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门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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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门风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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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在旁边嗔他,十二皇子才十二岁,不过还是个孩子呢!

    十二岁啊!

    也是,她自己今年才九岁呢!东方朔能大到那儿去,不过,这一世的他,竟然会送礼物讨好自己?是只对自己这般,还是……

    “十二殿下怎么会跟着四殿下北巡?一般皇子们领差为皇上办事,不都是十六岁成亲之后的事吗?”会不会他跟着四哥出巡,原因与前世不同呢?慕越心里头有些泛酸的想,说不定这世他不是因为被人拒绝婚事,四哥心疼他才带他离京的,而是招惹了太多桃花,惹得皇上不快,所以让四哥带他出京避风头?

    毕竟两世之间有着很多不同,她前世没有妹妹,这一世却多了个妹妹,他前世避她如蛇蝎,这一世却频频示好。

    平儿和雀儿交换了个忧心的眼神,雀儿起身将木匣放到炕桌上,“姑娘您忘啦?”

    “忘了什么?”慕越不懂。

    “十二殿下之所以随四殿下北巡的原因,还是您跟我们说的呢!”

    慕越傻眼,“是……是吗?”

    “是啊!”雀儿握住慕越的手。“罗大夫是说过,您是头部受到重击,有可能醒来之后,有些事会记不清。”

    平儿点头。“您刚醒来那会儿,老是不记得我们是谁,可是之后奴婢看您一切都好,倒也没去注意,没想到您还是有些事不记得了。”

    “罗大夫再来时,可得跟他说一声。”雀儿对平儿道。

    “嗯。”

    慕越等了一会儿,见她们两没回答她,不禁开口再问一次。

    平儿这次轻笑着回答。“皇后在夏荷宴时试探了她娘家侄女儿,问她愿不愿意嫁十二殿下为妻,没想到那姑娘气急败坏的就嚷着不嫁,还说了一通不堪入耳批评十二殿下的话,一时之间养在皇后跟前的十二殿下,当下就成了草包被人批评不休,后来四殿下就请旨,带着十二殿下北巡来了。”

    慕越以手托腮,耳朵听着平儿说话,原来这一段没变啊!

    “十二殿下的母妃早逝,皇后膝下虚空,便将十二殿下养在跟前,对他甚是疼宠,听说啊!皇上的儿子里,独独十二殿下不曾上学习武,所以才会被国舅富昌侯的女儿嫌弃他是草包。”雀儿悄声的在慕越身边说道。

    十二皇子很可能是她们的姑爷,未来的姑爷若真是草包,姑娘脸上也不好看吧!所以此事虽然当初是慕越说给她们听的,可是让她们反述给慕越听,她们心里总觉得有些心虚。

    富昌侯啊!

    那个老家伙在皇后过世之后,没几年也抑郁而亡,那位嫌弃东方朔是草包的三姑娘向珞,一直没能嫁出去,她似乎运势不佳,谈了几次婚事都不成,对象标准日趋下降,后来皇后过世了,孝期过后,富昌侯想求皇上赐婚,皇上没允,后来朝中就大乱了。

    大乱平定后,富昌侯伏诛,向珞入了道观落发出家。

    慕越想到向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受,两辈子都是因为她,而使东方朔兴自己结缘,她落难山城时,竟与向珞相识。

    人的缘份真的好奇妙啊!

    “姑娘?您在想什么?”平儿见慕越看着烛火发呆,便唤她一声。

    慕越回过神来,轻笑掩饰自己的失神,“没什么,只是在想,不知道爹几时能回来。”

    平儿抬头看了眼,搁在倚墙摆放的黄花梨云纹翘头几上的自鸣钟,“时辰还早呢!知府大人为两位殿下洗尘,老爷是陪客,只怕没那么早回来吧!”

    才说着,就听到院门一阵喧哗,接着是快速奔跑的脚步声。

    “姑娘,姑娘,老爷回府了。”

    “爹回来了!”慕越欣喜的爬到窗边往外瞧,好一会儿,才隐约可见人影绰绰,从东边的抄手游廊过来。

    “是爹,爹回来了。”慕越高兴的嚷着,游廊里没有点灯,仅有引路的丫鬟提着灯笼,慕越看到高大壮硕的父亲,后头是大哥、二哥,慕越转身下炕,趿着鞋就要往外走,平儿和雀儿忙拦住她。

    “我的好姑娘,您别急,老爷一会儿就进来了,您别忙啊!要是又伤到那儿可就不好。”平儿两个一左一右圈着她,不让她冲出去。

    慕越挣扎着,心口狂跳,她见到大哥那时,犹如梦中,很多想说的,想问的全都没说出口,现在她总算反应过来了,想着她要问爹,她要问大哥,为什么……为什么……

    “姑娘,您乖,老爷就到了。”

    平儿两个不知慕越怎么突然如此激动,深怕她有个万一,一直圈着她不敢放,嘴里不断安抚着。

    “这是怎么了?”清朗的男中音不悦的扬声问道。

    当下平儿和雀儿两个一怔,两手随即松开慕越,慕越却没反应过来,犹自挣扎不休,不想平儿她们已经松手,结果身子不稳就要摔倒。

    蓝守海一个箭步上前,把慕越一把捞起,“坏丫头,怎么这么不安份,受了伤还这么皮?”

    “爹?”听到父亲的声音,慕越鼻子一酸眼泪随即夺眶而出,慕越怔怔的抬头看着父亲,没错,这是父亲,满腹的委屈顿时溃堤,她伸出小手抱着父亲,对着父亲痛哭失声,眼前正值春秋鼎盛的父亲,渐渐与记忆里前世含饴弄孙的父亲交迭在一起,如梦似幻孰真孰假,慕越一时分不清楚,嘴角翕合数次,对着眼前的父亲,她却无法将那句话问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不到山城来接我,为什么要看着东方朔娶蓝慕绢,为什么?为什么!!

    蓝守海抱着女儿坐到炕上,将她当小娃娃似的拍哄着,蓝慕远、蓝慕声兄弟站在一旁,不忍的别过脸去。

    待女儿的泪将自己的衣襟打湿,开始哭到打嗝,蓝守海低声哄着女儿。“爹回来了,越儿不怕,什么事都有爹在……”

    蓝守海让平儿拧了帕子来,接过手后,亲自为女儿擦脸,他擦得很小心,慕越的脸蛋还是被擦得通红,平儿两看得好生心疼,姑娘脸上的淤青才散耶!

    蓝守海听过护送她们出门的侍卫禀报,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可怖,也许与战场上的厮杀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但女儿才多大,向来是众人手上捧着的宝,几曾被人恶意对待过,更不消说对方是针对慕越而来。

    抱着哭得力竭,偎在怀里昏昏欲睡的女儿,蓝守海心里恨意狂炽,可恶的严氏,歹毒的严家!

第十一章 各自心思 四() 
屋里不断传来男人厉声的呵斥与女人哀声的泣诉,站在外间的容嬷嬷铁青着脸,手里死绞着帕子,牙根紧咬双目盯着通往内室的石青帷幔,心突突的跳,室内男人的声量渐小,女子哭泣的声音渐弱,容嬷嬷侧耳倾听,一颗心就要放下时,男人拨开石青帷幔走出来。

    “老爷。”容嬷嬷忙上前福礼。

    蓝守海登下脚,低头瞄她一眼。“好好的照顾夫人,让她别胡思乱想。”

    “是。”容嬷嬷心惊那锐利的目光,似将一切看透了,颤着声回道,眼见男人提脚欲离,忙又开口道:“老爷,夫人……痛失爱女,心思难免……”容嬷嬷斟酌着用词,试图对蓝守海解释严氏的言行。

    蓝守海再次停下脚步,转回身正色看着眼前的容嬷嬷,他走向明间隔帐后的花厅,在上首坐下,指了下首让容嬷嬷坐。

    容嬷嬷坚辞不坐,他也就随她,任她站在跟前。“你道夫人痛失爱女,难道八丫头就不是老夫的女儿?老夫就不心痛?”

    容嬷嬷一惊慌忙补救。“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容嬷嬷在蓝守海嘲讽的眼光下,讪讪的住了口。

    花厅里只有上首两张太师椅旁的高几上点着灯,容嬷嬷看不清蓝守海的表情,但蓝守海却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夫人因丧女心神俱损,你好好的侍候着,府里的事就由两位少奶奶代劳,记着了,别把外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传进来,让夫人无法好好静养。”蓝守海不待容嬷嬷再开口,径自交代着,然后便起身大步离去。

    容嬷嬷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老爷这是打算将管家的大权,交给两位少奶奶?再说不让外头的事传进来,外头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严家的事罢了!老爷是想让夫人与严家之间……再想到方才屋里的争吵,容嬷嬷心底一凉,难道老爷已知……不,不会的,不可能,容嬷嬷用力的摇摇头,想要将这想法甩脱开来,只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冷笑着,讥嘲着她。

    容嬷嬷手撑扶着地,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偏偏双脚仍是虚软,一个趔趄,让她几乎扑倒于地,她及时抓住那黑漆描金太师椅的椅臂,才撑住自己。

    “容嬷嬷。”青柳几个见老爷忿忿离去,内室里夫人痛哭失声,容嬷嬷却久久不见人影,忙四处寻找,她们走到明间,听到隔帐后有声响,匆匆入内查看,竟发现容嬷嬷危危颤颤的扶着椅子站着。

    “容嬷嬷你怎么了?”青柳大惊,连忙上前搀扶。

    “没事,只一时脱力了,夫人,夫人怎样?”容嬷嬷问道。

    青柳叹了口气:“夫人又哭了,嬷嬷快去瞧瞧吧!再这么哭下去,可怎么行!”

    容嬷嬷在青柳两个丫鬟扶持下走进内室,在严氏身边侍候的几个丫鬟,见容嬷嬷进来,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严氏坐在床上,趴伏在枕上嘤嘤啜泣,容嬷嬷见状示意青柳扶她过去,青柳她们让容嬷嬷坐在床旁的小杌子后,便带着屋里侍候大小丫鬟退下。

    容嬷嬷轻轻的拍着严氏的背,心疼她这般削瘦。

    “嬷嬷,嬷嬷,我该怎么办啊!”严氏猛地抬头,两手抓着容嬷嬷的手,“他,他竟要让那两个贱丫头当家,呜呜呜,我自嫁他之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竟丝毫不念顾情份,说夺就夺了我管家……”

    容嬷嬷手腕吃痛,紧咬着牙轻轻的拨开严氏的手,反过来握住。“夫人,老爷这是心疼您啊!老奴之前不是教您要示弱吗?您怎么忘了呢?”

    严氏嘴角翕翕,半晌才讷讷的道:“我……我忘了。嬷嬷,你不知道,他,他一开口我就上火了,我的雪儿死的好惨啊!他竟一点也不心疼她,呜呜呜,他心里只有那贱人生的女儿!”说着说着,严氏火气又冒上来,容嬷嬷心里哀叹,软言温声劝哄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将人哄平静下来。

    容嬷嬷亲自绞了帕子过来,帮着严氏净脸。“夫人啊!您千万要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您想想,若您因此跟老爷生份了,得利会是谁?”容嬷嬷的手指了指,蓝守海妾室们所住的西跨院。

    “哼!那几个婆娘都年老色衰了,她们还能翻身吗?”

    咬着牙,容嬷嬷将几欲冲口而出的话给咽回去,深呼吸好几下,才道:“那几个是不行了,但是,您挡得了外头的人送颜色新的进门吗?”

    严氏一悚,瞠大了眼,惊慌的道:“老爷,老爷不是个好色的啊!”

    容嬷嬷几乎哀叹出声了,“夫人,您进门后,府里已多年不进新人,您只有八姑娘一个,老爷也没说什么,但,如今八姑娘去了,您又哀伤过度,老爷体谅您,可是京里的老夫人会心疼您吗?”

    严氏想到婆婆,一张脸倏地惨白。

    “这会儿,老爷把家交给两位少奶奶管,您就放宽心来,好好的把身子养好来,尽早再怀个哥儿才是正理啊!”容嬷嬷轻声劝道。“之前家里老夫人请的大夫不就说了,您是太过劳心劳力,这才一直没有好消息,眼下您可千万不能再动不动就哭,罗大夫也说,您这样伤身甚重……”

    严氏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容嬷嬷又劝了几句,见天色晚了,便侍候她睡下。

    待回到家里,刚要歇下,就见小孙女匆匆进来。“祖母,外头有人要找您。”容嬷嬷披衣而起,来到外间,竟是严家老夫人派了心腹的嬷嬷过来。

    容嬷嬷忙将人请进房里,“老姐姐怎么有空过来?”

    “唉!”那嬷嬷哀叹道:“主子有事,咱们这命苦的能不来吗?”

    容嬷嬷请她上炕,拿了手炉给她暖手,又命媳妇倒热茶来,好一番忙乱后,才问:“老夫人有事交代?”

    “二爷找着了。”

    “找到了?”容嬷嬷讶道。

    那位嬷嬷捧着热茶,指尖却是一片冰冷。“已经死了好些天了,二奶奶哭晕了好几回,老夫人气她挑唆三姑奶奶和二爷,罚她去祠堂跪。”

    “也是,二爷那性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出这种主意的。”容嬷嬷叹道。“那眼下……”

    “老夫人看了三姑奶奶后,就让人传了消息出去,将事情推到了西夏余孽的头上,不过才半天的功夫,想来还不及见效。知道三姑爷回城了,老夫人便急着命人过府来,没想到知府就派人来,说是发现二爷了。”

    “那……”

    “这外头的事,咱们想管也管不了,倒是……”那嬷嬷垂下眼,小心的开口试探:“三姑奶奶眼下要调养身子,但三姑爷春秋正盛,老夫人的意思是……。”

    “要从严家挑通房?”

    “老太爷的意思是,挑个隔房的堂姑娘进府当妾,日后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就记在三姑奶奶名下。”

    容嬷嬷冷笑。“隔房的堂姑娘?四老太爷的闺女儿?那是庶出的啊!”

    “就是庶出的进门,三姑奶奶才能压住她,再说,谁家嫡出的闺女儿愿意进门当妾?老夫人本不愿意,可是拗不过几位老太爷们,所以……”那嬷嬷讪笑道:“老太爷们是怕,与蓝家的关系就这么断了,老姐姐,你也知道,大姑奶奶虽然也是蓝家的媳妇,可不是本家的,那是天差地别啊!你看,大姑爷当差这么些年,仍不过是个守城门的兵卒,三姑爷也是,怎么就不拉拔拉拔自家人呢?”

    说着那嬷嬷便数落起蓝守海来,容嬷嬷听着心里着实不快,那话中明里暗地的都在指责三姑奶奶托大姑奶奶的福,嫁入高门为媳,却从不帮衬着大姑奶奶一家。

    “老姐姐,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回头我就禀给三姑奶奶,只是,这纳妾一事,不是三姑奶奶说了算,总得跟三姑爷商量一声。”

    那嬷嬷意在传话,倒也不曾妄想今日就能得到准信儿,又与容嬷嬷闲话几句,便起身告辞。

    ※

    天色蒙蒙亮,廊下传来几声啁啾声,雀儿打着呵欠端着水盆出来,一个新来的丫鬟,羞赧的上前。

    “雀儿姐姐,我来吧!”

    雀儿抬头看她一眼,圆脸眼圆,名字很好记,就叫圆儿,雀儿也不跟她客气,将手里的水盆交给她。“记得,要兑一半冷水。”

    “是。”圆儿笑弯了眼,端着水盆走进耳房去。

    一个站在窗下水缸旁,穿着朱红长袄身段窈窕的丫鬟嗤笑。“哟!她还真敢,都是丫鬟,她真把差事丢给你做啊?”

    “媚儿,你就少说两句吧!”坐在药炉前熬着药的丫鬟皱着眉头劝道。

    媚儿瞪她一眼,双手叉着腰不服的道:“怎么,我那儿说错了不成?”

    另一个坐在小杌子,右手拿着汤勺慢慢的在煮粥的锅中拌着,听媚儿语带挑衅,头几乎埋到双膝间。

    “哼!不都是丫鬟嘛!干么要讨好她啊!”媚儿不逊的扬眉嚷着,其他人却不打算理会她。

    圆儿打好了水,拿起一旁才烧好的大水壶往水盆里兑水,就要出耳房,媚儿不快的上前要拦她,坐在小杌子上熬药的丫鬟眼见来不及阻止,忙开口警告:“圆儿小心。”

    圆儿早防备着媚儿,一个闪身便离媚儿远远的,她防备的望着媚儿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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