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四境,也是国朝幸事啊。”
“戴大人说的不错,这兵知忠君,将识报国,才是保境安民的要义。”吴宸轩顺嘴敷衍了一下“不知道这次考察美利坚,戴大人打算从何处入手?”
“老夫还是打算多看看议会和政府的运作,另外就是公用事业的考察。以我之见,吴大人还是就兵事、经济方面多做做文章如何?”
“戴大人吩咐的是,下官也就是一介武夫,对兵事多少有些了解,这方面就交给下官吧。”
“好,对了,老夫没有记错的话吴大人是光绪三年生人吧?”
“正是,先父当时在海外,虽然没有我大清年历,但是用西历记录的时间,大体上是不差的。”
“吴大人莫怪老夫多嘴,如今吴大人也是二品顶戴的方面大员,眼见着就而立之年,是不是也该考lu一下婚姻大事了?总不能一直让小妾主持内院吧。”戴鸿慈见吴宸轩答应的爽快,双方合作了这半个月来,戴鸿慈觉得此人虽然少年得志,但是没有一般少壮派的狂狷之气,反而外圆内方,处事干练,是个不可多得的官僚,若是考lu到他的年纪,简直是金牌王老五一枚。不过戴鸿慈在朝多年,深知朝廷对这几位掌兵的汉人大员颇为忌惮,如果行差踏错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也没打算用戴家的闺女联姻,不过他的老友众多,不妨签个红线,也好结个善缘。
“唉,此事一言难尽啊,先父说我尚未出生时候就曾和一家林姓世交定的娃娃亲,但是后来屡次变迁,双方早就音讯全无,不知对方情况如何,但是人无信不立,先父要我寻访到而立之年,如果却无结果才能考lu另寻姻缘,说来也是缘分不够,这找了十年居然毫无头绪,这次考察完了或许就寻个投缘的女子定亲。”反正糊弄老佛爷也是这一套说辞,熟练的很。
“既然吴老弟有此孝心,秉承令尊之遗愿,老夫也祝愿你早日找到有缘之人。”戴鸿慈眼见吴宸轩大言不惭的编故事,心里也叹息一声,看来这位是在推脱,也罢,且等等看吧。
大洋上浪花翻涌,这艘邮轮劈波斩浪的前行,向着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前行。二十五年前也有一艘火轮船“卡力”号,就在这趟航线上正奋力向美国西海岸航行。当时的下等船舱里,几个年轻人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他们的“淘金梦”。“听说那里一个月就能挣30块龙洋,够我娶个媳妇了。”“我听说啊,那里遍地都是金子,淘个一两年回来,还不吃香的喝辣的!”大通舱的角落里,一个脚踏木屐、身穿布衣、拖着一条辫子的少年听得津津有味。他拽了拽自己手中的布袋,想着即将到达的那个地方,心里充满了希翼:“有了钱,阿妈就不用每天为无米下炊发愁……”这个少年,就是后来名震天xia的洪门领袖司徒明堂。1868年,司徒明堂出生在广东开平一个贫困家庭,6岁丧父。在寡母的苦苦支撑下读了4年私塾之后,司徒明堂辍学到新会县城的一个小作坊里当学徒,日子艰难得没有尽头。一个偶然的机hui,司徒明堂结识了一个从美国回来的华侨,据这位乡邻介shao,美国是座“金山”。年少的司徒明堂苦求母亲让他去试试运气。1880年3月,年仅12岁的司徒明堂,从母亲手中接过好不容易凑到的53块龙洋,乘坐火轮船“卡力”号,只身远渡重洋,去美国碰碰运气,争取干一番事业。
万万没有想到,刚刚踏上旧金山的码头,司徒明堂就被美国流氓用马粪和地上的脏东西抛了一身。他的“淘金梦”被这“见面礼”击得粉碎,美国不是他想xiang的人间天堂。原来当时的美国社会掀起了一阵强大的“排华”逆流,华人备受歧视,被骂作“黄猪”,经常遭到美国流氓欺负。
在同乡的介shao下,司徒明堂在旧金山中央大道一个叫“会仙楼”的中国杂碎馆当厨工,每天工作八个时辰,月薪却只有12美元。当时,常有吃“霸王餐”的美国流氓光顾中国餐馆,不仅白吃白喝,还砸店打人。很多华人都敢怒不敢言,司徒明堂却是嫉恶如仇的性子。早在小作坊里当学徒的时候,他就学了一身好武艺。
有一次,一个醉鬼故意来“会仙楼”捣乱,还要动手打人,司徒明堂忍无可忍,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没想到这个醉鬼空长了一副皮囊,司徒明堂的怒火还未平息,他就咽气了。为此,司徒明堂差点被判绞刑,后来在洪门人士的大力营救之下,他入狱10个月后才获得自由。
旧金山的洪门属三合会,原称义兴堂。1854年初,会员聚会时遭警方袭击,会内文件如会章、誓词、旗帜等均被搜走。其后,义兴堂便将会址迁至沙加缅度街,改称致公堂。后来,许多美国城市都出现了洪门组织,统称洪门致公堂。于是到美国的第五年,司徒明堂也加入洪门致公堂。
当时,除了致公堂,华侨组织还有保皇党和其他一些按姓氏结社的会馆、堂口,相互之间经常发生堂斗。甚至有姓关的人欺负姓周的人,理由只是周仓曾替关公扛过大刀。堂斗不仅削弱了华侨社团本身的力量,而且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成为其“以华制华”的工具。司徒明堂在回忆华人堂斗的惨史时感叹说:“那时,各堂头目好像一对给人玩弄的蟋蟀,只要坏人的小竹丝一摆动,两只蟋蟀就打到你死我活,而坏人则在旁边狞笑,真是令人痛心。”
1894年,在当地名侨阮本万、李圣策等人的协助和支持下,司徒明堂集合了一群年少气盛、敢作敢为之人,在洪门内部另立山头,创立了安良工商会,建成安良会,取意“锄强扶弱,除暴安良”。
安良堂成立后,一些人欲除之而后快。有一次,司徒明堂去戏院看粤剧,被敌方探知,派人暗杀。恰巧司徒明堂中途离座去厕所,座位给一个看霸王戏的人给占了,凶手没有发觉,那个占座的人白白送了性命。
此后,司徒明堂一直身怀双枪,凡有暗杀者,他都与之开枪决斗。司徒明堂以命相搏的勇气吓坏了美国流氓,他们再也不敢像过去那样肆无忌惮地挑拨华侨骨肉相残。安良堂也由小到大,渐jian团结了一班洪门兄弟,司徒明堂也被拥戴为“洪门大佬”。
1905年,司徒明堂前往纽约,在那里成立“安良总堂”。随后,安良堂在华盛*顿、芝加哥等31个城市设立了分堂和支堂,入堂人数剧增至两万余人。
现在的司徒明堂却没有呆在美国东海岸的家里,而是不远万里的横渡美洲大陆,到了华人聚居的西海岸三藩市。安良堂的三藩市的几位舵主都毕恭毕敬的等着这位龙头老大的指示,没想到这大佬简单听了两句汇报就让众人散了,他换了一身礼服就带着几个身手好的兄弟坐上马车直奔码头,静静的在那里等候着那天边渐jian升起的桅杆。
思%路%客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无弹窗!
第二百一十二节 洪门会友识明堂()
read_tent_up;
思…路…客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无弹窗!
“嗨,肖恩,今天你要见什么有趣的人物吗?”越活越有精神的红毛猴子,阿尔弗雷德。蒙塔古男爵一身拉风的白色丝质西装从船舱里出来了,挽着的伊丽莎白也是一身时下伦敦最流行的丝绸外罩蓬蓬纱的女士田园夏装。
“我在美国的一位生意伙伴,他是个华人,生意做的还算可以。”吴宸轩早就被这指红毛猴子给缠磨的不轻,一路上两人对于标准蒙塔古体系进行了一系列的改进,逐步形成了一套类似iso9001体系的万能标准管理体系,也就说是任何的企业都可以根据自己面对的情况截取对自己有益处的部分使用,来规范自己的企业管理的方方面面,更奇妙的是当企业有所进步的时候又可以进一步使用其他模块来丰富自己的标准体系,反过来这些标准体系的应用又会成为标准蒙塔古体系的补充,这些补充会让标准蒙塔古体系变成一个富有生命力不断自我更新的体系,他的内核的精炼和固定,外延的无xian扩展,最终会让这一体系成为人类经济管理历史上使用最广泛的标准化体系。光是这一知识产权和无形的品牌效应就已经让蒙塔古家族提升了几个档次,已经成为大英帝国首屈一指的工业和商业家族,而原来仅仅是一名远支亲族联姻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也更加重视蒙塔古家族的成长,双方通过股份交换和高级经理的交流已经逐步走向深化合作,这也是阿尔弗雷德能在远东混迹数年就成为大英帝国最年轻的男爵的原因。
“对了,和我重名的一个家伙想和你见面,我想你或许会感兴趣,他姓摩根,现在就在洛杉矶。”阿尔弗雷德在吴宸轩的身边悄声说“这个家伙也是个驴耳朵,知道吗?他很清楚我们合作的情形,直接和我伯父联系上了,伯爵先生欠他们摩根家族一个小人情,所以,”阿尔弗雷德耸耸肩膀表示自己的无奈,“当然见不见面尊重您的决定,我的侯爵阁下。”
“巧了”吴宸轩笑道“还有一家你夫人家曾经的仆人也打算和我见面,他们家姓洛克菲勒。”
“我想我夫人不会愿yi看见这么多的牛仔的。”阿尔弗雷德拄着文明棍,牵着伊丽莎白的手送她过栈桥“是这样吗,夫人。”
“奥,艾迪,你知道我从来不干涉你的商业活动,如果你觉得这些扬基佬不适合和我们一起喝下午茶,或许一顿火鸡晚餐会让你在这些乡巴佬面前比较有亲和力。”
“说的好,亲爱的。”阿尔弗雷德和伊丽莎白的英式浅吻就已经让后面下船的戴鸿慈大人掩面回避了,这让他们心情很愉快,反正也不是整个旅途中第一次捉弄戴大人了。
“好吧,老阿,你来安排小摩根,我负责洛克菲勒方面,反正我们总要寻找合作伙伴,这样的熟悉的家族或许是不错的选ze。”吴宸轩见怪不怪,就算法式湿吻他也不是没见过当众表演的,当然某震之类的少儿不宜节目还真没现场观摩过。“不过今天我要先和几位华人商家有点事情谈,可能没有办法陪同你们了。”
“嗨,肖恩,别客气,我可是第三次来这个国家了,实际上我很担心你会在牛圈里迷路,我很放心不下你,你知道这些粗鲁的家伙对黄皮肤的人不太友善,虽然你穿着官服,不过那些牛仔总有些眼神不济的。”阿尔弗雷德的罗嗦被吴宸轩给打断了,把他送上了公共马车,吴宸轩总算是耳根子清净了。临别时吴宸轩对伊丽莎白行的吻手礼让戴大人再次非礼勿视了一下。等他们出了海关,三藩市的大清领事馆的一位官员正等在外面,只是一个白人警察也诡异的站在他们身边,跟个门神似的,难不成大清国混的连美国警察都出动维持秩序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戴大人吉祥!吴大人吉祥!”那个官员见到我们一行人从贵宾通道出来,赶忙上前来打千问安,不过业务明显不够精熟,大概是在美国没有机hui经常练习的缘故。
“敢问哪位是天朝来的吴大人?”一位没有辫子的华人凑过来,那名美国警察也跟着过来,似乎是在印证什么。
“我是吴宸轩,敢问这位小哥,找本官可有事情?”
“我家司徒堂主前来接待,这位就是…。”
“在下安良堂堂主司徒明堂,见过吴大人。”一位瘦小精干的广东人凑了过来,清癯的脸上一双眼眸不时闪烁着精光。“见过戴大人,在下略备薄酒为诸位大人接风洗尘,还请赏个面子。”
“嗯?”戴鸿慈见来人都是西洋打扮,没有辫子便心里不喜,但是毕竟是在大清国之外的美利坚疆土上,这些海外之民不服王化,似乎也可以理解,不过这一方考察使团居然让一个假洋鬼子的什么堂主接待也太有失体统了。
“戴大人、吴大人,这位司徒堂主是华人圈子里的大佬,他们安良堂多年来为大清子民出头,做了不少善事,这次听闻国内的大人们到访美利坚,华人各界都非常兴奋,这位司徒堂主便是受到大家的一致推举,代表西海岸华界的十几万同胞宽待诸位大人,还望大人赏光。”
“吴大人,您看?”戴鸿慈已经明白了原委,其实是大清国的财政入不敷出,驻外使馆方面的经费有限的很,加之没有地位,经费更是少得可怜,不过这些驻外机构的外交人才干起卖爵鬻官的勾当,反正左右都是空头衔,按照国内的行价翻上一番两番的卖给华人。虽然大清国日薄西山,但是这官帽子生意照样红火,盖都是因为很多老人离世前都像要个封号好给列祖列宗交代,于是在三藩市的华人墓地里红顶子的数量不下于朝廷的现役人数,真是尚书满街走,侍郎多如狗,只要钱凑手,侯爵也能有。
“呵呵,一下船就可以体察民情,高效的很。戴大人咱们也入乡随俗,您看如何?”吴宸轩早就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但是花花轿子人人抬,犯不着拨了司徒明堂和这位使馆官员的面子。
或许我们这里打千作揖,请示汇报的忙活半天,大辫子的清国人围了一堆,几名码头治安警围拢过来,而那名白人警察见几位同事过来,赶忙迎上前去,一阵子的嘀咕之后,那些像是闻到食物味道的鳄鱼一样的家伙们不甘心的散去,手里都捏着一张两张的绿票子。
“司徒老兄,贵会的面子好大啊,居然让美利坚警察为你们服wu?”戴鸿慈方面的一个师爷笑着和司徒明堂招呼着。
“是汉密尔顿的面子大。”司徒明堂苦笑了一下,那个师爷当然不知道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身份,还以为是哪一位美国权贵,恭维着要去拜访这位华人的美国靠山。
“窦师爷,这汉密尔顿可不好拜访,不过你要想和他见面倒也不难。”吴宸轩见他还不明悟,抽出一张十美元的钞*票递给他“喏,这位老先生就是汉密尔顿,美国开国的户部尚书,和咱们的张文和张大人差不多一个年代,也未曾听说他得道成仙,估摸着已经蒙上帝恩召了,您要见他的本尊大概不容易。”
“窦师爷。”戴鸿慈一声轻叱,让那位好奇心堪比狍子的窦师爷赶紧缩回队伍里面,扮起了乖宝宝。
“呵呵,没想到美国的吏治也不清廉啊?”戴鸿慈对着司徒明堂笑道。
“回禀大人,倒也不全是。都是诸位大人的样貌让美国警察一眼就认出你们是大清来得,所以才想上前盘问勒索。”司徒明堂没有多少官场的忌讳,实话实说起来,倒让戴鸿慈有些不好下台。
“是因为82年的排华法案吗?”吴宸轩明知故问的说道,算是为戴鸿慈解了围。
“正是如此。”司徒明堂愤愤然道“美利坚人中有几个白人组织视我等为竞争者,自己不肯勤恳奉公,反而怪罪我等华工辛勤节俭让他们失去工作,煽动州议会和国会通过了《关于执行有关华人条约诸规定的法律》,对我等华人百般刁难,连公民权都不肯让我等分享,实在是欺人太甚。”
“嗯,此事我等还需从长计议,报请总理衙门,提出严正交涉,通过外交手段敦促美利坚恢复《蒲安臣条约》的条款。”戴鸿慈的表态很是义正辞严,几名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安良堂青年很是激动,但是这种流于官方化的表示,让司徒明堂他们这些老江湖很是心寒,看来这些当官的也是些嘴货。
“对了,我可以问问那些组织对华人最为敌视吗?”吴宸轩插言道。
司徒明堂眼前一亮“主要是劳工骑士团(knightsofbor)和一些矿业、服wu业的工会,他们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