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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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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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一样的名字?那是因为,你一出生,他便知道,我容不得李妃,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他虽然会全力反抗,但是他自己未必能把我怎么样,所以,他把你当做他生命的延续,他期望你能替他完成这件事。你终于等到了,拓跋宏,你终于等到了。”冯太后说着,脸上浮出一丝怪异的笑。

拓跋宏冷冷的看着她。冯太后忽然说:“叫他们进来吧。”

拓跋宏转头唤来了人,将冯清和冯熙叫了进来。

冯太后看着朴照熙说:“我知道,是你下的毒。”

冯清瞪大了眼睛,转眼看着面无表情站在床边的朴照熙。朴照熙一听,脸上闪出几分惊讶,眼波闪了闪,却依旧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的站着。

冯太后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冯澜死后,我知道拓跋宏也曾用过这种毒药,而冯润和冯澜也中了毒。只是,我没有揭穿你,也不想追究你。因为,你让我重新的感受到真正被人宠爱的感觉。这二十年来,我像那庙堂之上的菩萨,虽然每日被人供着,却孤寂冰冷。人生能有多久,我便再活二十年,也会如这般。我烦了。我宁肯快乐的活几年,便死去,也好过漫长无聊的活着。”

朴照熙垂下了眼。

冯太后说:“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可有一分真心?”

朴照熙看了一眼高照容,又垂下眼帘,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冯太后笑了说:“是啊,你能对我如此之好,若是要说你对我一分真心也无,我绝不肯信。”

朴照熙只是垂着眼默默的站着。

冯太后转头看着冯清说:“你便不要追究他的罪责了。”

冯清一直恨恨的盯着朴照熙,似是想吃了他一般,听到冯太后的话,她转开了眼,好一会儿,才极不情愿的点点头。

冯太后看着高照容说:“照容。”

高照容有些吃惊,犹豫了一下,从拓跋宏身后走了出来。

冯太后说:“你答应我,无论以后如何,皇后必定要是冯家的人。”

高照容看着她说:“太皇太后,我一个小小的异域女子,如何有这般本事?”

冯太后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朴照熙舍了自己也要对我下毒,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你。你连亲生的哥哥都能牺牲了,将他弄进宫了,为的就是要杀了我。我不知道你为何恨我,只是,如今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也该满意了。所以,我们做个交易,我不追究朴照熙,你也要答应我,不再追究冯清之前做的事情,以后皇后必是冯家人。”

冯清脸上显出几分惊奇的神色,原来冯太后什么都知道。

朴照熙猛的抬头看着冯太后,又看着高照容。高照容攥紧了拳头,满心愤怒的看着冯太后,这个女人,真是可恶,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还不忘算计人。

冯太后转头看着拓跋宏说:“我虽然死了,但是我绝对有能力让你再一次失去爱的人。你若不答应我,我便让人将高照容家夷为平地。”

拓跋宏咬紧了牙,满脸不敢盯着冯太后。他转身看了一眼高照容,许久,才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高照容咬着唇点了点头。

冯太后笑了,似是如释重负一般,说:“好吧。我知道,你们虽恨我,却是言出必行的人。我便放心了。”说完便长长出了口气,闭上了眼。

冯清扑了上去,摇着冯太后大哭了起来。内侍走上去试了试冯太后的鼻息,躬身退了一步,垂手说:“太皇太后殡天了。”

拓跋宏一刻也愿意多呆,任他们在凤栖宫哭的哭天抢地的,他拉着高照容便快步的走了出来。

高照容在离开前,朝内侍做了个手势,内侍悄悄地将朴照熙护送着,从凤栖宫出来了。拓跋宏从凤栖宫中出来,拉着高照容快步的穿过宫殿和花园。高照容一路小跑的才能跟上他。他一直走到御书房,转身将门关上,一把抱住高照容,紧搂着她,将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温热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掉在高照容的肩膀上,一会儿就濡湿了她的衣裳。她很是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背。隐忍了二十年的仇恨和哀伤,高照容知道他心中一定很苦,如今才敢尽情的发泄出来,他也一定是百感交集。

窗外的微风吹动了树叶发出轻轻的“哗哗”的声音。风儿穿过窗棱,悄悄的吹进了御书房中,轻抚着拓跋宏与高照容的脸,叹息着这哀伤与喜悦……

冯氏族中各人,多有在平城守卫和朝中人之的。冯太后死后,这些人皆有异动,想要借着冯太后病故之事,翻了拓跋宏的皇位。多亏了花木清稳住了平城守卫,李迟和崔浩稳住了朝上,冯太后的灵柩才平安的波澜不惊的下葬了。此次事件中,活跃的冯氏后人都被拓跋宏逐渐的替换下来,冯家势力渐微。

冯太后下葬后,拓跋宏下令守孝三年,期间不再新立妃嫔。冯清虽然知道,这是拓跋宏拖延时间的办法,只是这为冯太后守孝的理由,任谁也不能提出异议。

冯太后一死,冯家在朝中便日渐式微,能说上话的少了许多。拓跋宏如今才真正觉得扬眉吐气了。冯太后一不在了,后宫便变得无主了。拓跋宏又说三年守孝,不再擢升妃子,皇后之位便空着。宫中只有昭仪最大了。拓跋宏便将要后宫交与高照容。高照容也似李迟那日般,跪着,固不肯受。拓跋宏心疼她跪着膝盖疼,要她起来,她却只是跪着。

拓跋宏有些微微的恼羞成怒了。只是依着他的性子,再恼怒也是那般脸色。他捡起了一粒白色的棋子,低头淡淡的说:“你若喜欢跪着便跪着,我一点也不心疼。你若不管后宫,我也不管这朝政了!!大家都清净了。”

高照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拓跋宏却不理她了,低头看着桌上的棋盘,手里又捡起一个黑色的棋子,自己和自己对弈。高照容说:“如今冯太后也死了,臣妾入宫的初衷也圆满了,臣妾恳请皇上放我出宫。”

拓跋宏一听,猛地抬头看着高照容,满脸的震怒。他收紧了捏着棋子的手指,低下头,好一会才将棋子放在棋盘上,淡淡的说:“为何你要出宫?如今宫中你最大了,为何还要走?”

高照容看着脸色发白的他,有些心痛,她叹了口气说:“皇上,臣妾定要回家乡一次。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拓跋宏又抬起头来看着她,微微皱眉说:“所为何事?”

高照容想了想说:“臣妾曾许诺过一个人,等冯太后死了,便送她回家。”

☆、第八十七章 香魂归去

拓跋宏恍然大悟,难道是送朴照熙回去?拓跋宏说:“你要回去多久。你能不能站起来再说?”

高照容说:“你先应了我让我回家,我再起来。”

拓跋宏瞪着她,说:“你!!!”

高照容也看着他。拓跋宏无奈的说:“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便是。但你也要应允我两件事。第一我派人送你回去,第二只许在朴家待三日。加上往返的时间,三个月足够了吧?”

高照容见他眼中满是哀伤,知道他担心她会一去不返。她心中也有几分酸酸的,她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拓跋宏身后,搂着他的脖子说:“你莫害怕,你若想我陪你,我会回来的。”

拓跋宏伸手握住她的手,许久才闷闷的:“嗯”了一声。他将高照容拖到自己身前,拉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将头埋在她的胸前,闷闷的说:“你莫再离开我了。我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

高照容默默任他抱着,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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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容命人叫来了朴照熙,对他说:“我同你一同回家。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原因。”

朴照熙脸上显出几分复杂的表情。高照容肯和他一同回家,他自然是十分的欣喜。只是这些日子,他眼见到拓跋宏对高照容的宠爱,也看见了高照容望着拓跋宏时,眼中藏也藏不住的爱恋。他心中又酸又涩,那曾是他的珍宝,那曾是属于他的眼神,为何如今成了别的男人的了。他想知道真相,但是他也隐隐的觉得,这些真相,并不会给他他期望的结果。所以,他又带着几分担忧和害怕。

朴照熙看着高照容那依旧绝美却已陌生的脸庞,点了点。

高照容和朴照熙在拓跋宏派出的侍卫的护送之下,一路向东北走,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跋涉,到了一个离长乐信都仅仅几日行程的偏僻的树林外。高照容吩咐侍卫在林子外等着,她则带着满脸疑惑的朴照熙往树林深处走。

高照容带着朴照熙,穿过了树林,走到了一处悬崖之上。只见枯黄的草木之中,立着一个孤零零的坟。秋风吹着长长短短的枯草,轻轻摇晃着,像是在朝他们二人招手一般。

朴照熙看着那个小小的坟包,心中狂跳起来。他转头看着高照容。

高照容朝那个小坟指了指,说:“她在那里。她一直在等着你。可惜没有等到你便……”说完忍不住红了眼。

朴照熙茫然的看了一眼小坟,再看着高照容说:“容容,你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

高照容叹了口气,拿出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鲜血来,滴在发际线边。平整的发际线沾到了鲜血,忽然翘了起来。高照容捏着边一揭,揭开了面具,露出了面具下自己的脸来。这是她带上面具之后,第一次揭下它来,如今,她终于又可以做花木兰了。

朴照熙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倒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惊慌的又看向那个小坟。

花木兰说:“冯太后看上了照容,要招高照容入宫来绑住拓跋宏的心。高照容苦苦哀求你的父亲。你父亲不知道你们之间已经有了男女之情,以为高照容只是耍小性子,便将她关在客房中,不去理她。谁知道,那一夜,她便自尽了。”

这些话在朴照熙听来,像是晴天霹雳一般。他脑子中一片空白,手脚冰凉,脸瞬时间白得像是一张纸一般。他似是站立不稳,踉踉跄跄的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你是谁?为何要装成容容的样子来骗我?!她不会这么狠心抛下我!她说过要等我回来。即便是她不愿意入宫,也会留着性命忍耐着活下来,她会等我救她出去的,她不会这么狠心,连救她的机会都不给我!”

花木兰叹了口气,说:“她等不了了。因为,冯太后要她十日后入宫,而她,她却已经有了你的骨血。她不能告诉父亲,又不能入宫,所以她没有办法可想了。只能牺牲了自己,保全你和全家。”

朴照熙这时才肯信了,他脸色苍白,留着泪,一步一步的向着那个荒草中的小坟走去。只见枯黄的野草丛中,一块木牌上写着:爱女高照容之墓。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一下跪了下来,抱着那块粗糙的木板哭了起来。他悲切的脸,让花木兰也伤感不已,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花木兰看着那个小坟,默默的在心里说:“照容,我将他带来了。你可高兴?!”

萧瑟的秋风吹着远处的树木发出呼呼的声音,也像是在为这对可怜的人儿呜咽一般,听得让人心碎……

花木兰等朴照熙哭得够了,才上前对他说:“我知道你伤心,我知道你恨不得跟她一同前去。只是,她为了保全你们不惜自尽,你一定要为了她好好活下去,不要枉费了她的一片苦心。你家中还有高堂,你要像她期望的那般,像个男子一样坚强的活下去。”

朴照熙满脸是泪的看着那小小的坟,许久才微微的,艰难的点点头。

花木兰又接着说:“你还年轻,此后漫长的人生,说不定还有女子如她般爱你。我曾答应过她,我若深仇得报,定回来将她的骸骨送回家乡。如今有你在,我想她会更高兴的。”

朴照熙点了点头,又低下了头,眼泪忍不住又涌了出来。

花木兰说:“在宫中之时,我恐你知道这件事,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枉费了她的苦心,所以到今日才告诉你。冯太后也是害死了照容的元凶之一,你替照容报仇也无可厚非,你也不用再为冯太后的死而内疚了。我还有些事情未做完,所以,还要借她的身份用一用。恳请你答应我,此次将照容的骸骨运回家乡后,先修坟,只说是家中远亲的坟墓,不要为她立碑,以免人知道。待我完事之后,你们再为她好好的立碑。这样可好?况且,我们不能让宫中之人和高丽国王知道这件事情,不然朴家就有危险了。当初照容也是为了这个才……”

朴照熙依旧痴痴的看着那坟墓,点了点头。

花木兰将面具贴了回去,说:“我同你去镇上买一个棺木来,将她好好的收殓了,送回你家,让她魂归故里。”

朴照熙站了起来,看着“高照容”,眼中满是悲哀与思念。高照容红着眼,转开了头。她知道,自己的这张脸如今对于他来说,像是时时戳着他心窝子的刀一般;让他难受。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她为了她自己也为了朴家上下,也只能这般了。

高照容与朴照熙出了树林,与等在外面的侍卫一起到了镇上,买了个棺材。他们两个将高照容的骸骨好好的收殓了,一路护送着回到了高照容的家中。

见高照容和朴照熙忽然买了口棺材,朴照熙一脸悲切的样子,侍卫们心中甚是疑惑。只是他们的任务是护送他们二人返乡,其余的事情不能问,所以也只是暗暗的在心中嘀咕,并不敢多言。

拓跋宏每日都会收到跟着高照容的暗卫飞鸽传书送回来的消息。一路上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有。拓跋宏都有些奇怪了,依着她的性子,竟然可以一路上都这么老实文静。他总感觉,她若不闹出点事情来,才真是有些怪异。

………分割线………

有一日,冯清忽然前来求见拓跋宏,说有关于高照容的事情要向拓跋宏禀报。拓跋宏心中诧异,让人放她进来了。

冯清婷婷的走到拓跋宏面前,柔柔的下跪。拓跋宏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奏折,淡淡的说:“你要禀报何事?”

冯清起身,看着拓跋宏的脸。她已有几个月没有见到拓跋宏了。自从她进宫后便是如此,除了在凤栖宫中,或者是宴会时,冯清才能见上他一面,其他的日子,便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带着人匆匆来去的身影。拓跋宏临幸她的清浅殿的次数少得可怜。即便是来了,拓跋宏也是点卯一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她还未有时间与他亲近,他便扬长而去。冯清痴痴的看着他的俊美绝伦,白玉雕琢成一般的脸,一时间呆了。

拓跋宏有些不耐了,抬头看着冯清道:“若是无事,你便下去吧。”

冯清眼睛眨了眨,从痴迷中惊醒,垂下眼帘说:“臣妾今日来是想告诉皇上,臣妾昨日才知道的一些事情。”

拓跋宏抬了抬眉,说:“哦!?什么事?”

冯清说:“臣妾偶然听说,高照容与她的兄长之间有**之恋。皇上是最清楚的,高照容进宫时,并非完璧之身。”

拓跋宏僵了僵,依旧低着头说:“何出此言?”

冯清说:“几日前,朴家有个下人因为偷主人的东西出去变卖,被朴家赶了出来。他喝醉了酒说了一些关于朴照熙与高照容的事情。他说他们两兄妹之间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做出了那苟且之事。朴家的下人全都知道。只是他们兄妹平日对下人宽容,下人们都很感激他们。下人们也可怜他们兄妹情深,便替他们守着这个秘密,没有传扬出去。所以朴家的老爷一直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此事,朴家之外也无人知晓。若不是前几日朴家赶了人出来,高照容怕是要瞒陛下一辈子了。”

拓跋宏冷冷的说:“既是个喝醉的赌徒说的话,怎么可信?我知道了,你便下去吧。”

冯清捏紧了拳头,看着拓跋宏,忍住心中的不满和愤怒,柔声说:“皇上,臣妾恳请皇上派人前去查一查此事。若是属实,让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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