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闻言点了点头,抱拳说道:“主公,三位小娘子昨夜就已经到了府中,只是因为旅途太过劳累,所以管家安排她们先去歇息了。”
与此同时,欧阳菲儿三女则是在一间高贵典雅的厢房里说着女儿家的闺中密语,她们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掀起了整个司隶地区风风雨雨,甚至以极快的速度波及整个大汉王朝的夏玄身上,毕竟如今夏玄成了大汉王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从小小的临湖都尉一跃成为大汉武侯、度辽将军以及广阳郡太守,可以说是真正的一步登天啊。
“传闻侯爷迎了上清楼一位小娘子入门,昨夜还在小娘子闺房中歇息了一夜呢,不知她们。。。。”最活泼可爱的南宫琳儿说起八卦来丝毫不嘴软,同时让人惊讶的是她昨夜才刚刚入府,居然就已经从下人那儿听到了些许闲言碎语,看来她对这方面很关注啊。
三女中最为淡漠的莫属欧阳菲儿,她看了一眼南宫琳儿说道:“琳儿,你最好少去打听点这些乱七八糟事情,如今侯爷可是今非昔比,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什么时候招惹了侯爷,可没有人能保得住你!”
理论上来说南宫琳儿和夏宁儿都是欧阳菲儿的侍女,故而她这般淡漠的话语说出来顿时让南宫琳儿缩了缩脖子,有点怕怕的模样,但她们表面上虽然是主仆关系,但私底下却是如同姐妹一般,所以活泼可爱的南宫琳儿很快又恢复了本色说道:“欧阳姐姐,难道你就不想有朝一日侯爷可以为你复国吗?以你绝美的姿容在妹妹看来绝对更胜那个邹乐三分,而且侯爷肯定对你也想法,否则的会又怎会真的派人前往阳翟来接我们呢?”
欧阳菲儿本想反驳,但听到复国二字,眼中却是一颤,带着一种强烈的渴望,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说道:“侯爷如今虽然贵为度辽将军和一方太守,但幽州远离西域,怎么可能会为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兴师动众?而且汉庭也根本不会准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直保持平静的夏宁儿听到欧阳菲儿这般凄凉的语气,微微蹙眉,如水一般的双眸也出现了淡淡的哀怨,说道:“侯爷乃是大人物,我们只是三个柔弱女子而已,何必要想那么多?复仇?复国?哪怕可以用美色迷惑住了侯爷,达成你们的愿望,但那之后呢?我们还不是回到了原点?”
“那在宁儿姐姐看来该当如何?”
南宫琳儿有点不满,她嘟着嘴巴看向夏宁儿,三女中夏宁儿最有学识,传闻还读过几年私塾,可惜却一天到晚都是哀愁的模样。
“安分守己便可!”夏宁儿淡淡的说了几个字。
欧阳菲儿闻言也点了点头,同时她又说道:“北国多风雪,我们三姐妹闲来无事,不如就好好学习针线刺绣吧。”
第一章 狼心狗肺的阳球()
这一天夏玄带着典韦和甘宁在洛阳集市中疯狂采购,只要看上了需要的东西,不论什么价格一律买下,如今夏玄可以说是财大气粗,府中还压着数以万金的钱财呢,哪怕出手再阔绰也是毫无压力。
同时夏玄让程昱快马再回颍川一趟联系同窗好友,不论品德如何,要求如何,只要有真才实学,他夏中临都是来者不拒,并且还附带了每月初一可以听从贤君刘淑讲道的**。程昱自然明白夏玄的想法,如今他即将前往北疆开辟基业,什么东西都要从零开始,有能力的才子自然是多多益善,而且程昱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带着郭嘉去董府让董老太爷好好调理一番。
可或许是老天都看不爽夏玄的一帆风顺,司隶校尉府所属的上百位中都官徒隶突然出现并且包围了夏玄一行人,从中走出一位浓眉大眼的都尉,冷着脸对夏玄拱手行礼说道:“司隶府兵曹从事沈昭见过侯爷,还请侯爷移步司隶府,我家大人有请!”
“司隶校尉阳球?”
夏玄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就算他再傻也应该想到这些司隶校尉府的中都官徒隶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吧?肯定是那个他让传讯的牢头挨不住阳球的审讯,将夏玄在狱中的所有吩咐都托盘而出,但即使被阳球知道了又如何?牢头根本就不了解什么重要的讯息,而且也不明白锦衣郎的密语代表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曹节满门就是他让人所杀!
值得一提的是司隶校尉在朝廷百官中乃是真正的位卑权重!
理论上来说是负责监督京师周边各郡的监察官,包括三辅地区的一应官员,司隶校尉都有监察权,堪比州刺史。而在朝堂上,司隶校尉和御史大夫以及尚书令一样都有专席,地位仅次三公,如果当朝三公犯了明显的错误,司隶校尉也有让麾下中都官徒隶将其直接逮捕的权力,所以当年阳球担任司隶校尉时,曹节和王甫等人才会如此恐惧,甚至连太尉段颎都畏罪自杀了。
不多时,夏玄就带着典韦和甘宁来到了司隶校尉府。
他让二人留在府外,独身一人进入其中,身后跟着兵曹从事沈昭以及数位中都官徒隶,他们的表情都非常紧张,因为武侯夏玄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和“胆大包天”啊,万一夏玄在这司隶府内发起狂来,他们还真没信心拿下他!
走入中堂。
身穿官服的阳球冷着一张脸坐在榻上审批文书,他感觉到有人走入堂中,也不抬头,挥了挥手便说道:“沈兵曹,你与左右退下。”
“诺!”沈昭不敢有疑,看了一眼左右躬身退了出去。
而此时独独留在中堂的夏玄却是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自顾自的就坐在了一张软榻上说道:“兄长唤玄来此所为何事?莫不是玄即将北上,特意唤来一别把?”
阳球闻言顿时冷笑一声,他放下笔刀,抬起头来眯了眯眼睛认真的看了一眼夏玄,然后才沉声说道:“好一个夏中临,好一个无毒不丈夫啊,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让人血洗曹氏一门上下四百二十五口,唯独留下越骑校尉曹破石一人不在府中,侥幸逃得性命,奈何你百密一疏,买通牢头却不知杀人灭口,意外留下了把柄!”
“把柄?”夏玄的脸色依然淡漠,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的说道:“敢问司隶大人,本侯身在诏狱与你同窗,怎么可能有机会买通奸人,再说当时为了买通牢头,也是为了能让大人可以逃出生天,绝无他想,若大人一心诬陷本侯,哪怕今天司隶府血溅三尺,我也要大人给本侯一个交代!”
此时夏玄心里也有了些许火气,虽然他知道阳球此人不讲情面,但他千辛万苦的将阳球救出诏狱,免其杀身之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最后这个升官发财了的阳球却恩将仇报,想要让他身败名裂,看来他真的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了。
见到夏玄脸不红心不跳,稳如泰山的模样,冷着一张脸的阳球,眼中也出现了无奈的目光,他本想从夏玄这里寻找突破口,看看能不能找到曹氏灭门最直接的证据,奈何夏玄少年老成,滴水不漏,更是堂而皇之的威胁起他这个司隶校尉来了,如此这般险些就让阳球苦笑出声来!
这个武侯可不好对付啊!
其实阳球心里确实非常感激夏玄的救命之恩,但对他来说公就公,私就是私,绝对没有搀和到一起的可能,如果夏玄真是造成曹氏灭门的罪魁祸首,那么他必然是大义灭亲,第一个站出来要将夏玄按律处死之人。
“怎么?司隶大人无话可说了吗?”夏玄冷笑。
感觉到夏玄语气中的怒意不似作假,阳球也有点惊疑不定了起来,毕竟他此前的想法都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若是因此而惹恼了夏玄,那么可真的得不偿失了,但为了查出灭门曹氏的真凶,阳球依然固执己见固的挥手说道:“带牢头陈保上堂!”
“诺!”
偏厅传来一声冷喝,顿时让夏玄心中一凛!
不多时,浑身鲜血淋漓的诏狱牢头陈保就被小卒带上堂来,并且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吃痛下他奄奄一息的睁开眼睛,发现高坐上首的阳球,顿时惊恐的大叫了起来,道:“大人啊,小的都已经招了啊,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他是无辜的啊,不要再对他用刑了,什么事都冲着我来,都是小人的错,小人贪财,小人该死啊。”
“轰!”这一刻夏玄心中的血液沸腾起来,彻底怒了,双弩圆睁,掀掉了案台,上前几步一拳一脚将两个小卒打飞出去,然后转过身来杀气腾腾的看着阳球怒喝道:“好一个司隶校尉,好一个屈打成招,自古以来祸不及妻儿,你身为堂堂司隶校尉竟敢做出这种藐视王法的事来,今天你若不给本侯一个交代,我能让你走出诏狱,也能让你死在此地!”
夏玄是真的怒了,此时他万分后悔当初居然因为看重阳球的才学助他走出诏狱,根本没想到阳球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人,如此才造成了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而阳球也被突然发狂的夏玄吓到了,他铁青着脸哆哆嗦嗦的指着夏玄说道:“竖子,你咆哮公堂,打伤公卒,这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夏玄不屑冷笑。而此时沈昭等人听到中堂传来的动静也是连忙带人闯入其中,见得站在堂上煞气冲天的夏玄,一个个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随后他们才发现倒地哀嚎不已的同僚!
“兄弟们,武侯咆哮公堂,大家一起拿下他!”沈昭大喝一身就想冲上前去拿下夏玄再说,可走出两步他才发现麾下的中都官徒隶们一个个都是止步不前,目光带有些许惧意。
“哼!”
而在这时,夏玄头也不转,冷哼一声,说道:“谁敢上前一步,杀无赦!本侯不但是当朝武侯,广阳郡太守,还被陛下加封为度辽将军,区区校尉也敢在本将军面前耀武扬威?!”
说完,夏玄上前两步,瞪着阳球喝道:“阳校尉,若你还不给本将军一个交代,那么今日本将军就脱下你的官袍,压你入禁宫,当着天子和百官的面来评个理,看看是你鞭挞嫌犯陈保无辜的妻儿有罪,还是本将军咆哮公堂有罪?”
其实夏玄有点强词夺理,虽然他是度辽将军,表面上品级更在司隶校尉之上,但一个是外将,一个是京城的校尉,可以用作这样比吗?即使闹到了朝廷上也说不通啊,再则司隶校尉本就有监察百官的权力,理论上夏玄只要一日还在京城就要受阳球的制约呢。
一脸铁青的阳球此时被气的可以说是浑身发抖,但他知道如果夏玄真的这么做了,某些恨他入骨的朝廷官员肯定会落井下石,即使天子都会把他再次打入诏狱,甚至还会连累家人,更有可能会被处死,而且他这种忘恩负义,伤人妻儿的事情一旦被传了出去,到那时他就要真的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了,这个儒士来说是致命的伤害!
心中权衡各方得失,最终阳球还是蓦然一叹,道:“好一个夏中临,好一个度辽将军,罢了罢了,沈昭,你去让人放了陈保之子,同时陈保也以证据不足为由当堂无罪释放!”
“诺”沈昭此时可是硬着头皮站在那儿,见得阳球发话,第一时间就如兔子一般窜了出去,他可没有阳球那般的凛然正气和秉公执法,俗话说的话柿子还要挑软的捏呢,阳球公然和当朝第一红人武侯作对,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
“哼!”
夏玄冷哼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阳球,转过身来扶起陈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做的很好,本侯亏待你了,今日走出司隶府后你就去我的武侯府静养吧,本侯会在北疆扫榻以待!”
牢头陈保闻言顿时泪如雨下,他嘴唇发颤着说道:“侯爷,小的该死啊,小的没有撑住大刑,将你交代小人,把阳大人未死的消息传出去的吩咐说了出来,小的失了忠义,再也无颜面见父老乡亲,只求侯爷善待犬子便可死而无憾了!”
第二章 孟津()
“噗嗤!!”
话音刚落,陈保居然当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一道血箭喷出顿时洒满了夏玄的衣襟,而此时夏玄到口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半响后看着陈保眼中希冀和解脱的目光,夏玄强压怒火,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道:“陈保,放心吧,你的孩子一定会得到最好的善待,将来他定然能出人头地,不负你一片苦心!”
此时中堂内包括阳球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点措手不及,尤其是那些中都官徒隶一个个听的非常清楚牢头陈保死前说了什么,他们看向阳球的目光尤为异样,这个被大刑伺候,浑身鲜血淋漓的牢头居然是为你出狱才落得这幅境地,可你明知如此却还要大刑伺候,这种没心没肺的畜生有什么资格担任司隶校尉,可以说已经是连做人都不配了!
“爹啊!”而在这时,陈保的儿子被沈昭带入中堂,夏玄发现他居然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稚童,而且身上到处都是被皮鞭抽伤的痕迹,他心中原本已经压下的火气再次蹭蹭蹭的暴涨,此时他恨不得转身将阳球的头盖骨掀开,看看里面想的到底是什么!
“哎!!”
一声重重的叹息从夏玄口中传去,他抓住了陈保儿子的肩膀,沉声问道:“告诉本侯,你叫什么名字?”
陈保儿子闻言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眼中带有深深的悲痛和绝望,他虽然不知眼前之人乃是何人,但还是颤声说道:“回禀大人,小的名叫陈震,表字孝起,此乃母亲亡时所取,希望小的长大以后可以好好孝顺父亲大人,父亲大人独身一人含辛茹苦的把小子养大,可如今却含冤而死,还请大人为我父伸冤啊。”
“你是南阳人陈孝起?”夏玄脸上顿时出现了极为精彩的表情,他万万想不到牢头陈保的儿子居然是蜀汉名臣陈震,要知道陈震可是武侯诸葛亮都要赞誉和看重的名臣啊,历任蜀汉尚书令、卫尉等职,更是被加封为城阳亭侯,绝非泛泛之辈!
陈震点了点头,他不明白眼前这位看似不凡可却胸前淌血的大人为何知道自己是南阳人,但也不敢问,毕竟他只是个牢头的儿子,身份卑微,而且老父身死,心中悲凉,故而也没有多想!
眼前这一幕让夏玄非常头疼,好在的是陈震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最后他还是听从夏玄的劝告,带着陈保的尸身走出了司隶校尉府。
同时夏玄啊又命武侯府的管家来为陈保操办丧事,将其送回南阳安葬,至于陈震自然是要返回南阳守孝,毕竟为父母守孝是这个时代的传统,不过陈震也表示过,只要三年时限一满,他就会遵从陈保死前的遗愿北上拜入夏玄门下学道。
值得一提的是司隶校尉阳球因陈保含冤而死的事情闹的满城皆知,再次被朝廷官员联名弹劾,不得不辞官封印离开了洛阳,至于他去了哪里,则是成了个谜。而夏玄因为此前之事,心中对阳球也有了些许芥蒂,故而阳球的离去,夏玄根本就没关心,因为他已经带着数女和八百锦帆贼以及朝廷的任命文书北上赴任了。
而大队伍则是先回到了缑氏城,夏玄要将老贤君刘淑留在这里一段时日,待得北疆局势稳定了下来,再派人前来接刘淑和戏忠,毕竟缑氏城有董老太爷这位名医可以打理好刘淑的身子骨,北方多风雪,耄耋之年的刘淑根本经不起折腾啊。
随后夏玄才再次启程。
夏玄打算在孟津渡河进入河内郡,然后再由河内郡前往冀州,他询问甘宁的意见,甘宁对黄河不熟,自然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此时夏玄顿时有点怀念起戏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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