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踉跄了一下。
陆雄顾不得身上痛,问:“林书怎么了?你到我这里来找她,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陆雄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质问。
“不用你管,你离她远点就行了。”陈一鸣不想再和陆雄耗下去。
“你给我说清楚了,到底为了什么事无缘无故地打人?”陆雄拽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
陈一鸣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瞪起眼睛警告说:“放手!”
“不放!”
两人正在僵持的时候,陆太太听人家说他的儿子在店里被人打,马上下来了。
这时,她见她的儿子被打得满头包,对方却只有不多的淤伤,她心疼死了,哭着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陆雄,咱们报警!”
“随便你。”陈一鸣扯开陆雄的手,不在乎地说,也不再停留。
陆太太看着他马上就要开车走了,推着陆雄,说:“陆雄,你怎么放他走了?应该把他拉进监狱里去才是。”
陆雄担心林书,不耐烦地说:“妈,你别管。回去吧,回去吧!”
陈一鸣摸了摸作痛的脸,既然不是陆雄,那林书跟谁走了呢?
那些照片都看不清楚里面的男人是谁,我是不是漏掉什么了?刚刚把照片里的男人与陆雄的对比,让他的心除了愤怒,也开始有了心慌。
陈一鸣边开着车边想着。我是不是漏掉什么了?他重复地想着,减慢了车速。他莫名的有点后悔那天没仔细看清楚照片了。
先不猜测那么多了,回家再说。
萧伯见陈一鸣回来,脸色有些臭。他站得远远的看着陈一鸣下车。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对陈一鸣的做法很不理解,很气愤。碍于他没权利去说,但他表示他的不高兴不开心总可以吧。
夫人平时这么尊敬自己,现在走了,他突然觉得在这里生活也没意思了。冷冷清清的,没一点人气。
陈一鸣见到他也不叫他,直接进屋,走向书房。
他挠了挠脖子,站在书桌旁边,回想当天的情形。
那天他是把照片扔在这里的,后来谁把它捡走了?林书拿走了吗?也对,她是照片的主人。
叹了一口气,他回到房间,他预想房间应该有很大变化的,可打开门却让他不知是失落还是失望了。
房间一点变化也没有,连灰尘都摸不到。
他走进衣帽间,所有的衣服都还在,那她到底带走了什么?首饰吗?
他赶忙跑向梳妆台,首饰盒也在原来的位置,里面的首饰一件也不少。她走得这么清高?但他这想法没有持续太久。
看着熟悉不变的房间,想到已经不在的人,他的心变得越来越慌了,他感到他应该是漏了什么东西了,而那漏掉的一定是很重要的。
陈一鸣慌乱地抬头,瞧见萧伯正背着双手站在门外,埋怨地看着他。
第89章
陈一鸣叹了一口气,双手插进裤袋,淡淡地问:“萧伯,你有事吗?”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话要说。
“嗯,你在找什么?”萧伯闷闷地说。
陈一鸣又叹了一口气,一会儿才问:“萧伯,林书走的时候你看见吗?”
萧伯硬硬的回了一句:“我没看见,想也知道她肯定走得很难过了。”
陈一鸣感到萧伯对他有些怒意,但那是因为他对事情不了解。林书会走得很难过吗?估计是开心无比吧!
为了把心慌压下去,他故意这么想,这么嘲讽她,也嘲讽他自己。
萧伯哼了一声,说:“本来我还不想说你,因为我没资格,可老夫人在的时候也叮嘱过我要照顾好你们。我想,我忍不住要多说几句了。”
陈一鸣连忙点头,打断他说:“萧伯,你说,无妨。”
萧伯接着气愤地说:“你把夫人打伤了,她病了三天三夜,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她呢?你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呢?”
陈一鸣心中有了一丝心疼,问:“你说她病了吗?怎么可能呢!”忽略掉那丝心疼,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我有眼睛看,难道还有假的吗?”萧伯生气地说,眼里全是失望。这家伙一点紧张关心都没有,要是他是他的儿子,他肯定操起棍子扫向他了。
陈一鸣敛起了笑意,平淡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看了更让人心疼。不说也罢,反正她是伤心难过得不得了了。现在人都走了,说这个有什么用呢?你会找她回来吧?”萧伯心中又有了一丝希望。
“找她回来吗?”陈一鸣背过身子,喃喃地重复着,然后清晰地说:“只怕我去找了,她也不愿意回来。”
萧伯啧着嘴,嘲讽说:“怕是你自己不想去找吧。算啦,算我白操心了。”
陈一鸣又叹了一口气,疲倦地沙发上坐下,头仰在沙发背上。他好累了,人累,心也累。
萧伯摇了摇头,悻悻地走了,很失望。
李月见陆雄鼻青脸肿地来找她,吓了一跳。
“哎,你这是怎么了?和谁打架了?”她心惊地问。
陆雄勉强笑了笑,问:“林书呢?”
李月笑了笑,说:“林书去旅行啦,那天来我这里跟我说过了。不过,她走了都没给我电话呢,我有点担心了。”
陆雄说:“刚刚陈一鸣来找我,说我把林书藏起来了,还说了什么照片的事,我一头雾水,就过来问问你了。我感觉是不是林书出什么事了?”
李月的心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喃喃地说:“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那天我也觉得她有点怪怪的。”
“李姨,我看你到陈家看看稳妥些。”
“好的,我这就去。咱们一起走吧!”李月连忙交代员工剩下的工作,然后对陆雄说:“我们赶快走吧。”
陆雄笑了笑,说:“我这样子,就不去了。回头你有什么消息给我一个电话就好了。”
“哎,你,你这伤该不会是陈一鸣打的吧?”李月不敢置信。
陆雄讪讪地笑了,说:“误会吧。你快去吧。”
知道他们打架,李月的心更慌了。
打的到了陈家,李月在萧伯的带领下来到客厅。
“萧伯,你不用招呼我了,我没心情。我想问问,一鸣在不在家,林书回来了没有?”
萧伯面露为难的神色,半天,他幽幽地说:“我去叫先生下来吧。他也刚回来不久。”
“好,你快去。我急死了。”
陈一鸣下楼见到李月,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妈,你来了。”他淡淡地说。
李月站起来,转身望着他,见他的脸上也有淤青,心里的火稍稍压下去了。
她问:“一鸣,我问你,林书去哪里了?”
陈一鸣无奈地走过来,说:“你先坐下来吧。”说完,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月缓过一口气,坐了下来。
萧伯送了温茶过来,马上又退出去了。
李月说:“前两天,林书来和我说她要去旅行,你从美国回来后她就回来了。现在,你人都在家里了,她还没回来。我还听陆雄说,你到他那里找她,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被你们闹腾得担心死了。”
陈一鸣无奈得说不出话来。之前火气太匆,直接到陆雄那里找人,没找着还以为她会回家或者怎么样,听李月如此说,他更加认定林书是和奸夫一起私奔了。私奔,多恶心的字眼!
“我无话可说。”陈一鸣无奈地说。他们的事他们知道好了,让李月,让长辈知道,也只是丢脸而已。
“哎,你,你怎么这样啊?我女儿跟着你不见了,我来问问下落,这也不成?况且,你刚刚不是气势汹汹地跑到陆雄那里要人吗?还把人打成那样——”虽然你也受伤了。
“林书和别的男人好上了。我想,她现在和他在一起吧。我都告诉你了,你现在放心了吧?”陈一鸣的眼神有些受伤,心情复杂地说。
“你说的是什么话?”李月激动地跳了起来,骂道:“我自己的女儿我最清楚,没人比她更检点了。你没有证据不要污蔑人。”
陈一鸣吐了好重的一口气,说:“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人比我更丢脸了。”
李月气愤得身体也颤抖了,她斥道:“那你现在是咬定我女儿做错事,对不起你啦?”
陈一鸣咬了一下嘴唇,没有接话。
李月的愤怒“腾”的一声烧着了,越烧越旺。终于,她沉声说:“你,起来。”
陈一鸣站了起来,目光磊落地望着李月。
李月慢慢走过来,用尽她所有的力量,一巴掌刮了过去,她咬着牙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我打你我也不解气。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了你。”
萧伯在门外刚好看见了,心里有些快慰,但愿这巴掌能打醒他。
陈一鸣摸了摸被打的脸,安慰李月说:“林书她不会有三长两短的。”
要是她过得不好,他也不会觉得得意。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也不会快乐。为什么他不早点想到这些呢?那样,不用她来哀求他,他也会请求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的。他回来得太晚了吗?她这五天是在等他吗?
陈一鸣心情极其复杂地想,一会儿他发觉自己想得太离谱了。说什么也轮不到他去请求她!
第90章
“哼,希望如你所说的。”李月心焦地离开了。
容美君约了顾曼清到香侬酒吧。
“曼清,最近忙什么呀,都不来找我。”容美君埋怨道。听李翠说了八卦,她马上就打电话约她了。
顾曼清没什么精神的说:“最近遇到了一些烦心的事。”
“怎么样?是不是下手了?”容美君精明的眼睛眯起。
“你知道什么?”顾曼清机警地盯了她一眼。
容美君仿佛没看见她瞪她似的,笑呵呵地说:“同样是女人,曼清,你就别遮遮掩掩的了。”
“不明白你说什么。”顾曼清喝着酒,抵赖。
容美君收起笑容,诡异地望着顾曼清,小声说:“信封里的照片!”
顾曼清心里一惊,那晚照片还是让她看见了。她浅浅地笑,说:“普通的照片有什么希奇的。”
容美君哈哈一笑,说:“曼清,你和我都是老熟人了,是不是普通的,我不知道吗?好啦,我也不逗你了。怎么样?我叫你别手下留情的,你处理得干不干净啊?”
顾曼清深深地望了一眼容美君,同样是美女,容美君更野艳精明一些,什么都瞒不过她。她无所谓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
“呵呵,我是关心你嘛。你现在可是我最信得过的朋友了。”
顾曼清玩味地望了一眼容美君。的确,容美君说话很直,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只是,她深沉起来也是深不见底的。
顾曼清不以为然地说:“你把我当最信得过的朋友,那你对林书呢?你关心我还是关心她?”
容美君很得意地哈哈一笑,说:“曼清,我当然关心你了。我都说了,我天生就是被人爱被人骂的。我可没奢求要当林书的好继母,那太虚伪了,她们也不稀罕。而曼清你,却是最懂我的处境的人。”
“我是最懂你的处境的人?”顾曼清嘻嘻地笑了笑,感伤地说:“最懂我处境的人又在哪里?”韩哲飞?陈一鸣?她在心底苦笑了一下。最懂我处境的人爱我可我不爱他。不懂我的人我爱他,他却不爱我。
容美君劝道:“哎,曼清,你难过什么呢?你说说,那照片现在如何了,成功了吗?”
“嗯。”顾曼清随便地应了句,仍然沉浸在她的感伤里。
“成功了你干嘛还不开心啊?怎么样?林书怎么样了?”容美君所有的好奇心和野心都提起来了。
“林书走了,可他的心也似乎走了。”顾曼清无奈地说。
容美君拿酒杯碰向顾曼清的,鼓励她说:“做得好,你该高兴点。”
顾曼清靠向椅背,淡淡地说:“我高兴不起来。我感觉前面的路太难走了,很漫长,很漫长。”
“笨啊你,这你不用我教你吧?男人最想要的,不外乎是色。你把这当三餐给他喂饱了,你还怕他不要你?”容美君嗤之以鼻地说。
顾曼清也看不起她这调调,她说:“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我就是比你清高!
容美君眨了一下眼睛,笑了笑,说:“曼清,林书走了,我很开心。来,我祝你下一步继续成功!”
两个女人碰杯,最高兴的莫过于容美君了。林书走了,她最解气了。哈哈,我又一次抬起头来了。李月母女,终于一辈子被我踩下去了。
容美君和顾曼清没有多久就分手离开酒吧了。
容美君把车流畅地开在路上,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高涨。她哼着邓丽君的《甜蜜蜜》,一路唱,一路笑,一点也不想回去,她还想去找她的节目呢。
突然,她觉得她该去给李月道谢一下。要不是她生了个好女儿,她现在也没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过哩。没错,该去谢谢她的。
“哈哈——”容美君不可压抑地狂笑。
时间才八点多,但李月没有精神没有心思再营业下去了。林书电话没有一个,手机也一直关机,真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
“哎,生女儿就是揪心,她到底去哪里了呢?”李月烦躁得扔掉笔,埋怨着。
容美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笑哈哈地说:“怎么了,在烦心呐?”
李月面无表情地说:“要花就买,不需要请到别处找别人招待你吧。”
“哈哈,好,花,我肯定会买的。小妹,给我一打玫瑰。”她掏了钱压在桌上,然后又继续说:“我听说,林书最近不太顺利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少得意,没事快走。”李月极不屑地说。
容美君毫不在意,认真打量了一下李月。她的头发比她的还要乌黑,软软的贴在脸的两边,皮肤变得更白更红润了。她现在也很会穿衣服了。白色麻料无袖针织衫,及膝的浅咖啡色裙子。浅颜色的衣服,让她看起来更年轻了。
容美君看着李月的变化,稍稍冲淡了她的高兴。哼,目的没达到,她哪有那么容易就走。
她笑了笑,说:“我不得意,我是来给你说谢谢的。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现在壮大起来的公司。说真的,我最感谢你了,你把什么好的都送给我了。你说,你要我怎么感谢你?”
李月心中火气腾腾,她从收银台处站出来,推着容美君,恶狠狠地说:“你出去,滚出去。你这张毒辣的嘴巴,别来我这里糟蹋。”
拿起包好的玫瑰以及她扔下的钱,李月一并扔向容美君,骂道:“贱女人,没见过比你更贱的。滚,这里不欢迎你。”
容美君大声呼痛,玫瑰花打在她的脸上,掉到了地上,两三根花刺扎进了她的右脸。
“妈呀,我的脸!”容美君一手摸着脸,把花刺一根根拔了出来,血丝也跟着慢慢渗了出来。
“妈呀,我要毁容了!”容美君当街哭闹起来。
李月过瘾得想大笑,她忍忍着,哼了一声,回店里继续做她的账。
“大家快来看看呀,这家店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容美君在门外招摇地大喊。
李月忍不住笑了,只当充耳未闻。
来往的客人看好戏地望着容美君在耍戏,却没有人出声同情她的遭遇。
“李月,我这脸要是毁了,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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