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忱溪原先还想顶嘴还击的忽然凉下来,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激地她半晌默不作声。
张雅徵却见刚才还想跃跃欲试搞个大新闻的钟小溪忽然萎靡下来,半晌才愣愣地回了一句:“我俩没什么,就是一起练团。”
张雅徵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拉住八卦心起正欲详细逼问一番的肖梦舒,她对被她一番动作搞懵了的肖梦舒递个眼神,对方立即会意,去看周台逸。
周台逸坐在最边上,此刻正翘着腿舒适地窝在椅子中,泡了润喉茶的保温杯被拧开由她抱着,她悠闲地翻了两页谱架上的乐谱,忽的一掀眼皮看她们:“都看我做什么?”
张雅徵笑嘻嘻地回:“这不是看你歌词背会了没吗。”
周台逸伸出两根手指捻着纸张边缘,“拜托,背不下歌词的不是钟小溪么。”
张雅徵一听这称呼就放下了心,她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气氛忽然凝固,但好歹排除了一个。
于是她转头看钟忱溪。
钟忱溪却也早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闻言尖牙利齿道:“我之前那是还不熟悉好吧,要不然,业界谁不知道我的业务能力是顶尖的?”
周台逸慢吞吞地回应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别扭一下,然后面色就冷了下来,心里感觉到乱七八糟的。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实际上如果不是钟忱溪时刻注意着的话,只是几个眨眼,周台逸就能调整好自己。
张雅徵三番调头都没找出由头,她内心奇怪,瞧瞧给肖梦舒使了个“事后再说”的眼神后,便暂且压下去不再多想。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刚才说过的话就那么几句,把关键词提炼提炼,她就不相信她怪盗雅徵会破不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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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我这么可爱;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我吗? “空腹能吃药吗?”
钟忱溪彻底停下动作,她看过去; 周台逸半坐在床上歪头看她。长发有点乱,额前因为出了汗的缘故; 有几缕黏黏糊糊粘在那儿。
空腹不能吃药这种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已经活了三十多年的钟忱溪在被提醒之前完全没想起来; 甚至连一瞬间的质疑都没有。
所以在这时候,一向在心底以年龄堪长自居的钟忱溪为什么会没有想到呢?甚至于她满脑子都是让对方快点吃完药就睡觉休息,这之间的时间差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周台逸的烧还没退; 脸颊有一点泛红,看上去无精打采却又要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精神。周台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回答,钟忱溪忽然像是被人一棒子呵斥醒般一激灵。
她已经握在手里还没从包里完全拿出来的药被她握紧又松开,再露出手时里面什么都没有。
“晚饭有想吃的东西吗; 我等等让她们带。”
钟忱溪直起身从善如流改了口,好像刚刚那个只因一次小感冒就慌张到手忙脚乱的钟忱溪只是周台逸的错觉。
“想喝粥……”想了想,“还有炸鸡排。”
钟忱溪给助理发了短信,又在群里问隔壁的那两个,之后把回复一并给助理转发过去。
睡前钟忱溪又盯着周台逸测了一次体温; 还是低烧。她盯着温度计失神想了半晌; 原本的行程是音乐节结束后要在这边停留一晚; 等第二天一早再回去。
现在可能得提前回家。
一大堆工作人员加上她们四个人,机票全在一起不好改签,她们又绝对不可能放心周台逸发着烧一个人回去。
周台逸打量她半晌见还没要回神的意思,以为钟忱溪是在担心她。
“小溪; 我真的……”
“要不然明天结束之后,我们提前回家吧。”
两个人一起开口,周台逸在听见对方的话后微微错愕,连自己想说的话都断在中间。
“呃?你刚才说什么?”周台逸的话只说了几个字就停了下来,钟忱溪也是在说完自己的意思后才意识到她打断了对方。
“没什么。”周台逸说。她把那句没说完的“我真的没事”咽下去,不仅仅是错过了恰当说出口的时间,只是忽然意识到即便自己这样说了,现在的钟忱溪怕是也不会相信,丢一个怀疑的眼神给自己吧。
就像是先前不由分说把自己按进被子里的举动,莽撞又像是下意识的小心翼翼,全然失了理智,举手投足的动作却又像是早就习惯行使然。
并不是说这种把人按进被子里或是空腹吃药的行为就是幼稚不察生活民情——只是周台逸在那一刻看见一个成熟的灵魂与一具幼稚的身体完美融合,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差异感。
周台逸心想自己大概是烧糊涂了,不如怎么会连这种不切实际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若是被那三个中的其中一个知道,都会被笑得这一年都抬不起头来。
第二天的音乐节现场来了很多人,仅从旁边看过去,都能感受到主舞台的人山人海。周台逸还是很蔫,睡了一晚还吃了药,低烧却硬是过渡到高烧,她早上起来时嗓子是哑的。
廖齐来她们的休息室问要不要半开麦,周台逸披着衣服正抱雪梨汤在喝,闻言皱眉抬头一道眼刀不满地劈了过去。
廖齐倒是不当一回事,倚着门又继续补充:“我只是转达一下主办方的意思。”
“那不就是假唱咯,半开麦还不如老实点直接闭麦对嘴。”张雅徵带着讽刺阴阳怪气道:“最好第二天头条再来个Blue Hour自砸招牌,周台逸或成罪魁祸首。”
肖梦舒□□味十足:“连万人巡演都办过两场了,现在一个小小音乐节不过半小时时间就让我们假唱,这是把我们唱功当死的哦。”
钟忱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廖齐这么反常居然叫她们做这种违反职业道德的事,尽管内心凭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对方一定是有原因的,但她还是坚定道:“如果太医出了状况,我会帮她唱的。”
周台逸站起来,“我真的可以唱的。”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批在身上的衣服有一点滑下来,钟忱溪很自然地上前帮她拢起来。
从一进门就把这四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收拢在眼中的廖齐看见最后一个动作后,自收到消息就悬着的心终于有了放缓的趋势。
他笑了笑,全然是早有所料:“所以我回绝他们了。别的艺人我不知道,就你们四个,绝对不会假唱。”
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肖梦舒措手不及,“呦嘿?”
廖齐看向她,挑眉回应:“啊哈?”
周台逸咳嗽一声,看上去像是受不了这两人的弱智对话,“我们差不多该上台了。”
廖齐陪着她们走到舞台底下,周台逸上台前听见廖齐对她说:“别有压力。”
四个人一上台就引来台下骚动,前奏响起,直到周台逸负责的主歌部分被她稳定发挥唱完后,她才从余光中隐隐看见隔着肖梦舒的钟忱溪收回了一直钉在她身上的目光。
虽然此前一直都感觉到自己身上带着不适,就连说话时都会引起一阵咳嗽,可真正上了舞台握着麦的那一刹那,周台逸就感觉到自己在这一刻是完好无损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影响到她唱歌。
甚至在副歌部分帮忙给钟忱溪垫音时还不小心唱high高了几分。钟忱溪在下一秒,在周台逸还没来得及做反应时就顺着她的音往上爬。
引得唱主歌的嚣张二人组甩了眼刀过来:和音都盖过主歌了,你俩能不能收敛点?!
在这一首歌里没太多独词唱可以轻松划水的钟忱溪缩缩脖子,公然指着周台逸比划:是她的锅!
结果下午还把音乐节当摇滚区唱的周台逸在飞机上睡了几小时,下机回家的路上就发现自己哑了嗓子。
“活该。”在厨房忙碌完重回卧室的钟忱溪一推门就看见那个被自己安当下来换了睡衣缩进被子里的人正愁眉苦脸盯着温度计。
“自己的破体质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发着烧还在我在台上又蹦又跳飚高音,以为自己还年轻是不是。”
钟忱溪顺手从牛仔裤兜里拿出手机对着半靠在床头握有体温计不知所措的周台逸五连拍。
“我好像本来就还年轻吧……你在做什么?”本想反驳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周台逸看过去却正好看见对方双手抱着手机的动作很令人生疑。
周台逸后颈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钟忱溪我跟你讲,你不准发微博!”
“只是拍个照留念啦,时刻安慰自己您周大小姐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面。”
“那你再打什么字?”口说无凭,周台逸欲要掀被子从床上爬过去夺手机,被钟忱溪一个箭步按住。
“好啦好啦,我已经删掉了。”为了让她相信,还把微博界面打开作证。
周台逸盯着她:“脸书跟ins也不行!”
“推特我都没在上的。”钟忱溪一脸“这下你放心了吧”的表情,“所以现在想吃东西吗?我煮了粥。”
“唔,好。”周台逸下意识点头,她生病的时候胃口不好,唯独偏爱各式粥。
钟忱溪转身去厨房,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周台逸猛地看过去,只看见一个刚刚拐过拐角的背影和一闪而过的一角。
大概是口误了吧。她想。
只过了一小会儿,钟忱溪就端一碗白粥进来,里边丢了葡萄干和核桃仁,刚刚出锅还冒着热气。
周台逸要去接,钟忱溪没把碗给她:“小心烫。”
钟忱溪在床边一角坐下来,很自然地舀了一勺吹一吹,热气被她吹散又续上一缕,那些吹散的跑去四面八方围住了她的脸,等这一勺凉的差不多,她才递到周台逸嘴边:“尝尝?”
她的眉眼被笼罩在蒸腾的雾气里,眼中都仿佛沾上了水珠般湿漉。这是一个期待的表情吗?
尽管白粥是个人都能熬,周台逸在吃完一口后还是装作不经意地问:“你熬的?”
钟忱溪拿勺子的手很稳,这一口吹散了热度后就递过去:“叫的外卖。”
“哦。”周台逸应一声。她就说,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整天被肖梦舒吼出厨房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为了她就下厨房。
毕竟包括她在内都怕这个人有朝一日把自己连同厨房一起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秃头作者哭着来更新……码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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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我这么可爱;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我吗?
已经是半夜两点,虽然平时会有熬夜的习惯; 不过在生理期到来时这种夜深人静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滋味就有点难熬。
诚然周台逸以前确实会想过自己失眠后会做什么,在真正来临时也心口一致地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过。不过无论是睡前一杯红酒助眠或是其它各种奇奇怪怪的饮品——譬如说是冰箱里一直备着的钟忱溪爱的牛奶牌子; 这些在经期时期都被周台逸一一否决掉。
她是嫌活得时间太长才会去碰冰的、常温的总之除了白开水和红糖水以外的任何一个有各种添加品极其不养生的东西哦。
于是在暖宝宝失效之后手脚冰凉到小腹又隐隐作痛的周台逸在床上平躺几秒也没能想到什么有效办法后,她决定先起身去客厅找瓶止疼片来嗑。
客厅茶几上摆着她睡前喝完红糖水后被钟忱溪清洗干净的玻璃杯; 厨房里一直都有常温水,周台逸捂着小腹慢吞吞倒了杯白开水就着药喝下去,无视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红糖; 又重新倒满一杯水打算回卧室。
途中当然得再找一片暖贴贴了。毕竟比手脚冰凉、小腹也凉带来的可能性重感更要命的是随之而来的痛经。
仿佛有个人在她肚子里拿一把锥子、锯齿或是随便什么东西也许是电锯一样往身体更内部按进去,血肉骨头都能穿透,又□□插进去伴随着肉沫不断搅拌,就像是她吃石锅拌饭那样搅来搅去势要拌个均匀。
在她肚子里跳探戈的那个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好不容易坚持到重新躺平在自己舒适柔软的床上; 此刻的周台逸就像是业余马拉松选手非要跑完全马一般死去活来,脑子里唯一一个词是加粗标黑的“不知死活”。
早知道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感冒,那么她现在好歹也不用面临双重不适。
任性无理已经被痛经折磨地自顾不暇的周台逸终于放弃了在床上翻滚助眠的运动,她把自己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在止疼片还没发挥药效之前; 客厅大开的灯与她未关的门都不在周台逸的考虑范围内。
灯火通明却在钟忱溪的注意范围内; 尤其是晚上; 简直在引起她注意事项内排前两名——另一名与之并列的是吵闹声——因为她是全团四人里唯一一个睡觉不关门的。
没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犯懒不想随手关而已,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记起来就关,记不起来就算; 基本上前者占了大多数。
钟忱溪是被客厅的异动和传来自己卧室的光亮吵醒的,她今天有点浅眠,其实也从侧面反应了这几天她有多闲。
无论是主动醒来还是被动吵醒,既然已经暂时睡不着,钟忱溪花了几秒钟时间让自己还处在朦胧的睡意也醒过来,脑中周台逸的脸一闪而过。
无论主动或是被动,总之最后都与这个人有关。
她认命地爬起来前去探望,客厅和周台逸卧室的灯果不其然还亮着。卧室的主人蜷缩在床上,被子混乱又严密地盖着她,周台逸以一个诡异的姿态整个人以腹部为中心努力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
床头搁着一杯喝了多半只剩个底的白水,鉴于此,钟忱溪迟钝的脑子这才缓慢从记忆深处调出一些关于周台逸的个人私密来。
周台逸痛经严重,喝红糖水没有任何用处,只能靠止疼片来缓解。
钟忱溪在前六年还见过几次对方随身带药瓶,后来两个人的距离被拉开,这些太过私密的东西钟忱溪就再没见过。
周台逸像蝉蛹一样的身躯动了动,费力地睁开一只眼查看闯进她房里的人。尽管知道这里除了钟忱溪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在如此深夜出现在她床边,然而在看见钟忱溪的那一瞬间,被折磨了大半夜的周台逸还是忍不住撒娇般从嘴中溢出一声哼唧。
钟忱溪半弯下腰关切问:“还是很疼吗?”
周台逸点点头,枕头被她蹭地沙沙响。
“吃药了吗?”
“吃了。”周台逸自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又软,“可是还是很疼。”
“药效没发挥吧……”上辈子这辈子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痛经之痛的钟忱溪完全不能切身体会到就连冰淇淋、可乐、奶茶都通通舍弃掉却还是疼的要死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没分娩之前每个人都觉得不就是生一次孩子有什么大不了,大家都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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