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这会儿回去,岂不给嫂嫂添麻烦吗?”慕越皱着眉道问。
银心忙笑道:“有您在家里坐镇,那是再好不过了,再说您在,二奶奶不见客,也能有个好说法。”又低声道:“大奶奶说,大爷临出门时,跟她说,将军府有御敌的壕洞、密室,若真有个什么动乱,您在将军府里,要比在别院安全多了!”
慕越点头令圆儿等人收拾箱笼,立时回将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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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遭逢变故二()
探子拿把扫帚,动作迟缓的在顺王别院正房外扫地,两名仆妇颇为忧心的从正房走出来。
“王妃的月份不小了,还要这样颠簸受罪,小世子在娘胎里怎么受得了啊?”
“可不走,这别院里头什么防护都没有,也没有能藏人的暗室或地窖,不走,万一北胡那个叛军的孙子真领人杀进来,王妃要躲那儿去啊!”
“老姐姐可是傻了?这西宁卫驻军数万,怎么可能让贼人闯进城来?”
“这可难说啊!你想想,当年咱们姑奶奶不也是在城里,还不是被人给害了!可怜咱们王妃打出娘胎就没见过亲娘!”
另一名仆妇拉起袖子按向眼角,似在擦拭眼角的泪,“咱们王妃可真是命苦!甫一怀胎,就遭人毒害,现在又遇上不长眼的贼人作坏!”
“你说明儿,咱们是不是到庙里去给姑奶奶上香祈福啊?”
“也是,求她保佑将军平安归来,王妃顺产,小世子健康。”
“你说的是。”两个仆妇越走越远,探子缓缓扫着落叶,正打算撤走时,又有几个丫鬟叽叽喳喳的自远处走来。
就听到她们道:“圆儿姐姐,你可帮王妃收拾她那些书吗?”
“哎呀!我就说似乎忘了件事!”
“王妃如今看不得书,可是不让她带着,万一她闹着要看,咱们就得跑回来拿。”容长脸的丫鬟道,名唤圆儿的丫鬟频频点头。
“虽然是回娘家,可是出嫁了,再回去小住,总是不习惯。”
一个圆笑爱笑的丫鬟笑声如铃,“亏得大奶奶疼惜王妃,王妃的院子都没怎么变。就连平日惯看的书,都另置了一份放着呢!”
“那都是王妃以前看的,现在王妃爱看可不是之前的那几本了,对了,最近王妃一直在翻的那本叫什么来着?”
“大周奇闻录,大周九州岛志,还有大周风云录。”
“一会儿提醒银心姐姐,让她派人去书铺瞧瞧有没有新出的书。”
“银心姐姐不是已经先回将军府了?”
另一个丫鬟讶道:“回去了?”
“还没啦!哎呀,你们急什么,等王妃回了将军府。要添什么再跟银心姐姐说就是。”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往正房走,才走到门口,就有一丫鬟匆匆出来相迎。“哎哟!我的好姐姐们喂!你们是上那儿去溜达啦?王妃急着要回娘家,我都快劝不住了!”
“你个小蹄子!让你办点事就不成啦?”
说笑间,女孩们推搡嘻笑着进了正院,探子若有所思的将落叶扫成一堆后,慢慢的踱开去。待他走后。正房院门口,佟雪探出脸打量着,见那人走远,才转身朝女孩们比了个手势,女孩们笑了起来,圆儿靠着纪芳亭道:“这就把人哄走了?”
“嗯。”
草儿朝纪芳亭佩服的道:“姐姐是如何知道。那人不对劲啊?”
“不是我厉害,是外头的兄弟们仔细,瞧出那人不妥。正想盯他,就见他往正院来。”
正院附近的花草树木,都是由蓝家派来的人打理的,而那人根本不是蓝家人,而是置下别院时。买进来的仆役,他们根本不该靠近正院。
探子还不知自己行踪己被人看穿。他离了别院后,便飞身上了别院外一处大树,他小心的打量着别院里,看到有动静了,连忙以鸟笛吹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有个老态龙钟的老汉挑着扁担缓缓从大路转进小巷,他来到探子藏身的大树下,边抹汗边坐下,探子悄声细语几句,老汉几不可见的点点头,悄声的嘱咐了探子几句,探子听完之后,有些艰难的点了头,立时树叶颤动,似一阵风吹过,探子贴墙潜行,不一会儿功夫就失了踪迹,老汉这才起身挑起扁担走了。
不多时,老汉便出现华大奶奶陪房在外赁租的宅院门外,门房见他来,问也不曾的就将人往院里领,引他进门边的厢房,老汉抹去脸上的易容物,换下身上的衣物,稍事洗漱一番,才往逆王住的正房去。
明间里,逆王正在与人说话,老汉待人通报后,才撩帘进屋。
逆王不复英俊的脸上,左颊有被火燎身的痕迹,端着茶盏的左手动作有些僵硬,他看老汉进屋,便问:“如何?可有动静?”
“王爷果然料事如神,顺王看来是坐不住,要往蓝府去了。”
“哼!”逆王听了之后很是得意,扬起眉头道:“你可让人跟上去,好好的给他一顿教训?”
老汉躬身道:“回爷的话,卑职已让人跟上去,不消多时,就有好消息了。”
“好,好,好!”逆王朗声大笑,随即一阵剧咳,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少女皱着眉头上前轻拍他的背,脆声的数落他不好生休养云云,待咳漱稍缓,他才拉着少女的手,深情款款的对她道:“有阿琪在,何愁无人照料我?”
名唤阿琪的少女粉面微晕,娇羞的嗔了他一句,逆王便将人拉到怀里,好生的耳鬓厮磨一番后,才亲昵的对少女道:“你不是说我饭后还有一帖药要喝吗?”
“嗯,我这就去端药来。”阿琪笑盈盈的轻快旋身出屋,老汉看着少女离去,眼角微微跳动,逆王看得清楚,却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未几忽不知何处传尖刻女声,非常刻薄的怒骂着人,被骂的人似乎就是方才出去的少女。
只听低微的女声柔弱的似在反驳什么,那高声骂人的女子火气可加旺盛,不多时,就听到杂沓的脚步声伴随着咒骂声渐渐接近明间。
老汉看了眼上首坐着的逆王,见他眉宇不动,嘴角微撇,知他不悦,忙朝在旁侍候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连忙出去,不待他开口。就听那尖刻女声张扬的骂道:“狗奴才,给我滚边去!”
小厮被来人身边的嬷嬷猛力一扫,脚下一踉跄,整个人撞到了游廊的柱子上,被来人扯着走的少女同情的看他一眼,随即就被人扯进屋去。
屋里立时传来女人尖刻争执的声音,逆王略显沙哑的声音却不曾传出来,小厮滑坐在游廊上,粗喘着气!娘的,那女人打哪儿弄来的嬷嬷啊!只这么轻轻一扫。就差点要他小命了!爷实不该让那女人张狂成这副德性,阿琪那小身板怎么受得了那陆三娘欺凌啊!
老汉慢慢的踱过来,“下回小心点。那陆三娘身边的几个嬷嬷都不好惹。”
“您老不早说!”小厮哭丧着脸,“也不知阿琪姑娘怎么惹了她?”
“唉!不管她做没做什么,陆三娘都会找她茬的。”
说起来,这陆三娘也算明媒正娶的,但爷压根就没把她放心上。成亲时用的是假名哩!就算爷日后登上九五至尊,她,一个商户之女,也不知进不进了宫,倒是阿琪姑娘,听说她是影族天女的女儿。也是富昌侯女婿子青姑爷的师侄女,影族天女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子青姑爷可是了不得的人啊!巧手动一动,就能变成另一个人,想来他的师侄女也是了不得的!
旁的不说,单看阿琪姑娘之前不过摆弄几根竹签,就能算出征北大军有问题。让爷提早离开表舅老爷的住处,就差那么一天。他们险些就被来清剿的官兵给逮着了!
光瞧在这一点的份上,那陆三娘也该对阿琪姑娘客气一些不是?
老汉似看出小厮的不满情绪,伸手将他提起来,走回他的住处后,将他丢在炕上才道:“那些是爷的事,自有爷自己去发落,你切勿多事。”
小厮倔强的抿着嘴,老汉伸手揉乱他头上的发,“你老娘把你托给我,我总不能看着你自寻死路。”
“阿琪姑娘……”
“你不用担心她,她是影族天女的后人,自保能力比你强上百倍,更不用说,她如今入了爷的眼,爷要重用她咧!必会护她周全,倒是你,什么本事都没有,只有一点好,机灵,可是别机灵过头了,要是惹了事,连我都保不了你。”
老汉和小厮说话间,顺王别院外的探子已招来人手,埋伏在顺王别院外伺机而动。
就见别院角门开了,出来一辆简朴的马车,青帷油布的车身,没有任何装饰物,前头拉车的马更是垂垂老矣,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纷往探子看去,那探子看了一眼道:“这是蓝将军府仆妇搭的车,下晌王妃曾派人捎信回去。”
靠在探子左侧的人看了那车一眼,道,“宁可错杀,不可……”
“别!”探子伸手拦住他,那人不悦的瞪他,探子被他瞪得背心发毛,哧笑一笑,说:“我们要是现在动手,顺王他们得了消息,还敢乱动?”
“那现在怎么办?看着那辆车走?”
“走便走呗!你们可别忘了,王妃怀着身子,那车摇晃不稳,顺王肯让她冒险?”探子这么一说,大家都想到了,顺王在婚前就处处讨好顺王妃,南猛王的曾孙女意图争夫,不惜对王妃下毒手,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虽被遮掩下去,但近日南猛传来消息,南猛王的曾孙女被夫家嫌弃,纵使出身高贵,然小小年纪便行事狠毒,对她很是不喜,格根塔娜自小便如其名一般,是被家人捧在手心当明珠娇宠长大的,如何受得了人奚落冷待,一日口角便对公婆口出恶言,扬言欲对二老不利。
其公婆连忙将人送回娘家,并请来大夫为自家人诊治,不料竟被查验出,全家人都中了毒,虽是轻微,但日久月深,也是会死人的,幸而及早发现延医救治,当中以其夫中毒最深,公婆大骇,向南猛王哭求离异,事实俱在眼前,南猛王也护不了曾孙女,虽然她频频喊冤,但无人相信。
消息传来当日,爷就笑说,顺王好心计!
探子心道,顺王这般看重妻子,他们今日若不能得手,事后必遭顺王报复!转头看向同伴,见众人皆是一副了悟神态,他深吸口气,与他们密语数句后,便分散开来,等候顺王府的马车出现。
第六百零六章 遭逢变故三()
等了一阵子后,迟迟没等到宅院里有其他动静,探子有些急了,他起身欲往顺王别院去,不想却被身旁的人压着肩头,“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知道估算错误,想溜吧?”
“哪能啊!”探子讪笑的蹲伏回去,蚊虫开始出来凑热闹了!几个黑衣人有些熬不住,忍不住伸手往痒处挠,方才压住探子的壮汉问:“你有没有什么驱虫的药?”
“有,有,有。”探子连忙从怀里掏出驱虫的药瓶,黑衣人们伸手接去,众人在身上涂抹一番,立时就不再受到蚊虫侵扰,壮汉正想夸赞一声,就听探子低声道:“有动静了!”
众人忙往顺王别院看去,这宅院盖得好,他们躲在邻家屋顶上,不需费太大功夫,就能清楚看到顺王府里二门之处的动静。
一辆华贵马车由二门内缓缓驶出,仆妇们卸了门坎让马车出来,转向夹道直往东角门出府,角门处已停了数骑卫士,看穿着,应是顺王府的侍卫,马车走得慢,侍卫们胯下的马儿似有些不耐,频频喷气踢腿。
探子朝身边的人挥挥手,壮汉便领了一小队走了。
剩下的人见那队车马走远,便问探子:“咱们可要撤了?”
“不,顺王狡诈,那队人马未必真是王妃在里头,咱们再等等。”
不多时,又一辆马车出现在二门前,这辆马车不似前者华贵,拉车的马却最是矫健,探子心道,正点子来啦!再一瞧,角门处守候的卫士比前队侍卫更加骠悍,人数也比之前多上数倍。“嘿嘿!这一队才是正主吧?”
“嗯,应该就是了!咱们跟上去吧!”探子话声未落。身旁的黑衣人几个起落便缀在第二队车队之后,探子嘿笑两声,正要跟上去时,忽地发现,第三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角门处,他暗道糟,却发现,这辆车没有护卫随行,他细瞧拉车的马儿,高大壮硕步履沉稳。浑不似前两辆马车的骏马飞扬敏捷。
探子心一沉,暗道,莫不是顺王妃在这车上吧?
可是他身边已无黑衣人。他一个人能拿下顺王妃的小命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探子咬了咬牙,一个踱步身形陡地升起,随即如流星箭矢往前急驰而去。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顺王别院后方的角门,悄悄打开了,两个身形矫健的女子扶着一大腹便便的孕妇,上了辆没有顶篷的马车,车夫担忧的看了孕妇一眼,孕妇朝他笑了下。两名女子也上车坐下,不一会儿,又来几个仆妇及壮汉。一并上了车,车夫问人到齐了没,后头一汉子应,都到了,车夫吆喝一声。扬鞭起行。
拉车的马边嚼着草料边悠哉慢行,一路三摇四晃的往蓝将军府而去。行走不久,就听到不远处金属交击声,锵锵声夹杂着人类的惊呼与哀鸣,间中尚有马匹嘶鸣哀嚎,车夫感觉到缰绳下拉车的马儿焦燥不安,他嘘声安抚,边引着马儿绕路而行。
月明星稀的夜色中,街道彷佛沉睡了,夹道两侧各家大门下摇晃的气死风灯,照亮了寂静的街道,宁夏府的捕头正带着官兵在宁夏城各处巡视,听到有人在械斗,连忙赶过去,这一看,不得了!竟是歹人在袭击顺王的人,二话不说就带人上前搭救。
另一边,窦将军甫与知府大人会晤出来,与丈夫正要带着亲兵回府,不想走到半道上,听到有路人惊慌来报,逆是有人在路上动武,她忙带着人过去,这一看,竟是十几个黑衣人袭击一辆马车,她一声令下,亲兵自动上前与黑衣人搏斗。
不多时,便制服了黑衣人,这时残破的马车旁走来三名女子,当中一人衣饰鲜丽却大腹便便,窦将军就着街旁灯笼的光线打量着那三人,三名女子朝窦将军利落的行了军礼,“多谢将军相救。”
“你,你们?秋月?”窦将军这才认出来,惊呼:“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秋月讪笑一声,看看四周,那些黑衣人死了泰半,余者也都重伤被擒,窦将军低声问道:“这些人武艺不怎么了得,却是擅使小人步数。军的亲兵男女皆有,这些黑衣人使小人步数,自是对着女兵们来的,女兵们最恨的就是这种男人,所以她们一出手就没个轻重,顺王的亲卫原想留活口的,如今却是落了空,死人开不了口,重伤的也半死不活了,问也问不出名堂来啦!
窦将军的人帮忙解了围,这种抱怨的话,秋月无论如何也不敢出口,简单的与窦将军交代了前因后果,窦将军怒道:“这个混蛋,他不把自家子嗣当回事,对自己兄弟的后嗣也敢下这般重手!”
骂完了才想到,逆王连亲兄弟都杀了,又怎会在乎兄弟的子嗣咧?
窦将军忙又问,“那顺王他们如今何在?”
“这卑职就不知道了,我们分了几批走,王妃究竟在那里,却是无人知。”
窦将军点头,佟军师己大略看过顺王这方的伤势,“都还算轻的,只死了个车夫,两匹战马,黑衣人的损失可严重多了,可惜,走脱了一个。”
窦将军恨声道:“都是你,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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