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伙人啊?”
第六百三十八章 归来三()
蓝慕绢的丈夫被不知名的人抓走了?还有人闯进她陪嫁庄子,把姑爷安置在庄子里的人也抓走了?
慕越惊讶的望着来传消息的银心,银心朝她肯定的点了点头,“表姑奶奶这话应是不假,她夫家的人已在城里有司衙门问过了,都没有消息。”
慕越忽地心里一动,往佟雪望去,佟雪和纪芳亭心里咯噔了下,莫不是……隐龙卫派人去抓的吧?慕越见她二人神色微变,暗道这表妹夫不会是名单上的一员吧?逆王这网撒得还真是广!
说来也是巧,蓝慕绢虽是往慕越这边走动,但是顺王本就不管事,当然,更管不到宁夏的知府人事任命上头,若是私人聘用,看在顺王、蓝守海的面子上,请来当个无足轻重的小吏也无不可,问题是,蓝慕绢的丈夫不乐意、
蓝慕绢也不好意思跟三姐说,后来听丈夫身边的小厮说,丈夫在外头好像结交上了贵人,是从京里头来的大贵人,出手甚为大方,蓝慕绢觉得应该礼尚往来,还拿了包银钱给丈夫,让他也做做东回请对方,却被丈夫鄙夷嫌弃,那般小里小气的,端出去反惹贵人笑话他咧!
所以后来丈夫说贵人想请他帮忙,她也就什么话也不说的,由着他去折腾了,没想到,他竟是把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给藏到她陪嫁庄子上去。
“表姑奶奶家跟来的仆妇说,姑爷似乎还看上了藏在庄子里的一个小姑娘,三、五天就去一趟,每次去都还大包小包的带着礼,去讨好小姑娘的父母呢!”
“怎么藏在庄子里的,竟是一家人?"慕越以为只是藏几个人而已,不想银心却道:“带头的是一家子。其他近百人都是年轻小伙子,不过很明显的是两派人,一派穿的衣服,在咱们这儿倒不曾见过的,姑娘家穿的衣裙漂亮是漂亮,就是不庄重,露手露小腿的,男人还露胸膛呢!后来天寒了,她家少爷还命人帮他们做冬衣。”
“用的还是表姑奶奶的私房!”银心虽对蓝慕绢没好感,但她遇上这样的丈夫。银心对此颇觉冋情,慕越觉得吧,这种夫妻间的事。她们这些外人最好别管,管得好,人家不会感谢你,但一旦有个不好,就都是你的错。少沾染为妙,最好连问都甭问。
她只对被藏在庄子上的那些人有兴趣。“另一派人呢?”
“您绝对想不到,竟是北胡人呢!”
“北胡人?他们要过边境不都要递文书的吗?”啊!她想到了,逆王有门路,他若想帮人做假文书让人混进来,有何难?她现在可以确定。蓝慕绢的丈夫真与逆王有往来了!“让人去问看看,是不是在他那里。”她径自对佟雪道。
佟雪和纪芳亭分别点了头,纪芳亭顿了下。问:“要是在,要怎么处置?”
“看犯事的情节吧!若牵涉得深,那是他自己做的孽,至少保住他妻小无事,我看那个样子。蓝慕绢应该不知情?要当真是仗义为友人疏困,那叫人惩治一番就放回来吧!总不好让她没了依靠。”
佟雪还有些听不太懂。纪芳亭倒是听明白了,她点头送信去了,圆儿和银心她们就真的不懂,圆儿是只消照顾好慕越,其余诸事,没让她知道参与的,她就不闻不问,银心却还要回去复命,因此开口问:“王妃,可是知道表姑爷的下落?”
“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确定,若真是被他们抓去的,那就肯定是犯了大事,你回去小心点,从表姑奶奶身边的人那里套套话,回头跟我说一声。”
“是。”银心屈膝福礼告退,回到远大奶奶那儿,把话一说,远大奶奶立时连想到了逆王,她虽不清楚隐龙卫,但却晓得宁夏城里有隐龙卫在,这些人是替皇帝办事的,也就是说,若蓝慕绢的丈夫是被隐龙卫抓了,那必是犯了大事!
又听银心说了慕越的吩咐,便点头让银心去办,再看坐在一旁还在抹泪的蓝慕绢,心里不禁一阵腻歪,还以为她长进了哪!没想到一来还是又哭上了!真是。她家惹出事来,就来找救兵,慕越夫妻当街遇劫,她们一家除了两个媳妇及蓝玉芬有来看望,大蓝严氏和女儿们都不曾出现,连派个人来关心一下都没有。
自己派去送节礼的嬷嬷回来,还回禀大蓝严氏在抱怨,说今年的怎么拖到那时才送节礼过去。平常不走动,一来就要讨好处,你有事,他们就装不知道,做亲戚做到像这样的,也真是够了!远大奶奶虽早知大蓝严氏与她几个女儿的德性,但向来不与她们计较,现在遇上蓝慕绢一上来就是哭哭哭,真是逼得人发火!
蓝慕绢的丫鬟比她清醒,银心说的话,蓝慕绢没听清,她却听明白了,暗想怪道之前姑爷哄着奶奶使人去庄子给人做冬衣咧!原来不是做给奶奶的人穿,而是做给姑爷在外头的女人一家子穿的,拿着奶奶的钱去讨好别的女人,这种男人真是恶心透顶!想到前两天,姑爷哄她去替他跟奶奶再拿些钱,那些花言巧语原来都是骗人的!
亏得自个儿没晕头,傻呼呼的应下来,否则事后让奶奶知道这事,她岂有好果子吃?她暗吐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姑爷哄了,可是姑爷要真没了,奶奶肚子里那个也还不知是男是女咧!要又是个女儿,奶奶日子要怎么过啊?再说要是姑爷没了,奶奶还有心给她们挑女婿不?还是会把她们留到年华老大,还不放人呢?
瞧奶奶还在哭,丫鬟悄悄的扯了蓝慕绢的袖子,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蓝慕绢一听双眼立时放光,“大表嫂,表姐,王妃,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知道是谁把我家相公抓去的?”
远大奶奶自然看到了她们主仆的动作,只抬了眼瞄她一下,示意银心跟她说。
银心笑盈盈的上前道:“王妃安胎呢!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绢姑奶奶甭急,我们大奶奶已让大总管派人去各衙门问了,看是那一处的官差办案,等问明白了,咱们再做打算!”
“我要见她,我要见王妃,我要亲自问她,我家相公究竟是被谁抓走了。她是王妃,这城里谁的身份高过她,她要过问,连知府也得给面子是不?”蓝慕绢压根不理会银心,朝远大奶奶尖声叫嚷!
远大奶奶身边的丫鬟、仆妇也不好硬拦着她,毕竟她还身怀六甲呢!
“王妃在安胎静养着呢!你敢去扰她?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不妥,你扛得起这责任?还有你自个儿肚子里还一个呢?如果表姑爷真有个不测,你肚子里的那个,可是你公婆最大的依靠了!你要是不保重自己,让孩子有个什么好歹,你公婆饶得了你?”
蓝慕绢一悚,伸手探向肚子,还不知是儿是女呢!如果相公真有个好歹,那她下半辈子……丫鬟识相的上前劝哄。
纪芳亭的动作很快,隐龙卫头领得知来意后,招来负责审问的人,那人一到拱手揖礼后,就直接回答问题。
“那小子还真是没用,咱什么手段都还没动上呢,他就哭哭啼啼的全招了,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连跑腿的都称不上,不过是个被人当金主的冤大头,逆王也瞧不上他,把人安置到他老婆庄子后,就再也没连络,反倒是他,好像逆王许了他什么好处,因为没拿到所以就天天找上门。”
“后来他喜欢上影族的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好像是逆王身边,那个叫阿琪的女孩同母异父的妹妹。”问话的那人很快就将相关的事情全说了,包括蓝慕绢的相公十分讨好巴结那小姑娘的父母,还给他们及随行的族人们做了冬衣等等。
那头领见此人应该无足轻重,便让人将他送去知府衙门,交由知府大人放人,毕竟他们不是台面上的人,抓人审案他们能自个儿来,也不希望有司衙门插手,但此人既是顺王妃的表妹婿,那他当然乐得卖个好,让他等王妃那边发话再放人,那小子日后可得矮妻子一头啦!
蓝府这边,远大奶奶让银心安排蓝慕绢去歇下,自己则往花厅与声二奶奶会合,继续理家务,等她们忙到告一个段落,才到慕越那儿用饭,窦将军把阿留留下,自己先到营里去,晚上时又和丈夫、小叔一起回来。
逆王派来监视的老汉看得是恨得不行,这家人是怎样?不能回自个家住,一定要跑到将军府来蹭吃蹭喝吗?
因为蓝慕绢实不是个受欢迎的客人,连带着她的下人也惹人嫌,老汉扮成蓝慕绢的车夫混进来,只可惜,他一个老车夫能去的地方实在不多,只能在外院停放车驾的地方晃悠,几个小厮来跟他搭话,他便装成一副重听的样子,小厮们与他说没几句话,便没了兴致放他走了,老汉慢慢的在车驾间走动。
奇怪?他打量了老半天,却是没看到顺王妃的车驾?他不想空等着天黑,再想法子混进内院,想找个事情来打发时间,找不到王妃的车驾,不如就在所有的车驾上动动手脚吧?老汉边遭离自己最近的一辆马车的轮子摸去,边在轮子及车轴上动手脚,边想象着乘车的人出事时的嘴脸,老汉忍不住开心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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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三更,脑子不够使的卡文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归来四()
当老汉正忙得不亦乐乎时,内院传话出来,表姑奶奶今儿不回去了,要在府里住下,使人往蓝永福家及城外夫家去说一声,小厮们不想跑这一趟,看这天候,晚一些兴许又要下雪了,他们才不想出门咧!便想让赶车送表姑奶奶来的车夫跑腿,反正他一路送消息回去,正好回家不是?
于是便满院子找人,却找不着,眼看着要宵禁,管事的上火了,发怒指了两人让他们去送信儿。待人走了,他们才在专放车驾的小院一间空屋角落发现人,小厮们急报给管事知道,“那人似乎是喝酒取暖,喝过了头,烂醉如泥了!”
管事亲去瞧,看了也恼,可毕竟是亲戚家的下人,不是将军府的,他们委实管不着,但让他在府里染了风寒也不好,那就成了他们的不是了!叫小厮把他抬进一间仆役群房里,跟他们暂挤一宿。
两个小厮没想到招来个麻烦,嘟嚷着抱怨了下,扛着人回房去,他们住在外院仆里的役群群房,此处是专供他们在府里当差时睡的房间,将军府算很厚待他们这些下人,屋子垒得扎实,外头寒风呼啸屋里却是暖烘烘的。
这两小厮许是累了,扛了人回来,将他丢在空的床上,他们用过饭后,早早就上炕睡了。
半夜,被丢到床上的老汉醒了,他四下打量一番,看那两小厮睡得熟,一个打着呼噜嘴角涎着条银丝,另一个睡着还不安份,尽念着菜单点菜,敢情是睡前没吃饱?在梦里点菜吃?可是……老汉摸摸干扁的肚皮,为了扮醉,他错过了饭点,时值夜半。他正饿着呢!欸!勾得人馋虫都上来了!
嗦,抹了口水,将身上的衣服翻了个面,原本外头是褐色的袄子,这一翻,外头成了黑底的夜行衣,悄悄开了门溜出去,他身手异常灵活,一个旋身就上了房,几个弹跳就不用人影。
内院里头。远大奶奶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远大奶奶也不让蓝慕绢动,直接把人带到她面前说话。52网'
“表姑奶奶放心吧!知府大人已经查明白了。表姑爷是被友人所蒙蔽,现在都查清楚了,很快就能放出来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蓝慕绢固执的想问个明白。
来回禀的管事媳妇看了下远大奶奶,见她颌首。她才大着胆子道:“听说,表姑爷那友人许了他官职,给他出身得出仕,所以表姑爷就代收容了那友人的一些落难朋友,那些人就住在表姑奶奶陪嫁的庄子上,您不知道?那些人身上穿的还是您做主给添置的冬衣哪!”
蓝慕绢是知丈夫表面上一副名士派头。说不想当官,其实是想人慧眼识英雄,请他出仕当官呢!可是他一没文名。二无才气,想人请他出仕?她请慕越帮忙,又请三姐夫留意,他却觉得掉价,原本还觉开心。她能为他的前途打算,后来不知是家里那个侍妾在他耳边吹风。转身又恼了她。
如果有人拿捏他这弱点,他还真可能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蓝慕绢心里直骂,丈夫这个不成材的,明明是根废材,偏偏还自以为是根擎天良柱,天天想要做一番大事业,三姐夫原无官身,如今正往从七品慢慢爬,他倒好,想一步登天却惹出事来。
“不过是帮着收容几个人,不算什么大事吧?”蓝慕绢想这都什么事?什么时候收容几个下人,官府也要管?
“可不只是几个人的事。”管事媳妇将人数报上来,屋里众人皆听傻了眼,“近两百人?”蓝慕绢猛地记起,方才这媳妇说,那些人身上穿着新做的冬衣。“那些人有从北胡过来的,还有从西南上来的,听说表姑爷特别喜欢其中一个小姑娘,每每去庄子,都会带些胭脂水粉或是新衣首饰去。”
蓝慕绢觉得一股热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浑身血液都倒着流啦!远大奶奶瞧着不好,她脸都给气成惨白一片了!忙使人去请大夫,杨老大夫晚上喝了养生酒,睡得不醒人事,赖在这儿蹭饭吃的罗大夫打发了徒儿过来,“我这徒儿是妇科圣手,她去瞧就够了!”
这徒儿其实是长媳,也就是罗东的老婆,跟着丈夫回家,因常年没侍奉老人,见公爹要往将军府住下,她很自觉的带着儿女跟了来,顺王妃是头胎,又遇了事,身子虚,罗大夫虽疼她,却总有些事不好跟个丫头片子说,儿媳跟来,倒也省事不少。
当大夫当到罗大夫这年纪,真能让他出手的人不多,不巧,蓝慕绢不在其中,他很顺理成章的推给媳妇去处理。
罗大娘苦笑着应下,随来人去瞧蓝慕绢。“没事,她情绪一时过于激动了,让她服个静心散,静静心就是。”
幸而没啥大事,不过罗大娘特地交代一句:“这孩子随娘,要是在娘胎里,这做娘亲的老是一惊一乍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也容易受惊吓,夜啼,很不好带的,回头你们劝劝她!”
远大奶奶一听,忙问,“那王妃……”
“王妃倒是个聪明的,我公爹早早跟她提了醒,我每三天给她诊脉,她的情况良好,虽然之前受了累,不过调养一番后,胎儿应该比她的稳。”罗大娘指向蓝慕绢道。
谢了罗大娘,把人送回住处,远大奶奶又命蓝慕绢丫鬟好生侍候,又指了自己身边的人留下侍候,一时间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慕越那儿听说蓝慕绢被气着了,摇头叹息一番后,就丢开去,专心看齐哥儿的功课,平哥儿坐在炕桌边描红,蘅姐儿跟着小婶婶在配色,她们的丫鬟凑在旁边出主意,圆儿和草儿她们几个正忙着做小衣服,朱嬷嬷端了甜汤进来,“天寒屋里烧炕,身子躁热着,喝些甜汤滋润些。”
声二奶奶正在跟大高嬷嬷对帐,听到这一句。笑着抬头接过汤碗:“有嬷嬷们在啊!咱们这段日子都给养得水润光滑了!”
“多谢朱嬷嬷了!”
“欸呀,回头朱嬷嬷要跟王妃回京,可千万记得抄本养生汤方给老姐姐我,省得我家奶奶成天念叨。”大高嬷嬷也笑。
朱嬷嬷则道:“大高嬷嬷忐谦了!声二奶奶原就是老姐姐照顾得好,二奶奶是说客气话,给我脸面哪!”
慕越嘴角含笑,嬷嬷们处得好,她们当主子受惠,那是最好不过,她就怕朱嬷嬷和贺嬷嬷会仗着郑家来的。强压大高嬷嬷她们一头,见她们都客客气气的,她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