裂,可田丰依旧忧国忧民的再次纠集众谋士来见袁绍。
袁绍再次面对众文武之时,整个人的精气神大不如前,眼窝塌陷,双目无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诸公,壶关失守,如之奈何?元皓,元皓何在?”袁绍这才想起了田丰。
可田丰虽然来了,但已经心灰意冷,听闻袁绍呼唤,出列施礼:“主公咎由自取,老朽也无计可施。”
并不是田丰智短,而是他不想再为袁绍出谋划策了。袁绍此时彻底明白,田丰再也不能为其所用了。
田丰再一次冲撞了袁绍,袁绍默不作声,面对田丰的挖苦,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可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暗道:咎由自取?好你个老匹夫,太放肆了。
思量间还没说话,郭图再一次跳了出来,呵斥田丰道:“老东西,当真是倚老卖老,主公多次饶你,竟然再次出言不逊。”
“无耻奸佞,谄媚之徒,祸主殃民,死有余辜!哪里轮得到你在此处大放厥词?”说话的是袁绍长子袁谭。
袁谭字显思,现年一十六岁,胸有大志,像极了袁绍。而以审配、逢纪等谋士也是支持他的,如今为了田丰出头,也是想得到田丰的支持。
郭图一见袁绍的大公子为田丰说话,顿时蔫了,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看着袁绍。
袁绍岂不知袁谭维护田丰的内中深意,但也不能驳了自己儿子的脸面,本来想将田丰问斩,随之作罢,只是说道:“田丰以下犯上,革除官职,贬为白身。”
“父亲,这恐怕不妥吧?大战在即,还要依仗先生出谋划策,岂可……”袁谭即刻求情。
袁谭不求请还好,这一求情惹得袁绍勃然大怒,声调即刻提高八度,喝到:“到底谁是这冀州之主?”
一声怒喝之下,诸文武纷纷心惊胆颤,袁谭也立即俯首下跪,不敢吭声了。
“显思,为父已经给足了你面子,本来是要取他项上人头,如今却只罢其官,你还要怎地?谁若在替田丰求情,同罪论处!”袁绍说完,大袖一甩,扬长而去。
田丰本来一脸苦涩,听闻袁绍做的决定,表情随之释然,仰天大笑之后:“人言,袁本初实乃庸主,果不其然。也罢,老朽仁至义尽。”说完转身而走,丢下一句:“袁绍此战必败无疑!”
郭图见田丰罢官,心中大喜过望,这别驾之位恐怕早晚都是自己的了。
散了军议之后,郭图来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门前,敲了敲门,顺手将一片绢布扔在地上,便扬长而去了。
待郭图走后,一个人影闪身而出,拿起绢布回了院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异。
“郭图这老匹夫有没有带来什么新消息?”胡车问道。
“田丰被罢免了。”王异看了看绢布,回答道。
胡车点点头,说道:“速速通知主上”。
不多时,这院中飞出一只黑鸽子。
朝歌城之内,锐金麒麟拿着黑鸽子来见韩炜:“主公,田丰被罢黜了别驾之职,如今已经返回巨鹿老家。”
“哦?真是天助我也,快叫奉孝、子泰前来。”韩炜喜出望外的说道。
少时,郭嘉、田畴行色匆匆来到,见面就问:“将军,是不是田丰的事成了?”
“正是,还劳烦子泰亲自去一趟巨鹿,务必说服田丰。”韩炜笑着说道。
田畴无奈一笑,说道:“将军,我早就盘算好了。此事恐怕要麻烦我那族弟出马了。”
“为何?”韩炜不解。
“盖因田丰当年无嗣,唯独器重我的一个族弟,田豫田国让,多次想要国让过继在他名下,可叔父始终没有应允,也就作罢了。若是国让与我同行,此事可成八九。”田畴言道。
韩炜拍了下额头,说道:“那令弟何在?!”
田畴说道:“如今尚在长安招贤馆中,准备今年的文曲大考。”
韩炜点点头,说道:“不必了,让田豫直接通过考校,调拨到阵前听候差遣。”
“畴,替犬弟谢过将军提携!”田畴感激的说道。
韩炜摆了摆手,说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子泰不必谢我。”
接着,韩炜对帐前的王双说道:“子全,速速快马加急回长安,叫田豫来一趟。”
至于田豫其人,韩炜也或多或少有所了解。
别的不说,只是刘备那一句:“恨不与君共成大事也。”足矣看出田豫此人不俗,否则刘备也不会说此话。
当然,韩炜也不会单纯的凭这一句话就盖棺定论。历史上,田豫不但战功赫赫,而且还是个清正廉洁之人。
第204章 荀文若动兵()
韩炜前线势如破竹,全凭郭嘉筹谋。而贾诩又夺了壶关,可谓形势一片大好。荀彧待在豫州有些不甘心了,毕竟与贾诩、郭嘉并称将军府三谋主,岂可坐以待毙?是时候展现自己兵法上的造诣了。
荀彧跟徐璆商量过后,来至陈留屯兵。
豫州,陈留郡。
荀彧跟陈留太守张邈正在下棋,身旁徐璆观棋。在荀彧将了张邈军的一瞬间,张邈彻底认输了,大赞荀彧棋艺精湛,荀彧连连摆手,客道寒暄几句。
荀彧此次来不为别的,正是为了渡河兵进濮阳,而跟诸路兵马成包夹之势。
半月前,荀彧跟徐璆谈论的时候,言道:“在下承蒙骠骑将军器重青睐,却寸功未立,愧为骠骑将军府长史。今番贾文和、郭奉孝已然建功,我不可坐以待毙,权当是我为将军献上的小小礼物。”
“文若此心,天地可鉴。若不是要提防袁公路,此番定于君同行。”徐璆心有不甘的说道。
“彼此彼此,有孟玉兄坐镇豫州,愚弟出兵才能高枕无忧。”荀彧笑道。
荀彧此番带了许定、许褚兄弟,又在徐璆处借了五万豫州兵,可谓气势如虹。
不过,更值得一提的是,随行之中还有一人不得不提,那便是荀彧的族侄。
荀攸。荀攸字公达,比荀彧还年长,可跟这个小叔却是极为亲密,再荀彧出仕将军府长史之后,他也不甘寂寞,主动提出要跟荀彧一同前往。要是韩炜知道少年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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