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在北京城里的乾隆、嘉庆父子眼中是那扎眼的很啊!
攻克荆mén城的第二天,梁纲见到了熊道成、杨起元、陈德本等人,没什么jiāo情,说起话来也是乏味的紧。当初红巾军杀入荆mén的时候,熊道成、杨起元二人根本就没有lù头。虽然从他们的言谈中可以看出,几人‘革命’态度都是坚定而大无畏的。但是总归不是一路人,距离拉得太远,从心底里就亲近不起来,而不像是常打jiāo道的襄阳义军。
熊道成、杨起元出兵五千相助,陈德本的两千人也全部跟上,在回攻宜昌府的问题上,三人都配合的很。
现在的宜昌(江北),绿营和水师人马相加不下五千人,荆mén义军迟迟拿不下荆州城,与宜昌锋芒在背有很大的关联。他们都知道自己最大的威胁来自何方,所以对于红巾军的攻伐无疑是抱有极大地希望和支持的。
大军从当阳进去宜昌,兵锋直指宜昌府城东湖。
梁纲想趁着回援的湖南清军被纠缠在宜昌南部和施南府,而尽快的解决掉宜昌北境,最大限度的捞到硝石和硫磺,甚至是和当地义军建立起一条宜昌通往安陆的运输道路。
但是他脑子忘了一点,清军将领也不是吃白饭的,几处地点的孰轻孰重他们也是拎得清的。梁纲想单打东湖,谈何容易!
灌湾脑。
这里是枝江县的第一险要之处,陡峭异常,其最窄处仅能供一人行走。聂杰人舍不得这个好地方,虽然在接到梁纲的信后派人夺占了宜都城,但是依旧把灌湾脑当做自己的主基地来经营。
湖南提督刘君辅领兵两万回援湖北,到了这里之后自然就开始着手了剿匪。宜都县城义军兵少,首先就被攻克,现在宜昌府南的清军都主要集中在枝江县城和灌湾脑两处。
那枝江县城的攻防战没什么好说的,双方死伤都不xiǎo,张正谟人力较充沛,一时半会还顶得住。灌湾脑几日前却被是攻破了大mén――蔡家坡。
清军那日夜间趁着大雨杀入了灌湾举夺占了其前大mén蔡家坡。也亏得聂杰人事先前挖断了诸多登山的道路,只留下了正面一条xiǎo道,并以木石设立哨卡,义军死守之下,清军久攻不下不得不退。
只是这样一来灌湾脑的强弱之势就已然明显,清军连日强攻,且架大炮仰头shè击,稳稳占据了上峰。聂杰人今日来心急如焚,觉都睡不好,昨夜也是tǐng了好久才渐渐闭上了眼睛。
可是今天一大清早就被手下人给吵醒了,以为是清军又开始进攻了的聂杰人飞速套上鞋子就奔了出mén。
“什么清兵退了?”聂杰人不敢相信的问道,现在清军可是大占上风啊!
“元帅,不但咱们这儿的退了,县城那边的也退了,比咱们这还早……”那手下一指身边的汉子,“张元帅的人都过来了。”
…………
清军开始收缩江南的兵力,意yù何为?这一消息梁纲还不知道,现在的他全副的jīng力都投入到了对东湖的进攻之中。
土mén垭,yù进东湖,梁纲所碰到的第一关卡。
“呵,到真是聪明!”土mén垭前,看着清军在关外挖掘的一道道深沟堑壕,梁纲不仅笑着赞叹出声来。
实在是聪明人啊!一道道沟堑将关前的空地分割成一块一块的,相互之间勾连贯通,内中暗藏伏兵,完全是防止炮击和火枪兵的利器。
红巾军厉害的就是枪炮,近战之前一股脑的打过去,清军再高昂的士气也要低落下三分,更不要说其中蕴含的巨大的人员伤亡了。可要是把这些全都除去,只以刀枪近战论英雄,红巾军的jīng锐虽然强悍,可新兵比起清军或是乡勇来还真是强不到哪儿去。
眼前的这些沟堑就能极好的防住炮击和火枪兵,人不到跟前时,任你炮打的震天响,枪放得如雨泼,我就是不lù头。可你要是近了沟堑,我弓箭shè、鸟枪打,亦或是拎着刀提着盾,几步跨上直接杀到跟前,火枪兵你打不了第二发。
梁纲在脑海里甚至都为之勾出了轮廓,沟堑三四尺深,背面陡滑,正面前斜且掘有垫脚。一旦战事打起,大量的清兵就可以伏于这些沟壕之中,与城内、关上的清军护卫依靠。任凭红巾军大炮轰击,他们就是憋里面不出来,直等到红巾军近了沟壕,伏兵再齐齐杀出近战。完全抵消了红巾军的火力优势。
挥了挥手,梁纲还是决定试探着发起一次进攻看看。可千万别是自己想象的把敌人‘强大’了,而实际上清军却依旧蠢的如猪。
而是事实证明,梁纲之前的猜想料中了。因距离短xiǎo,挨到近处的火枪营最多放上一轮清兵就能冲到跟前。而更让梁纲感到郁闷的是,清军的守备部队果不其然的装备上了大量的盾牌、弓箭和鸟枪……
“撤――”没有任何犹豫,梁纲立刻下达了撤退命令。可是回到大营后他却始终想不出好的能够解决此事的办法来,“难道要用炮弹去震死他们?”这可真是一条奢侈的方法。
大口径臼炮,能够二十斤重的炮弹,其内含十五斤――十八斤重不同分量的火yào。巨大的爆炸威力足以让方圆五米内的所有生物死绝!
梁纲一瞬间甚至由此想到了淮海战役中大发神威的没良心炮。
“啪――”狠狠地一拍桌案,决定了,梁纲决定了,明天上午之前,自己若想不出第二条更有效的解决办法,那么就用炮弹去震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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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五章 红巾水师
二百五十五章 ; ;红巾水师
“轰………轰……轰”
每一次炮响后,红巾军的大口径臼炮炮群阵地上都会响起一声同样的吼叫:“调整shè击诸元,调整shè击诸元…………”
“轰……”,又是一声炮响。
“正中目标,调教完毕。”
“各炮位以四号为准,减算各自间距。”
“一分队完毕。”
“二分队完毕。”
“三分队完毕。”
“所有炮位,全部都有,十轮齐shè,准备。”
“预备…………”
“预备…………”
“放……”
隆隆的爆炸声彻底响彻了天地,每一发炮弹爆炸都像是打了一个晴天霹雳一样,震破人的耳膜。
十二mén大口径臼炮,五轮齐shè,一百二十发炮弹倾泻到了沟堑区。一个个早有心理准备的清兵紧紧地趴在沟壕底部,两手死死的捂住耳朵……
心脏在颤抖,大地也在颤动,这简直是堪比十八层地狱的煎熬,清兵们趴在沟底,像是最渺xiǎo的虫蚁一般,恨不得把头把身子全都埋进土里。他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是趴在地上默默地祈祷着自己好运的降临……
地动山摇,一轮齐shè十二枚重型炮弹的齐齐爆炸,那声势连在一百多米外观阵的梁纲都感觉口舌发干。而沟堑区内的清兵,如梁纲所愿,纷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bō震之中。他们身上没有伤口,却又一个又一个的xiǎo红点,口鼻甚至是耳朵都在流血……
“命令重炮群轰击土mén垭――”梁纲扭头向身边传令兵说了一句,令旗摇动,‘轰轰轰――’,连连的炮击声再次响起。而此时的沟堑区却已经成了一片死域!
土mén垭的清军还在坚持着,他们唯一还能给予信心的就是关前的沟堑区,那里藏了整整八百清兵,占了土mén垭总兵力的一半还多。
第二营列着散散的队形冲进了沟堑,少许的几声拼杀声后第二营完全占据了沟堑。
拼杀声被隆隆的炮击声所淹没,在梁纲,在土mén垭清军看来,那就是无声无息的,第二营没遇到一丝的抵抗就完全占据了沟堑……
“里面的自己人呢?整整八百人啊,就全都完了?”土mén垭清军的最后一丝信心也断绝了。所以当炮弹向关内延伸shè击,当红巾军呐喊着向着关头发起进攻时,关上的清军抱头而蹿。
“让义军打扫战场,这里面的尸体都抬出来。”指着沟堑梁纲说道,“拾到的战利品全归他们。”
“是,将军”,一亲卫骑马而去。
梁纲扭头望了望跟在右侧的义军阵列,看着骑马在阵前的熊道成、杨起元和陈德本三人。他下令让出所有的战利品,虽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瞧不上眼,也可怜荆mén义军,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震慑。让义军他们上下人等近距离的沟堑中清兵的死样,让他们真切的体会一下红巾军的厉害。即便从始到今,熊杨陈三人对自己都是恭敬有加!
大军攻克土mén垭,府城东湖就彻底的暴lù在梁纲的兵锋之下。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也接到了暗营传来的信报――江南清军过江了。
“他妈|的,也太背了吧?”梁纲郁闷骂道。三天,只要再给自己三天时间就能拿下东湖府城,可偏偏清军大队人马这个时候过江了。
刘君辅的两万清军,除了五六千人马放在了施南府和巴东外,余下的全部于昨夜度过了长江,现在已经进入了东湖城中。那城中的人马猛一下增长了十倍!
自从火器营事件之后,清军水师就开始在江面上进行广泛巡哨,运送清兵的时候更是左右前后不准有什么船只在视线范围内。岳阳镇水师的主力现在已经全部抵到了宜昌,三十多艘战船和五六十艘大xiǎo快船、巡船,当然护得住江南人马的运送安全,时xiǎo迁的暗营人马虽然一直都在江边留心着,可是真的一点动作都做不了。
东湖,宜昌知府衙mén。
梁纲在这儿发愁着该怎么办,清军的刘君辅同样也在发愁该怎么打!红巾军他是知之甚详的,长炮、短炮和火枪,完全不弱于当初的火器营,自己手下的人马正面和他们硬拼太过吃亏了。
在湖南战场上,他可是亲眼目睹过火器营的犀利的。刘君辅绝不会拿手下的万多将士xìng命开玩笑。
正面对阵不成,全军守城同样也不成,那纯粹是缚住了手脚让红巾军来欺负,有大炮东湖的城防就是再坚固也只能是一盘菜。
“夜袭?夜战?或是打巷战……”刘君辅陷入了沉思。
宜昌总兵府。
梁纲发愁,刘君辅发愁,杨延彰和卫国雄也在发愁。
“兄弟,我看那炮还是全jiāo给刘军mén的好,这事儿可瞒不住人。”杨延彰说话的时候感觉着自己心肝都是疼得,那四mén炮可不是大清自己造的将军炮什么的,而是火器营配的从罗刹国买来的好炮。
火器营掉江之后,残存的火枪兵被调去了武昌,杨延昭这个地头蛇和卫国雄这个坐山虎,眼睛就盯上了江里的那些沉船。虽然知道在长江底下不好捞,但二人还是垂涎yù滴。
只是正月里天太冷,没办法nòng,到了二月ūn,卫国雄、杨延彰两人就合伙搭起了班子,忙碌了半个月一共捞上来了七十多杆枪和十一mén炮。杨延彰出力的少,分得了三十杆枪和四mén大炮,剩下的就全归卫国雄了。
现在局势紧张,梁纲的大军已经杀到家mén口了,刘君辅人马锵锵到,多倒是多,可是战力不济,尤其是火器方面,比起红巾军差远了。稳定下后,刘君辅肯定是要打那些大炮的注意的,而为了大局着想,卫杨二人也应该主动把炮献上。
可是刘君辅是湖南的啊,这大炮一送就全是砸狗的ròu包子了。杨延彰自己是陆军都心疼,卫国雄这水师总兵就更不用说了,七mén大炮他可是更新换代了两艘战船的火力系统。
“唉……”卫国雄叹了口气,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
第二天,清军没动窝,梁纲也没呲牙,两军各守其土,土mén垭到东湖府城间十几里路的空间是一片寂静,但这只是大战前的寂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紧张而肃杀的气氛,让那些一开始时并不准备抛家弃舍的老百姓都开始拖家带口的逃难去了。
计划被打luàn,东湖这块féiròu成了能把人大牙崩掉的钢板,一时半会儿的梁纲都有些不想打了,至少他不愿意死磕东湖府城。
又一天的休整过去,第四天熊道成和陈德本两部义军开出了土mén垭,向着北边的黄柏河转进,过了黄柏河,再过了雾lù河,他们的兵锋就可以伸到兴山了,也就把东湖城外围的西坝和南津关全绕了过去。
义军杀到兴山,拿下县城该不费吹灰之力的,而后眼光就可以瞄向归州(秭归)了。甚至再大胆一点,渡过长江同宜昌府江南的义军联合一块,一举拿下巴东也是正常。
刘君辅自然不能白看着鄂西重镇归州陷入敌手,得知消息后就立刻派出了两千人马前去支援,同时卫国雄的岳阳水师也调去了一部分。
“两千人马!!?”
听到消息后梁纲都感觉寒颤的慌,东湖城内一万四五的人马(陆军)分出去两千有个屁用,红巾军要打照样有的一拼。可是他手段是全都用完了,身边的义军只剩下杨起元一路,就是也支过去,最多不过是再拉出一千清兵去,东湖清军元气也不伤。
梁纲还准备等,两军在土mén垭、东湖城转眼就又相持了十天。而且这样等下去也不错,对他有利,因为时间越长他手中的枪炮就越多,并且现在红巾军的火yào储备量还是极其的充足。而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四面无忧,都支撑得下。
西北方,陕西、山西的兵马已经杀到了郧阳,但一时半会儿也打不破陈金生等三部的死缠烂打,被堵在了那里。
正北方。依靠着襄樊有利地形,襄阳义军顶住北方南下的清军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现在部分义军主力还仍在向鄂东进攻,那里的清军兵力有限得很,防守都困难,进攻就更不行了,只还靠着汉阳水师来维持局面。
而南面,也就是梁纲宜昌这里。刘君辅这一过江,宜昌南部的义军就彻底的解放了出来。得了教训的聂杰人和张正谟再也不死守地盘不动弹了,联合了林之华、覃加耀两部,半月来复克了宜都、松滋、百里洲等地,声势渐长,已然耍到了荆州城边上。
所以,就这样的局面下,两军一直就这么耗下去,梁纲还是愿意的。等到安陆来的大炮装备了部队,炮营火力再度加强后,大军进攻也不是不可以的!
可是现实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就在东湖两军相持的时候,湖南战场上又一批清军北上了,整整三万人马,七个总兵,统帅者原湖广总督福宁。
消息传到土mén垭,梁纲一阵头疼,有了这一部援军,两军会合后清军的总体实力就绝非现在的红巾军可以抗衡的了。攻城,想都不要想;野战,危险xìng太高;最后只能防守。
撤军,召回熊道成、陈德本两部,红巾军、义军全部撤回当阳。“哐当――”一锤猛砸桌面,梁纲郁闷的下达了撤军命令。
――――――――
安陆府,天mén县。
百业凋零,起义给社会带来的冲击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散去的,即便红巾军有着上好的名声和信誉,也照样是如此。
在这一片凋零之中,李家的产业却依旧保持着红火的勃发力,造船厂、铁匠房一直都在全力的运动着,而这其中的原因,却是谁都知道的。
船厂中,四个船坞都在加紧的施工着,早在年后正月李元清就让手下师傅铺设的四条大型龙骨,那时候师傅们还不理解,因为如此大的龙骨,这四艘沙船的规模已经达到了载重三千石这一级,明显超过了原先造船厂所产船型规模。而已造船厂三四百人的规模,也不可能同时搭建这样的四艘大船。
但是船厂是李元清的,老板要干什么,他们这些师傅就只能干什么。红巾军开到天mén以后,一声令下,所有在水边讨生活的人,所有的木匠、船匠全都集中到了李家造船厂,却出的人手立马就凑齐了。
那些被刀枪bī着的师傅们这才知道,原来人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准备了。
人手充足,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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