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大臣们都跪下磕头三呼万岁道:“臣自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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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容昨夜在马车上被拓跋宏翻来复去的折腾,就连在从李府回皇宫走的路上,拓跋宏也不放过她。她郁闷得要死,拒又不能拒,叫又不敢叫。她忽然深切的体会到,过去她救下的那些被人非礼的女子的感受了。真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拓跋宏就是个大淫贼!淫贼!”她在心中暗暗的骂着。可是昨夜,她分明也被他逗弄得不能自抑。从红袖那里学来的招数和她的冷静都被抛到了脑后,不能思考,没有抵抗,只能迎合。早晨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漱兰宫中的床上,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醒了?”拓跋宏从门口一边笑着,一边走进来。高照容红了脸,忙起来要行礼,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被子。她忙缩了回去,窘得脸越发的红了。
拓跋宏给她拉了拉被子,将她露出来的雪白肩膀盖好,俯身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昨夜累坏了吧?你在马车上睡得很熟,我将你抱下来时,你一点知觉也无。”
高照容将脸一半埋在锦被里,嚅喏着说:“臣妾体质太弱,承受不了圣恩,所以晕了。”
拓跋宏抿嘴笑了一声,又低声说:“今夜你可以直接晕在床上。”
高照容将被子一拉,露出脸来,又气又急的大声说:“什么?!”
拓跋宏咧咧嘴说:“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吧。陪我去赏腊梅。”
高照容拧着脸说:“皇,皇上,今夜能否移驾别处,臣妾今日不适,不能伺候皇上。”
拓跋宏侧头算了算说:“你的日子不是还有半月吗。有什么不适的?”
高照容惊奇的说:“你如何知道我的日子?”
拓跋宏叹了口气,伸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发丝,说:“你的日子不是一直很准吗?我这几个月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高照容迷惑的看着他。他笑了笑说:“起来吧。都到晌午了,要睡也要吃点东西,出去走走,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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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忽然下旨,升高照容做了左昭仪。让宫中各人艳羡不已。高照容坚决的推辞。她说,若是拓跋宏不将冯清升做昭仪,她便不做。
拓跋宏拧不过她,想来想去,又把冯清升做了右昭仪。从此,拓跋宏似是黏住了高照容一般,每日下朝必要将她传到御书房去磨墨,晚上也必定在漱兰宫中过夜。高照容恼火的很,这样以来,她便没有办法去查一些她想查的事情了。
高照容一边边恨恨的磨着墨,一边想着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拓跋宏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一般?她忽然意识到,也许,也许他看出来了?!她想到这里,心中一惊,猛的抬头看着拓跋宏。拓跋宏正支着额头,皱眉看着眼前的奏折,如玉雕一般的侧脸白皙得有些透明,那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他的脸更是吸引人。
拓跋宏放下手,批了几个字,抬头正好与高照容四目相对。拓跋宏嘴角微微上翘,伸手替她抹去了脸上的墨点,说:“这是怎么啦?为何看着我发愣?”
高照容嘴角咧了咧说:“皇上对照容太好,照容有些心虚。”
拓跋宏放下了手里的笔,站了起来,走到高照容的面前,伸手拉她到怀中,搂住了她。许久他才说:“莫怕,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我就是要宠得你无法无天,骄纵跋扈。我一直想这么做。只是过去不敢,现在可以了。”
高照容红了眼,转开头说:“皇上说什么。照容听不懂。莫非皇上觉得照容性子不好,太骄纵跋扈了?”
拓跋宏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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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拓跋宏忽然说要宴请诸臣,令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都带着正妻来赴宴。宫中一时间又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许久不入宫的拓跋祥、花木清和李迟也来了。
大臣们在一个大殿中饮酒欢宴,家眷和妃子们在另一个大殿中谈笑。宴会从戌时初,一直进行到了亥时中才散。众大臣皆醉醺醺的离开了。妃子和家眷们也喝了不少酒,也都带着几分醉意被丫鬟们扶着回去了。
高照容从大殿中出来,脸色酡红,醉眼迷离。她对宫女们说,她要独自走走,去醒醒酒,让宫女们在原地等着,不用跟着她。宫女们便应了,站在原地看着高照容走远。
高照容刚走出宫女们的视线,边有人从暗处走出来,拦住了她。她有些吃惊,凝神仔细仔细一看,原来是李迟。
李迟看着她说:“你原来是皇上的新宠。”
高照容皱眉转头看了看周围,周围黑沉沉的,一个人也没有,寂静得很。高照容问:“李大人找我何事?”
{文}李迟说:“我不过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你那日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让我思索了几夜。你与花木兰是何关系?”
{人}高照容叹了口气道:“此处人来人往,不便说话,你去那冷宫中等着我。我随后就到,到那里我再细细的说与你听。”
{书}李迟点点头,转身向那冷宫方向走去。高照容看着李迟的背影,叹了口气,略等了等,也往冷宫走去。
{屋}不远处的廊柱后,林贵人带着翠啼和另一个宫女站在暗处。林贵人看着高照容的背影冷笑着想:“我当你多好,原来是个偷汉子的淫妇。”她转头吩咐小宫女说:“你去,务必把皇上请来冷宫中。就说,我有花娘娘留下的东西给皇上看。”
小宫女忙应了,匆匆的去了。林贵人带着宫女,悄悄地跟上了高照容。林贵人一路上跟着高照容拐弯抹角的到了冷宫,又看着高照容进了冷宫的门。冷宫的门在高照容身后被轻轻的关上了。
林贵人走到门边,从门缝中张望,竖起耳朵细细的听,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等了许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心中暗想,那两人不会是去房中……?!她朝翠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翠啼轻手轻脚的跟着林如玉进去了。只见那卧房中点着一盏孤灯,昏黄的灯光映在窗纸上,摇摇晃晃的映出两个人影。
林如玉暗暗冷笑了一声,领着翠啼,悄悄的朝卧房靠近。她们俩刚走到院子中,门忽然“啪”的一声关上了,惊得她们两个猛地一回头。此时又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阴风,吹熄了翠啼手里的灯笼,唬得翠啼想尖叫,却被林如玉一把捂住了嘴。
林如玉狠狠的瞪了翠啼一眼说:“怕什么,难不成还有鬼?若是惊跑了房中的两个人,我唯你是问!!”
翠啼睁大了眼睛,忙点头,林如玉放开了她,继续蹑手蹑脚的往卧房中靠近。
房中的灯忽然灭了,身后有个声音幽幽的问:“你又来我这里做什么?可是想姐姐了,来看看我?”
林如玉听了那声音,浑身汗毛一竖,僵在了那里,却不敢回头。
翠啼也吓得脸色苍白,浑身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似是此时才看见了翠啼,那个声音冷冷的说:“啊,原来你也在这里。”
林如玉壮着胆子,和翠啼相互搀扶着,哆哆嗦嗦的转身。可是转过头一看,她却差点瘫倒在地上。只见幽暗的院子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的脸隐在长发的阴影之下,看不清长相,可是那身形分明就是已经死去一年多的花木兰。她们想放声的尖叫,可是却似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叫不出来,只能瞪大了眼睛,僵直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白色身影慢慢的飘近。
那个女人一挥手,林如玉便似被人拉着一般,向一旁倒去。翠啼也止不住的滑到了另一边。那个身影慢慢的向翠啼飘了过去。她飘到了离翠啼两步之遥,才停下来,幽幽的说:“枉费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如此对我,和他们一起陷害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翠啼脸色白得像纸一般,一边哆嗦一边说:“花……花娘娘,你别怪我。不是我要害你。当时是那冯清冯娘娘逼着我这么说的。我要是不这么说,便会被打死。我怕死啊,花娘娘,你放过我吧!”她像是忽然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对面的林如玉说:“你去找林如玉,是她,是她把你的写的字收起来,给冯清,冯清才找人比着你的笔迹伪造了那封信。是她在北海王送来的饭菜里面下了迷药,将皇上派来保护你的人全都迷晕了过去。也是她,拿着你留下来的字和画,哄着皇上来她那里,给皇上下了春药,皇上才对她有了第一夜的宠幸。她还对皇上说,你临死前告诉她,从此便由她来代替你爱皇上。所以皇上才对她格外的好。”
林如玉见花木兰站在翠啼那边,便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悄悄的往门边慢慢的退,想趁着花木兰不注意逃跑。花木兰只挥了挥手,林如玉便不由自主的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
花木兰慢慢的转头,看着林如玉。林如玉摇着手,哆嗦着说:“不要过来。我也是情非得以。是南齐皇上逼我的。”
花木兰慢慢的飘了过来,幽幽的说:“这又干南齐何事?”
☆、第八十三章 谁更无赖!
林如玉犹豫着,不肯说。
花木兰一挥手,只见翠啼惨叫一声,便躺到在了地上,没了动静。林如玉捂住了自己的嘴,吓得大口的喘着气,带着哭腔说:“我说,我说,南齐皇上派我打入北魏宫中,就是想借机除掉你。他说你是拓跋宏的最重要的人。若是除了你,拓跋宏定会伤心颓废,说不定还和他父亲一般从此厌倦红尘,出家为僧。所以……”
花木兰冷笑着说:“所以,南齐皇上就与冯太后勾结,不惜亲笔写了这封信来,连同冯太后伪造的信一起,便证据确凿,名正言顺的治了我的罪。”
林如玉跪了下来,不住的向花木兰磕头道:“花娘娘,饶命!我不该害你,更不该借着你留下的字和你给皇上画的像接近皇上,我不该贪心的想留在皇上身边,占着你的位置,想霸占皇上对你宠爱。花娘娘看在我对皇上一片真心的份上,放过我吧。”
这时门被“哗”的一声推开了,一个人阴沉着脸,慢慢的走进来。林如玉看着门口慢慢一步一步逼近的人,脸色一片死灰。她方才被花木兰一吓,完全忘记了自己去请拓跋宏来这里的事情。现在看见拓跋宏走进来,才明白,此刻才是真正的大事不妙了。
林如玉眼中满是绝望的看着拓跋宏一步一步的走近。方才站在院子中央的那个白色的身影,在拓跋宏推门进来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院子里除了她、倒在地上的翠啼,和慢慢走近的拓跋宏,再也见不到一个人。仿佛那个白色的身影从未出现,一切都只不过是林如玉的一场梦魇一般。
拓跋宏咬着牙看着林如玉说:“原来你竟然是南齐的奸细,亏我把你当做花木兰的妹妹一般看待,即便不喜欢你,也不忍心让你伤心失望。最可恶的是,你竟然是冯家的帮凶。你将兰害得冤死在了冷宫中,竟然还厚颜无耻的带着你从兰那里偷来的字画,跑到我身边说兰要你替她爱我!!!你怎么能如此的可恶!!”
林如玉此时才如梦方醒一般,朝拓跋宏扑了上去,抱住了拓跋宏的腿说:“皇上,您就念在我对您一片痴心,为你诞下小皇子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一定老老实实,再不惹事,好好的将皇子带大。”
拓跋宏踢开了她说:“你对兰做了这么多事情,竟然还奢望我留你的性命。我今夜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单是你,整个南齐都要为我的兰陪葬。我要你客死异乡,死无葬身之地!!”
林如玉瘫软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拓跋宏对着随后跟着进来的侍卫冷冷的招了招手,说:“将林如玉关到她的宫中,不许出院门半步。翠啼送到奴隶营中,终身为奴,不得赎身。”
侍卫们领命上来,将已经不省人事的林如玉和翠啼被人拖走了。
拓跋宏命内侍和侍卫们都退下,将门关上,剩了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他等周遭又安静下来才淡淡的说:“出来吧,你想要躲到什么时候?”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他。他快步走到房中,房中一个人都没有。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你又走了吗?”
高照容见有人推门进来,立刻闪到了大樟树后面,从早已准备好的绳梯上爬上围墙走了。
方才从晚宴中出来,她眼角瞟见了躲在暗处的林如玉,心中暗笑:在心中盘算了许久的计划今日终于可以实施了。难得的是林如玉和翠啼都在,真是省事。
高照容将林如玉和翠啼引到了冷宫中,而李迟在去冷宫的路上,便被高照容悄悄派人给引走了。如今,她只要查清楚,那件血衣是怎么回事了。
高照容从冷宫中躲过了拓跋宏,便匆匆的往御书房走。她走到了御书房外,稍稍平复了呼吸,才抬腿迈了进去。此时的御书房,是这宫里最安静,最安全的地方。李迟站在御书房中,正焦急的等待着高照容。见高照容从门口的暗处迈进来,他不禁有些恍惚,那个身影为何如此的像她,若是她站在暗处不出声,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中又见到她了。
高照容慢慢的走了进来,走到桌边坐下。李迟的眼睛默默的跟着她转,等她坐下看着自己,他才意识到自己如此盯着她看,有些失礼了。他朝高照容行礼道:“参见昭仪。”
高照容点头道:“李大人找我何事?”
李迟说:“我不过是想向昭仪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高照容说:“何人?”
李迟说:“花木兰。”
高照容说:“花木兰一年前已经被冯太后和皇上处死了。”
李迟笑了说:“那你是谁?”
高照容说:“我是高丽女子高照容。”
李迟不出声了,只是看着高照容。高照容淡淡的回视着他。许久,李迟才忽然说:“我以为,她心中只喜欢元宏。我以为她和他在一起,才会真的幸福和喜悦。”
高照容转开了眼,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说:“你怎么知道她不幸福,她不喜悦。”
李迟眼中显出几分痛苦的神色,说:“她不幸福,即便现在也是。她应该自由自在,而不是在这里小心翼翼的算计人和防备别人的算计。”
高照容说:“也许,那时的她是心甘情愿的。只是结果出乎她的预料。”
李迟说:“我常在想,我若在军营时,便悄悄带着她离开呢?她是不是就不用这般痛苦了。”
高照容垂下了眼帘,苦笑了一声说:“即便她离开了,心还在这里,也无用。”
李迟也苦苦的笑了:“还是不行吗?”
高照容沉默了。好一会,高照容说:“李大人,为何还不娶妻生子?”
李迟说:“高昭仪真是母仪天下,还管我的婚事?”
高照容狠了狠心说:“可要我请求皇上为你赐婚。或是像拓跋祥一般,让于成送两个女人过来,你才肯好好的结婚生子?”
李迟忽然大笑起来说:“你这算什么?!”
高照容说:“保不齐哪一天我又被人弄死了,便没人再操心这事了。所以现在趁我还活着,要替你和木清都筹谋好。”
李迟上前一步道:“你……你为何总是不顾自己,总把自己置身险境?过去在战场上是,如今还是。战场上我可以帮你,如今你要我怎么办?还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再死一次吗?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有责任保护你!上一次他任花木兰被人害死,就已经没有资格再拥有你。”
高照容淡淡的说:“我没有打算长久的呆在他身边。等我替花木兰报了仇,我便离开这里,再不出现在他面前。”
李迟一听愣了愣,脸上一喜,又忽然明白了高照容的意思,他脸上浮出一丝哀伤说:“所以你要逼着我成家?”
高照容点头说:“花木云如今也不在了,你可知道那日的血衣之事”
李迟摇了摇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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