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门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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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门风华-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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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总管眼见向来自信的主子,沮丧颓唐的样子,心有不忍,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开口劝道:“这与老爷无关,福大爷自个儿想不开,又没本事,总想着一步登天,天底下那有这般便宜的事,他总说老爷的运气好,殊不知,您运气是好没错,但若无平日苦练,机会送到跟前时,您可能吃不下来,斩不了敌人,反而被敌人所杀也不一定。”

    蓝守海若有所思的看着跟着自己大半辈子的大总管,大总管振振有词的为蓝守海抱不平。“福大爷胆小怕事,却又羡妒您的军功赫赫,难道还真要您把军功让予他才成?”

    “那自是不可能的。”蓝守海有他傲气在,他的军功是他流血流汗竭尽心力拚搏来的,更是他底下的人信任他,听从他的指挥,一刀一枪辛苦打下来的,岂能随意转让出去的。

    “这不就是了,福大爷他不肯用心练功,您跟着老太爷顶着炙阳、寒风,任凭霜雪肆虐,也不改心志的专心苦练,福大爷却跑去蹓逹,与人贪杯闹事,把老太爷气得吐血。不是您不顾念他,而是他不体谅您。”

    大总管难得说这么多话寛慰人,蓝守海颔首领了这份情,主仆二人又说了事才散去。

    慕越坐在大嫂身边,听着针线房的嬷嬷回事,见桂嬷嬷过来,与大嫂点头示意,便起身迎出去。“桂嬷嬷。”对着桂嬷嬷福了福。

    “七姑娘安。”桂嬷嬷连忙侧身避过同时回了福礼。

    “大总管请嬷嬷过去,是为了何事?”

    桂嬷嬷微笑的将东角门外发生的事,与慕越禀报。“大姨太太又把绢表妹送过来了?”

    “是啊!看样子,家里头真的难以度日了吧!”桂嬷嬷想到适才蓝慕绢身上单薄衣料,不由轻叹。

    这一沾上赌,谁家能讨得好?十赌九输,那获胜的一次,还可能是赌场要设套阴你,才让你赌赢的。这点道理,连慕越都明白,但深陷其中的人,却往往因为想着要翻盘再拚搏一次,而泥沼深陷拔不出脚来。

    慕越想了下问:“大姨太太呢?她没来?”

    “来了,来了!”桂嬷嬷笑得眼弯弯,“坐在车上没出来哪!不过倒真是个心狠的,外头冻着,也没给绢表小姐披件斗篷、披风的,穿的又单薄,幸好老婆子去的快,又得大奶奶嘱咐带了件披风过去,一进府,大总管就让人送了手炉来,不然啊!表小姐那小身板怎么禁受得住。”

    “那嬷嬷把绢表妹领进府,大姨太太没说什么?”

    “没有。”桂嬷嬷面露鄙夷的道:“大姨太太听到老婆子说的话,气的在车里头直跺脚,不过老婆子把表小姐带走,她倒是没出声拦阻,。”

    慕越点了点头又问:“嬷嬷可问了表妹,她们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问是问了,不过表小姐冻得厉害,嘴唇都青了,老婆子看得都有些不忍心。”桂嬷嬷顿了下,道:“姑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有。”慕越摇头,蓝慕绢不是大姨太太的亲闺女吗?怎么舍得她挨寒受冻?“还请嬷嬷吩咐下去,让人熬些热姜汤给绢表妹送去。”

    “是,老奴知道。”桂嬷嬷福了福,转身要走,又让慕越喊住。

    “嬷嬷将表妹安置在那儿?”

    桂嬷嬷道:“送到夫人那去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入营 六() 
致澜院里头,严氏正对着哭哭啼啼的外甥女儿生闷气。

    以前她不觉得这丫头讨人厌,现在才发现,这未语先落泪的小模样,看了还真叫人生气。她不耐烦的摆摆手,让润福家的去问她话。

    抽抽噎噎说的断断续续的,润福家的听得脑仁儿疼,又问了蓝慕绢的丫鬟,这才总算把事给问明白,外头的阳光斜斜的照进屋来,衬得蓝慕绢的脸一片青白,仔细瞧了下,她发现蓝慕绢的气色不好,唇色有些泛紫,不由伸手一探,她的额头竟是滚烫的,她连忙禀了严氏,严氏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咒了长姐几句,才让小丫鬟去禀大奶奶,让请个大夫来为蓝慕绢看诊,又让人侍候着蓝慕绢去厢房休息。

    一阵忙乱后,严氏才有心思问润福家的话。

    “怎么样?”

    “说是福大爷被革职了,宁夏城待不下去,大姨太太的嫁奁全都拿去还赌债,尚且不够,所以大姨太太在庄子上到底给人揽事,老爷派人去接夫人回府时,在路上让大总管与福大爷说了,那些事是大姨太太自作主张的,要他若是个男人,便自个去处理清楚来。”

    蓝永福的差事没了,家里的开销要从何而来?大蓝严氏想出个好法子,她不用花本钱,只消动动嘴皮子,便能从中牟利,但她一个内宅妇人凭什么替人揽事,处理官非?自然就得靠严氏这蓝守海将军夫人的名头。

    蓝守海不愿沾惹这种事情,因此严氏初进门时,没少为这种事受过丈夫的责骂,得知长姐在庄子附近做这种事,她又急又慌。深怕被丈夫知晓,会怪到她头上来。

    蓝守海命人去把严氏接回府,并让大总管去要求蓝永福出面,表明了他绝对不愿插手大蓝严氏所揽之事,蓝永福被逼着一户户去赔礼还钱,返家后,自然就将所有的气出在妻子身上,大蓝严氏早为丈夫的不长进没出息所恼,如今嫁奁也赔光,又被蓝守海逼着将到手的钱财吐出来。大蓝严氏便与丈夫吵起来。

    家里只有蓝慕绢一个孩子在,两夫妻打闹起来完全不顾及孩子,蓝永福知晓家中境况后,便嚷嚷着要外出找人周转,这一去就一晚上没回来。

    年关将近,上门催讨欠债的人也多,大蓝严氏逼得无法,回娘家被大嫂客气的拒于门外。到蓝府、程家想见两个妹妹,统统吃了闭门羹,儿子岳家和女儿的夫家也都委婉的拒她于门外。

    眼见无计可施,才想到蓝府毕竟是将军府,蓝守海与蓝永福又是族亲,这般置亲族不顾传出去。名声可就难听了。

    所以才带着蓝慕绢前来。

    严氏气得拍桌大骂,润福家的小声劝了几句不果,也就不再多言。

    大夫请来了,诊过脉后道是身子太过虚弱感染风寒。要小心调养着。

    严氏如今不当家,做什么事都不如以前方便自如。不免动起了心思来,拉了润福家的、章顺家的来问话。又找来她那几个陪房,她们言谈间皆小心谨慎的很,严氏心里不免有气,这些人是她的人,现在却防着她!

    看来如今这府中,她的这些陪房们,她都掌握不住了!就连润福家的,她都不太有把握能拿捏得住,倒是章顺家的,她倒还有几份把握,可是再想想,她也不知自己是就此留下,还是过一阵子,还是要把她送回庄子去?如果过几天,就又要把她送走,那她花精神去找两个媳妇麻烦,只不是白费功夫?

    晚间,大奶奶妯娌两,带着慕越、慕攸及孩子们,一道来请安,都让严氏嫌烦给打发回去。

    大奶奶关心的问了蓝慕绢的病情,润福家的一一交代后,大奶奶嘱咐她好生照料蓝慕绢,又命人送了药材过来,要她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桂嬷嬷说。

    详细交代完后,润福家的送走大奶奶一行人,回去禀报严氏,严氏冷冷的嗤笑道:“要她假好心!”

    慕越与大奶奶并肩而行,大奶奶低声问道:“七妹妹何时要进军营?”

    “过年后,就随父亲他们一道入营。”慕越对于军伍生活颇为期待,大奶奶瞧着小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免替她高兴。

    “出门在外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我知道。”

    慕越入营,并不在父亲麾下,而是入窦将军营下,窦将军是女将,手下全是女校尉、女兵,大奶奶对这些事情并不懂,好奇的拉着慕越追问着。

    慕越想了下决定还是别说太多,她并不确定军中的一切,是否与她记忆中的相同,面对大嫂好奇的眼光,慕越两手一摊道:“好嫂嫂,你就饶了我吧!我还没入伍呢!你问的这些问题我怎么会知道呢?”

    “咦?你不是自小就跟在父亲身边,在军营里混的吗?怎么,还会有你不知道的事?”蓝慕攸直言,慕越冷冷一笑。

    “六哥不知道多说多错吗?万一我一知半解的,随口糊弄大嫂,大嫂却信以为真怎么办?”

    蓝慕攸倒没想过这个,抬手搔搔头,憨憨的笑道:“我倒是没有妹妹想的周全。”

    “六弟到时也要一起入营去,家里一下子少了你们,可要冷清许多。”二奶奶叹道。

    过年后,同时入伍的不只慕越一个,蓝慕攸及东方朔也要一起入伍去,蓝慕攸早就想从军,他这个年纪才进军营,倒是比大哥、二哥他们晚了两年,慕越却是早了些,不过蓝守海觉得反正他们有伴,就一起进去吧!

    大奶奶不舍的拉着慕越询问,可还有缺什么东西,趁着这几天商家还没歇业的,赶紧让人去办,又问了蓝慕攸可缺什么,“……对了,你们帮忙问问朔少爷,可有缺什么东西,要采买就一起买办,可千万别跟咱们客气!”

    “知道。”蓝慕攸与慕越异口同声的回道。

    一行人往致宁院去,最近若是严氏不一起用饭,他们就在致宁院陪蓝守海一起用饭,就连阿朔也被找来。

    慕越暗自观察了许久,发现这个阿朔真的不一样!这个发现让她非常的迷惑,记忆里的阿朔高傲得很,别说会跟他们说笑了,连跟他们一起用饭都不屑,可是这个阿朔不同啊!用饭时,他会跟着大家一起说笑,遇到好笑的事,他竟会捧腹大笑眼泪直流,那是真心的笑。

    不是客套、虚假的笑。

    而且他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好温柔好温柔,就像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要好好珍惜宝贝着似的,真是太奇怪了!

    严老夫人得知大女儿又把外孙女丢在三女儿家,气恼的要大媳妇赶紧派人去接蓝慕绢过来。

    “母亲,慕绢在三妹妹那儿住的好好的,为什么急着把她接过来?再说,孩子还病着呢!”

    严老夫人眉头深锁嘴角歪斜,两眼露出期盼的光芒,似有许多话想说,严大太太心里一软原想开口请她有话直说吧!忽地思及丈夫词严厉色的警告自己的样子,当下就垂下眼来,不再看着婆母,低声的劝道:“母亲还是多养养精神,您把身子养好来,也好让父亲和相公心安。”

    严老夫人眸中的光芒褪去,情绪低落的摆摆手,要儿媳退下,严大太太也不如以往那样开口劝哄她,沉默的起身福礼退下了。

    屋里没有烧着地龙,而是用熏笼取暖,严老夫人想到家业衰败,儿女不孝,不由悲从中来,呜咽的哭了起来。

    严大太太在外间听到动静,只咬着唇,交代下人尽心侍候后,便转回自己的院子去。

    不管严老夫人心里在盘算什么,严大太太真不敢掺合进去。

    ※

    爆竹一声除旧。

    正月初一,蓝府贺客盈门,蓝守海带着儿子们接待上门贺岁的宾客,而严氏也难得的盛装打扮,打起精神招呼女眷。

    蓝慕绢紧跟在慕越身后,也许是连着两次遭母亲丢下,之前她辛苦学得的那些闺仪,她全都丢到脑后去,原本被严大老爷怒斥,不许她老哭丧着脸而改掉的习性又回来了,而且更加的严重,不论何时,那对眼睛总是水汪汪的,彷佛稍微说话大声点,都会把她吓哭。

    慕越是对此最为郁闷的人了。

    蓝慕绢自病好,就天天来找慕越,慕越有事要忙,她便泫然欲泣一副可怜的模样,叫人看见还以为她被自己欺负,其实也不过是她要去上课,而碍于郑先生上次所言,不允她同去罢了。

    严氏把慕越喊去,要她多疼惜体谅蓝慕绢,要不是她说话时,暗含着恶意的笑容,也许慕越会相信她是真心疼惜不舍蓝慕绢!

    除夕的家宴,蓝慕绢发现阿朔竟与他们同席,面露不屑的拉着她问:“怎么那个人也一起守岁啊?三姨父难道不怕三姨母见了难过吗?”

    慕越看了阿朔一眼,再看看满眼不屑的蓝慕绢,忽然觉得有点荒谬了!

    同样都是客人,主家要请谁一起用饭,难道还要客人允准?当然不可能,因此蓝慕绢的意见被无视。

    蓝慕绢也因此整个晚上都哭丧着脸,蓝守海瞧了一眼,便彻底无视她的存在,大奶奶她们劝她吃东西,她理都不理,慕越冷冷的看着,既不开口劝她,也不说什么话打圆场,以至于蓝慕绢今日一早就跑到她院子来等她出门。

    近午时,严家派人来请三姑太太初二回门。

    蓝守海与儿子们对望一眼,总算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入营 七() 
初二这日飘着薄雪,严氏带着继子女们去严家拜年,蓝守海本要同去,却临时被赵知府请走了,严大老爷本候着他,得知他没到,有些失望。

    严氏倒是松了口气。

    蓝慕远他们一到严府,就让严大老爷的人请到大厅去坐,顺便见见族里的人,严氏则领着儿媳等女眷,带着两个孙辈,往内院探视严老夫人。

    严老夫人院里坐满了严家女眷,慕越牵着走路还不算太稳的侄女,跟在大嫂身后,进到堂屋后,就见一屋子老老少少女人挤满堂,心里有些微惊,旧时的回忆蓦然涌上心头,她心下一紧,不自觉的紧握住小侄女的手,蓝以蘅嘤咛一声,抬头看姑姑,见向来亲热的小姑姑绷着脸,不禁红了眼眶。

    慕越陷在回忆里,那是大长公主的寿辰,父亲刚封了卫国公,所以大长公主才会下帖子给她,那会儿也是满屋的女眷,身份最高的是大长公主,其他如国公夫人、侯夫人、伯夫人等,还有郡主、县主,品秩高低不一,但相同的是,她们也如现在在座的女人们一样,脸上笑着,眼里暗含敌意、不屑、鄙视的打量自己,若说两者之间有何不同,大概就是,严家这些女眷们眼中没有鄙视和不屑,反而带着热切的期盼,她们在期盼着什么?

    她们表现实在太过明显,慕越都发现了,大奶奶当然也瞧见了,想到出门前,桂嬷嬷转逹公爹的提醒,她暗暗提高警觉,低声嘱咐银心小心注意着。

    严氏一一介绍在座的人给大奶奶等人认识。依序行礼请安,分主次长幼落座后,银心她们,一个婶娘便笑指着慕越她们道:“让她们顽儿去吧!大过年的,拘着孩子们也不好。”

    “婶娘宽厚,我家这孩子性子顽劣得紧,正是该拘着些的好。”严氏冷凝着脸,拒绝了婶娘的提议。

    严老夫人看着碍于自己仍口齿不清,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丑,只拿眼一个劲儿去瞧长媳。严大太太瞧见了只作不知,婆媳这方眼神官司谁也没看见,倒是严氏与那婶娘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引得人人关注。

    那婶娘是严家七房的长媳,她的丈夫、儿子都在军中任职,这婶娘素来是个爽朗的,与妯娌们处不来,反倒与丈夫、儿子军中的袍泽女眷们来往的多。她的女儿站在边上,瞧着母亲与堂姐对上了,嘴角微翘的靠到慕越身边道:“七姑娘可吓着了?”

    慕越微偏过头,在心里思量了一番:“二十一姨?”

    严二十一姨,笑得眉眼俱弯,“我叫明翠。原在窦将军帐下当差,年后就要到七姑娘身边来。”

    严明翠!

    她记得父亲给她的名单上,就有这个人,她竟是严氏的堂妹?

    瞧她年约十七。梳的是妇人发髻,慕越讶异的看着她。“窦将军说,姑娘新进军营。身边该有年长的处处提点才行。”

    慕越点头,“不瞒二十九姨,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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