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不由悲从心起,双眼一阵湿润,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若为众臣环伺左右,若非顾及自身王者形象威严,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几乎都要当场哭出声来!
虽说德穆。笈多的存在,对自己的王位,是一个莫大的威胁!特别是对太子泰姆。笈多,威胁更是巨大!可是再怎么说,德穆。笈多也是自己大哥的儿子,是自己的亲侄子,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至亲骨肉啊!
右丞相洪畴见海护王如此伤悲,连忙出言劝慰道:“我王,有那伙秦军占据木桑山山下要道,我军急切之间难以通过!德穆王子在沉树谷孤军奋战,如何能是秦军主力的敌手?”
“我王,沉树谷之战的落败,以及德穆王子不幸罹难,这些都是难以避免之事!只是微臣却是没有料到,德穆王子竟然败的如此之快!我王还是稍缓悲痛,保重身体要紧啊!”
右丞相洪畴话音未落,驸马阿萨姆,以及众位国主,和军中将领,见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满面泪痕,神色伤悲落寞之极!
众人连忙跪倒在地,齐声劝慰道:“我王节哀!德穆王子不幸身死,我朝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这都是臣等无能!都是臣等的罪过!还请我王保重玉体,以大局为重啊!”
数十位笈多王朝权贵,跪伏在地上请海护王节哀,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好似全部没有看见一般!只见海护王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道:“本王还记得!本王还记得!在德穆小的时候,他最喜欢爬在本王的膝盖上,让本王给他讲外面的故事!那个时候的德穆,眼睛是那么的明亮,浑身还带着一股奶香味,他最喜欢本王用胡子扎他了!每一次他都笑的好开心!好开心!”
“如今德穆不幸遇害,本王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大哥?有何面目去见父王?父王与大哥若是问起本王,我笈多王朝如何了?一统天竺全境了吗?我那孩儿德穆现在如何了?可有什么大出息了吗?本王又该如何面对?本王又该如何作答?”
海护王如此模样,笈多王朝众臣见了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在这个时候触怒海护王,所以只能继续跪趴在地上,将头埋进土里,一个劲的劝慰道:“我王节哀!我王千万保重玉体!都是臣等无能,还请我王节哀顺变,以大局为重啊!”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在心痛侄儿德穆。笈多之余,更多的则是对自己,以及笈多王朝前途命运的担忧!
本来德穆。笈多,将龙象王秦峰困死在沉树谷谷底,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正是一举消灭秦军的最佳时机!可是现在秦军主力大获全胜,德穆。笈多以及麾下四十万兵马全军覆没!
毫无疑问,那龙象王秦峰一定也没有死,他不但没有死,还亲率数十万秦军主力兵马,前来讨伐自己,前来讨伐笈多王朝!
此时别说一举消灭秦军,剿杀龙象王秦峰,就是自己,还有自己麾下的百万大军,会不会尽数葬身在这鱼腹口!还有自己的笈多王朝,会不会就此覆灭在秦军之手!
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心里都极为担心!对于大胜之后,兵锋正劲的数十万秦军,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对于战胜他们,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其他众位笈多王朝贵族王公,看不出海护王此时,之所以如此伤悲,一半是因为心痛德穆。笈多不幸遇难,另外一半则是为了自己,以及笈多王朝的前途命运担忧!可是右丞相洪畴,却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明白海护王心思的洪畴,想了想起身说道:“请我王暂缓悲情,请听微臣一言!”
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见起身说话的是右丞相洪畴,他知道此时若说还有办法反败为胜,还有办法击溃秦军,还有办法让笈多王朝一统天竺全境,其他各国国主,以及那些朝中王公,是实实在在指望不上了!就此时形势而已,能够力挽狂澜,扶社稷于即倒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位异族士子,自己新拜的右丞相洪畴了!
看见右丞相洪畴,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好似溺水之人,看见了一束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洪畴臂膀,急声说道:“洪先生,秦军数十万主力兵马,离鱼腹口不远了!你可有良谋教我?”
“启禀我王,秦军数十万兵马,携大胜之势,兵锋所向几近无敌!为今之计,我军只能死守在鱼腹口,坚守待变方为上策!”
第326章 司马直单人单骑()
为今之计,我军只能死守在鱼腹口,坚守待变方为上策!
听了右丞相洪畴这番话,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眉头紧皱,看着洪畴问道:“洪先生,我军只能坚守待变吗?”
洪畴点点头,长叹一声:“以目前敌我形势而言,我军只有坚守,才有一丝获胜之机!”
“获胜之机?”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听了洪畴这话眼前一亮,“洪先生,我军获胜之机何在?胜算当有几成?”
“禀我王,眼下德拉。笈多将军麾下30万兵马已至,我军此时兵马共有五十七万,不过这些还不足以击败秦军,所以只能坚守待变!不过只要太子殿下,率领我朝数十万兵马,从华氏城赶来之后,我军和秦军便有了一较高下的本钱!”
“至于胜算如何,这要看太子殿下能带来多少兵马了!如果太子殿下能带来30万大军,我朝和秦军的胜负之数,当在五五之间!若是太子殿下尽起国中青壮,带来50万大军的话,我军胜算至少也在七成以上!”
右丞相洪畴说完之后,驸马阿萨姆笑道:“看来此战秦军虽然连战连捷,还是逃脱不了全军覆没的命运啊!”
说到这里,驸马阿萨姆从怀里拿出一信,递与海护王说:“父王,刚刚接到太子殿下飞鸽传书,殿下已经知道我军兵锋受挫,此时兵马有些不济!所以太子殿下已经发布征兵令,将华氏城方圆数百里之内的,所有青壮男子,全部征召入伍!据小婿估算,此次太子殿下带来的兵马,应该不会少于60万!”
“60万!?”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接过书信看了好几遍,然后点了点头,照此说来,太子这次是要将国中男子征召一空了!若太子果真能带来60万大军,那么对于消灭秦军,斩杀龙象王秦峰,自己便有了十足的把握!
想到这里,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开怀一笑:“洪先生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军便在这鱼腹口坚守待变,等吾儿亲率大军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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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秦峰率领四十五万秦军兵马,连同近百万民夫,一共一百多万人,带着无数的粮草辎重,各种军械以及黑火药等等等等!队伍绵延数十里,远远望去,根本望不到边际!
如此多的兵马,如此庞大的队伍,秦军从木桑山出发,一路急行军,也要在四日之后,才赶到目的地鱼腹口!
秦军到达鱼腹口之后,秦峰便下令数十万大军,在鱼腹口以西十里安营扎寨,养精蓄锐准备明日与笈多王朝一较高下!
见秦峰下令在此扎营,秦军都尉蒙靖眉头一皱:“上将军,此地离鱼腹口太近了些吧!若是敌军趁我军扎营未稳,前来劫营,那该如何是好?”
蒙靖话音未落,秦峰听了哈哈大笑:“大哥,我军足有兵马四十五万,更有八十多万携带武器的民夫,还有无数强弓劲弩以及各种军械!如此多的兵马,如此多的武器,别说坚守营寨,就是大举进攻都不在话下!”
“而且我军连战连捷,将士战力战心都已达巅峰状态!此次又携大胜之势,兵锋正劲!此时敌军若敢来劫营,我军正好和他野外决战,一战灭了笈多王朝百万大军!”
秦峰这句话说的狂妄之极,而且不加丝毫掩饰,颇有些睥睨天下的味道!秦军将士听了齐声赞道:“好!上将军说得好!我军带甲百万,上将数十员,敌军若敢来劫营,必让他有来无回!”
秦军在此扎营之后,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秦峰叫过都尉司马直,笑着对他说:“阿直,这鱼腹口之山川地势,和咱们伏击波伦王兵马的蛇腹口,颇有些相似之处!都是可以藏下百万大军,易守难攻的一处要害之地!”
“我军若是贸然进攻,必将中了敌军伏击,虽说以我军目前兵力,丝毫不用惧怕敌军设伏,不管是强行进攻,还是中伏反击,都不在话下!可是将士伤亡,自然是越少越好!”
“所以我和前将军他们商议了一下,此战还是由你前去挑战,设法诱敌来攻!只要敌军出了鱼腹口,和我军野外厮杀,那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司马直一听这话,喜得眉开眼笑:“上将军,这不是和攻打憍萨罗国之时,用的方法一模一样吗?”
虽说憍萨罗国之战,已经过去半年有余,可是司马直现在还记得,自己那会单骑挑战,连斩敌军十数名大将,那是何等的畅快!那是很等的威风!所以见秦峰又要故伎重施,司马直怎能不高兴的眉开眼笑呢!
秦峰点点头:“嗯,差不多!只是那会敌军在城头之上,此时的敌军却藏在这崇山密林之中!”说到这里,秦峰沉声问道:“阿直,给你一万铁骑,可够用吗?”
一听秦峰这话,司马直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气呼呼的看着秦峰说:“上将军,你也忒瞧不起末将了!末将在憍萨罗国之时,单人单骑前去闯关挑战,今时今日,在这鱼腹口,末将也要单骑挑战!带着一万铁骑前去,那又有什么趣味?!”
“趣味?”站在一旁的秦军前将军蒙信,听了司马直这话,气的剑眉一扬,看着司马直斥骂道:“司马直,这是军国大事,你当是武夫赌斗吗?还要讲什么趣味?”
右将军李去病也皱着眉头说:“敌军有大军数十万,更何况他们占据山川地利,以逸待劳!你单人单骑前去挑战,司马直,你何敢如此狂妄?”
李去病这番话,一半是在劝诫司马直,莫要太过骄慢,一半则是在激将了!不管是一万铁骑,还是司马直单人单骑,都是极为危险的事情。若是不把司马直那股豪气激发出来,此事只怕多半办不成!
见李去病说自己太过狂妄,司马直气的哼哧哼哧直生闷气!可是李去病是自己的长辈,别说他说自己两句,就是李去病和蒙信二人,将自己马上一顿,再打上一顿,自己也只有站直受着的份!
见秦峰三人都对自己不太放心,司马直恨不得当场立下军令状,扭头对着秦峰说:“二哥,区区笈多王朝软脚虾罢了,别说他有几十万兵马,就是百万千万,我也不惧!前去挑逗他们,又何须上万铁骑,末将单人单骑便可!”
第327章 带颗人头去挑战()
就是百万千万,我也不惧!前去挑逗他们,又何须上万铁骑,末将单人单骑便可!
司马直说完之后,两只眼睛巴巴的看着秦峰,只希望秦峰能够同意自己单人单骑前去挑战!自己也好和在憍萨罗国时一样,大张挞拔的杀个痛快,好好的出一出这阵子的闷气!
秦峰听了司马直这话,低头沉吟了一会,心里想着此事还是依着阿直比较好,毕竟是他前去闯关挑战,若是对他束缚太过,反而折了他的锐气!若是司马直锐气丧尽,即便前去诱敌挑战,只怕效果也是差强人意,微乎其微!
想到这里,秦峰主意已定,便不再犹豫,看了眼司马直,沉声下令道:“司马直听令!着你单人单骑,前去鱼腹口向敌军挑战!务必挫敌锐气,诱他来攻,本将率大军在此设伏,与海护王野外厮杀,决一死战!”
“嗨!末将领命!”
司马直领命之后,兴冲冲的就要去策马出征!就在此时,只见大哥蒙靖,提着一样物件,过来交予司马直:“阿直,此物你带上,或许会有大用!”
什么东西?会派上大用场?司马直心下好奇,打开包袱一看,只见包袱之内不是别的,赫然是一颗人头!
只见这颗人头,显然已经割下来数日之久,之所以能保存至今还未腐烂,完全是因为这颗人头,几乎是埋在石灰粉里!
司马直看了眼手里的人头,诧异的看着大哥蒙靖:“大哥,这是谁的人头?我这是去向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挑战,拎着这颗人头,能有什么用处?”
司马直话音未落,蒙靖闻言轻笑一声:“阿直,你可知这是谁的人头?”
“谁的?”
蒙靖抬头看天,长叹一声:“这颗人头的主人名叫德穆。笈多,是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的亲侄子!”
司马直听到这里,连忙将人头重新包好,朝着蒙靖哈哈一笑:“海护王的侄子?哈哈,那这颗人头,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大哥,有了这颗人头,我有十成把握,能把那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气的七窍生烟!他不想率大军来追都难!”
看着司马直如此开心,蒙靖心里很不是滋味,送别司马直之后,蒙靖苦笑一声,自己曾经答应过德穆。笈多,将他的人头和笈多王朝阵亡将士安置在一处!
此时自己不仅没有照办,还将德穆。笈多的人头带到这里,更是将它交给了司马直,前去向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挑战!
一想到自己对一个死人食言而肥,蒙靖心里总觉得十分别扭,好似吃了一只苍蝇一般,觉得恶心想吐!虽说德穆。笈多是自己的仇敌,不仅秦军十数万将士,就连自己的新婚妻子司马娟,也是死在德穆。笈多手里!
可是自己毕竟答应了德穆。笈多,此时自己又如此做,便违背了自己的承诺!但是为了秦军能够击败笈多王朝,为了秦军能够大获全胜,为了十数万秦人,能够一路东进,还我大秦,还我咸阳,即便再恶心的事情,蒙靖依旧还会照做不误!即便这些事情,违背了蒙靖的处世底线!违背了天道人伦,世间公道!
司马直打马离开秦军营寨之后,单人单骑便朝着鱼腹口策马而行!秦军营寨离鱼腹口只有十里而已,不到一炷香功夫,司马直便手持丈八长槊,站在了鱼腹口入口之处!
只见鱼腹口这里方圆三四里,都是陡坡峻岭,陡坡之上更是密林层层。而且鱼腹口之内,真的好似一条鱼的肚子,两侧狭窄,中间宽大。此处若是用来伏兵的话,即便敌军有兵马数十万,只要进了鱼腹口,不死也得脱层皮!
看着鱼腹口这处险地,司马直冷笑一声:“笈多王朝这些狗贼打仗不行,倒是很会挑地方!今天小爷就来逗逗你们,看你们到底出不出来!”
司马直单人单骑来此,早有笈多王朝军士远远瞧见,连忙一级级朝上禀报,最终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也知道了秦军第一猛将,龙象王义弟司马直来了!
一听司马直单人单骑来此,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眉头皱的老紧,看着右丞相洪畴:“洪先生,那司马直单人单骑来此,他是来干什么的?难道秦军要下战书不成?”
右丞相洪畴闻言轻笑两声:“我王,以秦军历来习惯,以及龙象王秦峰行事风格,他们怎么会在此时来下战书?而且秦军已经和我军交手数次,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势!他们还用得着多此一举,派司马直来下战书吗?”
右丞相洪畴这番分析,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听了连连点头,觉得洪畴这话好似很有道理!可是司马直不是来下战书的,那他是来做什么的?难不成是来鱼腹口遛马不成?
“洪先生,既然秦军不会来下战书,那么这司马直,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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