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人,还是仓促之间,接到这个报道的时候林家仁头都有点大了,像自己这方完全分散了兵力之后,尚香姐也只能带三千人过来,也就是说他们要以七千人对抗对方与沿途据点汇合之后的近三万人,而且还是最低估算……
“没想到孙权的反弹这么厉害,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不,得迎头痛击,否则还有三千人在,那个计划说什么也不会成功的!”
211 说教
随着一声声节奏感爆棚的鼓点声,名为军队的庞然大物开始行动起来,传令兵各执令旗从中心奔驰而出,向四周传达着主将的命令。
“前军!前进!”
令旗的挥动下,号令声此起彼伏,交锋就要开始。
作为东线援军的总指挥,贺齐朝着前方略带兴奋地叫道:“骑兵队,攻打左翼!右军辅助截断!”
“哦哦哦!”
“去中路报告主公,齐先除一个!”
冷笑变为了开怀大笑:看着吧,太史慈,我今天就告诉你,谁才是主公手下第一大将!你,只不过是个没脑子的武夫罢了!
而另一边。
“撤,快撤!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发现敌兵是在昨日,那时候还有三十里的距离,不知道贺齐用了什么手段,仅仅一夜时间就追到只剩二十里,在午时之后,更是将这一距离缩小到了数里之外。
可恶!吕蒙从没有觉得如此懊恼过,要不是和太史慈以及水安士卒的纠缠,他早就应该靠近午道,甚至回到余杭。
“真是没想到太史慈竟能安抚的住混乱的局势,反倒把我逼至如此!”这几日的情况,可以用糟透了来形容,伴随着不断的消耗,马匹接二连三的倒下,士卒也是越来越少,甚至留下来的三百人还有三分之一是刚刚玩过重伤嘉年华,还没有换过劲来的。
倒也不是太史慈的能力有多逆天,而是在被吕蒙压着打了一个晚上之后,突然得知贺齐的三千人先遣队离此不过五十里之后,他立即从可能再一次丢失了据点,损失了军队的低落心中走了出来,做出了一个决定。
要拦截住吕蒙,不顾一切拦住他。
正好,在水安和午道之间,依次是太史慈所部残军两百人以及城外驻军千余,吕蒙骑兵队四百余人,太史慈增援队步卒两千五百人,当然还有可能存在吕蒙的援军,人数未知。也就是说,吕蒙正好是被夹在中间的,不过他还没那么蠢,肯定一早就知道这只两千多人的部队的存在,也就是说,他肯定不会选择朝南的那条道路,而应该直接向西转而向南,插入临水转而进入余杭。
不得不说,太史慈还真猜对了,以自己的骑兵队不计损失地强行追赶吕蒙,极尽纠缠之能事对其紧咬不放,总得来说就是要死死地拖住吕蒙的步伐,赶在贺齐到来之前给予小分队以可趁之机。
但是他还是失算了,从某个方面来说他的小分队不过是常年驻守据点的士兵罢了,效率上实在不是贺齐所领精兵的对手,即使近水楼台,月也是被人家得了去。
得了去?吕蒙可不同意了,虽说这个地方甭说离余杭有多远了,离临水也得半天多,就算是余杭方面接到消息立马出发,也不见得能赶得到这儿,究其原因还有一点,说不定现在林家仁还在午道那个地方等着为自己断后呢,谁让自己选择这条道路也算是临时兴起呢。
“嘿,子义兄,你啊,真不愧是我曾经的战友,对我是相当了解呢!”吕蒙示意旁人继续撤退,自己停了下来。
“我们只是各为其主罢了,你要还想在战场上跟我当战友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投降!否则,即使再是惺惺相惜,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突然吕蒙大笑了起来:“对对,我相信,从你在余杭灵堂的棺材里跳出来那一刻起,我就没再怀疑过了!”
天意弄人?
两人再一对视,双眼立即焕发了异样的神采,精光就跟不要钱似的从四个窟窿里往外冒,这一刻他们的眼中便只有对方,不离不弃!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倒是他们的马儿相互哼哼,你来我往的打着招呼。
“嗨,上次晚上马太多,好像没见过你啊。”
“呃,上次?不好意思人家本来在城里的马厩吃草吃的好好的,背上这家伙一下子就骑到人家身上来了!”
“咦,听你语调,像是母的?被人骑了有什么感觉么?”
“切,还能有什么感觉,跟以前一样呗!顺道说一句,死基佬,人家不是受!”
这些对话当然是入不了它们背上两人耳朵的,毕竟不止在他们眼里,甚至在他们耳朵里充满的,都是对方啊,千言万语还不都化作了彼此的兵器交接与碰撞,火星四溅的豪情、激情,以及……基情。
太史慈的大戟毫不留情地向着吕蒙的长枪耳鬓厮磨,当,之前没弄死你,只是因为老子没出场!叮,我跟你说啊,想当年老子在孙策手里的时候那个威风啊!咯,喂,你倒是回答老子一句啊,没见我新主人要完爆你了么?长枪却极其低调冷哼一声只回了一句,铮,你个话唠的傻子,你很快就……
话未说完,长枪便被紧紧地一只手臂夹住,正想哈哈大笑的大戟却也逃脱不了同样的命运。谁也拔不出来,对方的兵刃,自己的兵刃都在牢牢掌握之中。
“我从来没有忘记那个叫做守信的英雄,反而,他在吕蒙心中一直都是那么岿然不动。”吕蒙猛一用力,太史慈的大戟应声而断,兵刃这侧被他紧握,狠狠地向太史慈刺去。“今日,我也没有忘记这些天来为你而死的逝者!”
太史慈默然静听,低头喘息,像是在懊悔,更像是在酝酿。
“百姓也好,士卒也罢,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一个说好保护他们的人、一个说好带领他们要获取胜利的人是这般麻木,不惜利用一城百姓的存亡,利用他们宝贵的生命作为诱饵,然后弃如敝履……”
“不,我没有!”余杭会收复的,钱唐也会的!
铺面刺痛的风随着气压陡然逼近,太史慈却笑了。
你想让我内疚吧?你一定是想让我内疚然后放过你!
从选择成为一名武将开始,战斗就是我的宿命,无论是正大光明还是偷鸡摸狗,我都还是避免不了啊!觉悟,在跟随孙策那时候就有了,是对是错,根本难以说清。
不过,既然选择了心中的道,那还有什么是想不开的呢?
——砰。
半截对半截,互换了兵器的两人却更加强横。
“瞧瞧,动摇的,反倒是你这个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家伙了……”
吕蒙落于绝对下风!
212 没你不行
这不是他第一次统兵了,作为一名将领成为战争巨兽的爪牙,一转眼已经快十年了。
太史慈依稀记得当年的事情,突破黄巾的北海包围到达平原,一路求援却只有刘备一人响应,为了孔融可谓殚心竭虑,怎奈其人空有名声却不识好歹,刚愎自用不懂用人。无奈投奔扬州刺史刘繇,却被回归江东的孙策打动,至此良将得遇明主,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与名声。
士为知己者死,知己者虽死,其志不死也。
于是,太史慈踏上了一条难以言明的道路,孙策的志向还需要人来帮他走完啊,光有周瑜是不够的!
“成云、路正,你们两个到后面去看看。”作为统兵的将领,当然不能只顾着玩单挑,军情还是要随时掌握的,当然能顺便打击一下对手给对方一种“追兵就要到了”的紧迫感还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干冷的空气中凝结着吕蒙刺眼的寒光,身子却越发燃了起来,他的本意无非就是继续拖延时间,这会儿也犯不着为了几句话跟人拼命把命给搭上吧?
但,这个时候想走显然是不可能了,太史慈已经全方位地把自己给锁死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对方的眼睛,现在摆在吕蒙面前的貌似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战斗。
不过,吕蒙未见得有一丝丝害怕,甚至因为同样想起了与之并肩作战的往事,而变得澎湃起来,久违的冲动似乎再次涌上心头,原来这一点点的刺激也可以无限度的扩展,无止境的扩大!
贺齐军的先锋已经渐渐接近了,范围应该是在五十步以内,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的面孔。
无论新老,战场上的士兵们迈着沉稳的步伐,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向着前方行进着。骑兵逐渐越过吕蒙,朝着后方的逃卒追赶了过去,他们也不敢来打扰两人的单挑。
“冲啊,给我冲啊!”战场上仍然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喊话,但两人几乎是充耳不闻。
对于太史慈来说,只要耗到步兵合围,那么吕蒙或死或俘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不惜体力极尽猛烈的进攻让他吃不消是最好的战术。
而吕蒙也深明此理,此刻他就是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亲兵什么的都是浮云,早在贺齐的骑兵队到来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了。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尤其是在战场上。这里不是三国无双,没有那么多能量槽条状物,小兵也不都是菜,随便给你切给你砍,这里是真资格的战场。
任凭夺路而逃的吕蒙能够在一瞬间摆脱太史慈,后者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追上他,原因很简单,吕蒙的退路上此刻充满了骑兵,贺齐的骑兵。
但是,他还是要做!先声夺人的斩断了两面旗帜、三支长枪,并且放翻了三个骑兵,还没来得及让旁人瞠目结舌就被太史慈手中折了的长枪准确刺中,在复杂而诡异的逃跑路线中,太史慈就像是个鬼魅一般,缠着他、绑着他、腻着他,阴魂不散。
当然好消息也有,那就是他们不敢射箭,毕竟周围都是他们的人,但这也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看上去,吕蒙完全不像是在逃跑,反倒是像极了突入敌人内部进行扰乱的突击手,几乎摧枯拉朽的破坏着骑兵的阵型,如果有人从天空俯视的话,必定能看到一条“s”形的通道,由马匹、旗帜、武器以及士兵组成的血染通道。
对于贺齐的骑兵来说,这个不要命逃跑还不断收割沿途人头的家伙,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催命鬼,移动的收割机!完完全全化身为恐怖大使的吕蒙,已经没人敢于靠近了,没人愿意被他撞上!
恰恰是这一种情况,让原本还有顾忌的太史慈全速冲了上来。
一击!仅仅是一击!这一击就像是最后的一根稻草,几乎压垮了吕蒙最后的意志。
太史慈愣愣地看着趴在马背上的吕蒙,只见他的后背挂上了一只刺猬,哦不,是长得像刺猬的一颗流星锤,还是带刺的那种!这下可保不齐得挂了吧?
靠,还没等我动手这就见先主去了?太史慈有些无语,这就好比追了一个人半天,好不容易到手了,人家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已经怀孕了,而且孩子不是你的。wtf!
“单手人,武安国……”太史慈喃喃自语地念着这个夺去自己猎物的男人,想要发作却找不到理由。
一边的士兵也不敢在这种时候上前来和将军抢功劳,只好在一旁纠结地看了看,之后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伟大的抢人头事业之中。
怅然若失的太史慈翻身下马,在吕蒙的马匹周围踌躇、踱步,时不时地焦虑、叹气。是对手、亦是战友,是敌人、亦是朋友。当年满嘴脏话的阳光男孩,就这样死了么?
答案是很显然的。
no。
忽然之间,在太史慈的不可置信中,吕蒙活了过来,狠狠地夹紧马腹,一溜烟风驰电掣而去,顿时奔出去几十步。
错愕——愤怒——后悔,三部曲在太史慈的心中炸开了锅:我他喵的怎么就信了你这个赖皮?你赖皮是有记录的啊混蛋!
其实吕蒙跑了还不算最让人耻辱的事情,关键是他丫不知道从哪个部位直接喷了一管热血,还直接喷道了太史慈脸上。
眼见自己的俏脸被赖皮的血弄得遍地开花了,太史慈还能坐得住?立马爬上马背,追着前方合法捅人还挺有快感的吕蒙,大声招呼着身边的小弟们,顺便朝着前方狂吼:“拦下他,给我拦下他!”他已经顾不得摸一把脸上的血迹了……
前方,不知道吕蒙是因为计谋得逞而兴奋,还是身上多了个流星锤的负担而变得浑浑噩噩,总之他已经不走“s”改走“z”了——这么半天了,他都没有前进一步,反倒是沿着平直的直线在骑兵之间穿梭,乱砍。
这货玩骑马与砍杀呢?这不仅是太史慈的想法,还是林家仁的看法。
是的,援军出现了!
“喂,吕蒙大叔,别死了,咱们没你不行,没你不行啊!”
山呼海啸般的口号响了起来,估计跟诸葛亮让士兵对着周瑜喊“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差不多,只是林家仁这个更直白,更恶搞。
213 东线交锋
人比人得死人,无论是被气死还是被砍死。
更何况这个“比”,不仅仅是比试对比的意思,他还是两军交锋的斗智斗勇。
两军对垒之前,当然是要先清除杂鱼的了,于是那群在混乱中没保留多少纪律,阵型都不知道忘到天远地远地方去的骑兵众们,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杂鱼。
林家仁并不是渐渐接近的,而是突然之间就冒出来的,他的士兵虽然大都喘着粗气,擦着汗水,但仍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前进!救回吕蒙大人!”
冲在最前面的步卒们见零星的骑兵越来越近,便在命令之下发起了冲锋。
砰,砰,砰,对待骑兵,必须要有春天般的温暖,尤其是在冲刺的骑兵。提着盾牌猛地撞上马匹,又或者是扔出武器盾牌将奔驰的禽兽放倒——全面的碰撞,开始了。
林家仁处在圆形阵中间,对率先进入敌阵的锥形阵下达着一连串最高指示,渐渐的,他们迫近了吕蒙的所在,迎回他只在朝夕!
忽然,漫天的箭雨裹挟着惊涛骇lang的气势席卷而来,不分敌友连同太史慈军一并打击!贺齐来了!
意料之外的举动,伴随着强大的压制力,让先头部队几无还手之力!
林家仁在一旁瞠目结舌,而被牵连的太史慈等人基本上也和他同一表情。
这也太乱来了吧?
紧接着的交战,更是让整个战场充满了复杂和诡异,贺齐的军队纷纷从两旁的林中跳了出来,将林家仁所部分割开来,前部军队瞬间被包围的严严实实。
“一早就布下伏兵,专门等我入网?”林家仁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们认为仅仅弄死吕蒙就可以了,你们就成功了?还是说,你们根本没有那么多兵力,对我的部队形成完全包围?”
贺齐军所用的,是典型的长蛇阵,此刻正化作两翼齐飞的摸样,逐步对林家仁的圆形阵进行合围,而他们的抬头已经跟锥形阵开始了交锋。
“变阵!采取老子之阵!”所谓老子者,李耳也,道家祖师爷,后人据其《道德经》有悟,遂创此阵,意为无为而无不为,无攻而无不攻,无守而无不守。
对于不怎么善于指挥的林家仁来说,也只有采取老子阵法中的攻势,在敌人尚未形成有利阵型之时,逐一击破了。
将领平庸,但士卒强横。林家仁的举措很快就收到了效果。或者说,一年多以来的强化训练在这一刻绽放出了让人振奋的光彩。
扭转战局就在此刻,面对精锐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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