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门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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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门风华-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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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新局 二() 
见这消息也没让她心情好些,关平不禁觉得头大,只能叹口气宽慰道:“将军是心疼七姑娘。52网'”

    “哼!让我进了军营,让我磨炼自己,结果却不许我随军出征,只能留在大营里看家,不就像老师父花了半个月功夫,磨砺出一把好剑来,却从不拿出来喂招杀敌,将之藏于剑匣中,令其无用武之地?”慕越倔强的抿着嘴道。

    关平觉好笑,“将军应无此意,否则也不会让七姑娘进窦将军麾下了。”

    “那你说,我爹是什么意思?”

    关平摇首不知,又劝了几句,终究还是无功而返。

    关平一走,慕越除了对父亲的决定恼怒外,还对阿朔存有莫名的怒火。

    另一边走来严明翠,她奉窦将军之命,让慕越回营。

    严明翠虽与慕越有亲戚关系,但毕竟不如黄娴淑和关荷与她相熟,要她劝,她也不知从何劝起,只能叮咛她注意身子,慕越点头应下,动动僵冷的四肢,慕越几乎要呻吟出声,又寒又冻的她连走路都成问题。

    严明翠早料到了,伸手挥挥,从旁冒出两个女兵来,搀扶着慕越起来,将她送回营账后,才躬身离去。

    慕越跟她们谢过,转头对严明翠苦笑。“爹为了不让我上阵,原是要我隐姓埋名的,现在也全揭开来。”

    严明翠抿嘴微笑,这位将军表姐夫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还真是让人看不懂。命人备了热水,又端来熬得热烫的姜汤,慕越小脸皱成了一团,将姜汤喝下。除了冰冷的军袍、鞋袜等,泡到热水里,暖暖的热水让慕越舒服的搭下眼皮子,几乎睡过去。

    “慕越,醒醒。”

    “什么?”慕越惊醒过来,严明翠瞧着有些不忍,但还是得把话说了。“明日我们要追击焰族去,你得带人把营账守好。”

    慕越微怔,还是不许她去啊?

    “慕越?”严明翠喊她,慕越回过神来。给她一个虚弱的微笑。“我明白了,我会负责把家看好的。”

    严明翠拍拍她,待她洗好穿好衣服,才低声的说:“那水和姜汤是蓝将军叫人备下的,可不是咱们将军命人备的。”

    “都是我不好,让将军为难了。”

    严明翠却道:“你啊!将军说了,该争取的就要争取,不能退缩。战场上可没有人会容你慢慢想。”

    慕越若有所思的接过严明翠递给她的热茶,不一会儿,一个女兵端来热食,她身形壮硕声音洪量,一进帐便大声的招呼慕越吃东西。

    “来来来,这个猫耳朵是俺亲手捏的。俺娘说,俺的手劲儿大,捏出来的猫耳朵嚼劲好,这汤是厨头是用老母鸡熬了一天的。我方才这么一路走来,不晓得引了多少人往厨头那去找吃的。”

    军中所用的碗是粗陶制的。褐色厚重的陶碗里盛着晃荡着金黄色鸡汤的油花,少的可怜的葱花。鲜嫩的猫耳朵,勾得慕越肚子咕咕响。

    “谢谢阿留姐。”

    “就您客套。”阿留姐呵笑两声,对严明翠道:“灶台上我留了碗给您的。”

    严明翠点头又交代慕越几句,嘱咐阿留看着慕越才离去。

    “诶,明儿大伙要打仗去,一会儿我得去帮忙做干粮。”阿留在厨子那里当差,是伙头军,军里伙食说不上讲究,大伙儿有的吃就好,真要讲究,回头休假去城里上馆子吃去,进窦营的女兵,有的是孤女,在外头讨生活,不如在军中有相同经历的人互相照应,也有如黄娴淑她们这般,是父兄都在军中供职。

    之前有犯官之女被分派进窦营中,那个娇娇女可把大家折腾个够,阿留坐在旁边,把床边放的衣服拿来折,边看着慕越吃面,嘴里则说着这个娇娇女的八卦。“那姑娘真是搞不清自己如今的处境,成天见的挑毛病,一会儿说床有虫子,咬得她睡不着,一会儿嫌咱们衣袍粗砺不好穿,唉!”

    慕越吃着热呼呼的猫耳朵,肚腹里一片暖和,她捧起碗,将汤一口气喝完,阿留笑眯眯的递上条帕子给她。“给。”

    慕越接过擦擦嘴,“咦,这上头的花绣的挺雅的?”白色的铃兰花翠绿叶,绣工不算好,但整条帕子看来就是雅。

    “这是那姑娘帮忙画的绣样,也是她绣的。”阿留咧着嘴笑道。

    点点头,将帕子还她,慕越也会绣花,绣得虽不怎么好,但绝对比那位姑娘绣的好,慕越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跟人在这上头计较起来。

    “那姑娘叫什么?”

    “咦?说来倒没人知道她叫什么,不过啊!佟军师对她颇为照顾,啧啧,这两天,将军的脸都绿了。”

    慕越一怔,“难道这姑娘与佟军师有旧?”

    阿留想了想,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

    也是,这种事怎么会随随便便让小兵晓得,慕越这些天都在与父亲抗争,忽略了旁事,争的实在有些疲累,尤其是不明白,为何父亲的态度竟会突然转变,而且大哥、二哥都不帮她劝劝父亲。

    让她觉得气闷。

    阿留收了碗,见慕越闭上眼,呼息也开始变的规律,便帮忙让她睡下,拉了被褥帮她盖好,阿留起身端着碗,把小案上的灯吹熄走了出去。

    隔天,大雪暂歇,窦将军领着大军出击,慕越托着腮,坐在阿留身边,看着那齐整的队伍远去,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饿了?”阿留搔搔头,“灶台上还留了张饼,你要吃不?”

    “我不饿。”慕越噗哧一笑,听到了阿留肚腹唱得响。“你忙坏了吧?还不快去吃东西。”

    “那……”

    “我领人去四下巡逻一番。”慕越笑着起身,顺手拍拍身上的灰,阿留憨憨的笑了下,也起身往厨房去。

    慕越喊了几个留守的兵,与她一同巡逻营区。营账里还留了一些人,守卫营区的卫兵看到她们在巡视,便指了几处,容易有人混杂进出的地方,让慕越她们去看。

    慕越带着人继续巡视全营区,走到一处离其他营账稍远的小营账后方时,忽的听闻有女子轻泣声,与她一起出来的都是女兵,听到有女子哭泣,都想上前问分明来。

    慕越朝她们挥挥。示意她们稍安勿燥,再细听会儿,几个人脸都羞红了,原来那女子是在对情郎诉情衷啊!几个女兵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虽都还未婚,但少女怀春,谁人没有个暗自思慕的对象,听那女子如泣如诉的倾诉情意。大家虽害羞,但难耐好奇心,互相示意悄悄的摸过去,想要偷瞧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下这般作为,当然。大伙儿更好奇,究竟谁是那个情郎呢?

    可惜从头到尾,都不曾听闻那人出声,慕越她们不敢乱动。深怕被人发现,远远的听到有人踩着沉稳的脚步离去。那女子还在抹泪,嘤嘤啼泣似有千般委屈万般苦衷。慕越听着越想越不对,这人究竟是谁?今日大军出营,这般哭泣岂不犯了忌讳触人楣头?

    思及此,慕越直起了身子,大踏步走出去,边大声斥道:“何人啼哭?今日将军率军出击,不怕触了将军的楣头?”

    那哭声轧然而止,顿了会儿,复又似伤痛难抑的轻泣起来。

    其他人也走出来,跟着厉声斥道。

    她们走过去,只见一名女子穿着褐色襦衫下着同色襦裙,身披着一件褚红大氅,青白的脸上满是泪痕,相貌仅称得上清秀,但小家碧玉怯生生,看了颇惹人怜惜,但可惜她对上的是奉命留守的慕越。

    “你是谁?在营账里做什么?无事啼哭干么?”跟慕越出来巡视的女兵,见到那副娇滴滴的模样,忽地心生不快,一开口就咄咄逼人,让那女子没有回话的机会。

    慕越看她那副未语先泪的样子,忽觉她跟蓝慕绢有些相像,蓝慕绢随父母回京城去了,严氏少了大姐在旁撺缀着出主意,安份了不少,严程氏也甚少上门来,家里近来祥和平静。

    “奴,奴家……”

    “伍长您看……”

    慕越一听人喊她伍长,就全身不自在,“先把她带回大帐去。”

    几个女兵押着她进大帐,留守的,除了慕越之外,还有佟军师兄弟两,佟军师弟弟任校尉,听到慕越她们带了个身份不明的人来,便出来查看,看到那女子时,他脸色一变,掉头就走,那女子看着他离去,便嘤嘤低泣起来,押她进来的女兵有点想挥手开扁,这女人是水做的啊?哭哭哭,就只会哭!这不是诚心触人楣头是什么?

    慕越拦了她们,朝守在大帐门前的亲卫点头道:“这位大哥,可否请入内禀报军师一声。”

    那亲卫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那啼泣女子一眼,朝慕越颔首,转身进去请示,不一会儿,便出来请慕越进去。

    慕越举步欲进,身后的人也跟着要动,那亲卫却道:“军师只请慕伍长一人进去,你们其他人就在外头候着吧!”

    其他人有些不满,神色不善的看向那仍低泣的女子,慕越却未多想,独自进入大帐。

    佟军师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若不是因为窦将军之故,他应是镇守一方的大将。

    “七姑娘。”

    “佟军师。”

    双方见礼后,佟军师让慕越坐下,客套一番后,他沉吟半晌才道:“不瞒七姑娘,外头那女子是舍弟的未婚妻子。”

    “佟校尉的未婚妻?”那人怎么会在军营中?再说,那女人刚刚不知道对着谁倾诉情衷呢!

    佟军师艰难万分的将那女子来历交代一番。

    佟校尉年少英伟,慕越一进营就听说他订亲了,却迟迟未闻他成亲的消息,原来他的准岳家出事了。

    慕越想了想后,若有所思的问:“她想要佟军师帮她家平反吗?”

第一百六十章 新局 三() 
第一百六十章新局三

    佟军师笑了下,道:“何谓平反?朝廷判案讲究的是证据,拿当年黄指挥使一事来说,他家子侄光天化日之下当场被擒,犯罪在先,后指证其父指使在后,纵使黄指挥使真没干此事,他也只有认了的份,话是他家儿子说的,难道会有假?”

    而事实上,黄指挥使在这件事情上,还真的无辜了,不过有一点他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他把儿子、侄子纵惯,使他二人在平罗卫一地堪称二虎吃人,他们两个怎么会被冲昏头,以为自己很了不得,进而犯下此罪。52网'

    慕越听他无缘无故提及此事,不由好奇的问:“她家犯的事很大?”

    佟军师淡然一笑。“是不小。”外头那女子还在轻声啜泣,慕越皱着眉头,指外头道:“不理她成吗?”

    “她也只会哭了。”言辞之间竟是毫无怜惜之意。

    “今天窦将军领兵出击,她在营里头哭,似乎不太好吧!”慕越很想说,触楣头耶!

    佟军师抿嘴微笑。“你还没想通吗?”不欲回答她这问题,他直接将话扯开。

    “嘎?”慕越怔愣的睃向佟军师,这又是在说什么?

    “蓝将军不让你征战,你想通了吗?”

    慕越嘟起小嘴,“不懂。”佟军师看着她一副孩子赌气的样子,忍不住笑着伸手揉揉她的头。“你从头到尾都弄错对象。”

    眨着乌亮的大眼睛,慕越似想到了什么,对象?“

    “就像那位李姑娘,她来找我们兄弟出面,为她父亲平反。从头到尾就搞错了对象。”

    “此话怎讲?”

    佟军师耐心的为她解答。

    原来李姑娘父亲原为银川附近,中逹县的县令,该县有一富户为富不仁纵子行凶,光天化日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卖菜老妪活活打死,只因她的菜担在他经过时,不慎滴了水在他的鞋子。r /》

    卖菜老妪有一秀才独子,得知其母遭遇,连夜写状子告富户之子,李姑娘的父亲却收受富户贿银。反将人屈打成招,反道老妪急病而亡,正巧富户子经过帮忙送医,秀才不知感恩还反告富户之子杀人云云。

    秀才告人不成,反被告,被关在牢中,经不住酷刑而亡,秀才一家仅母子相依为命。如今双双而亡,令人不胜嘘唏。

    那时正巧佟军师兄弟欲往李家拜访,途经村里人为冤死的二人发葬,佟校尉听闻此事,勃然大怒,拉着兄长欲查明此事。

    “舍弟向来急公好义。得知未来的岳丈是这样的人,他心里恼得紧。”

    慕越搔搔头,问:“那她爹的事,是被你们揭发的?”

    佟军师却摇头。“我们只是查明真相。尚未出手,知府大人那儿已经派人来查办。”

    “那她为何会在我们营区里?”慕越不悦的问。

    被个十二岁的小孩质问。佟军师有些下不了台。“她本就是我们营里的人。”他顿了下道:“其父流放海南,其母带着儿子、媳妇回老家去了。她不肯走,定要我们兄弟为其父平反。”

    “那她是……”

    “她在军医那儿当差。”佟军师叹了口气。“此事罪证确凿,找我们平反,有何用?”

    更不用说,佟校尉当初就想揭发此事的,叫他去替李知县平反?“那你们打算怎么做?总不能让她老是这么哭吧?”

    镇日哭哭啼啼的只把旁人心绪扰乱,却于最重要的事一点用处也无。

    慕越不由想,还是李姑娘觉得哭一哭,便会有人怜惜她,主动帮着她把难事解了?

    就像蓝慕绢那样,遇到了事情,未语先凝泪两行,她记得以前的自己曾经为她出头几次,现在想来,自己似乎有些蠢,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因蓝慕绢哭诉自己的委屈,她便为其出面,不论是对上程湘湘或是蓝玉惠等人,或是贴补她衣服首饰之类的。

    深究起来,蓝慕绢到她面前哭,无非是为了几件事,一是衣服、首饰被姐姐强抢,二是被程湘湘挤兑,蓝玉惠姐妹会抢蓝慕绢的东西,她这世也见识到了,但程湘湘……她性子的确不好,但自己会与之起冲突,似乎都是蓝慕绢在旁,看似劝解,实则挑拨的话激起的。

    这位李姑娘的功力似比蓝慕绢更高上一些,蓝慕绢现在那点功力,连严大老爷都不受用,当面直斥过她。

    “李姑娘今年多大了啊?”

    “十六岁,本来年前就要成亲的,没想到她家出了事,婚期自然耽搁下来。”

    李姑娘硬要留下来,只怕不只是为了要请他们兄弟为父平反吧!更多的该是害怕佟家要解除婚约才是。

    “佟校尉真不愿娶她?”

    “不愿。”佟军师无奈的笑了下。“他说宁可不娶,也绝不愿娶她为妻。”

    慕越对这位佟校尉有些不悦。“那毕竟是他的未婚妻。”

    “是啊!”佟军师也为难,这门是前任知府夫人作的媒,邹知府高升回京述职后,邹夫人还曾来信询问过婚期,却万万没想到,婚事骤然生变。

    慕越眯起眼睛,看了佟军师良久,“李姑娘也不急着嫁吗?”

    “当然是急的,否则也不会急着要逼我们替她父亲平反。”

    一个犯官之女跟无罪平民之女,是有差别的。

    电光石火间,慕越忽地想通了。

    “我知道了,理我爹干么!他是蓝将军,我可是在窦将军麾下当差啊!要不要让我上阵杀敌,不是我爹说了算,只要窦将军点头允了,我爹也无话可说。”

    总算明白了,佟军师颔首微笑。

    就说蓝守海这人脑子不知怎么拐的,好好的一件事,他能把大伙儿搞得人仰马翻的。

    “我也晓得要怎么跟李姑娘说了。”慕越笑的很甜,眉眼俱弯,将麻烦事理清了,心情正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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