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抱歉将你叫醒了,你还是留着体力待会儿翻墙出去玩吧。不过我还有更抱歉的事要告诉你,那就是恭喜你,再度蝉联咱们的——”
“吊车尾!”全班异口同声的回答,一次群嘲的攻击力也不过如此。唉,谁让自己一时糊涂选了本就不擅长的理科,而且谁让高中的美术课不计入成绩呢?
“一群眼冒绿光只会落井下石的!”林家仁心里想着,表情却陪着笑道,“那个,大家都习惯了吧?”
“林家仁,你啊……”伴随着叹息声,林家仁知道老班来了。这种阴风飘忽不定似的一丝寒意,加上老班手上不断抖着的试卷,一种莫名的心理压力突然呈几何级数猛增。上高二后明明已经习惯了次次垫底,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惶恐呢,林家仁觉得这个问题可以研究研究。呃,就像研究游戏和画画一样……
老班在讲台站定,“唰!”一声抽出一份试卷,表情就像在宣誓入党,“林家仁,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很吉利的188分!没有明显的退步,大家应该表示鼓励!”
全班应声而动,整齐的掌声带着或讥讽或悲悯的鼓励。林家仁捏紧了拳头,他甚至可以看见自己暴起的青筋,果然功夫还没有练到家啊,竟然还是会在意这些。
忽然间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温软的声音低声说道,“没关系,这次比上次已经好很多了。”李三思为之一震,更加沉默了起来。上次,上次考的是166分……那纤细柔软的手只不过一拍,却似在不断的传递着最温暖的慰藉。
林家仁缓缓转头看着旁边恍若天仙下凡的尚厢,脸上亘古光辉般的笑容,尚厢将手一摆,似是要扇走凝固的氛围一般道:“哥们嘛,关心一下是应该的,谁叫你不争气来着……而且身为你绘画上面的师姐……长姐为母嘛!”
…“这个世界,读书并不是唯一出路。很多成功人士,不也是高中、初中、甚至小学文凭吗?我始终觉得一个人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拥有它并且坚持不懈,成功或许只在转身的一瞬。”尚厢和林家仁拖着书包坐在操场台阶上,西下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的扉长。
“我并不是没有努力过……能力、记性、身份我一个也没有,我不像你尚厢,你的努力可以得到每次考试前几名的回报。我只能羡慕嫉妒恨,一个白痴最好有些自知之明。那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况且学的这些今后又用不到!”林家仁低着头,陷入内心最深处的痛苦中。
尚厢抬头心里一阵触动,林家仁平时给人的感觉是要多乐观就有多乐观,每天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根本就很少有他痛苦的时候,而他现在能这样和她敞开心扉,显然是失落到了一定程度了。
尚厢想了一会儿说:“林家仁,我们现在所学其实并没有错,错只错在在大多数人只为考试而学。它其实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只是看你如何去掌控它,这些可都是先人留下来最宝贵的财富!”
林家仁如一语惊醒梦中人般喃喃:“原来你的视界是如此广阔,难怪那些东西你都是得心应手。”
“记住,每个人都有无穷的潜力等待挖掘,只是看你如何去发现它,改变它。”
李三思忽地笑了起来,拍着尚厢的粉背,“我就知道你能帮我的,真不愧是尚厢啊!”
“一场演唱会,一顿肯德基,外加一……算了,前两个就行。”尚厢绝对是属于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我又不是高富帅,也不是你那种千金小姐,你不说请客就算了,反倒是……这天理何在啊?”
这时操场的入口处,兀自出现了几个人影,林家仁远远看到,脸色大变,拉着尚厢的袖子说道,“我们快走!”
“怎么了?”好不容易跑到没人的角落,尚厢才来得及问道。
“一群找人晦气的人而已,对了周末那个踏青一起去么?”
“踏青?你什么时候有这个闲工夫的,不是整天宅在家里玩游戏么?”
“偶尔还是得轻松轻松不是,咱们一起吧,还可以写生什么的!”
林家仁眼中的渴望,让尚厢难以拒绝,眨眨眼道:“那你要来接我,自行车也行哦~~~”
“一言为定!”吔,虽然有一堆人要去,但是“约会”仍然确定!
只是谁都不知道,角落里并非只有他们二人,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还隐藏着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哼哼哼,没想到吧,你一直在躲避的我们会出现在这儿!”
“你们……”
“独自出来尿尿的你,还能跑得掉么?哦,对了,除非你从这儿跳下去!”
林家仁的后边,是山涧。好几十米高的山涧。
“你有那个勇气么?拿出你保护那个小孩的勇气啊!怎么了,害怕了?!”
“哼,你们勒索就是你们不对!我跟你们拼了!”
勇气是什么,我早忘了,或许选择被嘲笑也笑笑的时候也就忘了……
下坠的几秒,林家仁想的很多,想着他这十几年短暂的一生,想着他的父母,想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始的爱情……
啪塔一声,却是另一个人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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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声名显赫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爷秀于顶孙必吹之。
林家仁现在可算知道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了。所谓“吹”者,吹捧也,然而过多的吹捧就成了黑了,是谓捧杀也!
“真不该被徐庶忽悠揽下这功劳的!”骑在的卢马之上的林家仁相当蛋疼,无论是身体的感觉还是心里的错觉,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当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的围观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林家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大好的劳动节居然也不放假的么?亏你们这些人还被称为古代劳动人民。
“怎么了,先生?”
刘琦跟林家仁可就大不一样了,人家可完全不像是在沾光,一副衣锦还乡的模样,到处挥手致意,还美其名曰“先生大概忙不过来”,这家伙就跟自己独立领兵作战击退了曹军一样,不,简直就是比那还要兴奋,喜上眉梢溢于言表啊!
“此次大功一件还望师弟一力承担,一则对于咱们之后的计划有所裨益,二则我也可以隐于幕后不使蔡瑁等人察觉,三则默默无名的军师才可以有效抵御下一次的曹军进攻,因为你这位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名军师会呆在襄阳远水解不了近渴。”徐庶的话言犹在耳,果然是个低调的人啊,才怪了!
你妹夫的,这个阵仗真心吓死老子了,真没觉得过襄阳有这么多人!刘表这个老帅哥居然亲自来迎接自己——要不是他真的是这么说的,林家仁绝对不会这样认为的。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他也不会这么来迎接刘琦吧?
听玲说,这次的迎接可比上次对于刘备的迎接要隆重不少,就从摆放仪仗队的地方就能看出来,上一次是在内城城门口,这一次是在外城的一个广场上摆开了好几百人的队伍夹道欢迎,这还不算自发组织起来的最广大的人民群众了。
林家仁几乎是穿越以来首次感觉到了紧张,特别是刘表劈头就给自己戴了一顶高帽子,搞的自己完全不好意思。
“咱们有先生这样的人才,真是襄阳幸甚、荆州幸甚、社稷幸甚啊!呵呵呵……”
刘表给人的感觉除了老帅哥一枚以外,就是平易近人了,头发胡子花白的一大半了,真像隔壁家整天笑呵呵的老大爷,林家仁算是有点明白了,刘备舍不得在对方在世的时候接手荆州的一部分原因了——看人这样你还舍得下那个手去欺负他么?你丫尊老爱幼怎么学的?
黄承彦就站在他旁边,他是应邀前来参加自己徒弟的迎接仪式的,身旁的大小官员名士学记们,此刻更是无一不在向他讨好,大意就是“你这个徒弟好啊”“你本人眼光好啊”“你弟子绝逼要发达了啊”之类的没营养马屁,自然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有个声音说进了他的心坎:“令嫒还待字闺中吧?我看啊跟这位庞先生乃是绝配,不如我去说亲怎样?”如此没皮没脸还这么了解黄承彦的,除了庞德公就没别人了。
“老东西!”黄承彦盯着庞德公微微一笑,心道我可就等你说这句话了,看那小子还敢拒绝?!不过,“你没私心我才不相信呢!”
一语中的,庞德公的心思其实也简单,反正对方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将来无论是谁在荆州做主肯定都是重臣之一,既然自己下手已经晚了就认个义子,跟黄家门当户对顺便还成为亲家,反正他也不用改姓。当即也是微微一笑,算是承认了。反正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没道理不去做嘛!
这事就在两人的眼神中被敲定了,可怜林家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场面话说的差不多了,也该跟着刘表走进金碧辉煌的将军府感受一下荆州最高级别的宴会了,在江东可没有多达数百人的宴会可以举办,一是受场地所限,二是也没有那么多值得邀请的人物。
“庞先生,这马好生眼熟啊!”走在半道上,刘表望了望落他半个马身位置的林家仁,若有所思。
“呵呵,州牧大人,此马乃是刘豫州所赠之良骥,若大人喜欢,自当双手奉上!”林家仁真是有点坏的啊,明明知道这马是刘备送给刘表然后被刘表退还给刘备的坐骑,怎么可能再次收入囊中?
“唉,先生有所不知!”看到刘表叹气,林家仁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难道对方还要再要回去不成?
“怎么大人也认识的卢么?”就这还专门点出了白马的名字,生怕别人抢了去一样。
“何止认识啊,此马妨主的很,先是害死了张武那个叛贼,后来又……再后来又把玄德给摔了,不是此马造孽恐怕曹仁还不会攻打新野呢!”
刘表是不是想的太单纯了一点啊,果然老好人一枚啊,或者说人老了就更愿意把世界想的美好一点好安度余生么?林家仁将手往胸口探了探,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拿出那个可能打碎他心里平衡的东西。
“主公小心!”
斜刺里穿出来一个人影,还没看清是个什么人,他就冲到了刘表面前,将一旁的林家仁从马上擒拿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就将对方死死地控制住了。
啊咧?!什么情况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就被擒住了,刘表身边的护卫都是吃素的么?脸部着地的林家仁无限悲催,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光流口水了。
“放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速速放了先生!”刘表一声呵斥还是起了一些效果,来人闻言也是送了手脚,顺便将手探入了林家仁的胸膛。
喂喂,信不信我告你袭胸?咱们又不熟!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然后递给了刘表。
“抱歉,我以为你身藏凶器。”
林家仁一听火就大了,你这是让我当众出丑啊亲,一句抱歉就完了?转过身来正要发作,却见对方“哐当”“哐当”地磕起响头来了,不一会儿就血流如注了,还真他喵的用力啊。
“先生,如何处置,你说了算!”刘表显然是忿忿不平的,看着手中写有“兄长亲启”显然是刘备手书的字样,他不禁大为光火,人家只不过是想要拿一封信交给我而已,你也太神经过敏砸场子了吧?即使你是我最信任的密卫,我也不能包庇你啊!
“勒个,你叫什么名字?”林家仁制止了对方的自虐行为,反倒是问起了对方的姓名。
379 刘表的心意
“在下龙七,见过先生!方才鲁莽,任凭先生处置!”表面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飞七的心头却是充满了问号,都说此人武艺精良,怎么刚才的表现那么像只三脚猫?
“武艺么?为了避免更深的误会,所以我就没有施展了,否则周围的亲卫们跟兄台一般冲将过来,我不就真的说不清楚了么?”林家仁也是意识到了同一个问题,才找了这样的借口圆场。
飞七露出释然的眼神,随即低下了头,默默地等待对方的处置,没料到林家仁只是微微一笑,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在他身后站定,面向刘表:“刘荆州真乃有福之人呐,有如此英勇果断之士在侧,无论做什么都会安稳啊,在下又怎会责怪忠心为主之人呢?”
人多的场合就是表现的时候,无论如何林家仁也不会让自己显得没有风度的,咱要让他们知道我庞冲不仅是智谋之士而且还是儒雅之士,最主要的是刘表还就喜欢这样大度的人。
一席话说完,刘表的眼神果不其然地产生了变化,林家仁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欣赏的目光,然而受害人表示不追究,他这个主人家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就是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不过刘表好歹是一个温厚的好人,也不可能直接举起皮鞭就抽龙七,只是关紧闭扣月俸杖责是少不了的了。如此,龙七自然甘愿受罚,众人也是心服口服了。
林家仁还想求情,却被刘琦一把拉着,他自然是知道他老爹的脾气的,这已经算是比较轻微的处罚了,犯不着破坏大家的性质。
“先生够了,那杖责还未必执行呢!”刘表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刘琦小时候早就见识过了,对他尚且如此,对刘琮更是宠溺的没边,连带着对亲近的下人护卫们也是不忍责打。
靠,那我还真就是白挨一顿打了?!林家仁这话还只有憋着,风度最要紧嘛。
眼见林家仁脸色不大好,刘琦从一边凑了上来低语道:“改明儿让他给先生赔罪如何?我想他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保护刘表三年有余,大概龙七也有些积蓄吧?刘琦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林家仁却不待见他。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而且人情债是最难还的了。”林家仁显然自有打算,说不定以后的某天有用得上龙七的地方。
……晚宴的很无聊,无非就是一大堆歌功颂德的赞扬,和此起彼伏的马屁,这种场合里,唾沫和脸皮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耳朵里的老茧才是。
一声“州牧大人到”的唱诺之后,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一边向刘表行注目礼,一边缓缓站起身来施礼。
“恭迎主公/大人!”
“诸位免礼,入席吧!”
标准的对话,在江东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这里的席位更多,场地更大,更讲究礼法也更有排场,这也是林家仁难受的原因之一。当初在江东虽说学过一些宴会礼节,但毕竟自己随便惯了,也不怎么记得起来了,更何况他所处的位置是左手席第一位,跟他师父共席。
右边首席乃是蒯越蔡瑁,他俩属于荆州文武各自的一把手,整个右席全数都是荆州各级文武,而左手席则是各界名流,说白了都是些叫得上号的在野之人,也就是多少有些名气的士族或是草根,甚至连水镜府都派了代表来出席宴会。
而在此之前,刘表在偏室跟林家仁有过一番单独对话。
“新野来报,曹仁、李典已全数退回宛城。这都多亏了庞先生的奇计,为咱们荆州解决了巨大的危机啊!”刘表捻着花白的胡须,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看得出来他心情大佳。
“大人言重了,若不是刘豫州的信任和鼎力相助以及大公子的鼓励,在下绝没有成功的可能。”林家仁谦虚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哈哈,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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