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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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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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宏抚着手里的玉制的镇纸,淡淡的说:“传旨,立冯清为后。传令礼官三日之后举行大典。大典一切从简,切忌奢靡浪费。”

大臣们被元宏看得心里直打鼓,却没有想到元宏如此痛快的便应承了。他们慌忙的叩头谢恩,灰溜溜的鱼贯而出,走了。

过了一会儿,冯清忽然在外求见。

元宏微微皱眉,心想:“既然我已经答应她了,为何她还要来找我?”

冯清已经换了常服,婷婷的进来,站在拓跋宏的书桌前。

元宏压抑着他心中的不满,垂着眼帘看着自己面前的镇纸,问:“何事!”

冯清忽然红了眼,流着泪看着元宏,似个孩子一般哽咽抽泣起来。元宏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也不起身安慰她,只是默默的坐着,任她站在他面前默默的哭泣。

冯清看着元宏流着泪,满腹的委屈;这便是她的这一辈子指望的良人,她心中念念不忘的情郎。她将他奉为天,而他却从不对她正眼相看。哪怕是她费尽心机的伤害他爱的人,他理应恨她入骨,他都不屑于浪费时间来责骂她。

☆、第九十五章 冯清的对手

冯清痛快的哭了一阵,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元宏平静的看着她说:“若是因为今日早朝之时,朕在朝堂之上当众拒绝了封你为后的提议,你大可不必如此。因为一刻钟以前,我已经下旨准了。三日后举行大典。”

冯清满脸绝望的看着他说:“为何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哪里不好?虽然我长得不如高照容不如冯润甚至不如冯澜,但是至少比花木兰好,比林如玉也不会差。而且我小心翼翼,万事以你为重。在宫中从不争风吃醋,能有大度便有多大度。可是你,将我一凉便是十年,我却足足等了你十五年,宏。”

元宏眼神依旧淡淡的,只是看着冯清,眯起了眼,似是在思索冯清的话。

冯清眼中满是悲哀,看着元宏那玉雕似的完美的脸,泣不成声的说:“我等了你十五年啊,不是十年,不是十年。从我见到你第一面起,我便下定决心非你不嫁。虽然那时你还什么都不是。你知道为何姑姑如此不喜欢你,却从未说过废掉你吗?是我,在每次姑姑和父亲商量此事之时,苦苦的哀求。我说,若是冯家要我为后,为帝者定要是拓跋宏。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而你却只爱别人,过去是花木兰,如今是高照容。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更别说和我温存。即便是你迫于压力,来了我这里,也是心不在焉,蜻蜓点水,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你连一句话也不与我多说,即便是我想多看看你,都没有机会。我从没想过要逼你立我为后,我总天真的想,终有一日,你会发现我的好,你会喜欢上我,会从心中愿意立我为后。可是你……。

冯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说:“哪怕是你愿意对冯澜、冯润一般虚情假意的对我,与我有过一次肌肤之亲,我今日也不会拿出这张圣旨来揭你心中的伤疤,让群臣来逼你。你却彻底的让我失望了。所以我今天才不惜的拿出我的最后一招来,我不过是想你知道,我还在,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你不要忘记了。没有我便没有今日的你!”

元宏默默的听她一口气说完了,淡淡的说:“说完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冯太后有好几次都想杀我,也是你求她住了手。那年冬日,屋外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尚年幼的我穿着单衣,被冯太后关在柴房之中,也是你悄悄送来了吃的和衣物放在窗台上,又找人放了我。只是你又知道吗?在遇见兰之前,我甚至想过,有一日我真的做了皇帝,便定要好好对你。即便我并不爱你,也要让你拥有一个女人该有的一切。所以,我才会老老实实听从冯太后的安排,抛下兰,从比干城回到平城与你们三姊妹成婚。所以,即便是你这些年,做了那么多坏事,我也没有取你性命;所以,我让你做我的昭仪;所以,即便我恨你入骨,冯太后已死,我多的是机会在宫中悄无声息的除掉你,我也没有动手。今日你要做皇后,我便让你做,即便是会委屈我的心上之人,我也让你如意。这一切都为的是报答你这些年为我所做的一切。如此,你满意了?”

冯清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肯置信的表情看着元宏说:“什么……你说什么?”

元宏默默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冯清面前,淡淡的说:“我时常想,你若真如你方才所说的那般,老老实实的呆在后宫中,不去做那些伤害木兰的事情,我也许会真心的疼爱你。让你为我生个孩子,即便不让你做皇后,也会让你在这宫中做个不咸不淡的妃子,颐养天年。可是你,你的心太狠毒了。”

元宏眼神一暗,说:“你问我为何我连虚情假意与你亲近都不肯,那是因为,我始终不想用那些手段对你。你问我为何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还是不喜欢你。其实只因为一点,你太像冯太后了,你如她一般的攻于心计,永远不肯露出自己的真心。你为了自己可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到连你的亲生妹妹都可以牺牲!这真是让我不寒而栗。如此,你可有好受些?”说完,元宏越过冯清,向门口走去。

冯清瘫坐在地上,忽然捂着脸大声的哭泣起来。这一次,她的哭声带着绝望与后悔。因为她知道,如今她才是真的失去他了,永远的失去他了。这十五年她为他做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成了泡影……

元宏从御书房出来,便迫不及待的回到漱兰宫中。他一手抱着元恪,亲着他粉嫩的小脸,一手搂着高照容说:“我已下旨封冯清为后。”

高照容闷闷应了一声:“嗯。”

元宏说:“我知道你心中终会觉得难受。你只要知道,我心中始终只有你便是了。”

高照容点点头说:“如今这情势,若是不封冯清为后,怕是过不去的。你放心,我也不再是过去那个花木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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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便举行封后大典。元宏虽说一切从简,却也是在百官和众人面前,亲自授后印与冯清。

冯熙站在文官队列的最前面,看着冯清穿着皇后的翟服慢慢的从台阶上走向元宏,激动得胡子直颤。冯清却一丝喜色也无,而是满脸的死寂。

众人皆以为这是冯清的沉稳与内敛,将心绪控制到了极致,所以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无人知道,此时,冯清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和荣耀,而是满心的悲伤与绝望。她抬头看着站在台阶顶上的元宏,他的脸依旧是那么俊美和冷淡。她垂下了眼帘,自己得到了女人能拥有的最高地位,却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她忽然明白了姑姑与她说的那些话,从此留给她的只有死寂和寒冷……

在封冯清为后,满足了冯家之后,元宏忽然宣布迁都洛阳。虽然群臣多有怨言,元宏却雷厉风行的将迁都之事给办了。朝中多亏了花木清和李迟,宫中多亏了高照容。他们都是指挥过千军万马之人,指挥这些事情自然不在话下。只是高照容每日被那些娇滴滴的妃子们吵得头晕,一会儿短了这个,一会儿那里不舒服,真是够忙乱的。洛阳早已修建好新的皇宫,所以迁都之后才几个月,乱哄哄的朝政和宫中便都一切恢复正常。

这一年夏天,冯润忽然被元宏派人从水月庵中接回了洛阳的宫中。在尼姑庵中度过了五年的漫长岁月之后,冯润终于如愿的回到了宫中,她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站在自己暌违已久的宫殿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想:“既然能再回来,我定要做那人上之人,再不屈居人下,看人眼色了。”

元宏夜里坐在御书房中处理着政事,内侍忽然进来说冯润求见。元宏想了想说:“宣她进来。”不一会从门口传来传来裙角的西索和环佩叮当之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中让人忍不住侧耳细听。元宏抬头,看向门口之处。一股暗暗的香气从门口飘了进来,元宏闻见了,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

冯润款款的出现在门口,从门口的暗处娉婷的走到了灯下。冯润今日仔细的打扮了自己,她穿着深紫色的汉人裙子,脸上略施粉黛,梳着汉人的法式,带着一朵紫金的凤尾步摇。那裙子的颜色衬得她肌肤雪白,红唇欲滴,美目流转。让她如同夏夜里一朵睡莲一般,显得妖娆无比。

即便是见惯了美色的元宏,此刻也移不开眼,心中暗暗对她称赞了一声。元宏看着跪在下首的冯润淡淡的说:“润儿找我何事?”

元宏的这一声“润儿”,让冯润不由得红了眼,这些年来对元宏的怨恨,似是在这一声柔柔的呼唤中便烟消云散了。冯润垂下眼帘,忍住眼泪,然后抬头盈盈一笑说:“皇上既然派人将我接入了宫中,为何既不来我宫中,又不召臣妾来?”

元宏只是看着她不出声。冯润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元宏的身边,侧身靠在元宏的怀中,看着元宏,浅浅的笑着说:“所以臣妾就自己来找皇上了。”书房中的宫女和内侍们一见,立刻都悄悄的退了出去,将御书房的门关上。书房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元宏伸手接住了冯润,那一股似明似暗的香气,此刻更是浓烈。元宏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冯润,冯润的眼睛似秋水一般盈盈照人,肌肤白嫩细腻如凝脂,嘴唇红润欲滴,看的元宏的心狂跳起来。冯润仰头看着元宏,嘴里低声的唤着:“宏。”这声音如有魅人的魔力一般,让元宏的**无法抑制的升起,他眯着眼看着冯润。冯润靠近了元宏,吻着他的唇,娇声呢喃着说:“润儿好想你。”

元宏不再抗拒,伸手搂紧了冯润,低头吻着她。

宫女们守在门外,听着书房中隐隐传来的冯润的娇喘声,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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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冯润便被封了昭仪,众人皆惊羡,说她真是一步登天。

冯熙听了这个消息有些吃惊,这个庶出的女儿,他还真从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她离开宫中这么久,如今一回来,便被元宏升做了昭仪,以后他还真是要对她刮目相看。冯熙一想到自己两个女儿便喜上眉梢。如今她们一个是皇后,一个是昭仪,冯家的日子想不好都不行了。

元宏只有一日在御书房中过夜,后来又日日回漱兰宫中。元宏已经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告诉高照容有关冯润的事情,免得她难受。高照容身子沉重,被元宏禁足在漱兰宫中,就算是出去散步时,也早有人屏退了闲杂人等。冯清那里,元宏一早就说了高照容可以不用过去请安,所以她整日除了漱兰宫中的人、元宏和元恪,便再见不到其他人。以至于高照容过了许久,都还不知道冯润之事。

冯润歪在她宫中的贵妃榻上,懒洋洋的看着面前内侍们手中端着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元宏的赏赐。虽然元宏只那一夜在御书房中与她行了鱼水之欢,便没有临幸她,可是每日的赏赐却没有断过。冯润摆了摆手,内侍们将东西放下,便退下了。

宫女站在一旁献媚的笑着说:“皇上对娘娘真是宠爱,这宫中也只有娘娘能被皇上如此宠爱了。”

冯润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时门口忽然有内侍传到:“皇后驾到。”

冯润的脸色沉了沉,冷笑了一声,想:“她终于来了。”

冯清慢慢的从门口,前呼后拥的进来了。冯润极不情愿的起身,给冯清跪下行礼。冯清笑笑说:“姐姐快起来吧,我们姐妹不必如此多礼。”

冯润压下心头的不甘,起身,脸上满是笑意的说:“皇后尊贵,冯润岂敢造次。”

冯清拉着冯润的手说:“姐姐,许久不见,这些年可好?”

冯清不问还好,她这一问,冯润心中怒火便冒了出来。生病被赶出宫的屈辱;一人挣扎求生的恐慌;这些年被冯家冷落,一人呆在尼姑庵中无人问津的苦楚,这一下全都冒了出来。冯清捏紧了自己袖子下攥着手帕的手,她看着冯清。

冯清似是无意提起,浑然不觉冯润的愤怒,依旧是满脸的淡然的样子。

冯润却知道,她这个妹妹,绝没有那么单纯。冯清这么说,定是要试探冯润她如今的心性,还是否还像过去一般,喜怒形于色。

冯润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淡淡一笑说:“还好,有劳皇后牵挂。”

冯清听了她的回答,倒是有几分惊讶。她的这个姐姐,这些年的苦果真没有白受,如今也沉稳内敛,不动声色了。看来她要想对付她还要花几分功夫。

☆、第九十六章 冯润的手段

冯清心中一向不把高照容作为自己的对手。因为她知道,高照容是高丽人,元宏和朝堂上的臣子们,都绝不会将她拉下来,而让高照容来做皇后的。

而这些年来,元宏宠爱的只有高照容,宫中别的妃嫔连沾雨露的机会都无,也更加不会是她冯清的对手。可是如今却不同了,元宏忽然把冯润接了回来,临幸了她。更甚的是,冯清听说元宏日日都有赏赐送来冯润这里。如今高照容身形臃肿,元宏若是在这时转而独宠冯润,也不是不可能。

更要命的是,冯润也是冯家的人,冯清心中清楚,冯熙在乎的是冯家的兴旺,所以她或者冯润做皇后都没有关系,只要是冯家的人便行。因此冯润才是她冯清的真正对手。

冯清扫了一眼桌上摆的林林总总的各色玩意儿,嫉妒的酸楚让她几乎忍不住的想:“当时,若是她和冯澜一般死了,该多好。”

冯清微笑的走到桌边拿起一个小小的翠汪汪的玉环,说:“真是恭喜姐姐了,甫一回宫,便圣恩不倦。”

冯润心中得意起来,她故意叹了口气说:“皇后莫折煞臣妾了,臣妾以后还要多承皇后照看。”

冯清放下手中的玉环,转头拉起冯润的手说:“此话才是正话,我们好歹是姐妹,以后在这宫中一定要互相帮衬。”

冯润在心中暗暗的冷笑了一声:“如今有了皇上的恩宠,我便是你姐妹。我在宫外之时,也没见你如何帮衬我!”她面上却故作欣喜的回握住冯清说:“皇后。臣妾明白。若是臣妾有幸得皇上宠爱不倦,定会劝皇上多来皇后的凤栖宫的。”

冯润自从封了后便搬到了凤栖宫中。元宏却一次也没有去过那里。冯清知道缘由,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疼痛难当。她脸色几不可见的白了白,勉强笑笑说:“姐姐有空多来我那里坐坐。”

冯润知道,这是冯清在提醒她,冯清如今是皇后了,于礼,她必须要去请安。冯润心中不舒服面上却笑着说:“臣妾自是会去给皇后解闷的。”

冯清的脸白了,咬着嘴唇退了一步,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脸色说:“今日不早了,我便回去了。有空我会常来的。”说完她便带着人离开了。

冯润默默的看着冯清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如今,她们姐妹也要这般说话了。不是她想要这样,只是这漫长的几年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在这宫中,胜利的人永远只会有一个人。她若是赢了,还会放冯清一条生路,而她若是输了,冯清绝容不得她,她便会从此万劫不复。

夏日越发近了。元宏有几日夜深了才来冯润这里。黑灯瞎火的与冯润欢好,完事也不叫人进来伺候,而是自己穿上衣服,便匆匆而去。虽然元宏的到来让冯润很是欣喜,而且元宏也让冯润充分享受到了一个女人的快乐。但是元宏这举动,好似一个背着悍妻偷偷在外与人通奸的男人一般,总是一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样子,让冯润极不舒服。冯润白日里见到元宏,向他撒娇只是,元宏却只说是政事繁忙,所以他不能久留。

冯润每日问元宏的内侍,元宏在哪里过得夜。内侍只推说不知道。冯润心中明白,这本是皇后才能过问的事情,内侍也不便说。所以内侍不说,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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