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了至少8天。但是仅限于北京城内,像日本人那样搜刮完自己的片区后又下乡扫荡的行为,联军其他国家不屑于也没有兵力实施。
现在英法德三国既然已经统一意见,瓦德西自然很乐意打发讨厌的黄皮猴子去守天津外围去,至少落个眼不见心不烦。福岛中将也想眼不见心不烦,可惜他是没有那个福分了,该死的川崎重藏,该死的二十一联队,现在就剩下一个第二大队的几百号兵了,其他人居然在榆林堡那么个小地方让一伙子团练给一锅端了,闹得现在他都不知道怎么给陆军省的同事们上报。整个联军登陆塘沽,打天津,进北京打垮了三四万武卫新军、七八千蒙古铁骑和十几万刀枪不入的大师兄,一共才损失了三百多号。自个儿去绥靖一下治安,就被一伙子团练给连抓带杀的搞掉两个大队加上一个连队部,要不是前两天大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联军将领被绑架的奇案上去了,估计现在自个已经拿到陆军省给订的单程船票了。现在陆军省里的元老们似乎已经意识到他们遭遇的不寻常的情况,毕竟当初面对清国新军的时候,也没有一场战斗损失两千多人的战例。现在当务之急是知道那些被俘的官兵的下落,当然更重要的是知道对手是谁?说起来搞笑,这么辉煌的战果,战前牛气哄哄的大清国和自称请下十万天兵降妖伏魔的义和团都没有人敢来认账,说是团练武装,但是究竟是哪个地方的团练,却众说纷纭,近郊县城的?山西的?河北的?还是更远的陕甘绿营?还不如后世的哈*马斯,至少人家敢声称对此事负责。
“兴亚会的近藤先生来了”敲门进来的副官报告。
“嗯,请他进来吧”等副官给近藤上了杯碧螺春退出去后,头发有点花白,长得很富态像个杂货店老板的近藤先开口了。
“福岛将军,请问您现在是否有我们的川岛干事的消息?”
“嗯,近藤君,我恐怕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您的。据特高科的情报人员的汇报,川岛君是和我们的第二十一联队的第一大队一起行动时失踪的,目前还不知道他的下落。”
“是这样啊,福岛将军。能请您看看这个吗?”近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的很整齐的报纸,很有点无奈的递给福岛。
“啊,怎么会这样。”福岛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这是一张昨天上海出版的《字林西报》,头版上面赫然刊登着“大批日军战俘正在山东某地羁押”的报道,还附上了两副照片,上面赫然是穿着日军大佐军服被两个清国新军看押的川崎重藏的特写还有一个远景照片,显然是一群穿着日军军服的日军战俘在几名新军看守的情况下,在一个大院子里列队的情景,粗略看来得有几百人之多。
“老弟啊,你是不是不太地道啊。”袁世凯摸着自个的大头,一脸苦笑的抱怨“这报个功也就罢了,毕竟兵部的老爷们也就是走个过场,不过让段芝泉他们挂个副都统的虚衔。你这丫让记者照相登报的,不是架着老哥哥在火上烤吗?”
“项城公,要说我不知情,你肯定不信。但是这次还真的不是我安排的记者,谁能想到这帮上海的二鬼子鼻子能这么灵,一下子就找到了腊山靶场的战俘营呢?”我这次是醉死不认这二两酒钱,不然的话,袁大头会不会翻脸把我给埋了就不好说了。“一直是我的人看着的,谁能想到就记者摸过去的那刹,张勋将军他们打完靶也到靶场边上的战俘营去视察。就这么寸,正好让记者给逮了个正着,这是芝麻掉到针眼里,巧对巧了。”
“算了,我刚刚也训了张勋那个二愣了。你说这家伙是不是个半青,居然要指挥日本俘虏会操,还让记者照相,特别是那个川崎的大佐,他还好意思提溜出来押着人家合影,就好像是他万军从中擒拿上*将一般。”
“项城公,其实张将军当时也是一时兴起,我也训了手下的肖队长,平常早就讲过多次“三防”,怎么就不知道个好歹呢。不过说实话,张将军拍个照也没啥,虽说不是张将军亲自率军,可保险团也在他手下调教过,不少兵还是他亲手训出来的,不管怎么说,保险团都是武卫右军的编外部队,都一样是您袁大人的兵啊。这战功里面本来就该有武卫右军的嘛。”
老袁拿手指头点点我又指指自个儿“你老弟就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这份功劳报到朝廷里是个香饽饽,捅到报纸上,让西洋东洋的都能看到,那日本人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在小鼻子那里,他们还不得恨死武卫右军啊。算了,事已至此,老哥哥就给你当回挡箭牌吧,你老弟下回算计老哥哥的时候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啊,也好让老哥哥有个准备啊。”
“项城公,您言重了。此事断非小弟我有意为之。”我还没说完,袁大头就摆摆手,示意不想再谈此事。
“对了,你刚刚说的三防是什么个意思?”老袁随意的问道
“防火防盗防记者呗。”这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明白,老师早就教育过了:不许玩火,不许拿小朋友的果果,遇到记者访问不许说阿姨和幼儿园的坏话。我当然顺口就答道。
“咳咳”袁世凯没留神,差点被呛到,“还真是的,精辟。”
“老弟一定听说了吧,老佛爷已经下了懿旨,让李中堂汇通总理大臣庆王爷一块办联军的交涉。我估摸着下一步就要和谈了。”
“那荣禄大人和徐大人他们呢?”我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在进驻怀来县后的第三天,老佛爷就发出了两道上谕,其中一道是发给了军机大臣荣禄和大学士徐桐与户部尚书崇绮,明令他们留在京城向洋人办交涉。
“老弟难道没听说,在城破当日,荣大人就已经跑到了保定,而那徐大人和崇绮大人也都自裁了”袁世凯解释道,我才明白原来荣禄失宠的重要原因就是丢下老佛爷和大清的社稷,自个逃命去也,难怪后来落了个无疾而终,至于徐桐与崇绮两个老大臣自个在家里荡秋千的事儿,我还真没顾上打听,毕竟刚刚护送老佛爷驾临济南府,就被打发去京城打探各国的消息,加上在京城折腾了救人质的一档子事情,哪里顾得上打听这些闲片子啊。
第七十五节 整合齐鲁产业广()
“我还听说皇上要下罪己诏,向列国表明态度了。”袁世凯继续爆猛料,其实这一条我倒是有所耳闻,毕竟老佛爷不能把擅启边衅的罪责套到自个脖子上。虽说当时老佛爷单挑列强诸国很是嚣张,但是这个事情是敢做不能当的,她要想继续掌舵大清朝这条破船,就得找个够分量的替罪羊。光绪皇帝的脑袋不大不小,顶这个黑锅刚刚好,而且自从百日维新后,外甥和姨娘就算是撕破脸了,既然有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载湉顶缸,老佛爷在幕后自然会进退自如的多。所以《罪己诏》实际上是在向外国人回答,到底应该由谁来承担中外开战的责任这一问题。撇开华丽的辞藻,单从内容上看,只有义和团和那些地方官僚、军队以及无知的王公大臣们乃至光绪皇帝才应该成为清算的对象,而老佛爷则是被蒙蔽的主子,总结一句话就是老佛爷“很傻很天真”。在我看来,清廷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联军都没有协调好自个儿内部的利益分配,连和谈的先决条件几国之间大概都相差甚远,现在开始和谈,根本就是瞎扯淡,能弹出个棉花来啊。
“和谈恐怕不易,少荃公也未必能说服列国相信朝廷的和谈诚意。列强内部矛盾重重,既有日本、沙俄等国谋取短期瓜分利益,也有英法德谋求势力均衡,还有美、意等国希望大清保持现状,扩大市场开放的。各国在华利益最大化决定了各国对和谈的态度,期间他们内部的磨合就是个困难的过程,朝廷希求速和,恐怕是一厢情愿的。”我随意的坐在柳树下的太湖石上,袁胖子也有些乏了,不过保持一副官大人的姿态,不肯席地而坐。袁世凯皱着眉,心里掂量着我的分析。
“依照宸轩的分析,只怕朝廷还都还得有些时日。你认为我们应该采取何种对策呢?”
“明公你的风头正劲,最近不妨和光同尘,伺候好老佛爷。但是您手底下的兄弟该扩军的扩军,该抓权的抓权,我也在政务商务上,竭力给武卫右军提供便利,现在的山东修械所还算是设备完备,人头齐整,明公不妨带去保定,至少保障部队的军火弹药供应无虞。此外随营军校也应该扩编,可以和天津武备学堂合并,仿照日本陆士,以培养基层军官为主。现有的高级军官轮流出洋学习深造,既能开阔眼界,提高技战术,又有助于明公调整人事,合理搭配,防止队伍中的山头派系林立的局面。”袁大头听了我的意见,颇为认同,拍拍我的肩膀,丢下一句“后生可畏”就自顾自的转回公馆去了,我明白他是要和他的智囊团商量我的主意,虽然他一副慈祥长辈的嘴脸殊为可恶,念在他实际上大我二百多岁的面子上,也就不同他计较了(其实也计较不过人家)。
历史上的老袁在山东还利用改编练军的机会,编练了一支所谓的武卫右军先锋队,虽然是练军的底子,但也有七八千的人马。不过现在我的商会保险团一定程度上替代了原来的武卫右军先锋队的地位,所以山东练军仍然存在,不过经过了义和拳的一番折腾,加上袁世凯一年多的逐步裁汰,除了青州练军的两千多人外,其他地方都不过三两百而已。这次建言中,我也建议抽调练军精壮补充武卫右军的缺额,虽然北洋一向是带兵的大小兵头自个儿招募人马,但是袁世凯也算领情,几日后下令全省练军会操济南府,一刀下去,就留了五百多精壮,其他军官士兵都被遣散,各户各家各找各妈。我的保险团虽然还没有成为大清的新军,但是目前保险团转正已经成为定局,所以招募新兵的工作一直在进行,五个支队长都曾经带过新兵,所以趁着秋收后的农闲,新一轮的招兵工作又开始了,这次招募就放宽到山东十府一州,外地人也可以在各个县城的报名点报名,不过新兵的招募比例并不高,报名初检合格的兵员中最后进入新兵营的不过十之二三。其他合格的兵员也都登记在册,得到了下次免检和一块鹰洋的路费的实惠,也算是候补兵员了。
现在洒家的实授布政使已经到手,我的精力更多的要放在规划山东的工农业上了。山东地多丘陵,矿藏丰富。据清末民初的调查,山东共有煤、铁、金、银、铜、铅、锑、琉磺、钻石、磁石等十几种矿藏,其中,煤、铁储量尤为丰富。近代以前,多用土法开采,获利不多。中兴矿在孟老大的调理下,现在运营基本正常,今年盈利20万两不成问题。除中兴煤矿外,1888年,山东巡抚张曜聘请外国矿师勘查,在淄川苏家堤开办煤矿。该矿用机器抽水,产量比一般民窑多。1891年,该厂扩充设备,并聘用外国矿师负责采矿。但煤矿生产很不景气,同年8月,张曜病死,矿厂因无人主持和亏耗甚巨而陷于停顿,不过现在的淄川矿也被乐家接手,从孟洛川那里借来一名大掌柜,很快移植了中兴矿的全套经营模式,看来年底淄川矿起死回生也不成问题,加上吞并周边博山的几十个窑口,中兴淄川两个矿区,一年产煤不下二十万吨,现在供应山东的工矿绰绰有余,所以通过运河南下供应上海江浙,通过胶济铁路东运青岛,销往日本东南亚的市场布局也已经开始筹措。
历史上三起三落的招远采金大王广东巨富李宗岱也在年初赶赴济南,在商会的见面会上和王光祖一拍即合,我这个布政使自然是大力支持,劳烦度娘打印了一套适合招远金矿品相的采矿淘金设备图纸,除了部分动力设备交给礼和洋行从英德两国采购外,其他的设备都是我的标准机械的产品,彻底帮他摆脱了对洋行提供设备和维护的依赖,矿区周边的土豪也交给杨士海的新兵队去长途拉练了一番,先礼后兵,凡是不开眼的劣绅,一个个按上个拳匪余孽的罪名,抄家灭族不在话下,结果李宗岱和王光祖本来商定的给我的两成干股,我让杨士海直接就把缴获的金银一交,就变成了实打实的股份。说起来还是大清朝的官当的嚣张,生杀大权握手中,连找个城管的临时工顶缸都省了。
山东商会在我和孟家、苗家的示范作用下,纷纷投资兴建工厂,有了孟洛川、苗杏村的经验和度娘的科学规划,这百十家工厂纷纷在济南府、泰安府、曹州府、沂州府、兖州府的交通便利之处开设,现在布政使在手,商会在地方上更加是畅行无阻。原来济南府“有多大本钱做多大买卖”的保守商业思想,被商会这些精英们所唾弃,光商会内部的融资平台就随时流动着几十万两银子
鲁北鲁南的那些地方上,也不再是死水一潭。上半年的义和团红灯照,把原来地方上的土豪劣绅都席卷一空,不是被拳匪攻破了寨子,屠戮一空的,就是干脆加入拳匪,混成大师兄的,反正早死晚死而已,从绥靖地方的角度讲,拳匪也算是对我有贡献的。地里的收成让拳匪给折腾的不轻快,有眼明心亮的地主就不再死守一亩三分地了,也想学着商会的大佬们投资实业,苦于缺乏技术和市场,所以我请了苗老大和商会里的山西兴聚成票号的乔希圣乔老二一起组织了个山东商会投资社,我的账房老吴的徒弟基本出师,现在老吴已经是不用天天靠在现场,所以老吴也被我派到投资社,三个人联合掌管投资融资事项,其实就是用高息揽存的方式,用商会的信誉作保,把那些不善经营但又想投资获利的地主老财地窖里的银锭都运作起来,那些愿意经营事业的主,按照行业和地区投资优势都分别组成联合投资团体,就是后世地方政府流行的小舢板捆成大航母的做法,不过现在老佛爷也没把“鸡的屁”放在官员考核的重量指标上,所以我不会追求大而全,相反完全是因地制宜,因人而异的举措。例如缫丝纺织等规模效益型企业就在东昌府和曹州府设立了“齐纨纺织”和“鲁缟织布”两家大型棉纺企业,投入标准厂自产和从英国采购的纺纱机20部,织机60部,轧花机100部,弹花机10部,一下子超过了苏南的所有私人纺织厂的规模,成为国产布匹的最大生产基地,因为棉花收购价格的攀升,一亩地种棉花能比种粮食多收入一倍有余,而且田间劳作又比麦子少得多,所以很快曹州和东昌附近的盐碱地都改种了棉花,连直隶的沧州、邢台、邯郸和河南安阳等周边府县也都加入到种棉花的队伍中来,华北的平原上印度埃及的长绒棉一时间随处可见。
商会中也是人才辈出,例如张克亮这个1865年出生于山东寿光县柴庄村的一个地主家庭的小商户。由于家境殷实,他青年时代便在羊角沟开设了兴顺福商号,经营虾酱等海产品。这些年他通过小清河运海货到济南经销,逐渐积累了一些资金,第二拨加入了商会。在商会里他大开眼界,就在经二纬三和经三路南租用了两块地皮,建楼做店面,仍以“兴顺福”为字号,主要经营海产品,同时也涉足榨油、粮食、木材、酱菜、机器制造等多种领域。张克亮预见到发现,随着济南府的发展,济南城的人口越来越多,粮油的需要量越来越大,经过斟酌,他在经二纬三路创办了兴顺福机器榨油厂。由于市场切入点准确,兴顺福榨油厂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日榨10到15吨。如果不是程老板在大观园开了铺面,也在小清河边开了油坊磨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