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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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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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冯润正与高菩萨在宫中调笑,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传来宫女们尖叫声,似是在与人拉扯。过了一会儿,几个侍卫如狼似虎的闯了进来。

冯润看着他们厉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凤栖宫也是你们能硬闯的?”

元祥从门口低头背手,慢慢的踱了进来。他进来之后,抬头笑嘻嘻的说:“皇后娘娘。听说凤栖宫进来了贼。臣弟担心您的安危,所以进来查看一下。”

冯润一见是元祥,心中暗道不好。她强自镇定的看着元祥,冷冷的说:“哪有什么贼人?我这里只有我和我的奴婢。”

元祥笑了笑,朝着高菩萨手一挥,说:“此人看着很是面生,捉过来查看一下。”

高菩萨惊慌失措,奋力挣扎却被如狼似虎的侍卫们按住了。

冯润忙起身,拦在高菩萨与元祥之间,说:“这只是我的一个内侍,内侍总管知道的。”

元祥挑了挑眉,侧脸对着内侍总管说:“哦,你认识?”

内侍总管摇头说:“不认识,从未见过。”

冯润脸色一白,头上冒出冷汗来。她知道,今日他们怕是逃不掉了。

第一百零二章 来来去去

元祥转回脸,与元宏长得极相似的俊脸上,浮上一丝诡异的冷笑说:“我倒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说完,他只略微抬了抬下巴,侍卫们便架着高菩萨,一把脱下了高菩萨的裤子。

宫中的宫女们见了,皆掩面尖叫的避开。

元祥围着高菩萨慢慢的踱步,转了一圈,冷冷的上下打量他。吓得高菩萨浑身发软,脸色苍白。

元祥转头看着冯润说:“娘娘,你确定这是你的内侍?”

冯润痛苦的看着高菩萨,心中犹豫不决。若是她说高菩萨是内侍,元宏定会立刻阉了他,从此她的享乐便到头了。若是她说高菩萨不是内侍,元祥定会当场将他当成贼给就地正法。

元祥饶有兴致的看着冯润青一阵红一阵的脸,嘴角浮上一丝讥笑说:“嗯?娘娘为何如此为难是与不是,不就一句话吗!”

冯润咬牙,红了眼说:“是。”如今她只能先保住他的一条命,保住自己的名声要紧了。

元祥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是我看花了眼。”说完便转过身去。

只听见传来身后的高菩萨一声惨叫,便没有了声息。元祥头也不回的对内侍总管说:“如今你真的多了一个手下了。”

内侍总管平静的低下头行礼道:“是,王爷。”

冯润咬着唇后退了一步,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高菩萨,瘫软在地上。

元祥背着手,带着人扬长而去

元祥一走,宫女们七手八脚的扶起了冯润。冯润哆哆嗦嗦的立刻派人叫来了太医。只是那断了东西还是断了,太医也只能止血了事。

太医走后,冯润将所有的人轰了出去,一人在屋子里疯狂的将所有的东西都扔到墙上,砸的震天响。过了一会,她终于精疲力竭的坐在了地上,捂着嘴发出一声闷闷的哭声。

元祥从凤栖宫中出来,却不急着回去,而是遣退了跟着他的侍卫和内侍,只带了两人,一路穿花拂柳的向着漱兰宫中来了。虽然他脚步匆匆,却还不忘时不时拦住漂亮的宫女说上几句话。他原本就长得修长挺拔,俊美非常,脸上又总带着笑,将小宫女惹得个个心花怒放,面红耳赤。

只是元祥一到了漱兰宫门口,便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整了整衣冠,吩咐手下在门外等着,才伸手去推门。

侍卫看着元祥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这个北海王,年少聪颖,才干卓越,长得又极好,是皇上最喜欢的弟弟,被皇上惯得有些无法无天。他平日飞扬跋扈惯了,这北魏之中除了皇上和故去的花木兰,还没见他怕过谁。可是不知为何,他对这高照容也惧怕无比,每次来这漱兰宫便如同去见先生的孩子一般,小心谨慎。

北海王淡淡的回头瞟了一眼门边忍着笑的侍卫,侍卫立刻收了笑,低头站好。虽然说元祥平日嬉皮笑脸,但是一旦拿起他的架子来,却威严无比。方才那一眼,只是淡淡的,却已经看得侍卫忍不住心中一哆嗦。

元祥干咳了一声,接着推门。只是门才露出一个小缝,便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他脚下一闪而出,惊得他下意识的便往旁边一个腾挪,躲过了那东西。只是他注意了下面,却没有注意上面,一个小布球迎面砸在他脸上,虽然不痛,却把一下他砸蒙了。他叹了口气,难道又是元怀?

果然里面传来高照容怒吼的声音:“元怀,都说了不许乱捉这些东西回来了。你看,砸到了你皇叔了不是!”

元祥摸了摸自己脑门上被砸红的地方,有些无奈的看着朝自己怯生生的走近才不过四岁小娃娃。

元祥冲那孩子咧咧嘴说:“莫要对我装出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这副嘴脸只对你娘有用。”

元怀扯了扯嘴角,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若无其事的拿着球便转身朝里跑。

元祥跟着他进了院子,立刻把门关好。这漱兰宫的门不敢轻易打开,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少了一个孩子,或者多了别的什么东西。

高照容一边将往桃树上爬的元恪扯下来,一边回头对元祥说:“你来了。”

元祥摇着头叹息,对付几十个士兵轻而易举,对付三个孩子,却让她如此狼狈。

高照容红了脸说:“你莫摇头,你有孩子时便知道了。”

元祥拧着脸说:“师傅,你什么时候才能将脸上那个劳什子去了。我看着别扭。”

高照容说:“快了。等我死的时候。”

元祥脸一黑,说:“你真是!”

高照容见自己又戳到他的痛处,忙转开话题说:“你今日又去哪里祸害了?怎么心情如此之好,竟然有空来看我?”

元祥嘻嘻笑着说:“我今日将一个宦官的身份给落实了。”

高照容愕然的看着他,拧着眉说:“你们会不会下手狠了点?”

元祥冷笑着说:“狠?我已经留着他一条命了。若不是皇兄嘱咐我说,人毕竟是我们找来的,不要伤了他的性命,我岂会需要这么麻烦,早就一刀结果他了。”

高照容放下了元恪,说:“那冯润吃了亏哪里会善罢甘休?”

元祥冷脸说:“如今我岂会怕她?我再也不会让冯家如上次般伤害我身边的人了。”

高照容沉默了片刻,又忽然一笑说:“其实我还巴不得冯润对我动手?”

元祥愕然的看着高照容灿如夏花的笑脸,心头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因为她总是要做什么坏事时,才会如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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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菩萨的伤口缠绵了许久才好。只是对冯润来说,他即便伤口是好了也无用了。吃了如此大的一个哑巴亏,冯润心中气闷无比。这一次真是让她无处诉苦,这种事情,即便是她父亲那里,她也不能说。

冯润一边命人再去给她物色新的面首,一边也加快了她的筹谋已久的计划。

一日,高照容正在院子中和孩子们玩着,漱兰宫的院门忽然被人推开。冯润带着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高照容直起了身子,淡淡的看着朝她走近的冯润。

冯润身后今日跟的不是公中的内侍或者侍卫,而是冯家的私兵。

高照容一见,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转头对宫女们说:“将孩子们送到李大人府上去。”

宫女们满脸害怕的看着冯润和她身后那一群面目狰狞的侍卫,有些犹豫的说:“娘娘。”

高照容蹲了下来,挨个的亲了亲孩子们的脸,说:“娘要是不在了,你们要听父王、迟叔、清叔和皇叔的话。”

元恪最大,立刻明白过来,扑到冯润身上,拉着她的衣襟说:“皇后娘娘,你要对我母亲做什么?求你放过她,我一定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冯润放柔了脸上的表情,蹲了下来,柔柔的说:“太子莫怕。我送你娘去一个好地方住。你若听我的话,我便让你再见她。”

高照容朝宫女使眼色,宫女们忙拉着皇子和公主们出去了。

高照容淡淡的看着冯润说:“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冯润咬着牙说:“你不要怨我。要是要怪,便怪元宏吧。若不是他逼我太甚,我也不用如此。”

高照容说:“他未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若聪明些,会装傻,便不会闹到今日里外不是人的地步。”

冯润红了眼说:“我岂是为这一件事?!元宏他从未将我放在心上,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位,为了你!!”她美丽的脸上忽然浮出一丝残酷的笑:“花木兰那人,虽然有些傻乎乎的,为人却极好。花木兰死时,我还不明白为何冯清非要赶净杀绝。如今我知道了。冯清不过是在报复元宏。谁要元宏如此对我们,谁要元宏心中只有别的女人。过去是花木兰,如今便是你。我要让他再尝一次失去心上人的滋味!!”

高照容同情的看着冯润已经有些扭曲了的脸说:“即便是我死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他就会喜欢你吗?冯清便是榜样,你为何还不醒悟?”

冯润仰天大笑说:“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如今的我还似个小女人般,整日只盼着一个男人回心转意?我如今想要的,是这天下!你死了,我便是元恪的母亲。只要元宏一死,元恪原是皇上,我便是皇太后。到时候我想要什么没有?莫说是一个男人,即便是像元宏这般三宫六院也不过是一句话。”

高照容微微皱起了眉看着她。冯润诡异的一笑说:“你放心的走吧,元宏过不了多久就会去地下陪你的。我给他下的毒药,让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说完她退后一步,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来捉住了高照容。

冯润说:“莫怕,很快的。不会有什么痛苦。”她对冯府的私兵说:“手脚麻利些。我去外面等着。完事叫我。”说完便出去了,关上了院门。

过了一会儿,有人出来低头行礼道:“娘娘,解决了。”

冯润立刻转身进去了。冯润看见高照容仰面躺在地上,脖子上的一刀触目惊心的刀口,血汩汩的流了一地。她走近试了试她鼻息,确定高照容已经气息全无。冯润站了起来,满意的点头说:“命人按昭仪之礼,厚葬了她。”

有日,在南齐的元宏忽然收到一封朝中来的信。他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太子已大,高昭仪,太子母,按朝中惯例已处死,验明正身,按昭仪之礼葬。”

元宏脸色苍白,胸口一阵绞痛,他按着胸口强撑着再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未有看错,立刻觉得气血上涌,口中一阵甜腥,一口血喷了出来,晕了过去。鲜红的血,在他面前的那张纸上绽开了朵朵美丽妖艳的血花,红的刺眼。

花木清慌忙扶住元宏,低头看着桌上的信,也立刻脸色发白,手脚冰凉,说不出话来。

等元宏心中念着三个孩子,强撑着悠悠的转醒过来,便立刻揪住送信的人的衣襟问道:“何人所为?”

送信之人被他骇人的神情,吓得直哆嗦,他低着头回答到:“冯皇后,领冯府私兵,亲上漱兰宫执行。”

元宏红了眼,咬牙道:“冯润!!!”

这时忽然有人掀开帘子进来了。元宏抬眼一看,是元祥。元宏松了手中之人,盯着元祥道:“你如何还敢来见我?我出发时是如何交代你的。第一次花木兰死了,如今高照容也……!”

元祥脸上却一点悲切也没有,他摇头叹了口气说:“啧啧,还是师傅想得周到,要我日夜兼程的赶来给你送东西。她怕别人给你送来,你会不肯信。”说完便拿出一把纯金刀鞘的小刀来,递给元宏,嘴里嘀咕着:“唉,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去之前什么话也不留下,就要宫女把这把刀送给我,说是给你的。还要我即刻日夜兼程的送来,害得我连她出殡都没有去。要是她真的又死一次,阎王估计都不愿意理她了,来来去去,没完没了。。。。。。”

元宏的心一阵狂跳,有些颤抖的接过了刀,心中带着几分紧张的轻按刀柄上的暗格之处。暗格轻轻弹了出来,只见暗格中有一个小纸条。元祥好奇的伸头过去想看看纸条上写了什么。元宏却背身避开。元宏拿出纸条展开,纸条上是他熟悉的花木兰的字迹,上面却只写了三个字:“花家村。”元宏将纸翻了过来,纸的背面歪歪扭扭的画着一副极难看的地图。地图上的群山峻岭之中,画了一朵桃花。

第一百零三章 花家村(结局)

花木兰知道,冯润定会朝她下手,所以早有准备。那一日冯家的私兵,在来皇宫的半路上,都已经被元祥派去埋伏的人悄悄的给换了。花木兰命人找来一个与她身形相同的女死囚藏在漱兰宫中。冯润转身出去之时,那些兵给死囚换上了花木兰的衣服,然后杀了女囚。花木兰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揭了,贴在死囚脸上。她自己则悠然的顶着花木兰的脸,穿着私兵的衣服,低头跟着其他几个人走了。将衣服给花木兰的人,原本就是元祥府上的侍卫,他躲在宫中,等一切都平静了才离开。一切神不住鬼不觉,冯润还以为高照容已死,放心的在宫中做了,花木兰却已经骑着马在回花家村中的路上。

花弧已经按照她的意思,带着村民,来到离花家村几十公里的深山中,找了一个群山环绕的山谷,将山谷中的平坦之处开拓出来,建了新的村子,然后将村子整个搬了过来,再将新的村子中通往外面的唯一出口给封了。村中之人除了出去到镇子上采买必要的东西,便不再出去。这里便成了个避世的世外桃源。

新花家村的入口做得极其隐秘,藏在树木与悬崖之间。花木兰费了许多力气才找到入口,回到了花家村。花家村中各人见了花木兰回来都很欣喜,围上来与花木兰问长问短。花弧见花木兰平安会来,更是长长的出了口气,如今自己终于再也不用为她担惊受怕了。

早晨,花木兰在鸟叫和花香中醒过来,她起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出屋子。她站在家门口的桃树下,看着山谷中的小村子,一切都美得似在画中一般。乳白色的雾气从山与山之间的裂缝中飘了进来,似薄纱一般,在村子中浮动。时不时的吹来一阵风,吹散了薄雾,露出了村中绿绿的田地,粉色的桃花和白墙黑顶的房子。时刻变换着的山风又带来了新的雾水。一会儿浓一会儿淡的晨雾像是个小气的孩子,不想被人看见他的宝贝一般,在人还未看清楚村中的一切时,便又将村中的一切挡了起来。阳光穿过晨雾,光柱在晨雾中转动,在湿漉漉的的草上折射出晶莹的光。

这里的景色,让人永远也看不够,因为它时刻变换,时刻美丽。花木兰正沉醉在这个美景中,心中忽然想起那个尚在山外之人。不知道他是否收到了自己的信?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这里?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身旁忽然有人说:“想他了?”

花木兰转头,原来是父亲花弧。花木兰笑了笑。

花弧皱眉说:“你都回来一年多了。他还没有来。你为什么不出去找找他?”

花木兰垂下了眼帘,苦苦一笑说:“他若想来,自然回来。他若不来,我找他何用。况且,我也不想再回到那里去了。”

花弧说:“莫非是我的入口做得太隐秘,所以他找了一年多都找不到。”

花木兰无奈的说:“以他的心智,还有我给他画的清晰地图,若是一年半还没有找到这里,除非是他傻了。或是……”后半句话她却说不出来了:或者是死了。即便是想想,她都觉得害怕,她不愿意这么猜测。虽然她知道她离开时,他的身体已经极不好了,只要是太激动便会心悸吐血,晕厥过去。而且,他那时是在战场上,刀剑无情,若是像上次一般,被流箭射中……

加上如今冯润似个疯子一般,带着癫狂的执着,想要杀掉元宏。冯润如今认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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