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丽嫔和云嫔有子出息了,皇贵妃必然也替她们高兴才是。”
嗯,高兴得恨不得她们两去死吧!太子腹诽着,打劫了东方朔的酒窖,搜刮酒庄为贺东方朔成亲,特意新酿的酒数坛,扬长而去。
看着空无一物的酒窖,东方朔露出苦笑,转身去了校场,慕越连午饭都在校场与秋月她们一块儿,这时时值未正,一些亲卫用过饭,躺在校场旁的敞轩里歇午,慕越与秋月几个待在厢房里。
“这是在干么?”东方朔进门时,就看到慕越她们对着鸡翅木大桌上的一张宣纸比划着。
“啊,这是佟雪教的鞭法,我们在比对那儿做错了。”威力没有佟雪的那么强啊!
战场上各兵种皆有自己擅长的兵器,但亲卫们要学得多一点,要拿到什么样的兵器都能上手,否则若手中兵器不慎毁了,却对手边其他的兵器一窍不通,岂不是只有坐以待毙的份?
东方朔上前看了那图一眼,伸手指出画错的地方。“这儿错了,不是一抖,而是连三抖,她那日可能手腕动得快,你们看来像是抖了一下,其实却是连抖三下。”
慕越当即试验,嗯,果然威力大增,抖着鞭子不禁想到那个擅使鞭子抽人的北胡公主去。
“那个北胡公主擅使鞭。”
“北胡人擅野牧,马上功夫都不差,北胡这位公主又是北胡王心尖尖的,时常带在身边的。”秋月看了东方朔一眼,见他没有不悦,便把话说完。
慕越急着想知道东方朔他们谈得如何了,交代秋月她们一番后,便催着东方朔回房。(。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七十三章 看戏的不怕台高 一()
夫妻两回正房时,正巧经过偏院,随侍的丫鬟们眼尖,早瞧见偏院门处站着偏院里当差的嬷嬷,那几个嬷嬷看到有人来了,便急急散去,那几个丫鬟转头欲告状,其中一个看王爷正低头与王妃不知在说什么,拉住了同伴,几个丫鬟不解,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待看到王爷王妃正说着话,便会心一笑,噤了声。
“咱们回去跟何妈妈说也是一样的。”
王妃事忙,何妈妈和顾嬷嬷帮着管家,偏院这些嬷嬷不知死活,在王爷面前捅出来,说不定王妃觉得脸面无光,反记恨她们了呢!
东方朔正与慕越说着,郑家私下跟他说的事。
“外祖母七十大寿?以往我从不曾为老人家贺寿,这回自然是要去。”蓝守海每年为岳母贺寿,礼都是他亲手挑选,今年也不例外,只是这些事,慕越从不知晓,原本是碍着严氏,后来远大奶奶管着家,这礼都是以蓝家名义送的,也是怕蓝老夫人那边知了心里不痛快。
这回,慕越上京出席宴会、出阁,都得郑家几位女眷提携帮衬,外祖母过大寿,慕越当然要出席,不止她,就连蓝慕远夫妻,蓝慕攸夫妻都得去。
“我已经帮你应下了,想来蓝老夫人那儿,有大伯父在应该也不足为虑。”
慕越想到这两位老人家的意气之争,就忍不住想叹气。“要不是祖父开口拦下,祖母不知要搬多少好东西给我。”
“有的时候给太多,也是一种负担。”
“嗯。谁说不是呢!”偶尔,她会回想反思,自己当年对阿朔的好,是不是一股脑的给太多。不管不顾的,让他负荷不来,所以他觉得需要往别的女人那儿去喘口气呢?
东方朔见她神色蔫然。以为她在为两位老太太烦忧,便轻声劝道:“也是因为你从没到京城来,三位舅兄都曾到京城过,郑老夫人早就见过了,你是岳母拚了命才生下的,郑老夫人对你,自与对兄长们不一样。偏着二夫人,对岳母不慈,她避着郑老夫人,也是怕老人家给她难堪吧!”
“谁说不是。所以两边都拚命讨好我。”
“收礼的人还敢嫌,小心大哥他们知道了骂你不知足。”
“你不说,哥哥、嫂嫂他们怎么会知道。”慕越扬着鼻子哼道。“不过大嫂说的对,不受,老人家伤心,受得太多,就怕旁人多心。”
远大奶奶说的旁人,可不是指蓝慕远兄弟,而是蓝家大房、二房及郑家的舅亲们。“回头送节礼的时候,不妨回他们大大的一份,反正以咱们今年刚开府,日后要他们多帮衬着为由,把礼送的重一些。”
“嗯。”
“对了那事成了,回头偏院那些人就可以统统送走了。”东方朔抬了下巴示意道。
“咦?”慕越还以为那些人要留着慢慢磨。
东方朔则笑道:“国难当头。要删减用度,咱们明面上流动的银钱全捐出去救灾,那还有多的养这些无用之人?”
慕越挠头。“她们都是要侍候你的耶!你怎好说她们是无用之人?”
东方朔却是自军中苦熬出来的,压根不觉得摆这种气派有什么必要,只扬眉问:“这个家是我当家吧?”
“嗯嗯,当家的发话了,小的照办就是。”慕越很狗腿的拱手道。
说说笑笑间进了正房,东方朔自去洗漱不提,何妈妈被丫鬟们请出去,不知要说什么,平儿和雀儿侍候她更衣洗漱,出来时,已经掌灯,东方朔早已出来,歪在炕上看书。
“看什么?”
“耕作的书。”东方朔亮了封面给她看,慕越看了后,面色有些古怪:“你打算以后要去耕田?”
东方朔却是朗笑,“不是,不过是对南边的事有些存疑,四哥让我看看问题出在那儿。”
想到太子,慕越忍不住皱了鼻子道:“四哥还真以为你无所不能了,你要是看书就能懂,那人家种了一辈子田地的老农怎么活啊!”
东方朔呵笑,“只是看看罢了,四哥事多,没那么多功夫去研究这些东西,我只是帮他看了,日后说予他听,省下他翻书费脑子去想的功夫罢了!”
慕越坐到炕上,雀儿进来问要不要传饭,慕越转头询问丈夫,东方朔抚着胃,“弄点清淡的,中午喝了酒,现在酒气上头了,晕。”
“那吃面吧?热热的鸡汤面?我让她们把油撇去。”
“也好。”东方朔把书放下,从炕几下摸出之前雕的物什,他没有拿雕刀继续刻,而是拿了细细的砂纸打磨着。
屋里侍候的人对王爷的行为已是见怪不怪,倒是慕越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真要她说那儿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只得托着腮,看着阿朔非常细心的打磨着。
不一会儿功夫,晚饭上来了,夫妻两净手用饭,用过饭之后,平儿她们很自觉的退出内室,守在外间,让王爷和王妃独处。
太子夫妇一起用过饭,隔着炕几各自捧着香茗慢慢的品着。
“明日,妾身就回家一趟。”
“也好,顺道把我今儿带回的酒,给岳父送两坛过去。”太子头也没抬的交代。
太子妃想到丈夫拉回来那满满一车的酒,顿觉无语,太子饮酒有度,这回把顺王府的酒都拉回来,是故意给顺王添堵的吗?
“嗯,明儿下朝,就邀左、右二相来府里挑酒,他们两老家伙可爱喝了,偏生阿朔半年只给两坛,馋死那两老家伙了。”
太子妃会过意来,难道是假借挑酒的名义,请左右二相相帮?想到这太子妃抬头往丈夫看去,太子正笑盈盈的看着她,太子妃的脸立时霞飞嫣红,甚是诱人,太子抬手熄灯将妻子拥入怀中,一夜缠绵。
隔天上朝,薛大老爷的任命己下,太子出列奏请皇帝,请允他随薛缮晋同行。
“这是为何?”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太子低着头听不出皇帝有不悦,心里暗想,不会真被阿朔料中,父皇是因着自己,才不愿派皇弟们领差的?
“回父皇,此次东南沿海风灾成患,儿臣愿挺身而出,协同薛大人一直前往灾区赈灾才是。”
“嗯。”皇帝应了声,问:“你觉得东南风灾的事重要,西北的战事就能扔着不管?”
“儿臣不敢,只是,东南风灾已拖延多时,灾民不满,儿臣深恐轻忽下去迟早会酿成巨祸,所以才……”
皇帝瞪了他一眼,“用不着你去,京里的事,朕有得让你忙的,你别想躲懒。”
“是。”太子语带无奈的应道。
左相拱手道:“禀皇上,太子有心是好事,如若不便由太子同行,不妨由汾王、顺王几位皇子代劳。”
皇帝低头沉吟,薛大老爷额上急得直冒汗,这要是从前,还有这般慢慢拖拉吗?直接点了秦王就是,甥舅两一同出门办事,早就默契十足的事情,可这会儿,他好不容易有出头露脸的机会,却要其他皇子作嫁?那,那他还怎么捞钱啊?
正思忖间,不等他开口,皇上已道:“顺王,朕另有差使给他,就让汾王出去走走也好。”
“皇上圣明。”
右相也道:“汾王尚有不便,不若再请十四皇子随行吧!”
皇帝点头:“好,他年纪也不小,虽不是个机灵的,但他们兄弟两有伴,汾王有什么事不便出面,就让他跑跑腿也好!就他们两去吧!”
前朝旨意一下,后宫里丽嫔喜不自胜,她总算有出头的一天啦!
云嫔听闻消息,也是欣喜若狂,儿子能在皇上面前露脸,自己和女儿也能早些摆脱那抄不完的宫仪、女诫。
至于皇贵妃,她又摔了一套茶具,还气恼的命福玉去把薛大老爷找来,福玉只开口说一句,您还在禁足,就被狠狠摔了个巴掌。“皇上不会问罪的,我大哥现在要替皇上办事,我做妹妹的提点他一二有何不对!去,快去把大老爷请来。”
福玉只得掩着脸退下,福惠连忙递了湿帕子给她敷脸,“你这样怎么出宫啊?”
“娘娘都气胡涂了,薛大老爷如何能进后宫?”
“去请大夫人进宫吧!娘娘说的也没错,大老爷是要替皇上办事的,娘娘要提点他也没什么不对,咱们请大夫人进宫,让娘娘跟大夫人说去。”
福玉想想也是,便喊福雨来,让她出宫去请薛大夫人进宫。
汾王妃知道丈夫要出门办事,不禁微感错愕,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帮着打点行李,正忙着,就听外头通传,长庆郡主来了。
她赶忙放下手边的事迎出去,长庆郡主日渐丰腴,见女儿出来相迎,笑道:“女婿可总算有个差事可做了。”
汾王妃边吩咐让人沏茶、端茶点上来,边小心扶着母亲进屋,“可不是,娘怎么自个跑来了?”
待母女两一道儿坐在罗汉榻上,长庆郡主才道:“你跟女婿说,这是难得露脸的机会,要他好好的办事,千万不能让薛家人压在他头上。”
汾王妃郑重的点头应下。“女儿知道的,薛家是皇贵妃的娘家人,他们不会乐见王爷出风头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七十四章 看戏的不怕台高 二()
汾王向来是个混吃等死巴着逆王的家伙,这回突然有了露脸的机会,不禁傻在那儿半天回不了神,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出着主意,无一不是要打压十四皇子的,至于薛大人……
“你们就冲着十四那么个小孩子,就不敢打老虎啦?”汾王向来脾气不好,听他们句句针对十四皇子而来,不免就恼上了。“老子是个大人,十四还是我弟弟哪!压制他一个孩子,传出去老子成什么啦?我呸!”
汾王不爽幕僚们的策略,摆摆手让人把他们轰出去,然后拿着手杖慢慢走出书房。书房设在外院,他在内院还有个书房,不过幕僚不便进内院书房,他要见人时,就拿大费周章的到外院来。
不过御医也说了,多走动对他的双腿复原是有好处的。
吃力的走下台阶,他让抬着暖轿的内侍走开,自个拄着拐杖慢慢走,汾王府不比当年的豫王府,宁妃不比淑妃有家底,汾王按制装修,开府这么久了,还有些地方尚在装修,反正他不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晃悠。
走到内仪门时,到底是累了,一旁的内侍连忙喊来婆子,把行走于府内的青帏小车拉过来,侍候他上车后,内侍便跟在小车的旁边,徒步陪在车边。
“王爷,方才长庆郡主来见王妃。”
长庆郡主,谁啊?才准偏好好想一想此人是谁的汾王,己经想起来了,是他岳母啊!卫王的女儿,他对年长的女人都没什么好感,他亲娘也不例外,而其中最碍他眼的莫过于皇贵妃,那个老妖婆。他永远记得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嫌恶痛恨,她以为她谁啊?皇贵妃了不起?没有父皇的疼宠,她什么都不是。
薛家很了不得吗?也许他外祖家比不得薛家,不过都一样是父皇的女人。就算加个皇字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是妾啊!跟他母妃丽嫔一样!青帷小车在正院门口停下,他扶着内侍的手下了车。看见有人要往里通报。他翻眼一瞪,那人立时停下脚,不敢乱动了。
“跑什么?敢在老子面前显摆你的腿快?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不待那人跪地求饶,一旁的内侍扬手,立刻冲过来两个嬷嬷把人拖下去了。
汾王冷哼了一声,慢慢的挪步进院。
方才要往里通报的人被王爷下令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致于院里人人不敢妄动,只低眉顺眼的垂手而立恭迎汾王爷。
掀帘的声音也没惊动屋里的人,汾王就站在厚厚的织锦洒金团福地衣上。隔着圆光罩厚重的青绒帷幔听着壁角。
“……太子自请的?”
“嗯,陛下没准,又有人说不如派顺王去,皇上说顺王另有差事,就点了女婿和十四皇子。依我看,让女婿去是主,让十四皇子去。去让他给女婿打下手的,唉!那逆王真是造孽啊!生生害得女婿好端端的一个人,现在却得养着两条腿,闺女儿啊!你可得仔细盯着王爷,让他好生养着,千万不可轻忽的,不然等他年纪大了,就知道这伤没养好,可是要命的。”
“女儿知道。”
“你爹说,要是早知道,陛下不拦女婿他们当差,一早就让女婿先开口,在皇上那儿也能搏个好印象。”
“不过太子先开了口,父皇却点了王爷去,会不会得罪了太子啊?”汾王妃有些担忧,长庆郡主却道:“怕什么?太子开口怕也知道陛下不会允准,陛下体弱,太子只差个明衔监国了,这个时候陛下怎么允他出京?再说,逆王还不知在那儿流窜呢!要是太子运道不好,也像女婿这样被逆王给伤了,可怎么是好?”
汾王妃叹了口气,“那女儿要跟着去吗?”
“你去什么?女婿是去办正经事的。”
“女儿放心不下啊!您别看王爷长得人高马大的,让他喝药可得费番心力的,我只怕他出门在外,没人能看着他按时服药。”
没办法,汾王有时闹起脾气来,比蛮横的孩子还蛮,幸而他还吃老婆的这一套,不然汾王大概这辈子注定双腿皆废。
长庆郡主也头痛,“你还没消息吗?”
“没有。”汾王妃不无遗憾的探向小腹,“要是有了,我也不敢随王爷出京,只是现在没有。”她若不跟着去,势必要给汾王安排侍候的人,嫡长子还没着落呢!万一庶长子先有了影,怎么办?
长庆郡主生于权爵之家,对这个问题最是敏感,便问女儿:“王爷可有通房或侍寝的宫女?”
“教习人事的那两个都给了名份,最低位的美人,偏院里还留了几个宫女,看王爷的样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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