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她还以为自己没睡醒还在做梦,收一抖差点就点了拒绝。接着透过话筒传进她放假的,就是暌违许久,只能透过电视才听得见的姐姐的声音:“绮如?是你吗?”
那一瞬间钱绮如眼泪纵横,终于切身体会到了那些被自己偶像翻牌子之后的狂喜体验。
“然后就跟她打了会游戏,陪她消磨掉候场时间,姐姐就跟我说她要上台了。”
听了半天只听到钱绮如是怎么吹姐姐在游戏方面有多厉害、简直是被演艺事业耽误了的职业选手、打游戏有多温柔、有多悉心教导的前天王忍住一直想打断的心,终于在女儿结束这一段话之后问出重点:“然后你就得出一个她要回来的结论?”
意识到自己有点偏题的钱绮如傻笑:“嘿嘿嘿。这句只是顺带一提。”
姐姐在提到自己要上场时,钱绮如迅速问:“姐姐下次不忙的时候,能再带着我打游戏吗?”
“绮如你还在上学吧?如果是你作业写完也没课的情况下,当然可以呀。”
钱绮如忽略掉重点是要“没课与写完作业”,追问道:“姐姐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段时间应该不行,商演很多而且还有跨年通告,等过年吧,我放假回来后一起玩,正好还能跟你散散步,我们也有好久没有一起面对面聊天了吧。”
把今早的所有对话全部一口气重复出来,就像是将肚子里的水全部拧干净后干瘪了一样,钱绮如表示自己真的连标点符号都一五一十汇报了。
钱宗玺问:“你姑姑知道吗?”
她姑姑——小溪姐姐的亲妈,亦是像钱绮如亲爹一样,成为姐姐这些年来不回家的原因之一。
钱绮如耸耸肩,“大概还不知道吧。”
“你等等去给她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钱绮如推卸:“你怎么不去?”
钱宗玺用一副“大人说话小孩子别问问题”的口态:“让你去你就去。”
这时候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点的钱绮如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下的咖啡,不情愿地起身去找手机:“打打打这就打,我顺便也通知一下姑父?”
钱宗玺没有回话。越想越想不通的钱绮如走离了餐桌还在趿拉着拖鞋碎碎念,声音并没有收敛,钱宗玺听得很清楚:“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你们那时候非要阻止姐姐,还说什么只要去混演艺圈就断绝关系,现在后悔了吧,想挽回了吧,脸疼不疼?”
“……你们自作自受就算了,还害得我被姐姐牵连,哼……”
后面的话渐渐听不清楚,钱宗玺坐在餐桌上,阿姨过来帮他续杯凉掉的咖啡,被他拒绝了。
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说到那就要做到。跨年还没到,钟忱溪就一改反常地催着助理帮她订机票。
公司鸡飞狗跳一通,就连裴济都在百忙之中撂下几张专辑的制作进程,特意前来关注钟忱溪的机票问题。
助理压力山大找廖齐哭诉,作为少数几个知道钟忱溪家中原委的人,廖齐惊地差点跳起来:“你说她打算回家?!”
廖齐此前一直以为钟忱溪那句“要回家往返时间太长所以要求增加假期天数”的话是在为她自己个人出游或是窝在家中打游戏而找借口,没想到这姑娘是真的要回家?!
“对啊,回荷兰。”助理只知道钟忱溪父母早年移居,甚至连有没有移民都不确定,反正她家主子跟她同一国籍就行。
廖齐在得知助理已经订好往返机票后,挥挥手:“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等助理离开后,廖齐思索良久,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台逸?你家今年还有没有空位?或者你有没有兴趣去荷兰度个年假?没有?那你们三个的其中一个也行……钟忱溪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选荷兰的原因是因为那是第一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
舅舅在前文中已经有过露脸啦。
以及钱绮如小可爱:今日也是个实力钟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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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挂掉了以为是廖齐打来又要见缝插针安排新行程的电话; 周台逸哭笑不得地对凑过脑袋来企图旁听全程的三个人转述全程。
钟忱溪:“什么叫我不行?”
肖梦舒下意识地看她一眼;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拍着钟忱溪的肩; 语重心长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苦口婆心劝诫道:“女人,不要轻易说自己不行。”
意识到对方在讲什么的周台逸反应很大地一巴掌拍过去:“肖梦舒你脏死算了!”
缓了半天在张雅徵猥琐的笑声背景音下; 钟忱溪忽然意识到肖梦舒刚才到那句话配上对方的语气究竟是什么意思; 浸染娱乐圈多年的老艺人居然有朝一日翻车于后辈身上,而且率先帮自己出头的居然还是周台逸。
钟忱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怼肖梦舒好,还是该调侃周台逸好。于是放松时下意识的话就蹦了出来;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当下说了什么:“那你要不要试试看啊。”
话一出口; 张雅徵从猥琐但却还抱有节操的笑变成了彻底的狂笑,肖梦舒接着她的梗挑眉故意作魅惑状娇羞:“忱溪你慢点; 人家是第一次啦。”
这一秒; 钟忱溪心想有时候祸从口出,大概就是如此吧。
她生无可恋地默默给自己掌嘴,有时候反应太快真的是一种困扰。
也就是在这个空档中; 钟忱溪才慢反应地发现这种场合中; 一向表面正经但正如其名像蜥蜴一样一针见血的周台逸居然很反常地自刚才起就默默失掉了存在感。怕对方真的像蜥蜴一样潜伏着只等待关键一击的钟忱溪余光乱转捕捉到周台逸的身影; 怕自己晚一步就让对方再一次地语出惊人,她紧赶慢赶几乎是慌乱地把全部视野都给了周台逸。
甚至转的太快; 她一时间没能好好把握角度,脖子险些扭到。她的动作幅度太大自然也引起了“嚣张”两个人的注意。
于是等钟忱溪彻底地看清楚周台逸并从心里冒出一个疑惑的疑问时,张雅徵已经帮她问出了这句话:“奇怪了,太医你脸怎么那么红?”
三双眼睛都钉在周台逸身上——准确地说是在她脸上; 周台逸面无表情摸了摸她自己的脸,红不红她现在不知道,只是热度惊人就是。
“哦,热的。”她平淡无波道,“家里太热了。”
已经要到年末,虽然外边变了天一天比一天冷,不过家里整日空调不间断都保持在一个恒温状态中。不过周台逸确实容易出汗,就像是钟忱溪怕冷一样,两个难姐难妹总被“嚣张”二人组嘲笑肾虚,如果肾会说话的话,估计它会大喊冤屈,毕竟体寒和汗腺广这两者实在是八杆子打不着。
钟忱溪打算找遥控把空调调小一点,被周台逸拦下了。她不解地看过去,对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十点了。其实如果放在平时,晚上十点钟对于跑通告时常到两三点才睡的几人来说就像是连夜生活都“夜”不起来的存在,若是再放在能早收工的日子里,这也并不是太过于晚,顶多只是私人时间,比如说打游戏或者追剧之类的。
总之这个时间放在除今天之外的任何时候,都不算是晚。只是今天过于特殊。今天是12月29号,她们要在第二天一早就赶飞机飞去某果香台所在地为当天晚上的跨年进行彩排,接着度过零点之后要马不停蹄搭乘夜间航班再飞去某蓝卫视所在地,短暂休息之后继续彩排和正式跨年演出。
之后两天繁忙堵塞的行程且不提,就单单是说现在。离飞机起飞还有十小时,她们还能睡最多七个小时,而四个人的行李都还没有收拾。
明明只是一起约着在周台逸家点了丰盛外卖晚餐,也不知道中间做了什么就已经到这个点,张雅徵跳了起来大呼小叫满沙发找随身带来的手提袋:“快快快,快点把礼物换了,我要去收拾行李。”
而在收拾行李之前,她们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其实也是为什么今晚四个人都特意空出时间来聚在同一间屋子里的原因。今晚她们要交换新年礼物,就像是圣诞一样,这需要一个隆重的仪式感。
张雅徵抽了三个除了包装外,大小外形都相同的盒子出来。
三个人一人一个,肖梦舒一收到就迫不及待问:“我可以在现在打开吗?”
“随意。”张雅徵说着,顺口吐槽:“说的好像这种事你在我跟前干的少一样。”
肖梦舒没忍住,刚才装出来的涵养淑女模样一秒钟暴露本性,“欸就你会说话是不是。”
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盒子是方形,肖梦舒拆的时候,钟忱溪和周台逸也在开盒。最后拿在钟忱溪手中的是某奢侈手表的包装。
“咦,是表啊。”周台逸拿表在手腕间比划了几下。
“鸭鸭你也太棒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啊!”手表是今年的新品,全球限量多少多少块的那种,女士表的表盘大小做得恰好,里边虽然不可避免地因为其奢侈品的原因而镶了钻,不过从总体来说,还算符合钟忱溪对于手表实用且简约低调的审美要求。
后来三十三岁的钟忱溪也有一块同样的,不过那块是她自己买给自己的。
手表已经被张雅徵事先调好了表带,钟忱溪带上去刚刚好,表盘和她后世的那块一样,是很深的快接近黑色的蓝色,恰好是她的应援色。
肖梦舒“啊”一声,她的反应照例很快:“鸭鸭你这样是不是算送钟了?”
一语双关让在场其她三个人都毫不吝惜地送给肖梦舒及她口是心非早就戴上手腕的白色表盘手表一个大大的白眼。
张雅徵没好气:“那你还我。”
肖梦舒护着手表后退:“不要,进了我的口袋就是我的。”
周台逸:“你不是觉得送表不吉利么。”
肖梦舒忽然喜滋滋:“我是无神论者啦,不在乎这个的。”
张雅徵受不了地连翻白眼带摇头,钟忱溪揽着脖子给了她一个实在的拥抱,“谢谢,我很喜欢。”
张雅徵拍拍她的背表示不客气,又故意对肖梦舒挑衅:“瞧瞧多捧场,也不枉我挑了快一个多月才找到这块颜色。”
一共三块表,价钱跟表一样漂亮是真,钟忱溪的这一块不好找也是真。原本对外发行的只是黑白两款,而钟忱溪手中的这一块更是限量中的限量。上一世里钟忱溪只是因为其颜色关系才砸钱买下,但那时候这块表早就出了很多年,既然有充足的时间,那就代表可供选择越多,钟忱溪的那一块来源于一场慈善拍卖会。
但现在这一块不同。表才刚刚发行的,时间紧张,数量又少,且不提钱花了多少,张雅徵的精力肯定也在这上面消磨了不少。
钟忱溪在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一刻的张雅徵忽然从这个短暂的拥抱中接受到了对方已经知道她为了这一块礼物而花费多少心思。虽然知道眼前这家伙的泪点就像她的视线一样高,张雅徵还是怕原本热闹的场合被她搞得悲伤起来,就像是过完这一次,大家就要分道扬镳一样。
于是她熟练地热气氛,半真心话半玩笑话掺杂在一起,“欸小溪你别太感动,我实话说吧,其实这一块是我当初要当赠别礼物送你的,只不过你最后没走,我才偷懒留到现在,想说就当新年礼物送了。”
出瓜群众肖梦舒:“我就说为什么三个人都是表,原来我和太医根本就是附带品!”
周台逸掐着嗓子硬是憋出个少女音:“过分,哼!”
张雅徵:“怎么哪都有你俩?”
钟忱溪看着手腕上这一块虽然是崭新,却与自己带了很多年的那一块一模一样的表,虽然刚才张雅徵的一席话与她在这一刻的某些猜测重合在一起在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但她面上却还是顺着三个人的搞怪:“原来鸭鸭你就这么盼着我走?说,你是不是对我主唱的位置已经肖想已久了?”
张雅徵:“啊?不是太医想篡位吗?”
周台逸:“喂喂,后宫起火关我一个大臣什么事?”
几个人一通闹,肖梦舒这才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给周台逸的是一副近视眼镜,只是怎么看怎么骚包。
其实在互联网时代,几个人常年看手机下来肯定都有或多或少的近视,只不过度数不高就没怎么管,但私下里还是偶尔会戴一戴做点慢工细活之类的。
而肖梦舒送给周台逸的这一副,虽然一看上边镶的钻也是很贵的样子,只不过这种类似于中世纪铺张浪费又夸张的法国贵族所使用的奢侈品眼镜与周台逸的画风实在有点不搭。
肖梦舒拿出来时,张雅徵没忍住已经“噗嗤”笑出声。
周台逸黑着脸拒绝接过:“肖梦舒你其实来是来故意整我的吧?”
肖梦舒把眼镜顺手塞给张雅徵,自己举双手发誓:“我发誓我没有,这一款针对女性顾客真的卖的很好的!”
“问题是,你看太医这个画风,也跟这么……娘的眼镜不配吧。”张雅徵落井下石,笑的直接把胳膊搭在肖梦舒肩上好撑着自己,“你送小溪还差不多。”
实际上钟忱溪对这种东西也是拒绝的:“喂喂,什么叫送我差不多?免了,别了,我做人很节俭的我告诉你。”
“跟你小公主的称号很配啊。”张雅徵大笑着把手中被谁都嫌弃的镶了钻的金色边框近视眼镜塞给周台逸,“给你给你,左眼一百,右眼一百五,加起来二百五刚好跟这眼镜配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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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柯基、时光若水 40瓶;三更有梦书当枕 8瓶;别坑问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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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总之不管有多么嫌弃这副像张雅徵吐槽的“娘到极致”的玻璃片; 周台逸最后还是迫于肖梦舒的恐吓威胁而表面上非常不情愿地收下了。
“嚣张”两个人在分别送出礼物与几乎是从周台逸、钟忱溪手中抢过自己的礼物后,就挥挥手很是潇洒地回家收拾行李去; 倒是真的从作风上就贯彻了她们的“嚣张至极”口号。
钟忱溪抱着今晚的收获们也打算撤退; 故意装傻和心虚之下甚至连习惯性的“晚安”都忘了给周台逸。
她当然会被对方叫住。钟忱溪傻笑着迅速开口堵死周台逸的话:“现在也不早了; 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晚安啊。”
这种一看就是心虚还烂大街的借口自然不可取; 钟忱溪连一步都没走出去; 就被周台逸叫住。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欸?什么?我有忘吗?”钟忱溪装傻充愣眨了眨眼卖萌。这一点是跟粉丝学的,她常常因为在台上因为熬夜导致的眼睛干涩或者其它什么原因而感到不舒服; 妆在脸上又不能不顾形象和卫生地直接上手揉; 就只能眨几下眼睛缓解。这种时候常常会引得台下一片尖叫声; 仿佛她是对她们刻意抛了个媚眼似的。
可惜这一招在周台逸身上并不是很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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