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摊了个牌
此君来此作甚?当然是来商量成亲细节的,毕竟他可算是头一遭完全没有经验。
当然了,他顺道有事找月英妹子帮忙。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哎呀这时候我们不可以见面的!”涨红着脸,突然发觉林家仁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黄月英显得手足无措。她也说得没错,不过按习俗来讲他们不可以见面也是下聘还礼之后的规矩了,而且林家仁是以徒弟的身份来师父家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只是来拜见一下师父师母,顺便看看小师妹你啊。”表面上正经的很,但是大家知道某人最喜欢的就是逗闷子了,大概这样他比较有快感。
“咦?”好像没有发现对方是故意这么说的,黄月英稍微缓解了自己的紧张情绪,似是有些轻微的担心道:“庞、庞师兄,你真的、真的要……”后面的话几乎就是比蚊子嗡嗡的声音还要小,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娶你么?没错,只要你听完我接下来的话后仍旧不反悔的话。”林家仁觉得还是得提前摊牌达成共识,否则老像是自己在欺骗无知少女的感情一样,真是折磨的很。
一瞬间,黄月英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了?一时半会儿还不大接受得过来,只是试探性的瞪着对方,等自己心情平复了下来才道:“让我后悔?难道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又或者说你是太平道中人?”
喂喂,是不是每一个自己在意的人都会觉得我这种怪异的家伙是出自太平道啊?我不就是特立独行了点,用语奇怪了点,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显得有才了点么?林家仁心里瀑布汗了一个,才向对方娓娓道来——“其实,庞冲并不是我的真名,姓林名冲字家仁才是。”
月英妹子眨巴眨巴眼睛,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不就是一个名字的问题么?出身并不能代表什么,就算你是寒门子弟,现在不也是父亲的弟子、庞德公的义子了么?”
“我的话可没有说完。咱们相遇的时候我中毒了不能说话,由于之前遇到了对她不安好心的黄射,所以玲不得已对你们也有所防范,这才撒谎……谁知道庞冲这个名字就伴随我长达半年之久。”
林家仁叹了口气,终于进入了正题:“来荆州之前,我在江东仕官已有两年,跟随孙安大人作战,不想中了埋伏,而我就是在那场战役中殿后走失的,由于孙权派兵封锁了回去的道路,我又身受重伤玲才不得已将我送入荆州,当时的目的其实仅仅只是为了给我治疗伤势……”
“这么说来,你真该感谢玲姐姐,要不是她的不离不弃,你呀早就完了,而且我、我们也见不到你了……嗯,我也该感谢她的呀!”
黄月英首先关心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而不是林家仁意料中的“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这种质问,看来对方很理智,理智的甚至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啊,我有个好妹妹……唉,说起来我跟她的关系都是为了方便而假装的,实际上她是我的护卫——虽然我确实是打心眼里当她是妹妹的。”
“唉,看来我还并非没有情敌啊。其实嘛,小女子早就看你们兄妹不对劲了,不过玲姐姐这么重情重义我又能多说什么呢?”是啊,难道告诉你跟她保持距离么?这种事自己可做不出来。
呃,对方连吃醋这种事都说的这么直白啊,这还是刚才完全放不开、害羞的不得了的月英妹子么?林家仁暗叹一声,自己的坦白换来的,恐怕是对方的信任以及真性情的流露吧?那还不错的说。
“诶,等等!”黄月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那家仁师哥,来这襄阳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有点糊涂了,刚开始的时候以为你是答应了刘琦些什么,可后来好像又跟舅舅他们一块了,再后来你又帮了刘豫州……”
“接下来我还和名士们打得火热,让人不得不怀疑我其实是为了自己未来的仕途,有了名声和地位根本就不在乎是谁上位,我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我正是要让人这么认为,认为我就是个为了自己的家伙,否则又怎能做真实想要做的事情呢?”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可以啊,成亲那天吧!”林家仁眨眼一笑,透出数不尽的狡黠与……欠打。
“你……讨厌!我都没说要不要嫁给你!哼,居然欺骗我这么久!我要告诉父亲去,退婚退婚!”
女人啊,翻脸就跟翻书似的,还好林家仁在玲身上有了太多的口不对心经验与教训,压根就不拿这话当真:“好啊,这样我也轻松一点,说起来我迟早也不会留在荆州,你也不用远离父母跟我回江东去了。”说着,林家仁还配合似的长舒了一口气。
到嘴的肥肉,是个人就不会让他飞走,这俩都不是傻子,闹闹小脾气发泄一下不满嘛,否则以后还怎么镇得住对方?可以说他俩是想到一块去了。
“哼哼,想得美!身为男人你必须负起责任来!答应了要娶我就必须做到!”黄月英的眼睛都瞪大了,想临阵脱逃,没那么容易!
“呃,咱们可以不可以都诚实一点点呢?我的夫人……”玩世不恭的嘴脸,真是令人气不打一处来啊。
“谁、谁承认了?现在、起码现在还不是!哼,要回江东怎么了?不就是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么?我倒想知道知道,你在那边能比荆州过得好还是怎么着,先说好我可是不怎么好养的哟~~~来荆州之前你有做官吧?做的是什么啊?”
略带嘲讽的疑问句,让林家仁无奈地笑了笑。
“官也不大,也就是随军的参军、别部司马、会稽城的主簿以及小小的别驾从事而已。”林家仁这几个头衔都是值得说道的,首先是参军实质就是军队行动的谋划者,当然其实行军都是尚香姐说了算,他也就是提些关键的建议罢了;然后就是别部司马了,这职位是刚好比杂号将军低一头的,没办法尚香姐她自己才一个镇东将军,最高就只能任命杂号将军了,位置有限,刚好就吕蒙潘璋瓜分了;接着是主簿,这个就是管后勤的,职能前文有提不再赘述;最后是某人故意加了“小小的”三个字的别驾,职权极重说夸张点,林家仁的职权基本上就相当于孙安势力的蒯越加蔡瑁,军政一把抓,够唬人吧?虽然实际情况还得另说……
不用说,月英妹子也是不相信的,香肩一耸连回嘴都省了,实在是不值一驳的很。
林家仁却心头好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说真话你还不信,不过就当暖场的玩笑好了,随即微微一笑,将双手放上了对方的肩膀:“听我说,家仁还有一事相求!”
前世
临海的小城,微风徐徐,天光肆意,岸边的柳树随风摆首,海滩的细砂反射着夺目的粼光,千百微粒交相辉映,如同望远镜中的银河星系。天空的白云不知疲倦地逡巡,偶尔几只海鸟结伴而过,和着沙滩的喧闹捣碎了晴空的宁静。
离沙滩不远,房屋犬牙交错的城市西南方向,坐落着一座小巧的学校,学校中绿树成荫,满是花香,建筑错落有致,充满了现代化的意味,这是滨城的第一高中,也是这座海边小城里唯一的重点中学。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个美丽小城的身影匆匆而过的宁静夏末开始。
“林家仁同学,林家仁同学。林家仁!上课了!”学风监察委员会主席小米发狠地拍着桌子,震得手上的红袖章都脱落一半。
此刻正在和梦中情人促膝谈心的林家仁猛然惊醒,弱弱的眼神茫然地盯着小米,口中的分泌物还沿着嘴角流下,滴答一声沾湿了本就口水遍布的课桌。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只有小米整整袖章,冷笑着说道:“林家仁,梦见《梦幻xx》得极品装备了?”
“快了,正想着今天还要去奋战呢,小米主席您就把我招呼回来了。”林家仁打个哈欠,大有继续下去奋斗的意思。
“那真是抱歉将你叫醒了,你还是留着体力待会儿翻墙出去玩吧。不过我还有更抱歉的事要告诉你,那就是恭喜你,再度蝉联咱们的——”
“吊车尾!”全班异口同声的回答,一次群嘲的攻击力也不过如此。唉,谁让自己一时糊涂选了本就不擅长的理科,而且谁让高中的美术课不计入成绩呢?
“一群眼冒绿光只会落井下石的!”林家仁心里想着,表情却陪着笑道,“那个,大家都习惯了吧?”
“林家仁,你啊……”伴随着叹息声,林家仁知道老班来了。这种阴风飘忽不定似的一丝寒意,加上老班手上不断抖着的试卷,一种莫名的心理压力突然呈几何级数猛增。上高二后明明已经习惯了次次垫底,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惶恐呢,林家仁觉得这个问题可以研究研究。呃,就像研究游戏和画画一样……
老班在讲台站定,“唰!”一声抽出一份试卷,表情就像在宣誓入党,“林家仁,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很吉利的188分!没有明显的退步,大家应该表示鼓励!”
全班应声而动,整齐的掌声带着或讥讽或悲悯的鼓励。林家仁捏紧了拳头,他甚至可以看见自己暴起的青筋,果然功夫还没有练到家啊,竟然还是会在意这些。
忽然间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温软的声音低声说道,“没关系,这次比上次已经好很多了。”李三思为之一震,更加沉默了起来。上次,上次考的是166分……那纤细柔软的手只不过一拍,却似在不断的传递着最温暖的慰藉。
林家仁缓缓转头看着旁边恍若天仙下凡的尚厢,脸上亘古光辉般的笑容,尚厢将手一摆,似是要扇走凝固的氛围一般道:“哥们嘛,关心一下是应该的,谁叫你不争气来着……而且身为你绘画上面的师姐……长姐为母嘛!”
…“这个世界,读书并不是唯一出路。很多成功人士,不也是高中、初中、甚至小学文凭吗?我始终觉得一个人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拥有它并且坚持不懈,成功或许只在转身的一瞬。”尚厢和林家仁拖着书包坐在操场台阶上,西下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的扉长。
“我并不是没有努力过……能力、记性、身份我一个也没有,我不像你尚厢,你的努力可以得到每次考试前几名的回报。我只能羡慕嫉妒恨,一个白痴最好有些自知之明。那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况且学的这些今后又用不到!”林家仁低着头,陷入内心最深处的痛苦中。
尚厢抬头心里一阵触动,林家仁平时给人的感觉是要多乐观就有多乐观,每天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根本就很少有他痛苦的时候,而他现在能这样和她敞开心扉,显然是失落到了一定程度了。
尚厢想了一会儿说:“林家仁,我们现在所学其实并没有错,错只错在在大多数人只为考试而学。它其实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只是看你如何去掌控它,这些可都是先人留下来最宝贵的财富!”
林家仁如一语惊醒梦中人般喃喃:“原来你的视界是如此广阔,难怪那些东西你都是得心应手。”
“记住,每个人都有无穷的潜力等待挖掘,只是看你如何去发现它,改变它。”
李三思忽地笑了起来,拍着尚厢的粉背,“我就知道你能帮我的,真不愧是尚厢啊!”
“一场演唱会,一顿肯德基,外加一……算了,前两个就行。”尚厢绝对是属于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我又不是高富帅,也不是你那种千金小姐,你不说请客就算了,反倒是……这天理何在啊?”
这时操场的入口处,兀自出现了几个人影,林家仁远远看到,脸色大变,拉着尚厢的袖子说道,“我们快走!”
“怎么了?”好不容易跑到没人的角落,尚厢才来得及问道。
“一群找人晦气的人而已,对了周末那个踏青一起去么?”
“踏青?你什么时候有这个闲工夫的,不是整天宅在家里玩游戏么?”
“偶尔还是得轻松轻松不是,咱们一起吧,还可以写生什么的!”
林家仁眼中的渴望,让尚厢难以拒绝,眨眨眼道:“那你要来接我,自行车也行哦~~~”
“一言为定!”吔,虽然有一堆人要去,但是“约会”仍然确定!
只是谁都不知道,角落里并非只有他们二人,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还隐藏着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哼哼哼,没想到吧,你一直在躲避的我们会出现在这儿!”
“你们……”
“独自出来尿尿的你,还能跑得掉么?哦,对了,除非你从这儿跳下去!”
林家仁的后边,是山涧。好几十米高的山涧。
“你有那个勇气么?拿出你保护那个小孩的勇气啊!怎么了,害怕了?!”
“哼,你们勒索就是你们不对!我跟你们拼了!”
勇气是什么,我早忘了,或许选择被嘲笑也笑笑的时候也就忘了……
下坠的几秒,林家仁想的很多,想着他这十几年短暂的一生,想着他的父母,想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始的爱情……
啪塔一声,却是另一个人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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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 文人名士
微风过境,波澜不惊的河面泛起点点涟漪,两岸葱郁的植被沙沙作响,太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耀在如诗如画雾色中,俨然也成了秀丽风景的一部分装饰。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区别只在于明的还是暗的、文的还是武的,对于文人名士们来说,好不容易这么多人聚到一起了,明刀明枪的文斗自然是少不了的。
“以吾之见解,虽然打退了几次曹操,但荆州目前仍处在疲敝之中,无论是在新野刘皇叔也好还是新出世的庞冲也罢,只怕都不会有太多作为。”林家仁还没来,所以他自然随便说,马良什么的不过是挂牌的组织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高谈阔论,向来为文士们所喜爱,荆州本就不忌针砭时弊,所以这里的文人说啊说的就产生了高人一头、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高兄莫非是在为自己仕官不能而找借口?”高亢的嗓音,打脸打的够直接,宋代之前的文人可都是没有受到程朱理学的禁锢,因而文武分家并不是那么严重,所谓的名士,他们中有不少人可都是能文能武,这一点像极了春秋战国的士大夫,提笔能为文,伏案可理政,马上会剑击,上炕识夫人。所以脾气火爆什么的,压根就不算个事。
“成兄,此言差矣,荆州目前的情形怎样,相信大家都清楚,我倒认为此时绝非出仕的好机会!再者,高兄句句属实,曹操何人,皇叔之死敌也,凶残成性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刘豫州,如此看来,刘玄德在荆州,只会令咱们提心吊胆、危机重重,生怕曹操来时襄阳万劫不复啊!”
“呸!尔此言莫非是想投降?哼,真想不到你也跟那些武夫一个想法!”
“就是,出卖皇叔,你心何安?豫州为咱们荆州抵御曹操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想陷咱们荆州众人于不义、陷刘荆州于不义乎?!”
受到指责的家伙,却没有动怒,而是冷冷说道:“别忘了徐州之事啊!”他说的便是陶谦“三让徐州”的事件,传言中是当时的徐州牧深感自己无力抗曹,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要将徐州让给刘备,临死前刘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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