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苦笑:“别提了!昨晚我带去赴宴的一个美人儿,一时喝多了,竟摸到内院冲撞了王妃。”
“哎呀!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镇长一惊,知道他的来意,不由犹豫起来,这陪着去请罪的事儿,要做得不好,可不就惹火上己身吗?
富商似瞧出了他的退意,连忙从身边的小厮手里取来一个食匣,“这是镇长夫人上回与拙荆提起的江南点心,拙荆回去后,让厨子试了快一个月,才做出来的,还请镇长夫人尝尝。”
镇长伸手接过,嘴角却有些不快的撇下,富商不以为意,示意他打开食匣,“这点心,厨子可费了好一番功夫啊!您瞧瞧!”镇长这才勉为其难的打开食匣,只见匣盖上刻着五瓣瑞莲的食匣一打开,一阵奶香扑鼻而来,一个红色荷包摆在点心之间,镇长取出荷包一看,看到荷包里那张银票上的数目后,他绽开满意的笑容。
“来啊!将食匣送过去给太太。”随后又转回头冲富商笑道:“王爷大人大量,想来是没留难傅老弟喽?”
“是啊!”富商叹息,“王爷有量,咱们也不能不识相,您说是吧?”
镇长含笑点头将荷包并银票收入袖袋,起身随富商去求见顺王。
他们来到使者租赁的宅院,宅第外头有着洒扫的仆役,还有按着腰刀双目锐利打量四周的御卫,他们道明来意后,被请到了花厅稍候。
因蒋少卿一众皆宿醉未起,镇长他们又是为向顺王请罪而来,管着宅院的总管便未惊动蒋少卿等人,仅通知顺王。富商和镇长在花厅里喝了两盏茶后,顺王的人才姗姗来迟。
镇长涎着脸搓着手,讨好的与黎内官套近乎,黎内官呵笑的与他应和着,富商偶尔搭话,却都遭黎内官无视,富商无奈苦笑,镇长心道。看来傅老弟真把人得罪狠了!揣着手里的银票,他面上笑得更加亲热,再三为富商说好话。
才算让黎内官和缓了脸色,镇长暗松口气,忙朝富商示意,富商连忙奉上要送王妃的珠宝、东珠等物,又伺机往黎内官手里塞了个荷包,镇长有经验,看着那荷包的厚度,一双眼都直了!黎内官接过荷包。经验老道的搓了下,再看那一匣匣的满是流光异彩的金翠首饰一眼。无可无不可的冷嗤一声,抽了帕子轻压鼻头道:“行了!回头咱家在王妃跟前为你说几句好话便是。”
富商大喜,打迭了一番好话奉上,与镇长两人把黎内官奉承的几乎要晕头了,才又请黎内官相帮。
“傅老爷想请王爷帮你什么忙?”
“是这样的,小人祖上是北胡人,得知王爷要去祝贺北胡与东猛联姻。这个……小人准备了两位嬷嬷和四个丫鬟,想让她们侍候公主……”
富商祖上既是北胡人,他又是富商。送几个人给公主使唤自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是,若这几个人得了公主青眼,就等于是为他牵了一条线,他要在蛮族做生意可就方便许多。
镇长听了不禁看了富商一眼,这傅老弟倒会算,说不得昨夜那美人误闯就是他授意的咧!为的就是能跟王爷的人搭上话,借机把人送往阿月娜公主身边去。
想到自己拿到的银票,刚拿到手时,还觉得这傅老弟傻,不过是陪他来请个罪,他竟花了这么多钱,现在想想,花在自己身上的钱算值了!顺王必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日后他却能从阿月娜公主的引荐,挣得多少钱回来啊!
镇长望向富商的眼,不免有些羡慕及嫉妒,若是可以,他也想分一杯羹。
黎内官请他们稍坐,他自进去复命,不多时,他带着一个嬷嬷和丫鬟出来,却不是他适才领进去,富商赠予阿月娜公主的人。
镇长好奇的打量了那嬷嬷和丫鬟好几眼,那个嬷嬷相貌秀美,与丫鬟容貌神似,正好奇她们两的身份时,就听黎内官道:“王爷说你家规矩不好,纵得底下人不知分寸,幸得王妃大量,不计较她冲撞之过,特赐你一位教养嬷嬷及一名丫鬟,让她好生管教你家那些下人。 /》 富商躬身谢过,镇长也打圆场说好话,待出宅院,富商便命人,将王妃所赐之人送回府,让人去小心侍候。
看着那两位上了马车,镇长和富商方翻身上马,镇长语带羡慕的道:“傅老弟啊!你这下可是因祸得福啦!要知道这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可不好请啊!”
“那是,还多亏了镇长帮忙,走,我请您喝酒去。”富商伸手搭在镇长肩头上道。镇长呵笑点头,两人并辔而行,远远的还传来镇长的声音,“……傅老弟啊!你可千万不能小气,改日我叫我家那野丫头也上你家,请那嬷嬷好生教教我家那皮猴!”
“哈哈哈重生将门风华!”富商并未应承,朗笑声随风声传扬得老远重生将门风华。
这日午后,一封急信交由隐龙卫急传到蓝守海手中,蓝守海展信一看,乐了,命人将佟军师请来,给他看信重生将门风华。
“这……难道是十几年前,离奇失踪的傅察氏?”佟军师若有所思的道重生将门风华。
“应该是重生将门风华。”蓝守海叹道:“北胡傅察家死得冤枉啊重生将门风华!”
佟军师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头看那封信,他以扇柄轻击下颌,“倒是都忘了这事重生将门风华。”
蓝守海闻言嘴角微翘,“你当真忘了这事?”
佟军师回以一笑,“倒是瞒不过你,眼下北胡能论及婚嫁的公主,除却阿月娜,就数这位了,只是她没登列在册,有些为难重生将门风华。”阿月娜太有自己的主见,又远嫁到东猛王,若她真能得势重生将门风华。只怕北胡太子,哦,不对,北胡王也惧拿捏不住她吧重生将门风华!
但换个公主呢?
“傅察家当年之事,多是舒穆氏构陷的,既然傅察家有后人想平反,咱们就助他一臂之力,趁势能多捞点好处就尽量捞重生将门风华。”
佟军师点头重生将门风华。与蓝守海密议良久,才连袂去见北胡王重生将门风华。
自大将军兵败逃逸后,北胡太子登基为王,原本大周军队已可功成身退,但因大将军负伤潜逃,北胡五大长老便请大周襄助,待大将军伏法,再行退兵也不迟重生将门风华。
这种行为等于是敞开手,任由大周军队对北胡予取予求,对北胡来说重生将门风华。实在不是件好事,然而重生将门风华。北胡王的人手尚未聚集大都,王宫及北胡王的人身安全实可虑,既然怕保护不了他,只得委由大周军队来保护他重生将门风华。
也因此,蓝守海他们还停留在北胡重生将门风华。
见了北胡王,蓝守海将顺王来信给他看,北胡王看完之后重生将门风华。面上光亮如华,高兴得咧重生将门风华!他不知有多后悔,若他早听幕僚所言重生将门风华。不带阿月娜,而是带其他几位妹妹同行,只怕大周皇帝早就应允自己,乱事也早就平定了重生将门风华。
就算东猛王一时惑于阿月娜的美貌,时日一久,万一他受不了她的性子,进而使得两国关系紧张,可就不好重生将门风华。
现在就顺势而为,让西猛王派来的刺客要了她的命,自己再另择公主联姻,他还记得傅察氏当年可是甚得父王欢心,要不,舒穆氏也不会倾全力要除掉她,可惜,傅察氏在宫里离奇失踪,至今十余年,压根无人知晓她是怎么消失的重生将门风华。
若是她的女儿……加上自己为傅察家平反,傅察氏与其弟自会感恩戴德自己的恩泽,其女……一个在四方馆里操持贱役的宫女,与一个高高在上尊贵的公主,两相权衡下,她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才是重生将门风华。
未几,北胡王下令为傅察家平反,加封傅察氏所出之女为布顺达公主重生将门风华。
旨意一下,北胡上下为之震动,阿月娜公主的母妃在先王过世时,就已殒难,舒穆家现在的家主是阿月娜公主的小舅舅,当初黑手陷害傅察家,就数他出手就狠,现在看北胡王一上台,就要为傅察家平反,自然大表不满重生将门风华。
另一方面,北胡王年近二十,尚未娶妻,此事举朝颇为关注,舒穆家内部分裂成两派,一派是极力抵制傅察家平反,一派则认为平反就平反,反正新王登基,他要做好人,就由他去,但他们可以借机跟新王讨好处,例如立舒穆家之女为后重生将门风华。
有不少家族盯紧了北胡王妃的大位,正在彼此角力着,而出逃的哈达大将军一族,却是除他与随他逃出的儿孙外,家中妇孺皆被绑至法场伏法重生将门风华。
就有人批评北胡王凶残,连稚龄幼儿也不放过,当然也有人力挺北胡王,觉得说这种话的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不想想哈达大将军可是残害了先王,把北胡王逼出北胡,他当权的这段时间,北胡人民过得苦哈哈重生将门风华!先王可是个明君,好人哪重生将门风华!难道他活该死在哈达大将军之手,而非寿终正寝?
每日都有人为了这种事大打出手,北胡王为此头疼不已,想找人请教,寻求解决之道,原本跟在他身边的幕僚们,嘴皮子功夫是很行,但真要他们解决纷争,真比登天还难重生将门风华。
最后他只好求到了蓝守海跟前,蓝守海讶道:“大王怎会无人可问,无人得用呢?先王不是遣留了许多老臣嘛?”
“可是他们都曾听命于大将军,为他做事重生将门风华。”
“那又何妨?您只要人办事,又不是要看他们之前为谁做事?”
北胡王摇头,觉得那些人背叛了他父王,蓝守海也不多说,这又不是他儿子,也不是他的主子,理他咧重生将门风华!北胡内部不靖,就没力气作怪,大周子民方有安宁日子过重生将门风华。
第五百七十章 动手 五()
南临镇最富有的傅老爷,近来非常引人注目。
先是大周来的使者与他交好,送他一个教养嬷嬷和丫鬟,这是什么意思啊?他一个寻常富户,就算再富有,家中女眷又不可能进宫,要教养嬷嬷干么?难道是大周的大人们想抬举他,又怕他家女眷不懂礼仪丢了脸面,才送教养嬷嬷给他?
不过这都没什么,听说,北胡送嫁的队伍这两天也到南临镇了,想巴结的人多了,可是他们送嫁的大人谁都没见,就见了傅老爷啊!
真是看不出来,傅老爷竟然能左右逢缘两边都吃得开啊!
南临镇上的酒楼茶馆,这几日的话题总环绕着傅老爷,想想也是,连北胡送嫁的巴彦大人去见大周的蒋少卿和王爷,都是傅老爷作陪,不由得人不羡啊!
傅家这几日,却是不怎么安宁。
因为那日顺王赐下的嬷嬷和丫鬟,明言要来管教他家女眷的,傅家二小姐傅静听了甚表不满,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傅太太也觉自家女儿好,想想看,老爷的姐姐可是进宫当了老北胡王的妃子啊!若非红颜薄命一尸两命,这北胡王的位置指不定是自家姑奶奶所出的儿子来坐呢!
可惜,她甫嫁过门,还没来得及随夫回北胡见公婆,傅家便遭横祸!傅老爷会攒钱,家里一应用度都是上上之选,虽然是住在这荒乡僻野,少见什么达官贵人,但是她自问自家女儿的教养可不比京城或大都的贵女们差。
长女傅顺的公爹及叔伯们,在大周可也当着不小的官儿!这顺王妃是怎生的娇贵,区区一个贱伎就能吓着了她?
还赐个教养嬷嬷来?什么意思嘛!
傅老爷却是毫不理会妻女的不满,命人寻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安置傅嬷嬷母女,傅太太母女当日就来寻晦气,不过被挡在院门外,傅太太气极。她是当家主母,竟被人阻在门外头,当即闹腾起来。
“听说啊!傅老爷的脸被抓伤了,这两日都没出来见人呢!”草儿笑嘻嘻,将最新消息说给慕越听。
因为要将阿月娜公主转交给北胡送亲的队伍,因此他们已在此处待了十几天,前日,北胡送亲的人终于抵达南临镇。一早,北胡的巴彦大人在镇长与傅老爷的陪同下,来见王爷和蒋少卿。
“那个周婆说啊!巴彦大人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人都是仰着下巴,像这样。”草儿努力像着周婆的形容,吃力的仰起下巴然后用眼看人,没一会儿功夫,不等慕越叫停,她已经力竭放弃恢复正常,圆儿带着小丫鬟。提着食盒进来,看到她的怪样。不由嗔道:“草儿你别吓到王妃了!净学些怪样。”
慕越笑着把手里的书放下,看看外头的天光,“用饭了?”
“是。王爷和蒋少卿设宴招待巴彦大人一行人,说是请王妃先用饭,不用等王爷了。”
慕越点头,扳着手指头算一算,这些天好像都是自己独自一人吃饭啊?圆儿指挥着小丫鬟把食盒里的碗盘端上桌。自己则是递了一迭的请柬给慕越。
“这是黎内官方才交过来的帖子。”
慕越顺手翻了下,草儿在旁边嘀咕,“这些乡绅太太、奶奶就想见王妃?”圆儿抿着唇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草儿嘿笑着,窜到慕越身边道:“王爷说了,让您好生歇息,别为这些外人伤神。”
“没事儿。”慕越一张一张慢慢翻着,“我若一直不见人,回头兴许就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但,一个个见,这先后顺序也不好拿捏,一不小心,就拿我当枪使,借我来抬轿,抬高她们的身份,不如办个宴会,一次见了吧!省得啰嗦。”
将那迭请柬整成一摞,摆在桌边,慕越起身去洗手,圆儿便将那迭请柬收走,待慕越用过饭,草儿带着小丫鬟收拾食盒,圆儿捧着刚沏好的茶给慕越,“王妃,阿月娜公主可是今天就交给北胡的巴彦大人?”
慕越喝着茶,淡淡的道:“不一定,她在我们这儿住的也惯了,反正不日就要启程离开,何必又劳动她换地方呢?”
说的也是。圆儿暗自点头,虽然说阿月娜公主还待在这宅子里,有什么事,王爷和王妃得担责任,但这样贸然将人交过去,似乎太不经心了些,听到慕越道:“总之这几日你们且辛苦些,盯着人好好侍候她,别让人要走了,还记咱们不好。”
圆儿连忙点头道是,侍候慕越歇午。
外间酒酣耳热之际,傅老爷悄悄的递了个荷包给上酒的小内侍,小内侍机灵的接下,转身出去后,便将荷包给了黎内官,黎内官正待拆来看,忽闻王妃派人来请,他忙交代徒弟、徒孙小心侍候,自己则急往内院来。
待见到了慕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他才放下心来暗舒口气,他还以为是席间有人借故要送美女给王爷的事,让王妃知道了,所以急召他进来问话咧!
黎内官提了几个宴客的建议,慕越听了觉得不错,随即又蹙着眉头问黎内官:“按说,这大宴宾客,阿月娜公主理应出席才是,可是……”
这位北胡公主实在是不省心,因停在南临镇时间长了,她开始不安份的想要往外跑,这宅院不比深宫内院,处处都有巡守,但她被除了内力,身手不比从前,加之傅嬷嬷还在时,在她的饮食里用尽心机,在吃食中下了软筋散让她体虚气弱,阿月娜以为自己病了,吵着要请大夫,大夫请来,一诊脉什么毛病也没有,连着请了几次,换了几个大夫,都是如此,阿月娜不相信,与最后来看诊的老大夫吵了起来,被请来看诊的大夫都是南临镇小有名气的,这老大夫更是名望最高的,几名大夫见阿月娜蛮横,明明没病,还硬要瞎折腾,索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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