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一下她的愿望,让她见一下她的偶像吧。”吴宸轩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打进qu一颗钉子的同时也要显示一下肌肉,帮助乔大炮好好整理一下队伍,免得整天有组织无纪律的造反兼搞笑。
打定主意的吴宸轩中午邀请了蔡元培和在山东的其他光复会大佬,在大明湖的画舫上,一顿推杯换盏,光复会众人经过一周的参观,对于山东的繁荣有了一个直观的的了解,虽然对于武翼新军的实力还缺乏认识,但是能参加日俄战争,直接和列强对话的军队,大清国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下定决心拉拢吴宸轩的陶成章酒席上跟吴宸轩也谈得风生水起,甚是投机。不过席间吴宸轩不经意的透露出自己在枣林军校被山东女校的一名广东女生刺杀的事情,并且说对方已经招供是革命党派来刺杀自己的一个小组,这位女刺客其实不过是个打前站的角色,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捡到了机hui,孤注一掷的刺杀失败,连累整个刺杀小组也被统调处请去地下活动中心喝咖啡了。
一时间宴席上的光复会众人都有些尴尬,毕竟一直以来蔡元培、陶成章等人都是以刺杀朝廷官员为己任,席间的章炳麟、秋瑾更是参与刺杀巡抚恩铭的人物。虽然明知道革命党这次是刺杀错了对xiang,但是革命党毕竟是光复会的兄弟组织而且方法和光复会别无二致,说对方的不是固然说不出口,但是当着吴宸轩的面若是对刺杀者表示同情似乎也不合客随主便的中国规则。
“对了,秋瑾女士,这位黄小姐似乎是你的粉丝,她还贴身藏着你的那首“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等会儿散了席面,要不要我让人陪你去探探监,也好见一下这位革命党的女英雄。”
“这个,好吧。就麻烦吴大人代为安排了,秋瑾不胜感激。”秋瑾也觉得自己主dong去见一个刺客,面对吴宸轩这个苦主似乎说不出口,但是听说是自己的崇拜者,也就顾不上了,连陶成章偷偷给自己使眼色也装作没看见,倒是章炳麟很是钦佩,若不是女监,说不定这位爷也打算一起来个桃园三结义。
“既然如此,我来安排,定然不能亏待了这位秋瑾女士的粉丝。”吴宸轩笑道,看着秋瑾担忧的眼神,他又补充道“秋瑾女士放心,在下的警卫还算本分,这位黄小姐除了被扭伤了胳膊和下巴,其他没有任何损伤,也没有受刑,一切如常。在下虽然为人不堪,但还不至于和一个毛丫头计较,不过这幕后主使吗?呵呵,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呵呵一笑的吴宸轩似乎云淡风轻,不过人老成精的蔡元培已经感觉到淡淡的杀气,看了这位爷是要找乔大炮的麻烦去了,这乔大炮也是,谁不好惹,偏偏惹这位小心眼的爷,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自己的手艺又潮的很,连光复会的一半都赶不上,纯属找虐,看了这下子那个乔大炮会知道自己惹下的麻烦有多大了。
“给您添麻烦了,请原谅,头山君。”如果不是标志性的八字胡,谁也想不到穿着和服,品着清酒,欣赏如同木偶般无趣的歌舞伎表演,正在向一个正襟危坐的日本浪人打扮的中年人低头道歉的居然是无数热血青年顶礼膜拜的乔大炮乔夫先生。
“这次是敝党安排人手失当,让贵会的村上君失陷,我已经责罚过那些犯错误的行动部弟子们,再次向您道歉,请原谅。”
“乔桑,你不必过于自责。敝会的村上君本来就是和贵会做联络工作的,他没有参与具体的行动,清国人不会为难一位日本商社的职员太久的。”团团脸眼睛几乎是一条缝的和服中年人说道。“倒是这回儿不得不说这位吴大人还真是好运气,如果是村上君的人出手的话,估计这位吴大人已经驾鹤西游了。”
“是啊,我的革命党虽然都是一班有志青年组成的先进组织,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们的人还是很幼稚的。特别是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lian,武qi方面也很简陋…”这位乔大炮除了会放炮之外,哭穷的本事也不赖,可惜他面对的这位中年和服男可不是南洋的老华侨,没那么好忽悠。
“乔桑,你的困难我很理解,一个组织在成长的初期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领导人的作用就在于能引导组织走出困境,迅速的壮大。”这位眯缝眼的和服男继续说道,脸上似笑非笑的招牌表情似乎从无改bian“当然,作为东亚的先进民族,帮助还在苦难中挣扎的汉民族是我们大和民族的义务。敝会虽然是一个民间社团,但是我们也将竭尽全力的帮助贵党,今后将会提供一些成城学xiao的名额给贵党的年轻人,至于武qi吗,只要有钱总能弄到一些军队编制外的好东西。这样吧,乔桑,你拿着这张名刺,一个月后找京都的玄洋道场,道场的师傅田内大传保是我的好友,他在黑市上有些门路,可以搞到一些手*枪和步枪,价格也还是很公道的。”说着这个和服男在案几上推给八字胡的乔先生一张印着漩涡状三星会徽的名刺,这上mian的姓名赫然印着“头山满”三个隶书体的汉字。
头山满这个名zi闻名世界的时候,他留给人的印象是一个留着长胡子的白发老人,一个亚洲版的托尔斯泰。他是一个现代化的佛教徒,酷爱玫瑰花,从不离开他的庭院一步,但他却支配着6万个愿yi为他赴汤蹈火的死士。他创办的“玄洋社”只为很少人熟知,通俗语言中出现的是另一个较为铿锵、神秘和较适合日本精神的名zi“黑龙会”。没错,这位正是日本黑涩会的鼻祖人物,黑龙会的大佬头山满。
1855年4月12日,头山满出生在日本九州福冈城下西町一个破落武士家庭。父亲叫筒井策。头山满幼名叫乙次郎,后改名八郎。1868年王政复古时期,头山满还是一个年仅13岁的孩子,整日身穿破旧肮脏的衣衫,在福冈街市叫卖甜薯。他少年时代除了叫卖甜薯之外,还有当木履匠学徒而不成的经li。他在家乡的私塾受到启蒙教育,受到“尊王攘夷”思想的影响。他曾遍游日本山川,途中常以野菜果腹。为了对自己进行艰苦的磨炼,他赤脚走路,夏季不用蚊帐,任蚊虫叮咬,颇像中国苦修的僧侣。他曾和一个禅师比赛忍耐力,看谁躺在床上不动的时间最长。不过,这种苦修经常中断。他有时也与人竞争艺妓的青睐,并时常梦想发财。总体而言这家伙就是唐宋时期典型的游侠儿,只有贱命一条,敢打敢拼,若是风云际会,或许就能成就上海三大亨式的成功。不过头山满能出人头地还是要多亏了他的胆大心细、坚毅果敢的性格。
头山满早年参预主张对外侵略的“征韩派”与主张先发展国内政治经济的“内治派”的斗争。1875年,头山满与平冈浩太郎、箱田六辅等人,按中国三国时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精神在福冈组织矫志社,拥护征韩派的萨摩藩士西乡隆盛。1876年,警察发现矫志社企图暗杀内务卿内治派首领大久保利通,将头山等十余人逮捕入狱。但那时他手下已有一大帮追随者,政府为了不致引起骚乱,将他拘留一段时间后,便释放了他。大家是不是觉得头山满的这一桥段很熟悉,似乎和几十年后慕尼黑啤酒馆里的那一幕惊人的相似。看来每一个独裁政权的诞生,都需要的是一个软弱的民主政府的纵容作为温床。
正在乔桑和头山君谈的入巷之时,隔断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穿着学生装的青年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乔先生,出事了,出大事了。”
“玉堂,不用慌张,来,坐下喝点茶水。慢慢讲,天还塌不下来。”乔大炮一副宠辱不惊的高人姿态,毕竟也是几经生死的人物,这份定力和气度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
“刚刚我们得到消息,上海、广州和东京的几个我党的分会被人用燃烧*弹给烧毁了,有些文件被闻讯赶来的清廷捕快和警察给搜走了,而且我们行动部的十几名同志都失去联系了。”坐下喝了几口茶水的胡衍鸿总算是镇静下来,继续说道“另外,刚刚从商会的报纸上得知,我们派去济南的那几名会党杀手和,和村上先生都被那个山东藩台以乱党罪名给斩首示众了。”
“啊,混蛋!”“八嘎。”这一下子轮到胡衍鸿童鞋不淡定了,怎么说好了的风度呢?淡然呢?头山先生和乔先生两位大佬听我说完怎么就忍不住直接就从榻榻米上蹦起多高,破口大骂吴大官人,丝毫也没有先前云淡风轻的高人姿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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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节 孤身说服光复会()
“总座,第十五特战小队队长肖金光向您致敬,我部定点清除广州越秀区乱党联络点一个。击毙乱党杀手五人,我部无人伤亡。”
“总座,第十二特战小队队长周秦峰向您致敬,我部定点清除上海闸北区乱党联络点一个。击毙乱党杀手四人,击毙乱党与青帮联络人员3人,我部无人伤亡。”
“总座,第八特战小队队长……”
“战友们,你们辛苦了!我吴宸轩谢谢你们替我讨回了被刺杀的血债,敬礼!”吴宸轩这厮收买人心的手段愈加成熟,一句称呼、一个军礼就让奔波了数千里,吁万军中取敌人首级的特战队心潮澎湃,恨不得有个什么**oss得罪了老大,再让他们来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等送走了这班杀神,吴宸轩转入礼堂的隔断后面,光复会的一众大佬都在座,刚刚的那一幕他们从头到尾都在倾听。吴宸轩把一个统计表递给蔡元培,上面鲜艳的数字让蔡元培大皱眉头,心道这下子革命党原本恢复的几分元气又遭重创,真不知道樵(乔)夫没事招惹这位大爷干什么,这位什么都好,就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总也改不掉。
“四十七条人命,我说吴老大,你们动手也太狠了吧。”陶成章看过后倒没有什么表示,心里说不定还偷着乐呢。但是章炳麟这个书生脾气一犯,竟然不管不顾的当面直斥起来。
“章先生,是我先动手的吗?”吴宸轩虽然还带着笑意,但是语气已经很有些凛然“之前革命党和我立场不同,官贼有别,就算是刺杀我也不过是各显神通而已,所以革命党之前的刺杀虽然我能理解,报复起来也有所克制。但是现在我在泰州、浙东都已经向他们释放了善意的信号,但是他们呢?置若罔闻不说,居然勾结倭人来谋取我山东基业。这样的革命党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民族先锋、革命领袖?”
“虽然乔先生和倭人联手是不对,但是这些革命志士的性命就因为你们两位大人物的意气之争就轻易断送掉,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章炳麟牛脾气上来,蔡元培和陶成章的示意一点也不起作用。
“革命志士?”吴宸轩冷笑一声,把一个本子扔在章炳麟的面前,“这是情调处对这些革命志士的监视记录,你要不要看看这些革命志士是些什么嘴脸?”
“许富贵,男性,光绪三年生人,清国松江人,少时无赖,殴伤人命,逃亡上海。后在闸北日本伊贺道场当门童,拜入青帮大字辈姚传林门下,青帮通字辈。在闸北船闸一带以看场子,收门钱为业,暗中从事绑票勒索、贩卖烟土的勾当。此人曾在青帮期间绑架十一起,杀害成年男性七名、幼*童四名,勒索钱财七千四百元银元。疑似已经加入玄洋社外围组织,为倭人套取情报。今年三月加入九州革命党,成为上海支部的行动处副统领,其行动处下属六人为其手下匪徒,均有血案在身。”章炳麟越念声音越低沉,革命党里竟然连倭寇走狗、穷凶极恶的惯犯都有,想着这等人渣都是革命党的中层干部,让同为革命组织的光复会诸位君子情何以堪。
“葛多财,男性,光绪六年生人,清国番禹人,广州越秀某蛇菜馆后厨帮佣。因滥赌欠债,被迫出逃,后经人介绍加入当地帮会兴业门。共犯有杀人、抢劫、强奸等数项恶性犯罪。因其身强体壮,曾练过南拳,未经考察便被革命党干事胡玉堂介绍,加入革命党,成为广州支部行动处头领。疑似为赏金出卖其上级联系人,致使革命党广州支部庶务干事胡亭芬被两广总督衙门抓获,已经于上月明正典刑。”章炳麟看着后面用钢笔加上的“此事本人已供认不讳”的字眼,心理上已经是有些崩溃了,无路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心目中的神圣的革命事业竟然如此不堪。
“怎么样,章先生。你觉得我把这些资料交给乔先生,他是不是该感谢我替他清理门户了。”吴宸轩说道“革命党如果都是这般用人不拘一格,恐怕大多数有良知的国人都耻于和革命二字为伍了吧。”
“总座钧鉴,我觉得乔先生本意也未必是如此,这树大难免有枯枝,革命党发展本来就依靠会党良多,难免泥沙俱下。而且现在革命党被清廷多方绞杀,也无力纯洁组织。”蔡元培出来打圆场。“我想总座也能理解。以我之见,既然这些人都有取死之道,也就随他去吧。我光复会愿意在中间做个和事老,刚刚我和陶成章副会长沟通了一下,觉得委派他先到东京去找乔先生好好谈谈,解开双方的误会,在此之前也希望双方能保持克制。”
“好,既然鹤卿先生做中人,我山东方面相信先生的信誉,我会下令情报部门在对方不挑衅的情况下保持克制,不主动制裁对方,等候先生的调处。”吴宸轩本来就是借题发挥,也没打算一棍子打死革命党,还要靠这帮搅事专业户给朝廷添乱呢,吴宸轩也舍不得剪除如此好的帮手。至于自己的安全,如果谁能想出办法在度娘手下给自己带来生命威胁,那只能说是小行星撞击地球的可行性比较大。
辞别了一脸愤愤然的章炳麟和沉思中的光复会众人,吴宸轩明天还要给自己的高级将领授课,明天下午还有第一届三年制军校毕业生的毕业典礼,事情忙的很,哪里有功夫顾得上光复会这些客人的愁思。
“会长,我总觉得这个吴大人虽然和满清官僚不合拍,但是对于革命他的态度也不清不楚。我们光复会的底子他都清楚的很,现在看来革命党那面似乎也被他监视着,这次行动中革命党的几个主要支部都损失惨重啊。”陶成章安排好章炳麟和秋瑾他们那些大通学堂的学生,回头到蔡元培的办公室一起喝茶聊天。
“焕卿,我有种预感,这个吴宸轩是刘邦、李渊、朱重八那样的乱世枭雄,恐怕他掌握的绝不仅仅是明面上的武翼新军和山东商会那些力量。”蔡元培神色凝重的说“革命党、我们光复会、甚至清廷、列强都是他用来平衡的砝码,这次革命党大概是触及了他的底线,所以才会引得他发动了隐蔽战线的力量,一举捣毁了四个革命党的大支部。如果放在我们光复会身上,只怕是已经团灭了吧。”
“会长,你之所以来山东任职是不是也有保存本会实力的打算?”
“焕卿,这话我可以对你说,但是伯荪、秋瑾他们,恐怕理解不了。我来山东这些日子感触颇深,也收获良多。且不论我的初衷如何,但是我觉得吴宸轩他们走的这条道路最终和我们殊途同归。”蔡元培侃侃而谈,陶成章也在用心的倾听“吴宸轩手中的力量虽然不少,但是改朝换代还是力所不及,我想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既不甘做朝廷鹰犬捕杀革命志士,也不倒向革命党对清廷倒戈相向的原因,因为他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个他能掌控一切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