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似乎蓝天蔚才是十恶不赦的匪徒,但是他们的声讨除了被身强力壮的军报记者用拳头回敬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
第二天的新闻界对此的褒贬各异,但是蓝天蔚那句“士兵都是我的兄弟”却成了他的标签,也成为国防军的一个标志,任何人也不要试图去用阴谋诡计残害国防军的士兵,否则国防军的报复永远是可以让对手难以想象的。这一点在后来被他们的吴总座发扬光大了,在世界大战中各**队都知道了这个小心眼的统帅有条底线,那就是在战场上打生打死都是各安天命,但是敢在战场外施展诡计或者针对国防军进行暗害,那么国防军的报复将是没有底线的,也是任何国家和组织都承受不起的。
第二百七十七节 商洛巨匪孟三春()
这场类似屠杀的公开枪决之后,不光是土匪们成了惊弓之鸟,地方上的牛鬼蛇神也收敛了很多,生怕这些穿灰皮的军爷不讲规矩,一个不顺心就把自己按上一个土匪恶霸的名义,拉出去打靶。⊥甚至连同为联军的奉军27师和鄂军第2混成协也都噤若寒蝉,往往在街头看到一名带着白臂章执勤的国防军士官,连带兵千人的奉军团长、鄂军管带都要规规矩矩的接受检查,毫无怨言。至于一般士兵更是见到国防军的呢子制服就敬礼,时不时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奉军小军官对这一个娃娃般的国防军一道杠(列兵)敬礼,而国防军的小兵也茫然的回礼,似乎对军阶高过自己数级的对方先敬礼很是意外。
张作相带来的奉军27师主要驻防西安和渭南地区,原来有些恶习的奉军没少滋扰地方,张作相也不好太过约束,这一下子被国防军的屠刀给吓住了,等到蓝天蔚的联军指挥部下发《关于严肃驻陕联军军纪问题的通知》,奉军的东北爷们都猴精的管住了自己的手脚,免得糊里糊涂的做了刀下鬼。
鄂军更是如此,九头鸟们意识到自己可不是喵星人,没有九条命让国防军去枪毙,所以还是规矩的好。最后连第2混成协的协统大人杨开甲郁闷的发现自己屡教不改的兵痞们一夜之间变得乖巧无比,连吃顿霸王餐的小事都不敢再犯,看来在铁面无私兼心黑手辣的国防军蓝大将军面前,自己的威慑力还是提不上台面啊。
匪祸与内战,同是历史上同时期的北洋政府统治时期,破坏社会民生、国家安全最严重的问题,也是一事的两面,彼此影响,互相依存。各军系招兵买马,争城夺国,是内战的主因;内战的发生,溃兵哗变,流散兵枪,更增加匪祸的声势。人民因战乱匪祸无以为生,当兵或为匪成了年轻人两大出路。军系收匪成军,视为常事,匪亦视“招抚”为升官捷径,黄淮流域,为主要产兵匪之区。北洋政府的国防军(直皖等系)多来自这一带。但著名的土匪:王天纵、白朗、“老洋人”张庆、孙美瑶亦在此一地区发际。张作霖亦是东北著名的胡匪,受晚清招抚,十数年间,不但变成“东北王”,且以大元帅开府北京。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出,这陕西的土匪也并非都害怕联军的兵威,还是有人敢顶风作案,比如这商洛府山阳县的一霸孟三春就依仗着自己地处秦岭深处的地理优势,丝毫不理会联军的敦促令,依旧我行我素的在山阳这块山区称王称霸。
说起这位孟三春其实和杭拐子有些区别,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个坏种,生长在山区农户家的孟三春也是个苦孩子。孟三春20岁时成了家,其妻杨氏系农家妇女,老实本分。孟三春此时还无他想,仅仅是为吃饱饭而筹谋。但当时世道,弱肉强食,虎狼当道,哪里有他们这样的孤儿寡母生存的余地。不久,因争田地和山林树木与族长王宗林斗殴。王宗林能文能武,口蜜腹剑,为一族之长,又恶霸一方,敲诈勒索,霸田霸产,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孟三春偏不吃这一套,挺起胸膛,公开与王宗林骂嘴打架、提刀动武。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去官府控告!”孟三春说:“在这个世道,与其求官,不如求我自己下个狠心。”
事过不久,他和蓑衣匠王汝友一起走了。走之前他把王宗林的一间茅草房放火烧了,边烧边鼓起一双铜铃大的红眼睛,说道:“这是放火,老子十年后回来还要杀人呢!”说逃到南郑县,在回军坝唐家垭山中当长工,一周姓农民招他为门婿。当地一陈姓土豪霸占了他的妻子,孟伺机报仇。一次,孟三春途经两河口山中夺得一只步枪,只身夜劫牟家坝商会银钱,返回巴中清江渡,邀集穷苦百姓,招纳散兵游勇、流氓地痞,打富除恶,专与土豪劣绅和地方官员作对。
不过在打家劫舍的过程中,孟三春的匪性也被一步步引发了,他逐渐变得残忍嗜杀起来。有一天,孟三春有警卫连长王普益打的旗子忽然倒了,按土匪规矩,倒旗就要杀人。于是孟三春命令部下,在村里随便抓来一个老乡就地杀了,然后才把旗子升起来。
又有一次,孟三春与当地的士绅王普益一起饮酒取乐,孟三春说“有猜拳饮酒,吃菜饮酒,你见过杀人饮酒么?”王普益说:“没见过”。孟三春说:“我叫你见见。”于是命令左右上街抓来一个进城卖粮的农民,在酒桌前一刀砍了,王吓得面如土色,孟却哈哈大笑地继续饮酒劝菜,毫无悔意。
对于贫苦百姓肆意杀戮的他对于士绅地主也没有什么客气,有一次孟三春把丹凤县大户陈百万的女儿抓着了,要陈百万办500条枪,3000银元,1500套军服来赎取女儿。等陈百万办齐来取人时,陈的女儿已被埋在官山很久了,孟便吩咐人把尸骨还给陈百万了事。
还有一次,他抓着了山阳县刘财东的女儿,要她陪*睡。一月之后,刘女开玩笑说:“你们这些‘棒老二’硬是不讲理哟!”王听到这话,一刀将刘杀了,然后扬长而去。
孟三春为人暴躁苛刻,刚愎好杀。在丹凤县坐地吃粮期间,他豢养的一只八哥被猫吃掉,孟三春大怒,令部属荷枪实弹,搜捕城内外所有家猫,逐一剖腹取证,惩治猫主。同时鸣枪晓喻:凡家藏一猫者,全家抵罪。于猫如此,于人可知。
他坐镇山阳时,对于其他土匪是毫不容情的。他想出了一个“医治”土匪的刑罚,叫“坐椿”。就是把一根端正的小树腰折后,把树脏削得尖尖的,然后把土匪剥光衣服,把尖脏对准肛门,用力插进人的五脏六腑,人们当时无不害怕此种非刑。山阳和附近的几个县里,除了他孟三春的土匪武装就再无一人敢带枪上街,他孟三春也就成了这方圆百里的土皇帝。
秦岭山区的地形险要,鄂军也是走的商南卢氏灵宝一线才从潼关进陕西,没有穿过秦岭山区。这次孟三春妄图依靠山区地形对抗联军,蓝天蔚怎能容他。山地第10师的到来正好赶上这场剿匪战斗。
“报告团长,山地步兵2连进入上官坊乡,发现匪军一个连,土炮三门,无其他重武器,步枪数量不明。对方尚未发现我军行动,请指示。”电台里传来了山地2连的连长金南勇的报告声。
团长李维堂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三个小时,如果开打的话,弄不好就要打到天黑了。和自己的参谋长交换了一下意见,李维堂拿起手里的话筒,下令“金连长,带领2连隐蔽迂回,无论如何要绕到上官坊乡南面,把守所有路口,阻止匪军南逃,今晚要隐蔽待机,明早团主力将会在五点半发起总攻,你部负责阻击敌军南逃,绝不放走任何一个土匪,明白吗?”
“是的,长官。我部坚决完成任务。”金南勇其实并不是山东人,甚至不是中国人,他是一名韩国复**的成员,不过在韩国呆不下去了不得不逃亡海外,来到山东威海求生,辗转加入了山东的武翼新军,后来成为山地师的一名排长,在去年进入枣林军校短训半年后提升为山地2连的连长,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统调处贺敏寒手下的一名情报员,这也是今后在韩国布局的庞大计划的一个小小的棋子而已。
山地10师第一团在李维堂的指挥下,一昼夜疾行80里山地,然后趁着天色刚刚蒙蒙亮的五点多钟发起突袭,毫无意外的拿下了上官坊乡,巷战只在攻打土地庙的土匪老巢的时候爆发了不到五分钟,山地团的迫击炮都没用上,两个先头步兵连一顿掷弹筒就把土地庙的院子给炸了个底朝天,然后麦德森轻机枪掩护,手持冲锋枪的士兵打头,先是手榴*弹,然后是冲锋枪的扫射,步枪手进了院子后就把守制高点和门口,随时击毙敢于还击的匪徒。这些平时都睡到日上三竿的土匪们显然没有机会再翻盘了,除了几个机灵的躲在角落里举手投降的家伙,这些土匪都被打死在院子里和屋子里,虽然不少人已经抄起步枪,但是没有几个有机会发射他们的第一发子弹,当然即使发射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射击。
看着满院子里衣衫不整手里拿枪的土匪,李维堂对于四分半钟清剿七十多名武装土匪的成绩还是比较满意的,特别是自己这一方面除了消耗了千八百发子弹几十颗榴弹之外连个轻伤都没有,在一处民宅内驻防的另外三十多名土匪听到枪声,不但没有前来增援还撒丫子往南跑了,可惜山地2连在山里忍饥挨冻的候了一夜,当然不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在一处垭口用轻机枪和掷弹筒一阵火力突袭,然后步枪点名,三十八个土匪无一漏网,尽数交代在这段山路上。
第一山地团的武器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重量上远远轻于一般部队,连步枪的枪托都是钢条弯制的,“管道工”冲锋枪、50毫米掷弹筒和麦德森轻机枪成了他们的主装备,当然带着标准光学出品的四倍瞄准镜的精确秦弩步枪也配备到了排,这种八百米内精确射击的步枪往往能压制对方的小炮,用的好甚至能让对手的山炮都发挥不了作用。这一点很快就体现出来了。
“报告团长”一名炮兵排长给李维堂团长汇报,“我们的迫击炮射程不到四千米,对方的克虏伯75山炮射程超过六千,在这段地段我们无法压制对方的炮火。”
原来这孟三春也不是一个莽夫,他搜刮的钱财除了享乐和收买人心之外都用了买军火了,从原来的四川新军和湖北新军那里捣鼓来不少好东西,像是这两门克虏伯的75山炮,就是陕西新军里都没有配备,也正是由于孟三春的军火强悍,所以周围的土匪也惹不起他。特别是他从云南讲武堂请来的几名炮手更是让他的炮兵有了傲视秦岭的资本。这不作为正规军的山地师因为长途奔袭,没有带火炮,单靠60迫的射程根本够不到对方的炮兵阵地。讲究不对称作战的国防军这次居然在火力上吃了土匪的亏,实在是让李维堂团长有些面子挂不住了,不过他也不敢用兵力往上推,要知道从枣林军校起,国防军就严禁将领们使用这种靠士兵血肉来换取胜利的办法。要知道国防军对于战果的考虑,从来都是先看自己的伤亡再算战果,像是剿匪这种准战争,如果伤亡比超过1:10,李维堂都有上军事法庭的可能。
正在无奈中,一位作战参谋突然想到了山地部队内刚刚编入的山地狙击排。于是这个出身沂蒙山区猎户的苏排长被请到团指,看完地图的他沉吟了一下。“团长,我们需要俘虏对方的火炮吗?”
“呃,没有必要,当然俘虏更好。”李维堂没想到对方第一句居然是这个,似乎对任务胸有成竹的样子。
“哦,这就好。”苏排长一挺胸“请长官放心,狙击排坚决完成任务。”
“好,苏上尉。你们立即出发,只要你们能压制对方炮兵十分钟,我军就能完成任务。”李团长其实也没有把宝全押在狙击排上面,这支部队本来属于何大壮手下的特种兵基地,不过现在已经开设了狙击学校,成批培养狙击手,所以各部队除了原来的神枪手之外,也开始成编制的接收狙击手。不过没有和他们合作过的李团长还是寄希望于自己的炮兵能进入射程后压住对手,毕竟只有两门山炮,自己的八门迫击炮只要进入四千米就足够钉死对方的。
不过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这场不起眼的小战斗成为世界军事历史上第一次成编制投入专业狙击手的战斗,也成为首次狙击手与炮兵的正面对抗。
第二百七十八节 枪与火炮来对话()
战场上一片沉寂,在两门75山炮的威胁下,刚刚还在推进的国防军已经停在了距离山阳县城十里开外的梯田边。这也让刚刚惊慌失措的土匪们松了一口气,看着刚刚还追着自己屁股跑的那些花衣服军兵(山地师采用的早期的三基色山地迷彩服)被两门大炮一阵狂轰,立马就消失不见了,似乎还有军兵被弹片击中不知死活。从五竹乡和葛条乡逃回来的百十号土匪才顾上跟老大诉苦。炮兵之所以反应如此之快,也是恰好有个走亲戚的土匪遇到了从上官坊乡出动分头剿灭五竹乡和葛条乡土匪的山地师的队伍,他一身乡民打扮,还扛着粮食袋子,所以没有被山地师的士兵当成土匪。这位还非常义气,绕过了行军队伍,抄近道赶回山阳报信,孟三春的炮兵队才有机会架起大炮来阻止山地师的追击,饶是如此,这两门山炮也没有来得及构筑炮兵阵地,仅仅是推到了平日里训练的城外的一块场院上,壮工们在土匪的皮鞭下背着炮弹箱子开始设立弹药堆积点,看着这每门炮50发炮弹的一个弹药基数已经达到,孟三春在城头上才觉得有了点底气。
对方绝不是一般的官兵,这一点孟三春从土匪们的汇报中已经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一昼夜行军一百多里山路,别说是山外的官兵,就算是多年的老匪也未必能撑得住,可是对方居然还带着小炮机枪,而且边行军边作战,自己的五百多弟兄居然连一个照面都没撑住。说明对方的实力相当不俗。孟三春已经在回忆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硬茬子,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至于动员如此精锐来剿灭自己,到现在孟三春他也没明白是那路神仙要收他这个孽畜。
在远处的灌木丛里,突然一颗灌木的树枝有点拨动。这是一双十分老练的手,沉稳有力,黝黑修长的双手。此刻——一个美丽的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大地一片金黄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一株灌木的根部,杂草中伸出一支7。62毫米口径的“精确秦弩”狙击步枪就托在这双手中,在清晨的草丛中缓缓移动,带十字线的瞄准镜跟随着一个在山炮前指手画脚还不停的操着炮队镜观察的人影,如同一个电视屏幕,将十字线墨印到一只硕大无比的头颅中间。手指慢慢扣紧,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两声不该在此处出现的油葫芦的叫声,于是精确秦弩步枪欢快地跃动了一下,立刻,瞄准镜中一片血红……。
从早上到现在,数不清这是第几位死难者了,也无法找到谁是杀害他们的元凶。但土匪知道这双手—甚至许许多多双同样的手,在这片看似宁静安详的土地上,在树林或草丛,田埂或水塘边,神出鬼没,只有死亡出现人们才能察觉到它们的行踪,因为它们代表死亡,因为它们是“战场杀手”——山地狙击兵。
吴宸轩历来将狙击手视为“个人炮兵”,所以在山地师组建的时候,他希望经过正规训练的狙击手能散布到最前线的每一个步兵班里,只有如此才能使其发挥影响一场战役结局这样一种重要作用,而对于经常由于高速徒步机动而缺乏重武器的山地部队而言,远射程又隐蔽的狙击兵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