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人事的那两个都给了名份,最低位的美人,偏院里还留了几个宫女,看王爷的样子,不像打算收用,倒像是摆着好看的装饰。
长庆郡主便说起了顺王府的小道消息,“皇贵妃的人的确了得,顺王妃才从娘家带了两个准备侍候顺王的丫鬟回府,那几个宫女就闹腾了,顺王倒是个好的,挺王妃,把那几个宫女发落了,还把其中一个不服管教的给丢回内府去,算一算啊!光顺王府丢回去的宫女就已经两个了,还有个女官,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大错,听说顺王大怒,已经把人处置了,那天你外祖父去内府喝茶,被那几个总管拉着抱怨,回来跟你外祖母说,内府这次被狠狠的下了脸子,活该!还以为能由着皇贵妃一手遮天呢!”
汾王妃与慕越见过面,印象还好,便道:“皇贵妃三番两次的找麻烦,也不怕那天惹恼了父皇!”
见女儿长进了,长庆郡主掩嘴轻笑。“你们开府那会儿,要不是你外祖父常去内府小坐,你以为你府里这些人手能干净?”
“是,多谢母亲和外祖父了,回头我给外祖父最想要的那副画给送过去。”
“你找到了?”长庆郡主一细问,得知女儿终于找到老父盼了几年的画圣真迹,不禁喜极而泣。
外头汾王似听烦了,朝圆光罩边站着的宫女扬了下巴示意,那宫女立时扬声通报,王爷回来了。
长庆郡主又叙了几句家常,便起身告辞,汾王妃送母亲出去,长庆郡主拉着女儿的手,叨絮着让她早点生孩子为妙。
因为此事不宜再拖沓,确定汾王、十四皇子与薛缮晋同行南下募款赈灾后,第三天便从京里出发南下,很难得的是,汾王妃亦随行,汾王本来打算自己进宫去求皇上的,没想到宫里却赶在他出门前,送来皇上口谕,传旨的内官满意的接过荷包,小声的跟汾王咬耳朵。
“太子殿下觉得过意不去,怕您与王妃甫新婚未几便要分隔两地,故特意向皇上求情讨了个恩典,让王爷、王妃能一道出京去。”
汾王有些别扭的道了谢,不待他说,汾王妃也听到了内官的话,待送走传旨内官,汾王妃道:“王爷,咱们是不是送个礼去谢谢太子?”
“不必。才不用谢他,谁要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哼!”汾王话是这么说,但汾王妃却不能真不管不顾的领受了人家的好意,却没有半点表示。
她转身去备了回礼,不想,太子妃就下了帖子邀她过府,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太子他们打算将整年的收益,扣掉府里必要的花用后,将全数捐出去赈灾。
“太子妃为何要这么做?”汾王妃不解的问道,其实她更不懂的是,为何让她知道?
“他们都是我们大周子民,看着他们受苦,殿下和我都觉于心不忍,户部银钱有缺,咱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方能为父皇解忧。”
汾王妃电光石火间,想通了,太子夫妻要拉拢汾王及她,为什么?她想到了淑妃一派,明面上的都被拔除了,台面下的就不用担心会往那头倒,但皇贵妃一派,不是那么好拉拢的,若秦王及宁王都死绝了,原支持秦王的人,势必要另寻出路,但皇贵妃还在,两位郡王也在,太子初立,陛下还健在,日后会有什么变量还说不准。
丽嫔娘家官位不高,也不得用,可是现在不同,汾王娶了自己,就有了郭家及卫王的人脉,但汾王不曾领过差事,皇帝眼里,他不过是个顽劣不堪的闲人,想与太子争?争不过,但是太子却需要郭家及卫王的支持……
如果照太子妃的话去做,汾王府虽被划入太子一派,但也在皇帝心里留下好印象,日后不出意外,太子登基后,汾王一脉也能落得好。
“回去我就把帐清一清,出门前,我会把捐出去的款项送过来。”
太子妃福身谢过,汾王妃连忙侧身避过回了半礼。“只不知此事,顺王妃那儿……”
“这是就是她和顺王两想出来的!”太子妃亲善的道:“十二弟妹是个心软的,幸而十二弟是个明白人。”汾王妃有些不明白,太子妃拉着她说起了顺王府这几天的传闻。
待送汾王妃离开时,两妯娌已似闺中蜜友般的道别,太子妃身边的嬷嬷,看着汾王妃的车驾远去,低声问太子妃:“娘娘,您又何需这般委屈自己,与汾王妃去交好?”
“与她交好有什么不对?她父亲是鸿胪寺主簿,母亲却是卫王的女儿长庆郡主,出身可比我强多了,若能把她与汾王争取过来,殿下就可以多好几份助力。”太子妃转头面露严厉的道:“日后不可再随意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为殿下做事,难道我还受委屈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七十五章 看戏的不怕台高 三()
东南风灾早已派人去赈灾,但成效不彰,皇帝派出薛缮晋统筹募款及赈灾等事,薛老太爷自然也晓得了,他把儿子找来,殷殷叮嘱一番,薛大老爷听完之后,却颇感不服。“父亲,两位皇子跟着去,不过是为表皇上的态度罢了,您让儿子把他们供着,这又是为何?”
薛老太爷深深的叹了口气,却没打算解释给儿子听,正想说什么时,不想连咳了数声,缓过气后,才对儿子道:“你照做就是了,这么多话。”
“可是……”
“回去好好用脑子想想,皇上现在还用着我们,是我们得用,用的顺手,等到太子登基后,可就不一定了。”
薛大老爷一怔,是啊!皇帝年纪不小,还能活几年啊?如果真拖个几年,等到旁的皇在朝里也有了名声,太子,太子这位置,诚王还未必能坐得稳。
“秦王死了,确实,老夫很伤心,娘娘也很伤心,但是,秦王走了,薛家也要跟着灭亡不活了?扶持自个儿嫡嫡亲的外孙自然最好,但现在没了秦王,咱们就扶持其的皇子,当年皇后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薛大老爷怔怔的问:“父亲的意思是,扶持汾王?”
“汾王?哼!咱们想扶着他,他还未必买账,老夫说的是十四皇子及十五皇子。”
“十五皇子还子,十四皇子嘛!有那么个没脑子的母妃和妹妹,能成什么气候?”
“本也没打算他成气候。”薛老太爷捋着花白的胡须,“让他们去打混战,能拖几年是几年,重要的是,要把秦郡王教好,日后嘛……。”
薛大老爷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最后这句听明白了,“父亲,要教好郡王还不容易吗?有您手把手带着,他还能不成才吗?”
薛老太爷只笑了笑,便问起几个孙子的事情来。薛大老爷应得结结巴巴的,薛老太爷心里暗叹。面上只轻轻带过。薛家没有出色的后代,朝堂上后继无人,就算秦王尚在,登基为皇,薛家的富贵兴许还能多个几年,现在嘛……。
薛大夫人自宫中回府,一张脸几乎气歪了,身边侍候的嬷嬷、丫鬟见状况不对,连连劝着。大夫人憋着气回到房里,坐到炕上,仍气息不定的喘着气,丫鬟忙上茶,想要让她消消气。大夫人接过茶碗,浑身气得发抖,抿了口茶水。就愤愤的将茶碗掼向身边的黑檀木梅花小几上。
“真是气死我了!”
“大夫人,您消消气,娘娘她,她不是有意的。”
大夫人掏出帕子抹眼,“她不是有意的,她是故意的,什么东西!以为当皇贵妃了不得啊!没有老太爷,没有大老爷兄弟,她娘仨在宫里连一日也熬不过去的!她自个不会教孩子,宁王扯秦王的后腿,闹得有多难看啊!她不知道吗?可她做了什么?啥也没做,由着他们兄弟两阋墙,咱们不过是外家,干涉太过,皇上会怎么看咱们家!”
眼角抹得通红的大夫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侍候的大丫鬟们互相交换一眼,都低头不语,这种事情她们连听都不该听,大夫人是皇贵妃的嫂子可不是她亲娘,进了宫成了贵人,就是老夫人还在,进了宫,还得依礼跪拜?大夫人这真是被娘娘气着了吧?否则一向知礼的大夫人怎么会这么失态。
薛大夫人的心腹嬷嬷端了燕窝进来,听了只字词组,眉头皱着了川字纹,朝大丫鬟们摆手,待她们都退下,才苦口婆心的道:“我的好夫人啊!您跟她计较这个做啥?您想想,她虽高高在上,但是儿子都没了,皇后也没得当了,她还有什么?两位小郡王半死不活的,能不能养大都还是问题,秦王虽还有个嫡次子,可他年纪更小,秦王妃是个没用的,男人没了她也倒了!”
“你还说,她今儿找我去,就是骂这件事的。”
嬷嬷一怔,薛大夫人是三品诰命,但她的丫鬟、嬷嬷可没有,皇贵妃召她进宫,嬷嬷和大丫鬟在车上等,故皇贵妃与大夫人说什么,她压根不知,只是一路听大夫人气愤的漫骂,却不知究竟是为何事,现在一听总算有些明白了。
“当初,当初是谁看上靖川侯家的小姐?让我去跟她套近乎,结果呢?我吥!什么知书达礼的大家小姐,成了秦王妃后,就没把人放眼里了,把咱们当奴才对待!老爷可是秦王的亲舅舅啊!”
嬷嬷无言,只追问:“娘娘找您进去,就只数落您当年的事,没说旁的?”
“自然是有的,哎呀!老爷呢?娘娘有话让我老爷说哪!”
嬷嬷抬头望向屋顶的承尘,皇贵妃是为此才找大夫人进宫的吧!不待大夫人开口,她既已知机的命人去请大老爷过来。
云嫔宫里,云嫔正领着人为儿子打点行囊,女官及大宫女帮着出主意,足足收拾了几大箱笼,才让云嫔满意,她坐下来歇口气,想到儿子这回能出远门,心里是既得意又担忧,叹了口气道:“要是那几个人还在就好了。”
正指挥内侍把箱笼摆到角落去的大宫女没有应声,另一个正关着屋里黑填漆高柜的大宫女看了前者一眼,见她没意思要回话,便笑道:“十四殿下是奉旨出门,自有陛下为他指派高手随行,您放心,他们会护好殿下的。”
“是啊!倒是皇贵妃荐来的人,奴婢觉着不是那么得用呢!您看,好好的比试,光明正大的来不成吗?她们非要下暗手,既要下暗手,就做得高明点,偏生还拙劣的被人逮个现形,再说了,十四殿下这次出去,可是与薛大人同行,皇贵妃荐来的人若还在,您把她们拨去保护殿下,只怕真遇上危险时,她们会弃殿下只保着薛大人了。”说话的站在宁嫔身边的女官。
宁嫔苦笑。“你们说的是,哎!若我能去见见陛下就好了!兴许还能求陛下给皇儿多派些人手。”
“您放寛心吧!”
“不如娘娘派个人,去请太子帮忙啊!”坐在宁嫔脚边拿着美人槌帮宁嫔捶脚的宫女忽道。
“你傻啦?太子和顺王与贤妃交好,怎会理咱们?”女官嗤之以鼻。
提议的宫女扬了扬下颌道:“都没去说,怎知太子不会相帮?贤妃没儿子,拉拢她能有多大益处?咱们娘娘可是儿子的哪!”
宁嫔颇为心动,指挥人搬箱笼的宫女抿着嘴,趁人不注意时,对一个内侍使了眼色,不一会儿,那内侍借着搬箱笼闪身出去。
不多时,他便出现在皇贵妃的宜和宫里。
皇贵妃听了他的话,不置可否,让人打赏就送他出去了,朝宫女招手,让她送消息去秦郡王府。
“娘娘?”
“他倒是提醒了我,逆王还在外头呢!那贱种贼心甚重,皇上派了多少人逮他,到现在却是没有好消息,在京里,谅他也不敢出手放胆杀人,毕竟还是自个儿小命重要不是,但出了京畿那可就不同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脑子被水淹了犯浑,对大哥一行人不利?”
福惠点头问:“娘娘的意思是……”
“郡王府用不着那么多人守着,让郡王府护卫统领调三百人跟着大老爷出京。”
“是。”福惠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问:“要是大老爷不……”
皇贵妃却是冷冷的哼了声。“放心,我还不明白他吗?贪生怕死贪财好色,当初若不是秀儿他自个儿心志沉稳,不然老被他拉着去烟花之地,府里的花花草草少得了吗?”
福惠应诺去了。
福玉的脸还没好,但因皇贵妃不喜福雨,她们也没敢让福雨顶上,只得顶着伤在皇贵妃身边侍候着,“你的伤要是还没好,就歇着去吧!左右还有旁的人能侍候。”
“谢娘娘体恤,只是新进来的宫女还没上手,怕她们贸然进来侍候,反扰了娘娘。”皇贵妃听她这么说,便不再说什么。
宫外庑廊下几个宫女却是撇了嘴角,福玉明明伤着脸,却不肯去歇着,为的是啥?还不是怕这一歇下,新人顶上她的缺,娘娘就忘了她。
不数日,薛缮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京,因此那日的提议,慕越这几日可忙翻了,除了要算出顺王府一年开销后,帐上还余多少银钱可供捐出,各家亲戚也陆续将款项送来。
何妈妈她们是直到蓝家、郑家都陆续送了银票上门,才知自家王妃做了什么好事。
“您怎么不早说哪!瞧您把自个儿累得,眼下都黑了。”何妈妈心疼的把慕越搂到怀里数落着。“您要早说,这些帐妈妈和平儿几个就能帮您的忙,不用把您累成这模样。”
慕越讪笑着,不好意思得很啊!因为阿朔说,不能让外头的人知道他真正的家底几何,所以她算的帐不止顺王府的明帐,还有阿朔的私帐,偏偏这人把帐丢给她,就做了甩手掌柜,还美其名道,男人负责挣钱,女人就负责算钱吧!
他就要让外头的人认为,他虽然在西宁卫待了几年,但其实不擅捞钱、攒钱,除了皇上给的之外,就靠老婆的嫁妆啦!
那天他把帐丢过来时,她就问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男人笑如春花很欠揍的说:“免得有人眼红,硬要安插人进来与你分夫,好分一杯羹。”(。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七十六章 看戏的不怕台高 四()
再过几日就是万寿节,针线房送来新做好的衣服,何妈妈悄声的与慕越道:“果真是欠敲打,您瞧瞧这身衣服可与之前送来的,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慕越点点头,抚着对襟领口的福字纹道:“连这绣纹的配色也用的好,可见啊!她们就缺妈妈这般的好功力。”
雀儿几个也跟着笑了,夏月她们也跟着笑,顾嬷嬷觉得她们规矩差不多了,就让她们过来慕越身边当差,不过她们虽是宫女,却仍得听何妈妈、平儿她们吩咐做事。
她们在正院侍候了几日,只在堂屋及次间的宴席处当差,梢间内室是不能进的。
成亲满月,慕越就让何妈妈她们帮着,把新房那些红艳艳的摆设换了,现在屋里换上的是橘地的摆设,间中点缀着宝蓝色的菊纹大迎枕,或是桌围,屋角的花瓶里,插的是还透着绿带着叶的枝条。
她们没见过这么插花的,暗觉奇怪也颇为鄙夷,这王妃果真及不得京城的闺秀,入冬了,难道她不知要摆当季的菊、水仙或梅吗?
平儿眼尖,将她们一一记下,外头来个小厮,道是宫里赐了几盆菊,慕越便丢下衣服,整了整装容,便迎出去,东方朔一早陪太子去了京营巡视,要两三天才回来。
算算日子,回来后就是万寿节,要进宫去朝贺,还要把大家捐出来的款子整理出来,这两天来访的各家夫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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