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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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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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着眼一笑,却觉他抽身离开,只听帘细碎的碰撞声,一时情不自禁,起身唤他:“流景……”

心突然一痛,几乎窒息起来,眼前的鲜艳颜色艳丽的刺着眼低,几乎刺出泪来,她掀被起身,碰到腕上的九连环鎏金金鈒花钏,这才记起昨晚锦盒里放的就是这个,本来已经摔坏,他却命人修好了,又暗中送了过来么?

正在出神,乎觉有人在拽她,抬头就见一个宫女模样的着急看她,粉唇一张一阖,似在说话,她听不清,皱眉极力想听请楚,头却突然痛起来,仿佛肿胀的碎裂,拂影忍不住用手捂头,余光中却见身旁的宫女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几步处出现一角明黄,细腻的绸缎上龙身飞腾,刺目的厉害,她方才抬起头来看他,果见是皇帝,他也正皱眉犀利看她,目光探究怀疑,丝毫不放过她的细微神情。

她直直的与他对视,黑白分明的双眸清晰透彻,发丝微乱慵懒,映着一张脸苍白没有血色,却如雪色梨花,明媚姣妍。

与天子对视极是无礼,一旁的宫女想去提醒她,皇帝抬手止了,不由玩味看她,半晌才淡淡道:“病了一场,胆子倒是大了。”

却拂影困惑的瞪大眼呀,似真不知道他说什么,不由皱眉,曹应田跟在身后见这一阵势忙打手势叫众人退下.偏殿里只剩两人,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窗纸上,留下一堆水渍。

拂影不由警惕起来,狐疑的看他,皇帝负手缓缓的走近,高大的身影投落到床上.将她纤细的身体笼罩在内,拂影不由向后挪了挪,他却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腕,微微用力,手腕一翻,将她的胳膊扭在背后,拂影一痛,不由张唇,唇间却空空寂寥,没有一丝声响,皇帝眼底滑过几丝阴蠡,另一手箍住她的腰猛他将她拉向怀中,后背重重撞在他怀里,痛得几乎落泪,只闻他身上的龙涎香极近的逼迫过来,带着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他的臂灼热有力,圈在腰际,丝毫动弹不得。

皇帝环她在怀,只觉温香软玉、,如兰沁香,心中一动,低下头来暧昧笑道:“你猜我若是收了你,流景还会不会要你。”

她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回过头来茫然的看他,眼底清澈,不见丝毫作假,皇帝眼眸一深,气息在她鬓角拂过,灼热的落在颈上,似是挑逗,她才挣扎起来,他便将她压在身下,粗鲁的去解她腰间的细绦,拂影手脚并用,极力挣扎,她大病未愈,身上无力,只打歪了他头上的长簪冠,他抬手去扶,拂影趁机逃脱,他手疾眼快,一手拽住她的足踝,只见那雪白足踝上赫然路着一朵血色莲花,流光潋滟,像是印章一般,就那样嵌在上面,仿佛在昭示着谁的所有物,心中不由一怒,狠狠向后一拉,拂影身体不稳,便扑倒在床上,他趁机压上去,一手扯掉她身上罩着的中衣,纤细圆润的肩暴露在眼前,暗香沁来,细腻如玉,他几乎情不自禁的吻上去,拂影不由身体一震,喘着气不可置信的看他,他方才抬起头来,一双丹凤眼明灭不定,半晌才玩味笑道:“你若是开口说话,我今日便放了你,如何?”

芙蓉帐里温香沁鼻,可以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拂影只喘息着困惑的看他,那双眼晴清澈的一望到底,他不由皱眉,方才勾唇笑道:“那么,可怨不得朕了!”

说着,似要吻下来,拂影方才慌乱的推他,腕上的金鈒花钏随着她的动作叮叮乱响,极是悦耳,他烦躁的伸手箍住,那上面的细碎在他手上滑过,留下几道细微的红痕,他觉出痛来,止了动作,仔细一看,却认出了那花钏,半月前他曾同轩辕菡见过一次,当时尚在打造,未有这般精细,上面鲜有的纹样他却是记得的,都道“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这花钏是定情之物,他当时便在暗想这女子是谁,却不想果然是她,她也对他这般死心塌地,甘愿为他留在宫中,落得这般田地,也不见丝毫悔色。

兀的没了心思,眸中阴沉乍显,猛地推开她,理了理发冠,回头就见她足踝上那颗鲜艳红莲,映在眼里,只觉刺目,紧紧皱了眉,愤怒的拂袖而去。

曹应田见皇帝脸色阴沉的从偏殿出来,忙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皇帝大步走在前面,没走几步却止了步子,唤了曹应田过来,他皱眉低问“看病的是哪个太医。”

曹应田转道:“回皇上,是王太医。”

皇帝眉头愈紧淡淡道:“叫他来见朕。”

常清殿里寂静无声,金黄的宝座灼灼光亮,座前是放置奏折的御案,座后设着屏风、宫扇,上悬先皇亲笔书写的“中正仁和”四字,皇帝便一身龙袍端坐宝座上,两侧鎏金的薰炉里余香袅袅,寂静无声,只觉肃穆,王太医伏身行礼,目不斜视,颤颤巍巍的道:“皇上,那女子在雨中琳了约一个时辰,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才致聋哑,若不好好调养,只怕日后每到阴天下雨,必然浑身酸痛,甚者便会孱弱多病,久治不愈,缠其一辈子啊。”

御案上的笔沾了墨,落到宣纸上,花一般的渲染开来,四下里没了声音,仿佛听得到一旁香护传来的金属鸣声,他皱眉放下笔,微微怔忪:“果真聋哑了?”

王太医转道:“回皇上,不会有错。”

皇帝闻言不由皱眉,修长的指在桌上细碎的敲打,似是漫不经心的询问道:“能否医好?”

王太医心中不由忐忑,颤声道:“臣医术浅薄,有负圣望,请圣上责罚!”

皇帝冷冷一哼,烦躁的摆手。

王太医忙又是一礼,躬身退下。

曹应田命人奉了茶,皇帝伸手接了,抿了一口却觉烫的皱眉,不由烦躁的抬手掷了出去,那茶碗碰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在诺大的殿里,甚觉刺耳,端茶的宫女早已惊恐的跪倒地上,失声求饶,他愈加烦躁,扫了一眼曹应田,道:“你做事愈加不利落了。”

曹应田额上冷汗涔涔,忙陪着笑说了句:'.奴才该死。”回过头唤人来把那宫女拖下去,收拾了地上的碎片,皇帝也只扫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隔了几日,曹应田便把拂影换到了御前奉茶,皇帝批折偶抬眼就见拂影立在一旁,她大病初愈,脸上犹显苍白,穿了一身素淡的衣裳,越发觉得单薄,又加上不能言语,只静的让人以为她不存在,他不由皱着眉瞧了她半晌,她也只垂眼立着,并没有察觉他的注视,他便觉得无趣,摆手让她退下,拂影察觉,弓着身子后退,皇帝凝神看她一眼,眼眸一闪,突冷声叫道:“楼拂影!”

声音阴沉如冰,仿佛让人直坠冰窟,殿内空气顿时凝滞,其他人只不敢呼吸,惊恐的垂头,拂影却没有察觉,便那样神情自若的退了出去。

皇帝眼底一深,其中的阴蠡却缓缓散去,烟云一般,不留丝毫。

日子便这样不知不觉地过着,偶尔皓月过来找她说些事情,大抵都是皓月地说,她静静看着,时间长了,便懂得了唇语,只要不背着她说话,她都能看得懂,转眼到了立秋,殿外的树叶黄了一片,稀稀落落的落下来,又很快被扫了去。

似是到了午时,皇帝用完膳回到常清殿与几个大臣议事,殿里只余了她一人侍候,她站在殿中朱红的窗格子旁,看着窗外的日光投到格子间的冰蚕窗妙上,那纱孔隙极小,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到地面的乌金砖上,掠起一片潋滟波光,似是月光下的水光粼粼,却又带着暖融的橘色,像是浮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拂影看得出神,没有注意到殿内几位大人早已退下,皇帝朝她打手势,她方才出去彻了茶来,放到桌上,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放在桌面的折子,似是秋试学子们及第名单,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名字,她飞快扫过,只是没在意,待别过头,回过味来,身体却是猛地一震,不由吃惊的又看了一眼,只见那处明黄上,状元那一栏,赫然写着“慕容澈”三个字。

自来到宫中,一天天度日如年,她却不敢太过去想过去的事,不敢想现在楼府怎样,娘亲怎样,慕容澈怎样,甚至那位阜大哥怎样,今日熟悉的名字却突然出现到面前,她一时不知如何反映,竟怔怔的站在了那里。

皇帝有意无意扫她一眼,将那折子抬手向她那一旁推了推,方才问道:“怎么,有熟识的人么?”

拂影怔忪的摇了摇头,一时心中忐忑,她只不懂一向淡泊名利的慕容澈怎就考了状元,这官场就像一个大染缸,进来了,别想清白着出去

,她无法想象他那样清澈如风的二哥做起官来会是什么样子,脑中纷乱,只理不出什么头绪,皇帝一双丹风眼中闪过细微光亮,朝她抬手一指门外,饶有趣味的道:“你去宣他们进来。”

她不由看他一眼,触及到他狭长的双目,忙别开眼,走开来掀了门帘出去。

殿外早已候了三个新及第的学子,身上的新官袍光鲜亮丽,有两个人在低头说话,拂影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红袍负手而立的慕容澈,殿前种了几棵银杏树,这会子树叶红黄相间,那颜色剔透的仿佛透明,风一吹过,在他身后落下一片红雨,灿如虹霞,衬的他一张脸白皙如玉,那红叶拂过他的衣角,衣衫飘决,像是能溶进那鲜艳的红色里。

似是感觉到被人注视,慕容澈不由侧头看过来,一双眼睛清明无波,像是山间吹起地清风,看到殿门口窈窕立着的身影,却不自觉地起了波谰,他眸中满是惊诧,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她,只以为是在梦境,可是这梦境太过真实,又这般残酷,他日日夜夜朝思慕想,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两人的再见,却是在这深宫大院里。

拂影也只站在原地怔怔看他,腔中艰涩难言,那种情绪像是随时都能涌出来,她的指尖微微颤栗,不自觉地捏住袖子,半晌才从脸上扯出一个恬静的笑,替他们挑了帘子,请他们进去。

慕容澈是新科的状元,他自然走在前面,拂影垂首站在门侧,只见那红色袍角微微闪动,就那样,与她擦肩而过。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中,仿佛回到府里,他还穿着青色的衫子静静坐在院中,身上也是这种清淡的味道,许多年,都未曾变过。拂影不由鼻子一酸,强打起精神进了殿。

殿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仿佛殿里站得几个人都不曾呼吸,她走路极轻,几乎听不到半点声音。却还是觉察站在最前者的慕容澈不动声色的朝她望了过来,眼底带着淡略的担忧,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吞,在离皇帝不远处站定。

三人似是来谢恩的,清一色的年轻面孔,皇帝谈略问了几个问题,慕容澈不卑不亢的对答如流,举手投足间淡定如风,站在人群中,像是鹤立鸡群一般,拂影远远看着,不觉莞尔。这时皇帝突然扫她一眼,眸中的一味深长刹那闪过,遂又消失在眼底,转过头淡淡笑道:“爱卿是洛州人吧。”

慕容澈闻言眼眸一闪,谨慎答道:“蒙皇上挂念,微臣确是洛州人。”

皇帝挑眉,满脸的似笑非笑:“听说洛州威产美人,爱卿可曾抱得一二归之?”

御案侧燃着三尺高的#丝珐琅金猊薰炉,轻烟徐徐,将慕容澈的身影映的膜糊,他低着头,只见温润的轮廓若隐若现,却看不出什么神情,许久,才听他道:“回皇上,微臣自小身体孱弱,只怕没那个福气。”

皇帝闻言爽朗一笑,却不理他其中念义,意味深长的道:“还未成家就好。”说着看了拂影眼,见她依然垂头立着,面目在窗下打进来的光晕里变的模糊,遂又问了其他人几个问题,方才着几人退下。

那抹红色的袍色缓缓退下,大殿里又见空旷,地上的乌金砖锃亮如镜,映着天花板上浑金的蟠龙藻井隐约可见,拂影不由望着慕容澈站立的地方微微出神,皇帝一眼扫过来,只觉凌厉,拂影心中突地一跳,回望过去,皇帝已经别开眼,伸指挑着那折子,似笑非笑的道:“皓月已及笄,也该给她找个好人家了,这幕容澈才华横溢,仪表堂堂,倒也不错。”

拂影闻言不由脸色一滞,不可置信的看他,皇帝似是并没有看到,自顾自的道:“可是皓月那丫头心仪流景已久,你说,朕把她许给谁呢?”这才转脸看她,那神情似是下了圈套的猎人,目光灼灼的望着猎物艰难的踏进来,拂影心头一痛,只垂下头不看他,皇帝眼眸一深,离了宝座缓缓走到她面前,强制抬起她的脸,玩味得道:“左右为难是不是?”

一个是亲如兄长的二哥,一个是情入骨髓的爱人,皓月嫁给哪一个,都是悲剧。

那双眼睛狭长阴蠡,犀利的像是利剑,直直的刺穿心脏,拂影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自觉地蹙了眉,垂下眼帘不看他,皇帝脸上却愈加阴沉,紧紧捏着她的下巴,像是要将它捏碎,拂影痛得紧皱眉头,他却俯下身来,对着她的眼晴冷声道:“朕要你替皓月选一个。”

拂影被他捏的更痛,终忍不住伸手去推他,他没有提防,身体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却是一脸的微诧,回过神来,脸色愈沉,怒道:“你竟然敢推联!”拂影也才反映自已做了什么,这样一推便是杀头之罪,她咬了咬唇,却不见脸上惊慌,只直直的跪到了地上。

皇帝见状不由气的伸指指她,胸口微微起伏,冷声道:“楼拂影,不要以为隔了一个轩辕菡,朕就不敢杀你!”正值威怒,他沉着脸冷喝一声:“来人!”语毕,殿里迅速涌进一队锦衣卫,齐齐朝他拱手道:“皇上!”

皇帝指着拂影,咬牙切齿的怒道:“把她给朕……”修长得指僵硬的停在空中,却气的微微发颤,理智倏的占据心中,语音停在中间迟迟没有说出来,隔了半晌,他方才冷冷的拂袖而去:“把她关进房里,禁足一个月。”

锦衣卫不由面面相觑,这点小事也要由他们锦衣卫做么,圣命难违,隔了一回方走到拂影面前,道:“请吧。”

出了常清殿,正遇上曹应田,曹应田见这阵势不由一诧,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只闻身后传来一个极好听的女子声音,唤道:“曹公公。”

众人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大袖衫月华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立在廊下,发上斜插凤鸟衔珠的金步摇,上面流苏细碎,在鬓旁摇曳而动,衬的一张脸如水月观音,淑逸闲华。

曹应田忙迎了上去,笑道:“奴才见过陈淑媛。”

陈淑媛淡淡笑道:“曹公公客气了,听闻最近圣上劳累,送些参汤过来只是。。。。。。”她抬眸向拂影那里看了一眼,笑道:“圣上不在殿里么?”

囚奴 第七部分 亦扬手打

拂影不觉皱眉,总觉那女子眼熟,见她望过来,那目光含着淡略的冷漠敌意,心中一秉,倒想起眼前的人是谁来了。

记得她也曾差点做了皇上的妃子,那些秀女之中,与她有过渊源的只有两人,一个便是宋逐月,另一个可不就是眼前这位女子,只记得当时宋逐月告诉她“那女子是太守的表侄女,自以为高人一等,她这样看你,可是把你当作对手了。”

心中一叹,可不就是她。

身后的锦衣卫等的不耐烦,冷声催促,拂影这才不再看,提了裙角与那女子擦肩而过。

远远的只听曹应田回道:“圣上正好不在常清殿,淑媛还是过会再来吧。”

奇陈淑媛淡淡点头,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宫女。。。。。。”

书曹应田忙道:“不过是个犯了错的宫女,笨手笨脚的不懂规矩。”

陈淑媛便不再问,微微一笑,带了宫女离开。

天色渐渐暗下来,屋内昏暗难辨,拂影点了灯,昏黄的灯光照在纸上微波漾漾,上面的字便也清晰了起来,她蹙着眉凭记忆写下这些日子见过的官员名称,又一一的分开,写到最后哪些是皇帝暗中培植的势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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