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得用之人,但贤妃娘娘是公主的亲娘,只消她一句话,自个儿就只有被撤换掉的份儿!
贤妃的人她得罪不起,但德妃的人……她眼珠子一转,便欲拉拢雨蝶帮自己的忙,好把德妃的人气走,谁知,雨蝶与顺王妃见礼说了几句话后,掉头就走了。
贤妃的人不与十七公主争人,倒是德妃派来的大宫女,颇有几分欲争到底的架势,十七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也不好惹的。/》 采苹见雨蝶带人走了,眼角微翘,算她识相,贤妃就算有女儿又怎样?哼!女儿家养大了都要出嫁的,就算是个受宠的公主又如何?日后下降时,驸马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还不晓得呢!
十七公主的大宫女暗暗气恼,面上却没显出来,朝采苹道:“采苹姐姐真是威风呢!连我们贤妃娘娘身边最得用的雨蝶姐姐也只能避让三舍,真是了得。”
采苹听她这般拍捧有些得意,嘴角上翘的扬高了下颌:“你既知我家娘娘要请王妃过去小坐,那便在旁候着吧!一会儿王妃出来了,你再领她去见公主就是。”
论理,德妃是长辈,她要抢人,十七公主的人真不好不让,但顺王妃今日进宫,是专程应十七公主之请而来,德妃明知却还要来抢着迎人去她宫里,说穿了,不过就是在与贤妃别苗头罢了!
慕越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压根不掺和进去,后宫就是如此,你踩我,我踩你,不止嫔妃们互踩,侍候的宫人竞争更是激烈,皇贵妃被夺了执掌宫务大权,德妃和贤妃两个被三座大山压制了一辈子的人,好不容易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又怎容得对方把自己踩下去。
但雨蝶却是亮了相就走人……慕越觉得有点意思,当下不言语,站姿挺拔如松,身边两个陪侍丫鬟低垂眼,而站在慕越右侧的佟雪她们,也是站得直挺挺的。雪又开始飘,没一会儿功夫,放眼望去尽是银白一片,琉璃宫檐罩上飞雪。一队巡防的御卫穿着铁甲,步履沉稳整齐,他们眼尖耳聪。早知这方有人在说话,带队的御卫队长本不欲插手,但却瞧见了慕越等人。
他沉吟片刻,还是领着人走上前来。
“前方何人阻道?”
十七公主的大宫女被吓了一跳,采苹却是镇定若常,“大人,婢子是德妃娘娘宫里的宫女。奉我家娘娘之命来请顺王妃去德妃娘娘宫中小坐的。”
十七公主的大宫女跟着一福,“大人,婢子是十七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奉公主之命,在景和门等候顺王妃多日。”
顺王妃应了十七公主之请。要将身边的亲卫拨两个进宫陪侍十七公主一阵子,顺王妃新婚燕尔,应允此事后,多日没有下文,十七公主焦急,天天派了贴身侍候的大宫女候在宫门,还连日派人去顺王府。
好不容易顺王妃腾出手来,挑了人要送进宫来,却在宫门口。被德妃的人给搁了……御卫队长想了想,贤、德二妃都不好惹,十七公主也不是个省心的,但是,顺王妃更不是不可怠慢的,这两个大宫女只顾争个高下。却让顺王妃枯站?现在可是飘雪了,万一顺王妃因此受寒,顺王殿下不剥了她们的皮才怪,而要是让太子和顺王知道,自己领人经过,却无作为,只怕也要被迁怒。
当下就开口道:“王妃娘娘,眼下飘起大雪,您看……”他停顿了下,把问题推给了慕越去解决。
慕越看了那两个大宫女,她们身后的小宫女脸上被冻得青白,眉上沾了雪片,她心里暗叹,抬头对那队长笑道:“既然她们还有事要忙,就麻烦队长护送本妃将人送去十七公主宫中吧!府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处断,实在没有太多功夫再耽搁了。”
御卫队长连忙应了,慕越等人便在御卫簇拥下走向十七公主寝宫。
采苹怔在原地,十七公主的大宫女却得意的笑出声来。“呵呵!采苹姐姐你忙啊!妹妹我不奉陪了。”
正主儿都离开了,她们还争什么?
另一边雨蝶匆匆领了十七公主过来,她因不放心,所以走在前头,见此情况,暗松口气后,便急急忙忙回去禀告走到一半的十七公主。
“咦?没事了?你没骗我?”十七公主听闻慕越已领人去她宫中,不免大感惊讶,当下也不多说,拍着软舆叫内侍们快往回赶。
而采苹吃了亏,灰头土脸的回去复命,隐在宫墙暗处的两个小内侍,冷眼瞧着,待人都散了,才转身回去跟皇贵妃复命。
十七公主急忙赶回宫,正巧与慕越一行人在宫门前相遇。
“十二嫂嫂可来了,叫妹妹好等。”
慕越与她客套几句,便相偕进宫,分主次坐定后,慕越让佟雪二人上前,与十七公主说道:“她们两都是我身边得用的,妹妹既然跟我开口了,我当嫂嫂的不好让你失望,只是希望妹妹答应我,一定要善待她们,还有就是,她们要走,就请妹妹放手。”
十七公主终于如愿以偿,连连点头应允,一旁的女官及嬷嬷觉得不对劲,想张嘴提醒,却被顺王妃一眼给逼了回去。
顺王妃身边的亲卫,自然是亲近的,公主硬是提人要来,是夺人所好,眼前这位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公主的皇嫂,顺王又是太子亲弟,皇上不知能否撑到公主出阁呢!若公主将顺王妃得罪狠了,往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想到这儿,两名女官和嬷嬷不由对站在十七公主身后的大宫女华玉怒目以视,都是这小蹄子害的,汾王娶亲后,贤妃娘娘给公主寻了会武的宫女来,偏偏华玉在公主身边念叨着,撺掇着公主与十九公主斗,十九公主是云嫔的小女儿,云嫔位份虽不比贤妃,但她育有一子一女,这点就比贤妃娘娘强啊!
十九公主与十七公主只差几个月,十八公主福薄,早夭折了,十六公主不屑与她们两闹,十七公主和十九公主自小就像斗鸡一样,一碰面就是非要闹个高下不可,十九公主不如十七公主受宠,长得也不如她玉雪可爱,但人家有个亲哥哥,常常给她撑腰。
也不知那日是怎么回事,十七公主去御花园玩,遇上了十九公主,回来之后,华玉便在公主跟前说着顺王妃那几个亲卫好,公主便又记挂上了。
但自家公主的德性,她们最是了解,那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看来,日后她们得帮着佟雪她们一些,免得公主一个不注意,把佟雪她们害死,连累着她们这些侍候的宫人也受罪。(。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五十九章 公主们 一()
外头细雪纷纷,但慕越却没有多待,交待佟雪、纪芳亭好好侍候,就起身告辞,十七公主身边的嬷嬷连忙道:“公主,外面下着雪呢!顺王妃既赶着出宫,不如让人送她们出去?”
十七公主经嬷嬷提醒,圆亮的大眼转了下,便笑着点头让人去把她的软舆备来,“嫂嫂既然赶着回府,妺妹也不好耽搁嫂嫂,外头下雪,还是坐我的软舆出宫吧?”
慕越大方的领了十七公主的好意,坐上十七公主的软舆出宫。
圆儿与雀儿随侍在侧,直到出了宫,上了顺王府马车,圆儿才不解的问:“为何德妃娘娘的大宫女要与十七公主的大宫女相争?而贤妃娘娘的大宫女却争也不争的,话说完了就走?”
雀儿见慕越闭眼养神,没有回应,便道:“我们王妃进宫,是应公主所请,德妃娘娘的人本就不应来抢人,结果她们意气相争,倒害得王妃在那儿受累,要不是御卫过来,不晓得王妃还得在那枯站到几时。”
“那贤妃的大宫女也不帮帮公主的大宫女,十七公主可是贤妃唯一的女儿耶!”圆儿不明白。
慕越却淡淡的道:“御卫会过来,应是巧合,但是,你们没发现吗?十七皇妹没有在宫里等着我们,而是与我们同时抵达,她去那儿了?”
“公主并不知王妃几时会到,兴许是去了贤妃娘娘那儿,知您进宫,才匆匆赶回宫的。”雀儿分析道。
慕越点头,目露嘉许的看着雀儿。“雀儿说的好,所以贤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那个时候不留下来相帮,其实是回去通知十七皇妹了吧!”
德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就算再得用,也不过是个宫女。反以十七公主的大宫女亦然,她们都是宫女的身份,不管是谁的宫女,她们其实都是一样的,那个叫雨蝶的不与德妃的大宫女采苹纠缠不清。因为,压根吵不出结果来。因此她选择离开。 /》
只是她的运气好,没枯站太久,御卫们就过来了,御卫不掺和宫女们的意气之争,把决定权交到她手上,护送她去想去的地方,否则少了宫女们领路,她还真不知该那儿走。
虽然她对后宫的地理位置大概有些印象,但此时不比宫变那会儿。那时随你乱闯,只消把叛军弭平便是,现在各宫皆有主,如果她不想去拜访不喜欢的人,那还是别乱闯的好。
不是她要疑心人。而是德妃那位大宫女的作为让人起疑,既是一宫主妃身边得用的大宫女,怎么会故意与公主的大宫女起争执?再说。十七公主的宫女也说了,十七公主连日派人在宫门守候着,还派人到府里催去,德妃身为掌理宫务的宫妃,岂有不知的理?偏偏在她进宫时,使人来拦,截她先去德妃那儿,这未免有些太刻意为之,似要挑起贤、德二妃之间的矛盾。
女人相争,有的时候,同样的事搁在自己身上,和搁在儿女身上,是完全不同的,贤妃那个温吞水的性子,连自己女儿都压制不了,但是若有人欺到她女儿头上呢?
能在宫里好生活到现在,还成了主妃之位,贤妃就绝对不是如她表现出来那般温良谦恭的主儿,不然,她能养出像十七公主这样的女儿?
慕越靠在铺了软绒的车壁上,雀儿从银壶里倒了杯冒着热气的桂圆红枣茶,草儿是守在车上候着的,她掀开熏笼加了块银霜炭进去,圆儿靠过去,打开叶形珐琅掐丝手炉,用银夹从熏笼里挑了两小块的银霜炭,放进手炉里,雀儿把茶碗递给慕越,看着她喝完,才从圆儿手里接过手炉要递给慕越。
“不用了,你们拿着取暖,天冷,都拿被褥出来盖着。”慕越摇头把手炉推回去,示意她们坐下,雀儿帮她把身上的被褥掖了被角,才退回去跟圆儿她们坐到一块,三个人身上也盖着被褥,随着马车晃悠沉沉入睡。
慕越看她们睡着了,才闭上眼想着刚才的事。
德妃不是傻子,就算要争个高低,也不会拿她做伐,她们摸不准自己的脾气,若拿自己做文章,就要有准备得罪她或阿朔,当然,还有太子及皇帝。
如果德妃的大宫女其实是旁人的眼线呢?故意制造德、贤二妃的矛盾,激化她们的冲突,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呢?
慕越失笑出声,皇贵妃还真是忙碌啊!
把头靠到车壁上,慕越想,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前世她莫名其妙成为皇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今生还是一样的命运,皇贵妃都已经被皇帝禁足,竟然还有能力作怪!
皇帝是真不知皇贵妃的作为?他是不想管,还是无力可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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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暖融如春,气氛却比寒冬最强的寒风还要渗人,东方朔与太子并肩而立,站在御案旁,皇帝的心腹内侍则站在另一边,皇帝坐在御案后的龙椅上,双眼微眯的瞪视着跪俯于御案前金砖上的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汗涔涔,湿透重衣,两手握拳额抵于地,身子抖若筛糠,声音微颤着喊着冤枉。
“冤枉?你好啊!朕让你替朕管着天下钱粮,你倒好,直接就把这钱粮挪给逆王造反去了!”
“微臣不敢。”
“不敢,你何曾不敢了?哼!如今朕等着要用钱,你倒给朕说说,这钱要往那儿凑?”
户部尚书说不出口,心里百般懊悔,为何要听命逆王,一步错,步步错……
血脉奔流的急,令他双耳嗡嗡作响,压根没听见皇帝对他做出的处置,这一切来得太快,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张口大声喊着冤枉,却是徒劳无功,内侍娴熟的往他下颌一按,卸了他的下颌,他双目大睁,浑然不解发生何事,太子朝内侍挥手,孔武有力的内侍一左一右用力一撑,把人架了出去。
须臾,御令出,户部尚书及其子、孙皆革职,并籍没家产,当夜尚书府邸有人趁夜逃逸,一时间树倒猢狲散。
这件事看似皇帝发落个贪官罢了,但庆丰货栈里密道里的豫爷,却是咬牙切齿愤愤的砸了一整套前朝白甜瓷茶具,在场的人无人敢劝。
“可恶!”豫爷愤恨的道。“你们从那老匹夫嘴里问出密语来没有?”
当初他使计把户部尚书的把柄拿到手里,逼他从户部搬钱出来,谁知这老浑蛋耍了他一记,钱是搬出户部了,但要从银号里提用,还需要密语,虽然银票在手,但密语对不上,他就无法动用提领,那老家伙一次只给他一个密语,等于一次顶多只能提领同一密语的十张银票,一张银票面值一万两银。
用完了就得再去与老家伙交易。
那个老混蛋以此交换自己保他在官场上一帆风顺,也不知老家伙干的事怎么会泄露出去,还让皇帝逮个正着,倒看不出老四的能力有这么好,竟能看出户部的帐有猫腻,还是说,因为南北都要用钱,所以拿户部尚书来杀鸡儆猴?后招还没出?
豫爷托着下巴沉思着,隔了一会儿,一阵香气袭来,就见豫爷笑开来,朝来人招呼道:“暮月回来了?”
“是。”暮月浅笑着缓步轻移来到豫爷跟前,她美目一扫,见满地碎磁,眼中闪过一阵不舍,随即扬眉忧心的问:“什么人惹爷不痛快了?”
“没事,来人,快收拾干净。”一旁站着的几个人连忙俯身收拾善后,豫爷拉着暮月走出去,屋里收拾东西的几人见状,不禁松了口气。
窝在角落里的男人,手上虽在收拾那些碎片,心里却在想,这位爷啊!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砸东西,这些爷们财大气粗,毫不把这些名贵的物什当回事儿,要知道这么一套白甜瓷茶具,外头已是喊价到千两,有时有钱还没地儿买货哪!
偏生这些贵人们浑不当回事。
上回世子爷也是,没先打声招呼就跑来找豫爷,得知豫爷不在,也是顺手就砸了一套黄地粉彩美人茶具,看得他肉痛不已,这都是钱哪!他们要是看不顺眼,不会把那茶具赏了他,他拿去卖了好换钱呗!想到那百花楼新来的窑姐儿又娇又嗲,浑身香喷喷软绵绵的,那骨子里透出来的骚劲儿,让男人想起来,就觉裤裆变紧了,再想到那双小手柔弱无骨,拂在身上的感觉,男人忽觉鼻头一湿,他忙抬手拂去,糟,竟然流鼻血了!
他偷眼张望了下,见同伴们都专心在捡拾那些破茶具,没人注意他,暗吁口气后,起身闪出密室,密道里灯火昏暗,豫爷不知带着那美人儿去了那,也许已经出密道离去,他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放杂物的小室,角落里有条木梯,他轻快的爬上木梯,正想开门,就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道:“何姑姑,你就帮帮我吧!我爹说了,这单生意他不接,可是那贵人会答应吗?不如我接,你让人帮我吧!”
男人顿住了脚,四下张望了下,呃,他好像拐错弯上错店了,这里好像是何大姑管的卖胭脂香粉的铺子。
他侧耳倾听了下,总算听出来,说话的那人是金梅秀,她爹金老大,带着一批闲汉专做讹诈富户生意的,他听说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