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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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财神-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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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映衬着那雪白面容,白的便更白,红的也更红。

苏姚,竟鲜艳的似个新嫁娘。她笑得也像个就要嫁给最心爱之人的姑娘。

我瞧了她好半响,方长叹一声,幽幽道:“看来载浮说的没错,栖霞派一向没女人。”

苏姚笑得就更灿烂了,但她那灿烂的笑容里,却又似乎隐藏着某种忧愁。我脑中不由涌上那时画面,心口更堵,就道:“说实在的,我已经满满一肚子疑问,我们还等什么?难道等着它们在我肚子里烂掉?!”

苏姚便当先折身我随后而行,已走出几步,我却又想起什么,便问她:“你就把树妖扔在那儿了?就不怕我师弟把他弄走领暗红?”

苏姚脚步不停,“不怕。”

“为何?”

“因为你师弟没时间。”

“呃?”

“他要悄悄跟着我们。”

“呃?!”

“准确点说,他会一直跟着你,在你身后一个能随时出手救你、却又不被你发现的距离内。”

我随着苏姚一路往她那间茶肆行,闻言脚步便滞了滞,不知为何心中竟缓缓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升腾,而那感觉,很奇妙。

茶肆。悦来茶肆。

是不是这世间事皆是如此,无论我们曾做过多少次努力,走多少次路,最后想要解决一个问题,必然要回到原点?!

此刻我与苏姚对坐在茶肆里。

茶肆的门窗都开着,苏姚说虽然闫似锦一定不会露面,但他暗中偷偷守着未免太累,不如给他一个开阔视野。

苏姚还说这年头三界六道的好男子早已绝种了,若有个男子还肯一直默默的跟在你身后,那么你就该好好珍惜他。

她说这些时很认真,认真得令我差点以为闫似锦真的欢喜我!可闫似锦真真是我小师弟了,他年纪实在比我小太多,对与这种女大男小的问题,不但人界,便是在生命无限长的仙界,也是个很纠结的大问题。

“还是不要说我了。”我苦笑,不得不打断苏姚的话,并为她斟满一杯茶,示意她润润嗓子。

实在是来了太久,若未曾记错,我们将坐在茶肆里的时候大太阳方爬上山头,如今却已在中天了,若苏姚还是杂七杂八的一直不进入正题,恐怕一会太阳一跤跌下山,这一日便白白浪费了。

我开门见山问苏姚:“你弄那么多精元珠,为的可是篱落?”

☆、第十二章

言罢我便定定地盯住她的眼。忘了谁曾说过,想知道一个人是否说谎一定要看他的眼睛。

无论那谎言说得多以假乱真,编织得怎样天衣无缝,偏眼睛会不自觉的出卖内心。

但苏姚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她眼内无任何情绪,令我无从揣测她此刻在想何。

等了良久,我也拿起茶杯一点点抿着茶水。只觉手抖心也紧张,那茶水竟分不出是苦是酸!而苏姚就在此时轻轻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来,大红的袍子被阳光耀得越发刺眼。

“给你看样东西,你等我一下。”她说。

我安静坐着目光随她,便见她缓步行至内堂,不多时手里已托着个小匣子。匣子巴掌宽三寸高,装饰古朴简洁,透着几分凝重。

那内里装的是什么?精/元珠么?

我眼珠子便黏在匣子上。直到苏姚重新落座将匣子放在桌子上,我方收回目光,并长叹口气。

“是精/元珠?”

苏姚微微摇头。

“你不会将赤金珠吐出来了吧?”我双手拇指大力按压两旁额角,突然觉得头痛。

苏姚竟点头。

我呼的一下跳起来,大声质问她:“你是不是不清醒?篱落到底值不值得你这么爱他?!你难道听不出他在敷衍你骗你?!”

深吸口气,我苦笑,一手指着那只小匣子,“他要知道这里是赤金珠一定笑死了!这回得逞了,以后都不用再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苏姚,你傻的啊!千年修行啊,即使是我这个外人都替你不值。”

苏姚一直不说话,直等我平缓了剧烈起伏的气息,方将手轻轻放在匣子上,低低道:“你难道不想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背过身去,“你们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来也与我无关。我算什么?我压根什么都不是!”

身后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

好半响我方回首,却见苏姚一只手又轻又缓的沿着匣子描绘,那样儿却似早已痴了。

“其实苏姚,你到底知不知道一旦你吐出赤金珠,会有什么后果?”

苏姚不回答,反而“啪”的一声,打开了匣子。

这举动完全出乎我意料!我本情绪复杂得要命,此刻这啪的一声响,更令我那复杂的情绪到了临界点。我很怕看到匣子里的物件,却控制不住的向内瞧。

只是这一瞧之下,却彻底怔住了。

匣子里并非我想象的一颗金灿灿珠子,反而是我绝对想不到的物件!

那内里,竟满满登登放了好多条红丝线!

鲜艳的红丝线,一如苏姚袍子的颜色,一如那些曾无辜死去的人的鲜血。可他们真的无辜么?若不先起了色/心又怎会惨死?!

我又开始头痛。

苏姚捻起其中一条红丝线,高高的举着,迎着阳光细细端详,“你说,那传说是真的么?”

“什么传说?”

“红线姻缘的传说。”

“你我皆在三界,你倒问我?”

“那你到底相不相信只要将红线拴在情郎腕子上,就会没入他血肉,他便会生死不离?”

我很想使劲抓头发,并真真如此做了。此刻一颗头早已不止痛,而是变成两颗头了!

“苏姚,亏你修行千年,你怎么还会相信这么没谱的传说!”我放弃继续虐待自己头发,也捡起其中一条红丝线,叹道,“再说了,究竟是谁告诉你红线姻缘是这般样儿?!”

不知怎的脑中便闪现那日晕厥后所见。红线姻缘本该红绿两条线么!怎的便越传越离谱?也难怪苏姚要弄了这般多条红线了!从开头便是错的,即便她弄回全天下的红丝线,也不可能令其中任何一条没入篱落血肉中。

苏姚就怔住,我随手将红丝线一抛,叹气道:“这样的红丝线杂货铺子里一文钱一大把,都是糊弄小孩子的。而且就算真真有那传说,也至少需要一条真红线啊!”

“真红线?”

“你没和我大师兄交过手?他在你这里养伤那么久,难道你就没发现他手腕上也有条红丝线?”

苏姚“哗啦啦”将小匣子里的红丝线一股脑倒出来,她细细的数了一遍再数一遍,豁然抬头瞧我,语音都颤抖:“的确少了一条!我分明将他那条红丝线也放匣子里了,怎么偏偏少了一条?!”

“别这么激动。亏你修行千年,难道没发现他腕子上的丝线其实与这些压根不同?”我按住苏姚的肩令她坐下来。装作万事通的样儿,继续道:“告诉你吧,红线姻缘必须两条线,一红一绿。红的系在女子腕子上,绿的系在男子脚踝,唯如此才能得一心人。我师父曾说,慕蔚风的红丝线是生来就有的,所以自然不同于这些凡间物件。”

若不是被我按着肩,苏姚必然又要立起身来。她神色紧张得竟不似那杀人如麻的虎妖,就连一向风情万种的样儿也已消失不见。那张脸上居然是说不出的纯净,似个方情窦初开的孩子一般。

她双手抓住我左手,问我:“这么说我寻来寻去都是空的,慕蔚风那条红丝线可能才是传说中的真正红线?是不是只要我找到它们,就可以得到篱落的心?!”

果然是篱落!

傻女子,明知道篱落是利用了,还如此奋不顾身,得到一个人的心本就是天下间最难的事。即便当年我那般闹,不过得到他越发的冷漠与无视。可怜苏姚一心为了与篱落天长地久,而人家只想着她的赤金珠。

苏姚依旧仰着头,认真的等着我回答。这哪里还是那个我认识的老板娘!怎的无论多高的修为,一旦沾了情爱便都成了痴的?!

“会。”

我头一回违心的回答。

苏姚便似得了天下间最大的宝物般露出灿烂笑,她缓缓放开手,一字一句问我:“你想要赤金珠么?”

咳咳!

我差点被自己吐沫噎死!

点了点头,苏姚便又道:“钱招招,我要把赤金珠给你。”

“你别发痴!苏姚,没了赤金珠你很快就会死。”天知道我在说何!明明我甚至整个栖霞山都在等赤金珠,怎的人家巴巴的给我我却拒绝?!

苏姚却道:“知道我方才为何说这里就是赤金珠么?”

她不让我说话,很快又说:“实不相瞒,我告诉你匣子里装的就是赤金珠并未骗你。之所以先给你看红丝线,只为了告诉你我为了篱落什么都可以做。钱招招,我想求你借给我一样东西!我当然知道这样东西你很难同意借给我,所以我已做好了用赤金珠换的准备。”

她嘴角迅疾的抽动下,又说:“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我用尽心机得到的红丝线根本就没有用!难怪篱落一直放心的让我试!同为仙门中人,他必然也是知道那典故的!可笑我还一直想不通错在哪。”

“其实你可以试试红线姻缘,何必弄死自己呢?再说,你都死了得不得到他的心又怎样?”

苏姚痴痴地看着我,“我已经等不及了,篱落早已对我失去耐心。何况,真的有红线姻缘么?就算慕蔚风的丝线是真的,那么绿线呢?在哪?”

我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嘴对嘴好一通灌茶。茶水子顺着我脸颊一路淌到脖子里,冰凉冰凉。

茶早已凉透了,我与苏姚却浑然不知。

“苏姚,当初你为何没杀慕蔚风?他明明已经晕了,你却还帮他养伤。”茶壶早已空了,我一把掷在地上,便发出刺刺的响。

我背上已起了一层汗珠子,沉吟下,就算明知闫似锦一直在外偷听,我还是要问:“听慕蔚风说,当时曾有个人冒充我师父,而那假师父身上有一股似檀香似木叶清香的味儿。那人是不是篱落?”

“不是。”

得了这答案我并未安心,其实我早已料到不是篱落。篱落是最讨厌香料之流的,平日更不喜欢身上有杂七杂八的味儿。

“他是谁?是否你同盟?”

“你先答应我借给我一样东西。”

“好。我答应你。”

“他的出现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是谁,恕我不能奉告。”

我目光有意无意飘向窗外。大太阳真的已跌落山后,天边晚霞漫天,竟比苏姚的袍子还要艳几分。

“那好,还是那个问题。慕蔚风已经晕了,你为何放过他并帮他疗伤?”

“因为我欠栖霞山一个人情。”

“欠栖霞山的人情?”

“说来话长,你想知道可以去问你师父。”

苏姚将目光移开,显然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我便不止头痛头大了。

“那日我晕厥后又发生了什么?”

“交手,最后你师弟的朋友紫衣死了。”

“玄元控水阵真的是篱落教给你的?”

苏姚苦笑,反问我:“你觉得一个每句话都骗我的人,真的会将师门绝学传授给我?”

我呆住,苏姚又道:“我只是趁他睡着了偷看过那本古书而已。匆匆看的未免漏下许多,否则你以为玄元控水术下你师父他们能那么轻松脱身?”

她问的我哑口无言。原来栖霞派与灵山的差距真不是一点半点。看来将来万一与灵山闹掰了或者真真要对决篱落,特棘手。

怎的人家修仙咱也修仙,人家修的就是无比强大的法术,咱修的就只有坑蒙拐骗呢?!修仙的差距怎就如此大呢?!

我作为栖霞派门人突然亚历山大。

“钱招招,你的问题我都已经回答你了,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苏姚再度开声,将我又飘远的思绪扯回。

我只好问她:“你说吧,要向我借什么?”

却见苏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道:“我要向你借这身皮。”

“哦,原来是要借我这身栖霞派袍子。你不会披着它为非作歹吧?”我松了口气。可这口气方松半截,却见苏姚摇头。

她比方才更认真:“不是你的袍子,而是你的皮囊。”好像生怕我听不懂,她又好心的解释,“换句话说,我要的是你肉身。”

☆、第十三章

屋子里突地起了风。

那风带着刺骨寒意,将我与苏姚的衣衫角皆掀得猎猎起舞。真的是凭端端的起了风,虽一直开着门窗,但窗外夕阳正好,盛夏的黄昏,本该一丝风都不起的。

苏姚冷笑一声,“好大的杀气。”

我这才反应过来,果然是杀气了,我居然忘了闫似锦一直都在外间躲藏着!

“笃笃笃。”几乎同时便听得慢悠悠三声叩门音。那小子竟在开着的门上扣了三下,并腆着脸问一句:“屋子里有人么?”

“小本买卖,自然门迎八方客。”苏姚也换一副笑脸,恍然间我似又见那风情万种的老板娘。

闫似锦便施施然进屋,捡了张靠窗的位置坐下,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瞧一眼,就啧了声:“空了。老板娘,有没有好茶?”

“当然有,你风吹日晒那么久,如今正是盛夏,不如我给你上一壶顶好的茶解解燥气?”苏姚扭着腰/肢走过去,双手撑住两旁桌角,身子前探,定定地盯着闫似锦的眼。

闫似锦倒也不躲,反而迎上苏姚目光,笑道:“要真的顶尖才好。”

“自然。”

我傻兮兮瞧着俩人对话,并目送苏姚进了后厨。三两步窜到闫似锦身前,我趴在桌子上脑袋探过去,压低音问他:“你疯了?”

闫似锦朝我呲牙,“我看是你疯了。”

“我怎疯了?!”

“还不疯?!人家都要你皮了,亏你还稳得住架!用不用和人家说谢谢识货啊?!”

“我就是想知道她要我皮囊作甚。”

“作甚?煎炒烹炸呗。反正不会因为你太倾城绝色于是留做纪念,每逢初一十五上香供着。”

“你!”

“别你啊我的。二师姐,事儿不好啊!你一会看我,就别逞强了。”

“吓?!原来是要保护我。别忘了我是你师姐!”

“师姐很了不起么?你以为一旦动手就凭你那颗独苗,胜算很大?!”

呃……

我当场呆住,并终于忆起自己唯一一颗金豆子来。

“呃,那个,既然你让我听你的,那你又不动手?难道咱师姐弟一起喝茶直到把她喝穷?”

闫似锦目光跃过我看向后厨,低声道:“嘘。。。。。。我在等时机。”他收回视线,朝我耸肩摊手:“最主要的是——师姐,我也没胜算啊!”

我差点当场吐血。转念一想,闫似锦此言非虚。那日他与载浮,慕蔚风,紫衣四人联手都令苏姚生逃,而且还搭上紫衣性命,如今只有闫似锦一个外搭我这个专拖后腿的二师姐,别说胜算了,不被人家打得满地找牙我俩就该千恩万谢。

唉!冲动是魔鬼啊!当初我怎就脑瓜一热随随便便跟人家回巢了呢?!

暗恨自己不该一涉及灵山那位就不淡定,现在倒好,这位多情的虎妖姑娘,原来早就觊觎我皮囊了!

只是,她到底要我皮囊作甚?!

不管了,正所谓靠山山倒,既然闫似锦没把握那么还是我这个二师姐出头吧。

等时机?咱们就一起等时机。

。。。。。。

茶已喝了三壶,闫似锦开始讨第四壶。这种牛饮法连我都替他担心,到底有没有地儿消化。

苏姚早已沉不住气,笑容僵在脸上。她瞧一眼窗外,似自言自语偏那语音恰好我们每个人都听得到:“天色已经不早了,真的没时间了。”

又是这句,苏姚怎就没时间了?!

我万分不懂,对于一个修行千年并且寿命无限长的妖精,怎就一个劲的强调自己没时间了?她是有重要的事等着处理还是有重要的人等着约?

其实比苏姚更沉不住气的是我,期间我几次想要开口打破这僵局,但看着闫似锦的样儿,那话就梗在喉咙口。

此刻听了苏姚这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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